第9章 Chap.9

圣诞节的重头戏当然是圣诞礼物，哪怕卡文迪许的小公主什么也不缺，但她享受着礼物堆成山的快乐。

她的圣诞礼物已经在前一天晚上都让猫头鹰送出去了，除了塞缪尔——那是她亲手送的，虽然假期前她还在和他赌气，但她没有忘记提前准备，这个事实让当时的她更加郁闷了。

她给所有斯莱特林的一年生们都准备了礼物，哪怕是和她有些矛盾的潘西，也会收到她的礼物。

其实伊莱恩没有那么讨厌她，她至今觉得她的室友很好玩，因为潘西总是把想法写在脸上，伊莱恩很喜欢看她变脸。

还有其他年级的斯莱特林们，但凡和她说上几句话的人，都收到了她的礼物。

总而言之，卡文迪许就是如此慷慨。

但塞缪尔坚定地认为，伊莱恩绝对不是出自好意，她只是享受其中的乐趣，尽管他一直理解不了她的各种乐趣。

“这一定是我收到过的最丑的礼物。”伊莱恩嫌弃地把一条丝巾从“礼物山”里挑了出来，数种鲜艳的配色组合在一起，成了绝佳的视觉冲击，“想都不用想，绝对是该死的堂姐或者堂兄送我的。他们无法反抗父母的要求，只好从韦斯莱的围裙上剪下一块破布当丝巾送给我。真要命，我受不了了！”

“知足吧，他们送我的是一本书，书名是《怎么管好你的嘴》。”比起她手里那条还不如卡文迪许家的抹布好看的丝巾，塞缪尔更关注另一件事情，“我第一次听到你用那么…嗯…马尔福的方式提及他们。”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马尔福居然是一个形容词。”伊莱恩把这块破布随手一丢，又从高高的“礼物山”里拿出了另一份礼物，她拆开包装，是一把做工精致的梳子，“我喜欢这个，喔，扎比尼送的，怪不得。”

虽然嘴上说着喜欢，但她没看几眼就推到了一边，继续拆下一件礼物了，顺便把假期前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总之，就是这样，他成功地惹怒了一位卡文迪许。”

伊莱恩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如果能忽略被她拉扯得惨不忍睹的礼物丝带，想必上起来会更加美丽动人：

“我发誓，用不了多久，他在霍格沃茨最讨厌的人绝对会是我。”

她现在无比赞同德拉科的观点，竟然觉得他有几分先见之明，哈利·波特确实应该学会挑选朋友。

“你说错了，是两位卡文迪许。如果这事情让父亲知道，那就是三位了。”塞缪尔觉得他清闲的日子到头了，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以后他会如何冲锋陷阵，然后彻底融入和格兰芬多势不两立的阵容。

他忧愁地拖着下巴：“我真担心，卡文迪许的祖训会不会因此多上一条，比如和韦斯莱势不两立之类的。”

伊莱恩跃跃欲试：“听起来不错。”

“别这样，亲爱的。你想像一下，以后难道你要说……”塞缪尔轻咳了几下，模拟着脑海中的场景，“卡文迪许奉行的是真理、奇迹、至死不渝的爱，以及和韦斯莱势不两立！——哦，听起来糟透了。”

“梅林的胡须！”伊莱恩夸张地喊着，“那我们要被逐出家门啦！”

笑得停不下来的小姑娘随手拿了一件距离最近的礼物，她低头一看，这不是马尔福的家徽吗？

“哦？马尔福？”塞缪尔也认出了这个礼物的主人，虽然他答应不再干涉她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嘀咕几句没什么好印象的德拉科，“多半是珠宝首饰，毕竟马尔福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我差点以为是韦斯莱的穷光蛋在我耳边酸溜溜地嫉妒有钱人。”

塞缪尔说的没错，打开这个精致的黑色小盒子，一对光彩夺目的蓝宝石耳坠出现在伊莱恩的眼前。被水晶包裹着的宝石像一朵盛开的蓝色妖姬，一眼就掳获了少女的心，闪闪发光的高档饰品映在眼中，是一种和她的蓝眼不相上下的美丽。

“和你眼睛的颜色一模一样。”塞缪尔看了眼盒子里的蓝宝石耳坠，又看了眼伊莱恩钻蓝的眼睛，他不得不承认，马尔福家的小少爷审美不错。

哪怕是见惯了金银珠宝的伊莱恩，他也能送出让她眼睛一亮的耳坠。

……

开学前一天回到了学校的伊莱恩几乎要成为最闪亮的星星了。

数颗闪耀夺目的钻石连成一线，价值连城的发卡别在了浅金色的头发上，这是爸爸送给她的圣诞礼物。视线下移，德拉科送她的蓝宝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几乎要迷乱了旁人的眼睛。

同样价值不菲的手链在这样的对比下，居然显得有些低调，也不知道塞缪尔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布雷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被夸张得仿佛要去参加舞会的首饰闪到了眼睛：“这是哪儿来的珠宝架小姐？”

“只有几件首饰的珠宝架吗？那我也太可怜了。”伊莱恩往单人沙发上一坐，这会儿德拉科不在休息室，她可以独自霸占这个舒服的位置了，“谢谢你的梳子，布雷斯。”

褐肤少年故意受宠若惊地说：“小小的礼物能让我们的斯莱特林之花喊我的名字，太划算了。当然，你送的领带也很漂亮，我很喜欢。”

“斯莱特林之花？”伊莱恩想了想，“那不是德拉科吗？”

布雷斯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你可别让他听到这话，他会恼羞成怒的。”

“他应该接受我的夸奖才对。”

懒洋洋地靠着单人沙发的金发少女微微抬起手，耶鲁从袖口探出了脑袋，在主人的默许下，它整个身体都爬了出来。

伊莱恩甩了一个咒立停，不足一英尺长的黑蛇恢复了原本的大小。一米长的蛇身亲呢地隔着袍子缠绕着伊莱恩，它的身体和她的手臂差不多粗，鎏金色的蛇瞳和花纹比她的头发颜色深一点。

她养了一条蛇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至少在斯莱特林不是。

她无所事事地逗弄着耶鲁，它一点也不符合它高贵又神秘的外表，被她像只小狗似的逗得爬来爬去，蠢极了。

正当伊莱恩苦恼着这条蠢蛇什么时候能有点符合身份的凶狠样，一个小巧的礼盒朝着她的方向扔了过来，而她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接，耶鲁直接一口咬住了礼盒。

咬着礼盒的耶鲁凑近呆楞的金发少女，值得庆幸的是，它至少不是个傻子，尖锐的牙齿避开了礼盒，单单只是“抓”住了那么简单。

它松开了嘴，礼盒掉到了小主人的手里。

“我的天，你可能真的是一条狗，居然还会接飞盘。”伊莱恩不可置信地喃喃着，她放任耶鲁爬上她的肩膀，在她脖子后面绕了一圈，就像一条金色花纹的黑围巾。

“谢谢你的圣诞礼物，帕金森。”她拿起礼物，朝着潘西挥了挥，她瞄了一眼潘西衣服上的胸针，扬起标志性的可爱笑容，“果然很适合你，不愧是我选的。”

潘西扭过头，不太想搭理她：“礼尚往来罢了。”

天知道收到伊莱恩的礼物时，潘西是什么表情！她差点以为里面装的是什么黑魔法道具！

她惊魂未定地犹豫着要不要拆开的时候，还被她爸爸夸赞做得不错，和卡文迪许搞好关系是正确的。

什么关系？扬言要庆祝她死了的关系吗！

潘西的心情很复杂，她搞不懂伊莱恩为什么会送她礼物，父亲还要求她必须回礼，结果回到学校一看，所有的一年级生都收到了伊莱恩的圣诞礼物。

她怀疑伊莱恩是钱多得没地方花。

她一直看不惯伊莱恩，除了她总是和德拉科亲密地粘在一起以外，还有个原因就是伊莱恩永远都在冷眼旁观。无论德拉科他们和那群蠢狮子吵得有多激烈，她都挂着一贯的笑容旁观着一切，丝毫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思。

——她不是和德拉科关系很好吗，为什么不帮他？

潘西不喜欢这个总是在旁观的大小姐，哪怕她是个卡文迪许。就算笑得再可爱再甜美，也掩盖不了她眼里事不关己的凉意。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原以为永远也不会开口的伊莱恩居然和韦斯莱起了冲突，而这件事以一个缓慢的速度渐渐传开，最后传到了潘西的耳里。

虽然潘西还是不太喜欢伊莱恩，但看她稍微顺眼了一些，至少她不只会装成柔柔弱弱的样子躲在别人身后。

“我都不忍心了。”看着潘西前往寝室的背影，伊莱恩这才出声，她挥舞着魔杖，把耶鲁再次变成小小的一只，“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人呢？”

“你要是把逗潘西的坏心思放到格兰芬多身上，他们准能被你气死。”布雷斯抱着手臂，看着逗小蛇逗得不亦乐乎的少女——无论是耶鲁那只小蛇，还是斯莱特林的小蛇们。

“那就不止是‘逗’了吧？可能我的实战能力会在今后得到大幅度提高。”

“怎么？你也想学习一下你哥哥？”

“把韦斯莱送进医疗翼躺一个礼拜？天呐，我居然有些心动，但我不觉得那个蠢家伙会转学。”伊莱恩一脸遗憾。

布雷斯“好心”地提议：“那就等他出院再把他送进去。”

“恶毒的家伙，难道你的论文课题是探讨卡文迪许被退学的可能性吗？”

“没准儿是阿兹卡班。”

伊莱恩差点一把捏死耶鲁，可怜的小蛇在她的掌心里扑腾着，还好她没有用力，并且及时松开了手，劫后余生的耶鲁嗖地一下钻进了她的衣袖里。

她对着布雷斯微微一笑：“那你一定是我隔壁的狱友。”

“行了行了，好姑娘，我认输。”布雷斯及时停下了和伊莱恩一来一回的斗嘴，他不怀疑要是再这样说下去，她嘴里会蹦出什么恐怖的话，“德拉科肯定会很高兴，他多了一位能说会道的好搭档。”

伊莱恩凉凉地说：“还多了你这位来自阿兹卡班的好室友。”

“噢不，亲爱的，你就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