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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憋屈

“有太后作保,此事暂且缓缓,梓潼不必忧心。”傅容明显是打算大事化小,几句话安抚了皇后,转头道:“至于贵妃,你身边也有两位皇子要照顾,六宫的事,也便交还给皇后吧。”

哦豁、打了巴掌再给甜枣,可以的。

只是男人一贯都是偏心,要不怎么会一巴掌给皇后,甜枣又给了贵妃。

曲贵妃抽噎着,泪眼盈盈:“臣妾遵旨。”

她这个样子又有点像了,哭起来的时候特别像。

——你们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被一个替身的替身压到头上,朱皇后明显不甘心,还要再辩:“圣上........”

“来,梓潼,咱们去一道看看长颐。”傅容不等她说完,便想先行离开瑞昌宫。

朱皇后急了,急赤白脸地不肯走:“圣上!此事尚未查清,贵妃显是意图谋害皇嗣,怎可........”

“那梓潼想怎么做?”傅容转身至朱皇后面前,温和的面貌,想来不是在质问,是真的疑惑:“是否真要将长颐抬至贵妃宫,再唤太医施针,将长颐之前受的重新折腾一遍,你才满意?”

“臣、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朱皇后一颤,再不敢说话。

她发现自己大意了。

那个死去的宫人似乎并没那么简单,傅容对贵妃的几句话,似乎他们都晓得什么内情,还有太后那个人精,大老远跑来看热闹,口口声声说不来掺杂,却偏帮着素不亲近的贵妃,把自己也给绕了进去。

长颐是她固宠的工具,虽然不如皇子精贵,但聊胜于无,平时长颐有个头疼脑热,傅容也每每都来关心,若是叫他发现自己为了陷害贵妃而给公主下了凉药,自己往后还怎么立足?

她想起从前在东宫,在封地的王府,自己也常用这样的伎俩,只是药量控制的好,长颐又素来乖觉,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未叫人看出纰漏。

长颐.......确实是是一心向着自己,也一定会帮她,可若太过冒进,惹得傅容自此对自己失望,那才是得不偿失。

朱皇后心里门清,知道今天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郁闷是难免的,只是这么多年,郁闷的时候也没有少过。她看着傅容,重新端起皇后应有的笑,看也没有看向贵妃,一秒钟切换状态,语调重新变得和顺:“长颐昨夜发了一身的汗,想必此时也该醒了........”

傅容见朱皇后服了软,便也柔和下语气,不再显得那样冷冰冰:“她一向贪玩爱睡,梓潼也要多多管束才是。”

说罢他平静地着看向皇后:“朕今夜去梓潼那儿用膳。”

........用膳,又不是用□□,用得着这样阴阳怪气,板着脸说吗?

朱皇后的笑有些变了意味,看上去并不算太高兴。

但她依旧撑起了自己的尊贵,含笑谢恩:“是,臣妾这就去准备。”

我眼见皇后过来,便自发地侧过身,给她让出一条道。

傅容不给她面子,那我就做做好人,勉强让让你吧、

这一出闹得雷声大雨点小,除了皇帝(皇帝也不咋地),居然前朝后宫无一人可以依靠。

这皇后当的可真憋屈,换作是我也不甘心。

可她这样害怕傅容,倒是我不曾想过的。

傅容身上,一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查,得查。

.............

瑞昌宫的气氛很快就沉了下去,人走茶凉,未免显得有些尴尬。

此情此景下,我真想拉上云太妃来瞧一眼。

她的眼睛比我还利索,说不定真能瞧出什么。

我想起当年去见傅祾时,他高兴而发亮的眼睛,眼睛里头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

然后只剩匆忙一撇,阴沉的书房,以及书房里师傅严厉的喝止,都好似与我和傅祾那样远,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其实书房的规矩很多,但大部分都只针对傅容。

嫡子嫡出,永远都是特立独行的那一个,背错了字要多打一倍的手心,下学时一定要留下和太傅讨教功课,不然他的母后会生气。哦,还有永远晚一个时辰送进去的午膳,因为傅容也想出来和皇子们一道回去,但他要念书,更要念得比旁人多得多,所以连午膳的时间都差点给省了。

我有次忍不住回头,只看见空荡荡的书房里,唯有傅容一人。

他坐得是最中间的位置,四周挪开几尺远,说不了话也够不着人。

像座孤立的岛。

不用说,大家都明白,嫡出的皇子和嫔妃所生的皇子很不一样,因此身上套的枷锁也多了好几层,谁让他这么会生,谁的肚子都不投,偏偏投了皇后的。

换做早几年,换做那个心地纯良的百里昭仪的话,我大概会很可怜他,年纪轻轻被困在废后的铁腕之下不得喘息,想想就憋得慌,想想就要自杀;

不过事后我转念一想,嫡出也有嫡出的好处,比庶出的皇子多了许多特权,他也没什么好冤的。

想想自个年轻那会儿从没主动招惹过谁,可废后整治后宫时也没少下绊子,更没给过我多少好脸色,所以如今报应在她儿子身上,一点也不亏。

我不喜欢和傅容下棋,没个下棋的气度,连个合格的棋友都算不上。

棋艺不差,然而脾气古怪,就算输,也每每输在最后三目上,如果不是嘴巴一直唧唧歪歪打断思路,那也算是与我旗鼓相当。

下棋时只知他棋品不太好,往往将输未输时就直接走人,下回照旧能厚着脸皮重新开始,不光回回都浪费阮娘泡的好茶,有时甚至一口都不喝。

我知他不是输不起。

只是看不起女人,也不想输给一个女人而已。

傅容撂棋盘走人前通常还会阴阳怪气地暗示几句,要我老老实实地做个太后,安安静静等死,顺便写什么矫诏时多加点字。

.........反正就是小鸡肚肠,不像个男人。

想到他这么多的坏毛病,我自个的疑心病也大受刺激,又开始犯了。

心里头一遍一遍地暗示着自己,也许傅容平日的虚弱平和只是表象,或者只是伪装,他与皇后的相处不过尔尔,与贵妃也没我想象中那样深的情谊,这本身就已经很不正常。

皇后期盼他的爱重,却也在期盼中夹杂了自己的私心,只好回去折磨长颐。

他们三人之间,好似都隔了重重纱雾,这个三角的组合跟先帝很不一样,怎么都是看不明,看不清。

可见看戏需谨慎,下棋有风险。

按云太妃的话就是,所有活在深宫里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硬要猜,要硬碰硬,那得碰到什么时候?

不若处一时是一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使劲得想从傅容身上看出什么,然而云太妃说的对,我算老几,我是神仙吗,什么阴谋诡计看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我直接升天去得了。

........罢了罢了。

人家可是废后的儿子,怎会无能。

先帝的儿子里,最不无能的,也就是他了。

《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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