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公子无缺{第一更}

老妪独自一个人收拾桌上碗筷，看着如同小山一般场景，嘴角也是裂开。多好的少年人，这要是走到江湖上，那还不是将那些世家小姐江湖女侠心都给摘走了。不过赵少爷为人很善，那些女娃娃对他心生爱慕也是正常。

“哎，也不知道赵少爷什么时候能回来，恐怕我是等不了咯。”

那位祭酒老人家走后，赵无极还有萧忌善也就随即离去，现在赵无极也是过了小宗师门槛，尤晴朗夫妇也是无恙，所以这趟江湖也就再次起航。

不过临走之前，赵无极也是说了，只要以后有时间，一定会回来看他们。这话要是别人说起，老妪以及用晴朗夫妇只当是客套话，可这话从赵无极嘴中说出来，那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梅姨，赵公子喜欢喝酒，要不我们今年多酿点，下一次等他回来，也好尽兴。”

老妪苦笑一声，这酒啊，是自己酿的，不值钱，也没有别处酒家香味，可是赵少爷却很是喜欢，说什么像是以前喝过的洋河酒。洋河酒自己不知道，也就当这位少爷博学了。可是家中只有自己三人，少爷乃是读书人，喝是喝点，但是不多，夫人倒是江湖中人，能喝，不过以前身体有恙，也就慢慢不喝了。

也就自己偶尔还会喝上一点，没别的，人老了，晚上喝点，好睡觉而已。

所以存的酒也就不多，老妪叹息一声，赵少爷还真是没有尽兴呢。

“放心吧，这次我一定多酿一些，保证管够。”说完老妪收拾完碗筷，走进屋内，也不知道弄什么去了。

雪媚娘看着门口，嘴角一笑，现在自己一身功力境界尽去，算得上是正常人，当下心情，还真是颇为高兴。赵无极将自己救治好不说，还解开自己心中之结，何止是舒心呐。

“相公，你说最后，到底是谁赢了。我看恩公落子，很是随意，虽然我不懂棋艺，可是这几天也是天天观棋，依旧是看不懂。”

赵无极最后收子，这要是在棋艺对弈上，那就是弃子认输，明显是输了。可祭酒老人家却是留下一副竹简，自己虽说混迹江湖多年，可还是看不出其中名堂。

最后方长圣更是转头就走，一句话都没有留下，雪媚娘更是看的迷迷糊糊。要说赵无极胜了，祭酒老人家留下竹简，那也是理所应当。毕竟对弈双方小小彩头还是要的。

要说赵无极输了，那为何又是接住竹简点头肯定呢。这事情，还真是蹊跷的很。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文人之间惺惺相惜？可赵无极再怎么说也是武人，从语气之中，多多少少还是能听出，对这位老人家有些不敬的。

尤晴朗搀扶着雪媚娘坐下，摇头苦笑，棋艺自己是懂，可是在这两位面前，还真不敢出丑。自己自小便学习琴棋书画，尤其是棋道一途，算得上是小有心得，至于教授自己之人嘛，不说也懂，但现在唯有苦笑。

前几日和老父亲对弈，十局九输，也就是最后一局，算是平局，可那也是老父亲手下留情，才能堪堪保住自己颜面。今日再看看赵无极落子，当真是惊叹为神人。

“棋盘上面赵无极赢了，可是棋盘外面，赵无极却是输了。其中关系，或许我能猜到一二，不过对弈两人最后达成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赵无极落子，看似随意，可是每一步都是直指要害，甚至只要最后一子落下，祭酒方长圣就已经走投无路。虽说赵无极乃是少年人，可是心性却很是老城，并没有穷追猛打意思，而是直接将手中棋子弃掉，算是结束。

这份不骄不躁心胸，很好，很不错。

雪媚娘眉头微皱，棋盘内外？下棋就是下棋，怎么还扯到棋盘外面去了。棋盘内则是两人对弈，难不成棋盘外，是赵无极于社稷学宫对弈？要是这样说的话，还真能成。输了也是当然，这社稷学宫自己是没去过，可文人圣地还是知道的。要是赵无极和别人随便对弈，都可以，但是要说对面坐着的是整个学宫，那想赢，还真难。

尤晴朗摇头一笑，“当年那位赵公羊才情绝绝，就算不少学宫先生都是大叹，无识可教。我爹力排众议，不管祭酒不能教授之名，教导赵公羊，可以说是倾囊相授了。而这位赵公羊也不负所望，琴棋书画皆是无双，天子问答更是史无前例，入得朝堂，是为状元郎。”

雪媚娘疑惑一下，对于这些事情，自己还真不知道，看来这位赵公羊应该是社稷学宫天才人物了。状元郎，便是文运第一。这要是在江湖上，那可是年轻一辈崭露头角之人，说是将来天下第一，那也是可以的。

尤晴朗苦笑一声，“赵公羊既是状元郎，定是要入朝为官的，结果没成想，这人路过太安城，却是不入，直接一路向北，跑到北荒去了。”

雪媚娘一惊，“跑到北荒去了？这可是叛国，大离这些人怎么就不拦着？”

“背叛大离？没有，人家赵公羊本来就是北荒人，或者说是北荒魂，何来背叛一说。赵公羊现在还在北荒活得好好的，位极人臣。”

“赵公羊？也姓赵，难不成和恩公有什么关系？要不然老人家怎么会千里迢迢跑来找赵无极，还一路跟到这里。”

其实雪媚娘准备叫公公的，不过这话还真说不出口，两人当时在一起，反对声音最大的，莫过于这位老人家，就算现在两人在一起，还有了身孕，可是长辈那杯茶两人确是没敬的。所以这名，也就不能乱叫。

尤晴朗摸了摸夫人手指，轻笑一声，“虽然我不知道实情，可是不难猜测的，既然赵公羊身在北荒，那在大离也就绝无子嗣，而赵无极看着也就十六七岁，那只能是他大哥赵公明后裔了。”

雪媚娘看着相公，脸上尽是幸福，其实两人躲躲藏藏这些年，被追杀倒是不怕，可自己身体有疾，想要个后代都不行。这年头别说本名为方晴朗的读书人，就算那些平头百姓，只要无后，那都是要被人家指指点点。现在一下子烦恼尽去，心中说不出的畅意。

可是还没等两人侬侬我我，木门打开，一对青年男女就站在那里。

男人白衣覆身，长相俊俏，可是脸上冰冷得很，没有一丝表情。女子也是白衣，穿着倒是婢女模样，脸上带笑，身后背剑。

尤晴朗不知这两人意欲何为，可是来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不过现在雪媚娘身孕在身，武功已失，就连普通人都不如。

“两位里面坐，家中简陋，薄酒还是有一些的。”

白衣冷面男子转头看了看，就算你不说，也是知道简陋，就这茅草房子，上面还长满杂草，能不简陋才怪。不过此地只有一户人家，只能在这里休息一下了。

见到两人出现，雪媚娘朝前走了一步，瞬间将丈夫挡在身后，冷声说道，“我现在已经是废人，极寒宫心法也已经破去，两位就不用为难我们了吧。”

白衣公子脸上依旧冰冷，声音更是冷漠，“规矩使然，既然今日撞到了，那解决一下，也是可以。”

旁边婢女拉住自己公子，手上手势急速打出，对着雪媚娘指指点点，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还有公子。

尤晴朗看不懂手语，也就无从猜测这两人说的是什么。不过如果这两人真想动手，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夫人有闪失。

雪媚娘冷声说道，“怎么，还在想着怎么杀我夫妻二人不成，现在我是什么样子，你们最清楚，想要出手，尽管来便是。不过麻烦你们带句话给雪飘落，我不欠她的，是她欠我。来吧。”

白衣公子眉头皱了皱，脸上尽是懊恼，可是身边婢女手势连连，说的是什么，自己自然懂。两人朝夕相处二十年，这点手势，自己自然知道。不过面前这人自称是极寒宫人，那其实她是谁，自己也是知晓了。

“我没有带话习惯，有什么事情，自己去对宫主说吧，现在我喝了。”

哑女脸上带笑，对着雪媚娘小步走去，手上手势急速打动，好像两人本就相识一般。

雪媚娘也是气势一收，小声说道，“死丫头，你们出来也不说一声，害的我担心死了。怎么，还没吃饭吧，你先坐，等会就好。”

尤晴朗微微摇头，看来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刚刚送走赵无极，这不，又来个白衣年轻人，一看这样子，也是青年才俊。不过据自己知道，极寒宫宫主雪飘落极恨男人，这位公子能在极寒宫待下去，还真是奇怪。

雪媚娘看了看白衣公子，脸色柔和，真没想到，当年那襁褓中的孩童，现在居然都长这么大了。只是时间太久，自己都不认识了。

“你是说他现在是极寒宫少主？雪飘落打的是什么心思，这些年，你们还好吧。”

哑女手语连连，过去拉了拉白衣公子。可是白衣公子很不情愿，不过最后还是走了过来，对着雪媚娘弯腰一拜。

“无缺见过前辈。”哑女眉头一竖，哼哧一声。

白衣公子脸色缓和一下，接着说道，“无缺见过小姨。”

赵无极脸上带笑，开心大笑，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本来第四玄关镇守之人乃是读书人赵古今，其实起什么名字倒是无所谓，不过无论是小和尚还是这位读书人，都是个性分明，就是不叫赵无极，而且观点都是一样，实在是太土，毫无文采可言。

不过赵古今说了，儒家七字现在的确是在心神之中，也是因为七字，自己身体才得以成型。可是想要缓缓悟道，融会贯通这七字，那必须要有载体，社稷学宫功德竹便是最好东西。

可自己现在哪有时间去找？结果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学宫祭酒方长圣留下的那枚竹简，就是学宫功德竹，虽然不是主竹，可怎么说也是枝丫，对于现在的赵无极来说，那简直是雪中送炭。

“夏蝉这绝对是开了金口的，咱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啊。”

萧忌善急忙问道，“夏蝉是谁，很厉害？可我挑战榜上也没这号人呐。”

“他啊，不是江湖中人，说话却是厉害的紧，说什么就来什么，比铁口直断还铁口直断，你说厉害不厉害。”

“那他说我是天下第一我就是了？这么神？”

“呃，这个就不知道了。”

“嗯？你不相信我会成为天下第一？”

“呃，相信，绝对相信。”

“好兄弟，就知道你相信我。”

“天下第一有很多种，吃饭可以是第一，睡觉也可以是第一，就算吃瓜子，那也能成为第一，你说是吧。”

“兄弟说得对啊，还真是这样，走，继续挑战。”

“听说北地有个极寒宫少主，你可以挑战一下，没事，到时候我帮你背回来。”

“听过，极寒宫雪无缺，人称无缺公子，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