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还好一番波折后，蓝大个儿还是明白了小石人的想法。

“要收集完那些碎片吗？”超人牵着小崽子的手指了指远处的星星点点。小不点的手掌又冷又硬，和它的棉花糖般的头发形成了鲜明对比，克拉克没忍住，时不时地偷偷打量两眼。

尽管他和小崽子互相听不懂对方的语言，但沟通永远不会只限于声音。在小崽子咚地点了一下脑袋后，超人牵着它向离两人最近的光之碎片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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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换上了常服的布鲁斯坐在沙发上，拎着茶杯，挑眉。

“就是这样。”超人看向一旁抱着一片光之碎片自娱自乐的小崽子：“我倒是没想到你和它先认识了，也没想到离我们最近的碎片就刚好在你这里。”

太阳之子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还行，我本来就想先带它和你报备一下——你知道的，”他快速地眨了下他的那双天蓝色眼睛，“这里毕竟是你的哥谭，而我们想要拿到的碎片也有一部分在哥谭。”

他和自己的搭档共事了那么多年，几乎是一个眼神就能看出自家黑漆漆搭档的想法，也练就了一手很好的撸“蝙蝠猫”的手法，因此他对蝙蝠侠的说法非常好地安抚了大蝙蝠的控制欲。

布鲁斯抿着嘴哼笑了一声，瞥了眼心虚到看天看地看小崽子就是不看他的超人，没有计较这只氪星人又一次招呼都不打地闯入他的哥谭里。

“那好，那你就带它拿那些碎片。”布鲁斯优雅又矜持地放好茶杯，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至少目前在我看来，它并没有什么恶意。”

他微微歪了歪头想到了氪石库里发生的事：“这只幼崽也会被氪石伤到，或许你能从它那里得到些什么讯息。”

“没问题。”涉及到氪石以及其背后的氪星，超人微微认真了态度，向着搭档点了点头。

布鲁斯看向氪星人那双似天空一般的蓝眼睛，犹豫了一下，片刻后又收回眼神，没有再说些什么，目送超人和小崽子离开韦恩庄园。

至于某位可能会被小崽子扒走红披风的超人？

布鲁斯平静的挪开目光，却看到了自家管家不赞同的目光。

布鲁斯：……

“不会的，那只崽子的眼光很高。”

潜意思就是，连达米安的黑金披风都看不上的小崽子绝对不会看上超人那张纯红的披风的。

阿尔弗雷德仿佛看小孩一般的眼神更加的不赞同了。

可惜的是，布鲁斯可能不太理解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复刻可以丑，但我必须有”。

更何况，超人的制服也算不上丑。毕竟提到紧身衣，大家都一样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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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毫无所知的克拉克，带着小崽子悬浮在大都会的空中，周围的云朵晃晃悠悠地漂浮着，是和平所带来的平静又闲适的模样。

小崽子好奇地张望着脚下和哥谭完全不同的城市，偶尔“叭”一声，不知道在自己嘀咕些什么。

由点燃超人带来的光之碎片并不仅仅局限在大都会和哥谭，那些正常人看不到的星光在超人的视野里飘来飘去，范围笼罩了整个美国。

克拉克还快速往来了一趟堪萨斯，拿走了环绕在玛莎周围的光之碎片，以及自己幼时在万圣节扮鬼的那套装扮——剪了三个洞的白色床单。

因为担心小崽子特殊的模样引起恐慌，他用那张白色床单把整只小崽子罩了起来，只露出一双亮着金黄色光芒的眼睛。

小不点在被罩住的那一瞬间其实是有些被吓到的，不过还好和它一起的是超人。温和的克拉克很迅速地将小崽子安抚了下来。

“还好我今天有一天的假期，小家伙。”蓝大个儿小声地和小崽子说着话，尽管他知道它并不能听懂，但这并不影响他把小不点儿当做独立的智慧生物来看待，“不然，旷工这么久，佩里会骂死我的。”

人间之神嘟嘟囔囔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边帮助别人，一边收集碎片。”

“叭。”由小崽子扮演的小小鬼魂扭头，昂着脑袋望向同样可以飞的“同类”。

蓝大个儿歪着脑袋和小小鬼魂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弯了弯眼睛：“我感觉你不介意，这真奇怪，虽然我听不懂你说了什么，但我确实感觉到了你的不介意。”

得到同意后，他拉着“小鬼魂”在大都会天空中飞来飞去，一边回收光之碎片，一边帮助那些陷入困难的人们。

有了那么几次回收光之碎片的经历，超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什么——

“妈咪！是超人！”地面上的小姑娘拽着母亲的衣袖，指了指悬浮在空中收集碎片的超人，开心地挥着手想要和自己的超级偶像打上一声招呼，“早上好！超人！”

而听力很好的太阳之子低头看向那个小女孩，礼貌地挥了挥手回应了女孩的招呼。

因为要收集碎片，他的停留让女孩有时间拉着妈妈凑了过来。小女孩仰望着空中的人间之神，只新奇地瞅了眼万圣节小白鬼扮相的光之子，便又把目光投向超人，喜悦沁入了孩童清澈的眼瞳中：“超人！谢谢你！”

这是蓝大个儿今天收到的第五十二个感谢了。

“感谢您之前对我们的帮助，超人！”跟在女孩身后的女人眼睛里同样带着感谢，“愿上帝永远保佑您。”

是他曾经帮助过的人。

克拉克偷偷隐藏起那些微小的不知所措，带着笑容从空中落了下来。人间之神的靴子上沾染了尘世的微尘。他从来没想过从自己的那些付出里获得什么回报，只是人间安好就很满足了。

他或许曾经急切地想要人们的接纳，但没有更多了。他——还有他的同伴们——他们早就习惯去付出许多，却没想过去得到什么，然而就在这一天内，他获得了太多的感谢和祝福，甚至还有一枝卖花女郎赠送的娇嫩花朵，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碎片几乎都出现在我曾经帮助过的人的周围。”离开那对母女后，超人小心翼翼地从树上抱下那只慌乱得咪咪叫的猫咪，熟练地撸了两把，白猫咪逐渐不再害怕，在超人的怀里伸展了身体，喵了一声，胆大地顺着蓝大个儿的衣服向他的肩膀上爬。

小崽子并不能悬浮在空中，只好扒在他背后，从他的肩膀处和那只白色猫咪好奇地对视。

“不，不对，不只是我曾经帮助过的人，包括一些小动物，”超人把从白猫周围飘动的光的碎片抓在手里递给了小崽子，小猫趁机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卡尔的手指，作为蓝大个儿把它从树上救下来的道谢。

“他们的共同点都是对我表达了感谢。”神子那双非人的似天空一般的蓝色眼睛里染上了温暖，在明亮的大都会里同样闪闪发亮，而在眼睛深处又有一些因为这些真相——这些感谢——而产生的羞赧。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扭头看向引出这一切的小崽子，神色温柔。

“叭叭。”然而，毫无所知的小崽子只是一只手扒着蓝大个儿的肩膀，一只手蠢蠢欲动地去触碰和它头发一个色的猫咪的软毛，结果成功地得到了白猫高傲的一爪子。

“叭？！”

“叭叭叭叭叭叭！”小崽子扭头指着小白猫，大睁着眼睛向监护人告起了状。

蓝大个儿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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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碎片实在是太多了，加上超人中间还不停歇的给其他陷入困境的人提供帮助，两人愣是收碎片收到了傍晚时分。

小崽子怀里满满当当的抱满了圆圆的光碎片，还有一大部分是超人用披风兜着。

他们停到了一座公园里的僻静处，将那些微微闪烁着亮光的碎片放到了草地上。

克拉克脸上的表情还有些恍惚。

在发现了最后一个碎片的主人是莱克斯·卢瑟后，他就一直沉浸在这股“见鬼了”的情绪中。蓝大个儿的卷毛都被吓直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之前对于光之碎片的猜测。

等他回过神时，就看到一身黑色斗篷的小崽子把碎片全部堆到了自己面前。

他还没来得及疑惑什么，就见小崽子从心口处点燃了一根红色蜡烛，对着自己高高地举了起来。

他听到了锁链破碎的声音，碎片融化成一道光流入自己的身体中，就像被暖暖的黄太阳光照在身上似的。

“叭~”小崽子仰着脑袋望向了超人。

——时间到了。是时候扒先祖衣服了。

小花椰菜在超人震惊的目光中，举起白蜡烛单膝跪地，而紧接着——

啪。

超人消失在了原地。

崽子：瞳孔地震.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