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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金州一个月时间连着没了知州和刺史,一个老乌龟通判也被人剥壳送去黄泉了,上上下下不少官员落马,当然也有不少人应着乱局崭露头角,但总得来说,金州的一切如今已经落在容祈身上。

蒋家搜出将近一百本的账本,全是这些年蒋方逊为曹忠在金州做的事情。

开采石矿、倒卖粮草、克扣军饷,甚至连着御寒的冬衣和搭房的木材都能压着一半不给士兵,其余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闻之令人色变。

十个账房先生日夜不休,算了整整五天,才把所有账目都理得清清楚楚,干干净净。

容祈接管了整个金州当日,便忙得脚不沾地,那日的意外相见被他压在心底,成了一道不敢回看的事。

他每日卯时起床,子时才睡下,官驿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每个人都带着挤压了数月的政务匆忙而来又马不停蹄地离去。

容祈坐在书房内就像案桌上燃烧不停的烛火,直把冬青有事看得心惊胆战。

“小程大夫。”

天还未亮,冬青就看到陈星卿来送药。

容祈虽然身上的毒早已被拔除,眼睛和腿也都恢复了,但多年沉珂,还是让他的身体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这几年老程大夫为了调理他的身体一直殚精竭虑。

这次去金州归期不定,程来杏不放心,就让程星卿陪同去了金州。

“那个七窍玲珑钉是不是发作了。”程星卿把药碗递到冬青手中,皱眉问道。

冬青没说话。

程星卿叹气:“那钉子格外阴毒,每发动一次都会损害身体一次,次数多了,便是以后义父找出拔钉子的方法也无济于事了。”

冬青紧跟着叹气,只是含糊应了下来:“我会劝着世子的。”

程星卿也不多言,很快就会了自己的屋子。

直到今日,安定军中卫郎送来崭新的账本:“蒋方逊的账本都已经查清了,所有账目都在这里,邹府自书房燃起被烧得一干二净,邹夫人也在着火前被人一剑穿心,没有留下东西。”

中卫郎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这几日也忙得脚步虚浮,神情恍惚。

冬青送他出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说道:“老大,你能劝世子休息一下吗,这样下去,我们兄弟可都要累死了。”

冬青慈爱地摸了摸他脑袋,努努嘴:“你去。”

中卫郎顿时苦下脸来,嘴里嘟囔着:“我哪里敢,我可不敢,你现在跟我说世子吃人我都信。”

容祈对着窗外细碎的动静充耳不闻,账本翻到一处粮草转移地点时,看到几个字眼愣在原处。

“袁令。”

还没走远的中卫郎哎了一声,脚步一转,立马扭身回去了。

“怎么和榷场扯上关系了。”容祈揉了揉额头,指着其中一处地方问道,“榷场来往皆从红楼过,自来又都是中立位置,这么一大批粮草来来回回不应该没有惊动暗哨。”

“榷场因之前金州围困后全城封闭,虽然在一年解封后,但我们和所有暗哨都失去联系了。”袁令抱拳,冷静说道,“两年来,我们也一直想要再次入内,但榷场如今出入格外严苛,出入都需要带着画像的令牌,我们的人数次无功而返。”

“你是怀疑大魏那边控制了榷场?”容祈突然想起几次三番见到的白起,皱眉问道。

“属下倒是怀疑,两国的暗桩都被红楼主人拔走了。”袁令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之前也曾和大魏的奸细在码头碰面,甚至发生过几次不必要的争端。”

“属下怀疑,榷场主人恐生事端。”

他沉声说道。

远在千里之外的宴清看着手中的密信,眉心闪过狠厉之色。

“好,好啊。”他恨恨地把手中的密信人在地上,“曹忠当真是没有王法了。”

户部尚书李弥捡起那份信,看了一眼,紧跟着红了眼睛:“邹兄,邹兄……千秋。”

余下几人看着那份信,屋内瞬间陷入沉默。

“幸好还有一个遗孤在。”侍御史郑中哆嗦着说着。

宴清转着手中的扳指,冷笑一声:“不是说我们狂妄凶悖,鼓众劫持,那我们就让曹忠看看什么是舆论的压力。”

“他不仁我不义。”他厉声说道,“明日让御史台上折子,把这件事全都推到蒋方逊身上。”

“这,为何不直接剑指曹忠。”

宴清微微一笑,眼底却是冰冷一片:“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我要的是在官家心中钉下一个永远也拔不出的钉子。”

给事中勾龙渊眉心一扬,赞叹道:“宴相大智。”

一个可以随意让手下杀死朝中三品大臣的丞相,可比自己亲自安排杀死三品大臣的丞相还要来得惊骇。

“不知大魏那边派人空降到金州的是谁。”有人另起话头,担忧说着,“有一个战神白起虎视眈眈已经格外令人心惊胆战了。”

“我听说魏帝这些年一直在国内提高粮税,找人开山找矿。”

“不会是打算……”

屋内议论片刻后又陷入沉默。

宴清闭眼,沉思片刻:“不急,魏行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当年杀了太子魏莱登基,这些人又开始打压老臣,已经激起民怨,我倒是怀疑他是觉得白起拥兵自重了。”

大魏若是内乱,对他的计划是百利而无一害。

“又是哪里的奸细。”王锵带着狰狞的鬼王面具,看着地下的几个麻袋,不悦说道。

“大魏的。”穿着大红色衣服的红楼仆人跪伏在右侧的地板上,谦卑说着。

王锵皱眉:“怎么混进来的?”

之前为了掩护纣开死在榷场的事情,借着金州被围困一事,断了里外的联系,顺手把两国红楼内的暗桩全都拔了,免生事端。

红楼仆人低声说道:“应该是跟着商船进来,趁着码头卸货时溜进来的,但如今巡逻队早已在码头加强防备,所以很快就发现了。”

王锵冷眼看着一动不动的麻袋,冷冷说道:“处理干净。”

“是。”

“码头加强防备,容祈来了金州,名义上是为了金州塌方和文武相斗的事情,可这么多年来,两国入侵榷场奸细从未停止动作。”

他摸着腰间歪歪扭扭的剑穗,皱眉,心中思虑无数。

“前先年的那些事都抹干净了吗?”他问。

“干净了,人谁来也查不出一点端倪。”红衣仆人信誓旦旦保证着。

“这几日收紧榷场往来生意。”王锵沉思片刻后说道,“巡逻队便四班倒,务必保证榷场安全,任何可疑之人直接带走。”

他说着话,突然听到脚步啪嗒啪嗒的声音,侧耳听了一下,对着属下挥了挥手,身上冷冽的气息一扫而空。

红衣人立马站了起来,动作麻利地一手领着一个麻袋,直接把东西让在屏风后的暗道里,最后再出来时便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仆人,悄无声息地站在门边。

很快,大门口露出一张嫩生生的小白脸,

宁岁岁看着首座上带着鬼面的王锵一点也不害怕,反正咧嘴一笑,甜甜黏黏地喊了一句:“王叔叔。”

王锵对着她招招手,柔声说道:“身子好了吗?今日怎么不去找你白叔叔了。”

口气颇为捏酸吃醋。

宁岁岁趴在门候,露出的那双大眼睛扑闪着,笑得越发可爱乖巧:“小乖乖好了啊,特别想王叔叔,所以来看王叔叔了。”

她大眼睛提溜转了一圈,见厅中无人,立马准备爬进来。

门口台阶太高,她从小迈不上,所以爬得熟门熟路。

一直静默在一侧的红衣仆人,立马伸手把人抱了起来,低声说道:“得罪了。”

岁岁小手搭在他的胳膊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回道:“谢谢红衣叔叔。”

“不敢。”

他把人抱进厅中左侧特地铺就的波斯长绒琉璃花色的毛毯上,这才退下。

宁岁岁一踏上那条熟悉的毛毯就朝着王锵飞奔而去。

“慢点,别摔了。”王锵见她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不由提醒着。

“不会摔的,小乖乖已经是大人了。”三岁的宁岁岁站在他面前,得意地说着,“王叔叔也太……妈妈了。”

宁岁岁年纪小,虽然整日趴在酒楼二楼听人聊天吹牛,但总是只记得住一半的话。

婆婆妈妈直接记成了妈妈。

王锵无语地看着她:“小乖乖你整日都在听什么,我就说要早点读书,混在酒楼里都学了什么,读书识字可是最重要的,我早就跟夫人说要请先生了,白起这厮还狡辩阻拦,依我看……”

宁岁岁嘟着嘴,非常自来熟地伸开手,等着王锵把她抱上那个大位置,一边嫌弃说着:“王叔叔真的很妈妈啊。”

王锵无语纠正着:“是婆婆妈妈!”

“嘻嘻,王叔叔真婆婆妈妈,啊,这个剑穗真好看,是谁做的啊。”宁岁岁转移话题,摸着他放在一侧的剑穗,得意说着。

“是是,岁岁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王锵把人抱上椅子时奉承着,顺势对着门口的红衣人使了个眼色,红衣人悄然退下。

宁岁岁得意地晃来晃去:“明年王叔叔生日,我就给王叔叔……再打个剑穗。”

她故作聪明地偷懒。

王锵只是看着她温柔地笑着。

没多久,一队香鬓酥腰的云衫少女端着各色甜点茶水婀娜走了进来。

“云姐姐,绿姐姐,红姐姐……”宁岁岁晃着小腿,乖乖打着招呼问好。

“小乖乖几日不见越发可爱了。”领头的绿衣女子在一侧的茶几上摆上糕点和零嘴,最后递上一盏奶茶。

宁岁岁自己接过去,喝了一口:“好好喝。”

“你怎么大早上就来了,身子刚好,怎么不多睡一会。”王锵捏着她头上的小包子,又开始唠叨。

宁岁岁把奶茶喝了干净,这才脆生生说道:“娘那边有人喝醉打起来了,所以就让我来红楼玩了。”

她一向话多且密,带着一点天真,吧嗒吧嗒地讲着:“那个人好像是大魏人呢?叽里咕噜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王锵下意识皱了皱眉:“那些护卫呢?”

“拦着啊,所以打起来了。”宁岁岁说着说着,嘴里的糕点也不香了,托着下巴,小脸皱起,“那三个人好凶啊,还带着长长黑黑的大剑剑,娘会不会受伤啊。”

“白起呢?”王锵惊疑问道。

宁岁岁握着一块梅花糕,不高兴说道:“昨天大晚上走了,小剑剑都没给我。”

“走了?”王锵沉思片刻,皱了皱眉。

昨日白起走,今日就有大魏人来闹事。

当真是巧合。

虽然目前情况和之前并无区别,但他总觉得情形莫名紧张起来。

金州内外虚空,容祈又千里迢迢远赴金州的时刻,襄阳城据说要空降一位主帅,如今看来大魏内外也是不得安生。

宁汝姗的酒楼一直在红楼庇护下安然无恙,这些年除了早已死了的纣开,还不曾有人闹过事。

王锵摸着她的脑袋,掏出一块帕子,安慰道:“不会有事的,要不随我去看看。”

宁岁岁眼睛一亮,立马啪地一下抱着他的胳膊,喜笑颜开地奉承道:“王叔叔天下第一好了。”

酒肆内,宁汝姗皱眉看着面前闹事的醉汉,细眉蹙起。

那三个醉汉先是挑刺酒的味道不对,又是嫌弃今日的小菜不对劲,接着就趁着醉意骂了起来,还把酒博士推伤了,这才惊动了后院的宁汝姗。

“哟哟哟,这位小娘子哪里人啊,做生意可不讲究,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为首那人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宁汝姗,笑眯眯地说着,目光下流邪佞。

“就是,小娘子生意不好做,完全可以跟哥哥走啊。”最右侧形容瘦小的醉汉色眯眯地打量着宁汝姗的脸,形容猥琐地说着。

话还没说完,他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一个身高九尺,身形彪悍,满脸横肉的黑面大汉。

大汉虎目一瞪,声似洪钟,气势汹汹:“找死。”

被人挑衅的三人顿时被酒气激怒,直接动手掀了桌子。

一直在宁汝姗身边伺候的思思是有拳脚功夫的,连忙带人去了后面。

那三人颇有几分能耐,在六个大汉的围攻下借着酒铺的地势和桌椅狼狈逃窜,但嘴里还是在嚣张叫嚣着。

地面一片狼藉,桌椅酒坛碎了一地。

不少人堵在角落里看热闹,瓜果糕点散了一地,对着大堂内的人指指点点。

榷场情况复杂,人人都是抛弃身份进来的无名之人,除了生死攸关的事情,其余时候那是哪里有热闹往哪里钻。

这等醉汉在酒楼闹事的事情自然是不容错过的。

“他们……不对劲。”宁汝姗站在前后院的小门处,盯着那三人来回逃窜,突然开口说着。

“怎么了?”思思是王锵特意寻的婢女,闻言惊讶说着。

“他们根本就没动手,只是在这里来回跑着,好奇怪。”宁汝姗皱眉说着,莫名生出不安感。

“阿刀就是白长个子了,笨死了。”思思也仔细观察了一会,恨恨吐槽着,紧接着又大喊一声,“不愿打,就把人撵出去,耍猴嘛。”

“是啊,是啊,今日这酒值了啊,这猴够大。”角落里有人戏谑说着。

“闭嘴,小心姑奶奶割了你的舌头。”思思手中的瓜子直接朝着说话之人的脑门弹去,柳眉竖起,厉声说道。

偏偏榷场之人最爱看热闹,皆是发出嘘声。

“不要动怒,你和他们一起把人赶出去吧。”宁汝姗把手搭在她的小臂上,柔声说道,“你身形灵活,阿刀身高体壮,大堂太狭窄了点,让他无法发挥实力。”

阿刀就是刚才挡在宁汝姗面前的黑脸大汉。

思思这才压下心中怒火,冷哼一声,抽下腰间双刀,直接扭身朝着其中最为矮小的一个男子冲了出去。

风中破空之声紧接着是双刀冷刃冷冽的刀锋,鹤唳之声高昂。

她一加入,情况顺势扭转。

“好俊的功夫啊。”有人津津有味地看着。

“就是就是,小娘子脾气爆也是有原因的啊。”

宁汝姗看着堂中的乱局,那三个醉汉很快就被赶到门口,紧跟着叹了一口气。

就在此刻,激变突生。

三个人中一直不曾说话的白面人,突然扭头抬手,厉目四扫,突然对着宁汝姗的方向发出四支冷箭。

那是机关弩,射程短,但速度快,最重要的四个不同的方向,若是武功稍差片刻,便会殒命。

堂中混乱一片,宁汝姗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到耳四三声整齐的尖锐唳叫,不由后退一步。

“夫人!”

“娘!”

门口接连传来两声嘶声裂肺的喊声。

角落里看戏的人这才察觉出不对劲,纷纷朝外跑去。

王锵眼睁睁地看着那三根淬着毒的泛绿毒箭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宁汝姗飞去,而她身边空无一人,吓得脸色苍白,心跳停止。

“滚开啊。”阿刀要往回冲,却被奔散的人群止住了脚边,不由大怒,目眦尽裂。

“夫人。”思思惊怒,手中双刀直接朝着发射暗箭之人而去。

“后退。”

一个冷冽声音自耳边冷静响起,与此同时,宁汝姗觉得腰间一紧,直接被人甩到身后,眼前紧接着便落下一个熟悉的背影。

只看到那人手中的那根乌抢在手中打转,重达八十一斤的乌铁在空中转出凌厉风声,紧接着只听到四声叮咚之声。

四枚带毒的暗器被搅得粉碎,跌落在地上。

“拿下!”冬青大喝一声,加入战局。

宁汝姗捏着帕子,喘着气,只觉得耳鼓疼得她发晕,背后被冷汗打湿。

“没事吧。”面前那人转身,站在三步远的地方,目光落在她身上,却不敢再上前,踟躇问道。

“没事。”宁汝姗抿唇,抬首道谢,“谢世子。”

容祈握着那根乌枪,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却相顾无言。

“呜呜呜,娘,娘。”宁岁岁仗着人小,贴着墙朝着宁汝姗跑过来。

容祈回头,看着宁岁岁完全不管不顾,直接朝着掉落着淬毒的暗箭碎片地面跑来,无奈伸手,长枪微动,直接用枪头把人挑着带过来。

宁岁岁跑到半路,被人挑了起来,小腿在空中扑通了几下,也不是是吓得还是惊的,呆着不动,小嘴微张,一脸呆滞,愣愣地看着容祈,直到最后被人用长枪送到娘怀中,还没把脖子扭回来。

乌油油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和她对视的容祈,细小的眉紧紧皱着。

怎么回事?怪怪的!

她瞪着坏人,企图把人吓走。

“怎么这么没礼貌。”宁汝姗把她的脖子扭回来,无奈说着。

宁岁岁这才回神,响起自己偷偷溜过来是干嘛的,紧紧抱着宁汝姗的脖子,嘴里嘟囔着:“吓死小乖乖了。”

“不是坏人啊。”

她小声说着,忍不住又悄咪咪扭头去看容祈,却见他依旧看着自己,吓得立马扭头,把小脸塞进娘亲的脖颈中。

被抓到了!

她小脸红扑扑的。

“她是你的小孩?”容祈哑声问道。

那小孩细看眉眼和宁汝姗一模一样,他甚至不能骗自己是宁汝姗捡来的。

宁汝姗还没说话,宁岁岁就不高兴地扭头瞪她:“干嘛!岁岁就是娘的小乖乖。”

果然还是坏人!

她抱紧宁汝姗的脖子,气呼呼地想着。

宁汝姗安抚地拍着她的脖子,抬首,对着容祈说道:“是我的,世子今日怎么来这里了。”

容祈沉默着,依旧看着她淡然的视线,她的眉眼依旧温柔,口气依旧和煦,可他依旧察觉出不一样了。

她再也不会满眼欢喜地看着他了。

最后,他淡淡移开视线,盯着宁岁岁腰间的荷包,低声说道:“来寻红楼主人。”

王锵不知何时终于挤开人群,来到大堂,沿着墙角摸到两人身边,见两人僵硬的气氛,很主动地挡在宁汝姗面前,装模作样地背着手,冷声说道:“寻我做什么。”

容祈看着突然插进来的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三个站在一起的人,宛若一家人,不由嘴角抿起。

他很早就站在酒楼边上,也亲眼看着宁岁岁亲密地抱着这位红楼主人的脖子,两人气氛和谐地走过大街。

“手下之人来报,去年有一批被金州刺史、京西南路副都总管蒋方逊私吞的粮草,进入榷场之后就消失了。”

他目光露在王锵腰间的剑穗上,歪扭难看,断断续续。

宁汝姗手巧,绣花打络子一样好看精致,现在这东西被这么珍惜地挂在身上,一定是这个宁岁岁的手笔。

“要谈事情去红楼。”王锵冷声说道,对着一位红楼仆人淡淡说道,“请容同知去红楼。”

容祈没动身,目光依旧落在宁汝姗身上,可宁汝姗已经抱着宁岁岁直接去了内院。

王锵小身板一挺,挡在他面前,不耐烦说道:“不请自来不是客,容同知也是体面人,也该知道规矩。”

容祈目光落在他身上,那双黝黑的凤眼狭长上扬,尤其是此刻,眉眼低垂,带着一点冰冷之色,便越发显得不可亲近。

“她是你什么人?”他问。

“与你何干。”王锵人矮气势不低,冷嘲热讽说道,“你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同知的手,可不要太长。”

他阴沉警告着。

思思等人终于把人止住,驱散了看热闹的人,这才压着那三人走了进来。

王锵不悦地看着她们:“没用。”

思思和阿刀等人直接跪了下去,羞愧说道:“是属下无用。”

“你们是谁?”容祈看着鼻青脸肿的三人,冷淡问道。

射暗箭之人被打得最惨,连着牙都掉了,可他神情依旧狂傲,抬头,斜晲着众人,冷笑着,嘴角却是突然露出血来:“等着,都等着,他回来了。”

容祈皱眉,眉眼一厉,如风电般顺手掐住最靠近他的,形容瘦小那人的脖子,却还是没止住三人齐齐咬了毒囊的动作。

三人皆是嘴角流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好厉害的毒药。”匆匆而来的程星卿从外面跑来,张开他的眼,观察片刻后惊讶说着。

容祈沉默片刻,拉下其中一人的衣服,只见上面画着一只布满鲜血的鹰眼。

“纣家密探。”

他低声说道。

王锵脸色大变。

“她怎么惹上那群疯子了。”容祈喃喃自语。

王锵瞪着那个栩栩如生的鹰眼,好似真的有人透过这双邪佞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后背发毛。

“刚才在这里吃酒的人全部带回来。”他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是要带回来。”容祈接过冬青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染血的手指,“这是鹰眼,负责打探消息,鹰翅负责传递消息,大概率就是刚才那群人中。”

他闭眼仔细想着:“刚才带头跑的是谁?”

是了,榷场都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人,刚才还未出事,怎么就有人害怕,先跑了,分明是得到消息,又想掩护三只鹰眼,这才抢先一步,制造混乱,现在看来至少有一半的目的达到了。

阿刀脸色阴沉:“属下这就全城搜捕。”

“来不及了。”王锵脸色难看,心中警铃大作,“今日起,你们要日夜不离不能离开夫人身边。”

“是!”

容祈皱眉,突然抬眸看向红楼主人那张狰狞的鬼面。

他原以为,这些人是冲着红楼主人来的。

世人谁不知,红楼主人有个红粉佳人,放在心尖尖上护着,这么多年来一直爱护有加,保护地严严实实。

杀鸡儆猴,一本万利的事情。

可现在看来,难道事情是冲着宁汝姗去的。

他脸色阴沉,手中的帕子被缓缓捏紧。

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上线,第二章在路上,估计也是十二点左右发了!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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