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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张春拎着还没睡醒的宁岁岁,眉头紧皱:“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钱。”

宁岁岁打着哈欠,抱着小手臂,认真说道:“岁岁没钱。”

“怎么会没钱,你不是最有钱吗?”张春把她搂在怀里,笑眯眯哄道,“带爷爷我去看看。”

“岁岁没钱!”宁岁岁苦恼地皱眉,揪着腰间扁扁的荷包,也跟着扁了扁嘴。

“天色也不早了,我请张叔去外面吃饭吧。”宁汝姗把宁岁岁解救出来,笑说着。

天虽然还未完全黑下,但驿站已经华灯初上,灯笼烛火挂满全部走廊角落,护卫每隔一炷香就要在院门口经过。

金州常年经受战乱,一直依靠着榷场才能发展起来,但一直都是不温不火,不死不活的样子。

如今榷场被毁,纣行的十万大军又大摇大摆地在汉水横行,金州和均州的军防在蒋方逊手中一直没有任何发展。

容祈只能漠视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横行霸道,幸好金州事多,冬青重伤不能协助左右,这些繁杂的事悉数又回到他手中,这才阻了他对大魏的厌恶。

官方如何不论,民间百姓素来坚强,恢复生机也比寻常地方要快,榷场之事发生半月后,金州大街又开始热闹起来。

“算了,今日我也累了。”张春拒绝了这个建议,挥挥手,“明日我带岁岁去吃饭,今日我先休息,早上那群小伙子连椅子都不知道给我送一下,就知道围着那个半死人。”

他坏脾气地抱怨着。

“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兄弟受伤自然顾不上,张叔别气了,我等会做个糕点给您端过来。”宁汝姗软声安慰着。

张春摆着的臭脸这才缓和下来,嘟囔着:“还是我家丫头贴心。”

“岁岁也想吃荷花糕。”宁岁岁咽了咽口水,踊跃说着。

“张叔不如先去休息一下,我等会再让人送个锅子来。”宁汝姗贴心说着。

“不睡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怎么睡得着。”张春眼睛落在岁岁身上,亮晶晶的。

宁岁岁捏着手指,扭头不去理他。

“害,怎么还有脾气。”张春吃惊,“我以前怎么逗你,你都不会生气的,怎么不像你。”

宁岁岁搭着宁汝姗的手臂,严肃皱眉。

“胡说,岁岁最像娘亲了。”

“我是我,岁岁是岁岁,怎么会一样呢。”宁汝姗安抚着拍了拍宁岁岁的背,“张叔先歇一会吧。”

张春闹了一天也是累了,打了个哈欠,摆摆手。

宁岁岁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说道:“我可以去找坏叔叔玩吗?”

“岁岁很喜欢他嘛?”宁汝姗站在十字路口,低声问道。

“不知道耶,但岁岁对他很好奇。”她年纪小,但说话已经很有自己的想法,“他看娘的眼光都不一样,跟王叔叔不一样,跟白叔叔也不一样,是独一无二的。”

“岁岁就是很想靠近他,跟他说话。”她大人模样地长叹一口气,“虽然他吓过岁岁,还把岁岁这样挑起来,还不理岁岁,还总说奇奇怪怪的话。”

“但岁岁就是很想和他一起玩啊。”宁岁岁哀怨地皱着眉,捏着手指,“他救过岁岁,岁岁就不和他计较了,如果他把那把大枪枪给岁岁玩,岁岁就决定喜欢他了。”

宁汝姗看着面前天真的女孩,似乎透过这种稚嫩的脸看到更远的人,

这就是血缘的羁绊吗?

哪怕岁岁在此之前并未见过容祈,但还是对他表现出强烈的兴趣。

要知道,当年白起和王锵可是连哄带骗,送吃的送玩的,才能和岁岁有现在亲密的关系。

“岁岁可以找他玩吗?”宁岁岁歪着头问道。

“可世子现在可能很忙。”宁汝姗无奈解释着。

冬青还在昏迷,蒋方逊身亡,蒋家人消失不见,每一件都是蓄势待发的急事。

“哦。”宁岁岁失落地嗷了一声,随后又体贴说着,“那等世子叔叔不忙了,再去找他玩。”

“我们去做荷花糕吧,岁岁给娘烧火。”她笑眯了眼,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娘俩在厨房里忙活了半个时辰这才做好一屉荷花糕。

宁岁岁从草垛里爬出来,整个人都黑仆仆的,一笑起来就露出一个雪白的牙。

“不小心把火烧大了。”她抹了一把小花脸,踮起脚去看装好盘的糕点,“岁岁可以先吃一个吗?”

“不行,太烫了。”宁汝姗装了三个碟子,这才放进食盒里,“走吧,去找张爷爷。”

宁岁岁乖乖伸手牵住她的手朝着内院走去。

两人走了一半,就在拐弯处差点撞到一人,宁岁岁直接撞到人腿上,然后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宁汝姗抱起宁岁岁这才发现面前之人颇为眼熟。

“夫人!”

“对不起对不起。”袁令是容祈放在外面处理事情的人,对宁汝姗和世子的关系虽不及冬青了解,但也一直略有耳闻,“属下袁令。”

“没摔伤吧。”他不好意思说着,“忙着办世子说的事情,等会还要去给世子找点填肚子的东西,刚才走得急了点。”

宁岁岁一向是摔倒了也不哭,只是会整个人变得呆呆的,配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显得有些可怜。

袁令越发不好意思。

“没事的,你去忙吧。”宁汝姗见他急得满头大汗,便笑说着,“小孩子皮实,没事的。”

“真的不好意思,等我忙完了,一定给小姑娘道歉。”袁令也是着急,对着宁岁岁认真道歉着,这才转身离开。

宁岁岁点点头:“没关系,岁岁不疼。”

“打扰了,世子还未吃饭。”他抱拳,准备转身离开。

“咦,世子叔叔还没吃饭吗?”宁岁岁突然回神,惊讶说着,“我们去给叔叔送糕点吧,反正冷了也不好吃。”

袁令连连摇头,脱口而出:“不用,我去……”

他突然停在原处,到嘴边的话锋一转:“好啊好啊,夫人做了糕点吗,世子最爱吃糕点了。”

“哎,没了老大,我们这些粗人也不知道如何照顾世子。”他立马唉声叹气,可怜兮兮地说着,“世子午饭没吃,差点连着晚饭也误了。”

他悄咪咪地觑了一眼夫人。

“我给袁侍卫一叠糕点,袁侍卫帮忙送进去吧。”宁汝姗算是明白,这个袁令和冬青当真是连着说话的口气都是一样的。

“这……”袁令盯着食盒,搓了搓手,抬眸真情实感说道。

“不是属下推辞,实在是还要去外面一趟,蒋家人到现在还没一点消息,纣行的船也不知怎么的,一直在逼近金州,我得去安排安定军,以备不时之需。”

“我也不敢劳烦夫人,不如夫人先放在自己的屋子,等我回来再去寻您。”

他小心翼翼地说着。

“算了,我给世子送去吧,虽是夏天了,但糕点冷了也不下口。”宁汝姗微微叹了一口气。

袁令连连点头,脸上笑意越发殷勤:“有劳夫人了。”

书房内灯火通明,门窗上还倒映着不少人的影子。

没多久,大门便打开,涌出一批人来。

宁汝姗带着宁岁岁避到一处,宁岁岁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鱼贯而出的人,每个人腰间都挂着佩剑,她看得眼睛都亮了。

“岁岁的小剑剑还在家里。”宁岁岁见人出了大门,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香囊,“岁岁也想要。”

容祈刚处理好金州的银钱问题,蒋方逊贪了不少银子可都不曾查清来龙去脉,便都不能用,金州的财政一下就紧张起来。

里面是金州到处都是银骷髅要补,税务月俸每一件都是大事。

外面纣行虎视眈眈,军备也要重整,他好不容易才挤出一点钱,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他正头疼时,只觉得胃一阵抽搐,疼得他压住胃这才止住难受,正打算喝一杯水压压,就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宁岁岁。

他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影在门框上。

“世子。”宁汝姗的声音紧接着在耳边响起,“我可以进来吗?”

容祈一愣,不曾想宁汝姗会主动来找他,盯着那个影子好一会儿,这才轻声说道:“进来。”

大门被推开,宁汝姗端着食盒出现在自己眼前,烛光摇曳,落在她青色的裙摆上,闪着金色的毛边。

“你怎么来了?”他看着站在门的人,眨了眨眼睛,强壮平静地问着,:“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听袁侍卫说,世子中午没吃饭,现在连晚饭也没吃。”宁汝姗拎着手中的食盒,却像整个书桌堆满了东西,账本和折子胡乱摊开,一本叠着一本,满到连放个吃的东西都没地方。

容祈连忙把摊开的东西拢归到一处,随意地叠着,无奈说道:“金州烂摊子多,接连没了文武首官,所以事情也多。”

宁汝姗把手中的糕点放到他面前,低声说道:“世子也该保重身体才是。”

糕点来来回回耽误了许久,也有些凉了,她准备给他倒一杯水,却发现连着茶壶都是空的。

“忙着忘记了。”他解释着。

他一向不喜欢人伺候,之前这些东西都是冬青准备的,现在冬青一倒下,整个日子就过得混乱起来。

宁汝姗放下空荡荡的茶壶,把悄摸摸那高点的岁岁抱起来放在椅子上,突然叹了一口气。

容祈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局促,但还是强装镇定:“我现在让人烧一壶来。”

“罢了,世子这里有厨房吗?”宁汝姗把他手边早已冰冷的茶拿走,低声问道。

“有。”

“世子从中午都没进食,还是要吃些易克化的东西,糕点是江米做的,有些硬,填一下肚子还行,若是吃多了,晚上会难受的。”

她摸了摸宁岁岁的头:“岁岁在这里坐一会,我给世子做一碗面。”

容祈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宁汝姗。

“我与您的私事,与您为金州拼命不相干。”宁汝姗云淡风轻地笑说着,“世子能为民如此,我未世子做一碗面也算是赚了。”

容祈原本的喜悦不由慢慢沉寂下来。

“岁岁也想吃。”宁岁岁捏着糕点一口口咬着,闻言又馋起了热腾腾的面汤。

“嗯,好,那你在这里要乖乖的,不要乱动桌子上的东西。”宁汝姗点了点她的鼻子。

屋内很快就剩下容祈和宁岁岁。

宁岁岁吃了一块糕点就不吃了,要把肚子留着面。

“世子叔叔,你怎么不吃啊。”宁岁岁话唠,溜达到他的腿边,仰头问道。

容祈把人抱在腿上:“你怎么不吃了?”

“娘的面很好吃,我给面留肚子,不如就吃不下了。”宁岁岁摸了摸肚子,“这个糕点是我娘做的,很甜很好吃的,你吃吃看。”

容祈一早就知道糕点是宁汝姗自己做的。

“你爱吃糕点?”他问道。

“爱吃啊,还喜欢吃糖葫芦,喜欢吃所有甜甜的东西,可惜娘不喜欢,娘喜欢吃辣的,思思姐姐每次煮饭都要煮两个味道。”宁岁岁盯着那叠糕点,不知不觉又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实在是没忍住。

容祈掏出帕子给她擦着手。

“这个字我认识。”宁岁岁惊讶地指着帕子下方的字,高兴说着,“姗娘的字呢,白叔叔教过我。”

“白起与你关系很好。”容祈也不知咋的,突然冒出一点酸意。

“好啊,他会带岁岁买好多小剑剑,给岁岁买吃的,而且还让岁岁不用读书。”她摇头换脑地说着,“他对娘也很好的,还会陪娘一起酿酒,陪娘去买东西,哦,还会打坏人。”

容祈低眉,看着面前天真无忧的人,突然舔了舔后槽牙,争着一口气:“我也可以。”

宁岁岁不解其意,只是莫名觉得好笑。

“岁岁也可以啊。”

“岁岁可以什么?”宁汝姗动作很快,只是下了一碗晚阳春面,还没见门就听到岁岁傻傻的声音,不由笑问道。

“岁岁也不知道,但是叔叔刚才说可以,那岁岁也要可以。”她跳下容祈的膝盖,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

宁汝姗抬眸去看容祈。

只是一个平静的疑问视线,容祈却莫名有种被人窥探到秘密的感觉,原本心中的那种酸涩不甘心,瞬间成了此刻的不好意思和尴尬,只好故作平静地说着:“随便聊天而已。”

宁汝姗本来也没打算等到一个答案,看了半天书桌无奈说道:“吃面怕脏了书桌,世子不如来这里吃吧。”

她把面碗放在茶几上,和糕点一起并排放着。

“来这里吃吧。”

“岁岁的呢,岁岁的呢。”宁岁岁努力张望着。

“有你的,不过你这碗里没煎蛋,现在天色晚了,而且你刚才一定吃了不少糕点,吃点面就行了,可以吗?”宁汝姗仔细解释着。

宁岁岁被人抱到椅子上,晃着两条小腿,听话地点头:“好的啊。”

容祈自书桌后走了出来,坐在宁岁岁对面,看着那碗阳春面,温热带着烟火气,明明只有几根青菜和一颗蛋,但他却觉得赏心悦目,是再也不过的豪华盛宴。

他近乎贪婪地吸了一口香味,这才小心地吃进第一口。

热情熨帖着他隐隐发疼的伤口,却又让他滋生了无穷无尽的勇气。

“吃吧。”宁汝姗看着书桌上乱糟糟的动作,实在没忍住,“我可以帮世子理一下这些东西吗?”

“我不会看的,只是想把账本和册子,还有书籍都分开叠放。”

她还强调着一口。

容祈吃了几口,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一直不舒服的胃终于得到了安抚。

“不碍事,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了,只要把书皮标着红色的账本单独放起来就行了。”他说,“都是金州的事务,对内对外都牵扯众多,不得不谨慎。”

“不是故意这么乱的。”他多说了一句。

“娘可爱干净了,有次白叔叔偷偷去酒窖里偷酒喝,结果弄乱了酒的位置,娘可生气了。”宁岁岁没心没肺地嘲笑着。

“你的脸怎么这么脏。”容祈有心多问点白起的事情,但又碍于宁汝姗在后面,只好假装无所谓地岔开话题。

“刚才给娘烧火,弄脏了。”宁岁岁不屈小节,直接用衣袖摸了摸,嫩粉色的衣袖立刻染上黑色,她还高兴地咯咯直笑。

“宁岁岁。”宁汝姗阴恻恻地喊着。

宁岁岁心虚地藏起袖子,立马低头吃面。

“没事的,明日带你去挑衣服。”容祈笑说着。

宁汝姗理好了桌子上的东西,走到宁岁岁边上,皱着眉瞪着她的袖子,越发难受。

“娘的脸上也有东西啊。”宁岁岁一抬头,立马说道,“白白的。”

容祈抬眸去看,就发现她的脸颊上还残留着面粉。

宁汝姗伸手去擦。

“呀,又黑了。”宁岁岁惊讶说着。

原来宁汝姗的手指染上了一点黑炭,一时间脸上黑白交加。

“大花猫。”宁岁岁幸灾乐祸。

宁汝姗去找帕子,却发现帕子不见了。

一方帕子落在她面前。

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帕子,右下角甚至还绣着一个字。

帕子被洗得发白柔软,可见是经常在使用的。

这是她的东西。

“擦擦吧。”容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宁汝姗抬头去看他,正好和容祈的目光撞在一起。

幽暗漆黑的眸光在烛火摇曳中如海般令人沉迷,尤其是他沉默而深情地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近乎拉着他人与他共同沉沦。

他本就长得好看,尤其是双眼恢复明亮后,那种俊美就多了一点凌厉孤傲的冷感,眉毛飞扬,鼻眼落在锋利的轮廓上,让他似乎如利剑出鞘划破长空。

那种无需说话便足以动人的美色,在他靠近的那一刻足以让人混乱到不能自拔。

宁汝姗不由后退一步。

“或者我让亲卫打盆水来。”容祈见她迟迟不肯接过去,嘴角微抿,缓缓收紧手指,把帕子握在手中。

“不用了,我用袖子就好了。”宁汝姗抬起袖子直接避开他的视线,在脸上胡乱地擦一下。

“这里还有。”容祈想伸手替她擦干净,复又克制着自己,只是指了指她颧骨的位置。

宁汝姗思绪还未回归,下意识侧首靠近他,问道:“哪里?”

冰冷的手指在温热的脸颊上轻轻划过。

两人各自僵在原处,一人后退一步,一人收回手。

“没了。”容祈在那一刻,五脏六腑同时剧痛,可偏偏大脑还在眷恋着这样的温热,让他在冰火两重天内挣扎,到最后只能哑声说着。

聒噪的宁岁岁难得没有说话,从碗中露出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一脸严肃地盯着面前两位大人看。

“你们聊得还挺开心啊,是想饿死我嘛。”

门口传来一个虚弱的,咬牙切齿地声音。

宁汝姗呀了一声,连忙道歉:“对不住张叔,我,我……”

“对不住张大夫,是我亲卫不懂事把,她请来的,我让人重新给你做晚膳。”容祈及时出神,替她解释着。

张春气得直喘气,瞪着宁汝姗,又厉眼扫向容祈。

“你还靠近她,你是嫌还不够疼吗?”他冷冷讥笑着,冰冷而狠厉。

容祈不说话。

“什么意思?”宁汝姗察觉出不对,敏锐问道。

“哼。”张春对着她不悦地轻轻冷哼一声。

“张爷爷别生气。”宁岁岁捏着一块糕点,哒哒跑过来,仰着头,软软说道,“吃糕点好不好。”

“别人吃热面,我吃冷糕。”他阴阳怪气地说着,“看来确实是年纪大了。”

宁汝姗讨饶:“我明日请张叔吃饭。”

“哪能啊,劳烦我家大忙人。”张春拎起宁岁岁朝外走去,“回去回去,呆一起干嘛。”

“阿姗。”

一个低沉的身影在身后响起。

“我可以这么喊你嘛?”

宁汝姗扭头去看他。

清冷疏远如天边云的人一旦降落似乎便让人多了丝诚惶诚恐。

她听惯了这人的宁汝姗,此刻听着这声阿姗,瞬间只觉得恍惚不可思议。

“我曾以为我与你还有很多机会,但我一次又一次错过了。”

容祈很难轻易跟人开口说起这些话,可今夜大概是那碗面太过温暖,那指尖的温度太过柔软,让他冷硬封闭的心在此刻微微打开一个口子。

“世子。”宁汝姗避开他的视线,“不必如此。”

“还不走!”门口传来张春抓狂的怒斥声。

宁汝姗深吸一口气:“世子还是唤我宁汝姗吧。”

一个亲密的称呼,就会想逐渐滚烫的水,能生生让人沉沦,万劫不复。

容祈看着她逐渐离去的背影,突然伸手按住心脏。

每一次见面都是折磨,可每一日依旧想着若是重逢。

撕心裂肺的疼依旧阻止不了他一步步靠近。

她曾是他的光,如今成了一颗相思药。

“这个我也要!”

“这个要。”

“甜的辣的都上了。”

“酒全都给上了。”

张春豪迈地把酒楼里的菜都点了一遍,跑堂的从一开始的高兴到后面的惊骇,就连着坐在对面宁岁岁也从一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的愁眉苦脸。

“娘,我们会没钱吗?”她小声问道。

宁汝姗失笑:“当然不会。”

张春冷哼。

“张爷爷可是最是好脾气了,吃了这些东西就不会生气了。”

“谁说的啊!”张春瞪眼反驳着。

“吃了这么多东西,还有肚子生气啊。”宁岁岁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惊讶问道。

张春一肚子的气,在听到她天真的反问瞬间语塞。

那股子气立马就跟漏气一样消了下去。

“哼,丫头也变坏了。”他又气又急,不悦地嘟囔着,只好直接拍开一坛子酒喝了下去。

很快桌子上就上满了菜,三人拿起筷子各自吃着。

宁岁岁话多,是不是要说话。

张春一边说一边吃,他饭量极大,一桌子的东西在他的扫荡下,很快就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宁岁岁张大嘴巴,不停鼓掌夸着:“张爷爷好厉害啊。”

“哇,吃完了啊。”

“哇,酒也喝完了。”

宁汝姗不会喝酒,只点了一盏茶悠闲地喝着,突然目光一凝,盯着一家面瘫上的一个褐色麻衣的人,面容平淡无奇,额头正中带着一点受伤的红痕。

她忍不住仔细盯着那人,脸上先是露出一点疑惑沉思之色,紧接着突然脸色大变。

“让开让开。”街头传来兵甲混乱的声音,街头有人抬着几具尸体,冲冲跑着,路面上一滴滴血从白布上落了下来。

“安定军办事,让开。”

袁令满头大汗,大声喊着。

“面摊里的褐衣男人。”在袁令经过面摊的时候,宁汝姗突然高声喊道。

袁令一愣,下意识朝着面摊看去,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道褐色身影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

“阿宽带尸体回去,所有人追。”

他反应极快,立马吩咐着,同时朝着那可以人飞扑而去。

“怎么了丫头,与你有仇。”张春咬了一口炸物,漠不关心地随口问道。

“一个应该死了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工作很忙,然后更新一直太晚了,不好意思,决定弄个抽奖,等我明天睡醒在弄,和错字一起纠,我可太困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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