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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第九十四章

容祈自后方强攻,瞬间打乱大魏军进攻的局势,宛若尖刀劈入人海,所到之处鲜血飞溅,人人畏惧,最后站到了大魏主帅面前。

一夜酣战,远处夜空有一条狭长的白线在天地交汇处闪现,夏月坠山腰,东方云漫漫。

山野渺众,火光跳跃,可远处又是天光乍现,星河欲转。

天,要亮了。

纣行骑在高马上看着面前之人,脸色阴沉:“你怎么在这里?”

容祈手中乌金长枪沾满了血,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地面上。

“来杀你。”

他手指微动,直接冲了上去,胯下骏马如闪电般冲了过去,手臂鼓起,长缨飘动,枪锋开合,气势阴煞。

他走得是重刀之路,天生力大无穷,尤其是配上八十一斤重的霸王乌枪,枪锋锐利,点到必死,枪身巨重,扫到必亡。

纣行的马槊乃是金贵的拓木制成,历时两年而成,弯折回弹后能瞬间复位,刚柔并济,乃是马上战的利器。

兵器相交瞬间发出刺耳的尖锐嘶吼,火花四射,原本围在两人身边的亲信不得不逼退两侧。

刀戈交错,快到只能听着兵器的金玉铿锵之声,两把利器的枪头时不时扫过对面之人的面颊,又被人快速隔开。

两人缠斗半柱香之久,容祈倏地出其不意地出枪,向左扫向纣行,纣行顺手一挡,却被容祈直接施力压制着。

泛着冷光的乌金长枪压着那把韧性不屈的马槊,一力破十会,带着力拔山兮的气势。

容祈面色冷凝,手臂施力,千金之坠,压得那把马槊弯到极致,隐隐能听到拓木在暗处崩裂之声。

纣行只觉得手臂发抖,不得不咬牙说道:“杀了我,两国盟约……”

“曹忠已死。”容祈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之人,淡淡打断他的话。

纣行一愣,随后瞳孔微微睁大。

“两国盟约,必撕!”

战场瞬息万变,纣行不过是心神一晃,便已失去先机,眨眼间,容祈长枪已经逼近枪下之人脖颈,锋利的枪锋冰冷地悬在要害之处,只需一点就能要人性命。

纣行失了先机,咬牙硬撑着。

“襄阳之事。”容祈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面前之人,目光冷凝,冰白色的手指紧握长枪,手背迸发出几根青筋,冰冷的骨节在乌金玄铁的映照下,带出一点嶙峋之感,“我定要你……”

“血、债、血、偿。”

一字一字,重于泰山。

话音刚落,那马槊终于不堪重负,在重力之下倏地折断,发出一声清脆的金石断裂之声。

天光终于挣扎出来,夏日的光落在冰冷的刀锋,纣行恐惧的脸在微亮的刀光中一闪而过。

容祈手臂一挥,悍然斩落她的脑袋。

鲜血淋漓喷洒而出,悉数落在刀锋之上,随后又顺着刀尖在地上流下血滩。

“纣行已死!”

“降兵不杀!”

“纣行已死!”

“降兵不杀!”

原本围在容祈身边的顾玉立刻高举手中滴血大刀,厉声大喝。

他一出声,容祈的副将亲兵也顿时欢呼起来,朝着大魏军大声喊起来,兴奋的声潮好似终于挣扎出来的日光,瞬间传遍整个战场,传到每个大魏军耳中。

纣行一死,大魏不打自散,眨眼溃散,整个战场很快就被大燕军控制住。

满身是血的应天府内紧跟着发出震天响声,庆幸存活下来的人喜极而泣,所有人都站在原处,神色悲喜交加,一边是告慰亡灵,一边是庆幸生命。

宁汝姗握紧手中的旗帜,这才发现手已经累得抬不起来。

“夫人没事吧。”冬青连忙接过那杆被血染得漆黑的旗杆,大笑问道。

“没事。”宁汝姗摇了摇头,目光紧落在逐渐靠近的那人身上。

玄甲乌枪,高头骏马,哪怕身上盔甲上沾满了血迹,冷冽煞气,可她还是依稀看到当年临安长街上惊鸿一瞥的少年郎。

银鞍白马,飒沓流星,少年狂气,欲上青天揽明月。

那时他不过是温养在临安的少年将军,可在胡缨吴钩的刀血战场历练下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个百战沙场,斩杀悍将的英雄将军。

烈火炼目,鹰羽翱翔,披惊雷,傲骄阳,洗苍茫乾坤。

这十日慌乱的日子,她总是时不时想起面前之人,可随后又被混乱和恐惧冲乱,让她再也没空思考这些事情,在生死面前,所有事情都将退让。

可今日,她再一次见到他时,那本该退让的小事就这样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竟让她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甚至生出一点后怕。

若是城破了……

他和她所有的一切就彻底结束了。

当时的大义凛然,到了眼下的脱困之际,反而带来一丝后怕,让一切都清晰地跃入脑海中。

她这辈子一直在逃避,直到在初夏时,借着岁岁的借口匆匆逃离临安,可她从未正视自己的内心。

谁知,差点成了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遗憾。

容祈站在城门口,仰头看着城墙口的宁汝姗。

她是这么狼狈,可注视他的眼睛却又亮如明珠。

鲜活明艳,春梅绽雪。

只需这一眼,之前的日夜奔袭带来的慌张疲惫都在此刻消失不见,只剩下劫后重生的庆幸。

“容祈。”

宁汝姗趴在满是血污的城墙上,突然对着他笑眯了眼,轻轻喊了一声。

温柔几许散,来映天光前。

“你说你们把管家软禁起来了!”燕无双片刻不停,换了衣服,安顿好城防,立刻在宴府接待了容祈。

容祈坐在下首沉默地点点头。

燕无双脸上神情严肃:“正源留守临安?”

容祈摇摇头:“西南十蛮部联合,正源把原先调去西南的兵力让我带来支援,自己则从荆湖南路府兵抽调三万人去了西南。”

“什么!”宴夫人大惊,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神色大变。

燕无双瞳孔微缩,但又很快呵斥道:“坐下。”

“我,我怎么坐得下,正源的身子母亲也知道,西南是个是什么地方,当年韩相这样的能人都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的地方,甚至写下遗书……”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宁汝姗抬眸,去看宴夫人。

所有人都知道正乾四年南番反扑,大燕无力反抗之际,是韩铮亲自带着三千人深入南部迷障,这才为大燕打下二十六年的南部安稳。

可众人口中不过是寥寥几语,满是钦佩,谁也不知道此事竟然如此凶险,连着韩铮都心无定数,甚至写好了遗书。

燕无双不说话,只是眉眼低垂,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宴夫人一愣,随后便又红了眼睛,沉默地坐了回去。

“事出紧急,别无他法。”燕无双腰背如剑,傲雪青松,“想来也是他自己做的决定。”

宴清是养在燕无双膝下的,比起宴国公,这位宴家嫡孙更像大长公主的性子,是以,她几乎瞬间就明白当时他的决断。

苟利国家,不求生死。

她亲手教出来的小郎君到底是好样的。

宴夫人颓然地坐在一处,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建康可有派人救援。”燕无双近乎冷漠地岔开话题,继续着之前的话。

“嗯,顾玉带着三万精兵马不停蹄去救援了。”容祈答道。

燕无双点头,并不担忧建康的情况,因为纣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应天府,想来建康也只是围困之境。

眼下,她担忧的另外一件事情。

“你手中现在还有多少人?”她拨弄着手中的佛珠,淡淡问着。

“两浙能抽调的府兵只有五万,我悉数带来了,加上留守临安的安定军两万,一共七万,让顾玉带走了三万,现在还有四万在手中。”

燕无双点点头。

“我之前想要迫使纣行放弃应天,便让持正领五万大军暗道去往安丰寿阳,奇袭颍州,以换取纣行退让,却不料纣行打定主意要攻下应天。”

“眼下已经第七天,持正一直不曾有消息传回,之前阿姗也说大魏派人伏击了持正,希望世子能回援一二。”

宴夫人也是第一次听说此事,骇得停下抹泪的动作,大惊失色,朝着宁汝姗连连问道。

“怎会如此?谁与你说的?可是准确?何时递来的消息?”

丈夫和孩子同时身陷险地,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先担心谁,只觉得心如乱麻,坐立难安。

宁汝姗摸着手腕,小心谨慎回答着。

“是今早得知的,大魏不可能在大燕境内先是十万士兵悄无声息进过,又能设下伏兵之策,而且安丰寿阳一路能设伏的只有一条天险一线天,其余都是平坦大路,一线天已经靠近颍州。”

她感受到容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有些心虚,眨了眨眼,微微偏开头。

宴夫人不是将门之女,对于地理也不过是略通一二,闻言只是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阿姗说的不错。”燕无双出声认下她的话,“不必担忧,走之前我已交代过许多厉害之处,持正是个仔细的人,撑到世子救援不是……”

“殿下,夫人!”门口突然传来侍卫高兴的是声音,“大郎回来了,大郎回来了。”

宴景池竟然自己回来了。

堂中众人倏地一下站起来,连着大长公主的脸色都喜形于色。

话刚说话,门口巨大的影壁后就绕出一个身影,宴景池身上还未脱下盔甲,带着一身风尘仆仆。

“母亲。”他一见到燕无双就红了眼睛,直接跪在堂前,“孩儿来迟了。”

“好孩子,快起来。”燕无双亲自上前把人扶起,摸着他被缰绳摸出的血痕,心知这是连夜赶回,这会留下的痕迹。

“我听说大魏打算伏击你,正打算叫世子前去相救。”

宴景池神色严肃:“正是如此,儿子那日刚到一线天就收到伏击,幸好之前母亲多次提醒,这才免于大难,大魏三千尖兵一直虚张声势纠缠我们,待我收拾完他们后才知道大魏已经完全舍弃颍州,便匆匆回援。”

他低头看着偷偷擦泪的宴夫人,状似随意地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秀娘,辛苦了。”

宴夫人摇头:“不辛苦,母亲日夜督战,一直不曾好好休息。”

“是儿子回来得太慢了。”

“无需自责,本就是兵家常事。”燕无双笑说着,“纣行已死,你即刻传信给庐州和建康,不得有误,立刻强攻鄞州。”

“是。”宴景池低声说道。

“应天府的兵防今日起也都交还与你,所有牺牲的百姓都要安抚好,尤其是老人小孩。”

宴景池抬眸看她,犹豫片刻后谨慎说道:“母亲还有要事要办?”

燕无双点头,直接说道:“大事将成,我要去临安。”

宴景池神色瞬间僵硬。

母子二人好似陷入一种古怪僵硬的气氛,四目相对,却又很快就移开视线。

“母亲打算如何去?即刻便要起身吗?”宴景池声音沙哑地问着。

“是,片刻也不能耽误。”燕无双直接说道,“正源去了西南,临安无人,我需回去主持大局,也为防止大魏反攻。”

宴景池的目光落在身后的容祈身上。

容祈朝他行礼。

“日夜奔波,回去休息吧。”燕无双打断两人视线交汇,最后看着宴夫人淡淡说道,“阿宓动了胎气,在广德修养,你得空派人接回去,若是动弹不得,便派人去精心照顾。”

“儿媳知道。”宴夫人应下。

燕无双并不理会宴景池的视线,直接绕过他准备离开。

容祈犹豫一会儿,带着宁汝姗一同跟了上去。

“母亲。”

燕无双停下脚步,微微侧首,眼角视线微微看着身后之人。

“我,我陪母亲,去临安。”

容祈微微吃惊,抬眸去看宴景池。

宴家这位国公模样秉性和现任国公如出一辙,一生奉行君子之道,不行出格之事,性格近乎有些古板。

燕无双也有些惊讶,转身去看他。

“父亲临终前与我说。”宴景池突然跪在地上,低声说道,“一切都听母亲的。”

“你母亲一生要强,所行之事总是大逆不道,我本想护她一辈子,却终是有缘无份……我一生遵循君子之礼,唯有一次叛逆,便是随你母亲入临安……”

当年父亲临终之言,言真意切,拳拳爱护之心,要他发誓,务必替他保护好母亲,今日走到这一步,哪怕是违背心中所想,也要践行誓言。

燕无双愣愣地看着他,难得露出一点失态,凌厉锐利的目光微微涣散,看着面前为难却又坚定的儿子,看着他叩首的模样,似乎又看到那个年幼时便认识的小郎君。

“背后言人是非太过失礼,还请殿下慎言。”

“我虽无法说服我自己,但我陪你一起去。”

“我没想到国公爷真的会跟殿下去临安。”游廊下,宁汝姗至今还不可置信。

“想来是老国公爷临终前认真交代过了。”

“那可真的看不出,我听说宴家人……古板得很。”

宁汝姗捂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着。

“宴家书香起家,后大燕边境战火四起,这才弃文从武,老国公乃是当年太子伴读,自幼和大长公主相识,确实是一板一眼的性子。”容祈对宴家的做派早有所耳闻,突然笑着摇了摇头。

“老国公当年求娶大长公主,听说可是惊动了整个临安,两人一直都是性格迥异的人,谁也没想到清流出生的老国公会娶骄纵矜贵的公主。”

“当年公主下降时,先帝拿出一半的私库,内侍省的人搬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嫁妆,宴家不得不临时置办一处新院子用来安放嫁妆,官家甚至为大长公主赐号为千秋,意为千秋续万春。”

他突然感慨了一句。

前燕最后二十年就像是盛开到极致的鲜花,所有人都隐约知道它即将败谢的结局,是以越发疯狂奢华,所有的一切似乎从大长公主下降那年开始。

宁汝姗听得咋舌,可随后又觉得有些心酸,前半辈子这样骄傲的殿下,却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国亡父死,夫君早亡,偏偏傲骨如刀,竟是一点头也不能低下。

“也不知宴郎君去西南如何了?”宁汝姗担忧说着,“这事可不能让阿姐知道,免得担忧过度,对身子不好。”

“张大夫跟过去了。”

宁汝姗瞪大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张春医毒一绝,跟着宴清去西南再好不过。”容祈说着,“当年韩相就是在西南救的人,最后也多亏他制出毒瘴的解药,他性格张狂,那夜不请自来,说是见不得现在西南诸部嚣张,一定要给他们厉害看看。”

这话也太像张春说的。宁汝姗无奈想着。

“希望,宴郎君能忍一下他的脾气。”她有些忧心地说着。

容祈一时间对宴清颇为同情。

“你这次跟着公主一起回临安吗?”宁汝姗问。

容祈摇头:“既然国公随殿下去临安,应天和建康的重建想来是要委托给我的,西南那边不会拖很久,不出意外,宴清也会很快赶回去,袁令在临安也会配合的。”

“你呢?”他突然问道,漆黑的目光蕴含着一点幽光,“你跟着大长公主一起回去吗?”

宁汝姗摇摇头:“我想先陪阿姐。”

“对了,你既然见到阿姐了,那你见到岁岁了吗?”

容祈抬头看她,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笑来。

“怎么了?”宁汝姗摸摸脸,莫名不解问道。

两人停在荷花池边上,容祈捋了捋她散落的头发,带着一点幸灾乐祸:“岁岁说不理你了。”

“当时送她离开也是迫不得已,怎么就不理我了。”宁汝姗无奈笑着。

“阿姐他们路上遇上大魏兵,两个小孩被意外冲散,她带着长生逃出来,后来被副将捡到了。”

她不仅自己机灵跑了出来,还顺手把长生也救了出来,只是慌不择路地逃跑的时候,把两人一起带迷路了,幸好误打误撞碰到大部队。

他身边的副将都认识长生,一见两个小孩一身是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魂飞魄散,直接把两个人带回军帐。

结果宁岁岁见了容祈,大喊的那声爹,喊得整个大军军心差点不稳。

“没受伤吧?”宁汝姗脸色大变。

“没,岁岁真厉害。”容祈忍不住夸道,“虽然年纪小但知道专砍人的膝盖,到处乱窜捣蛋,还把长生也顺手救出来。”

“那她现在人呢?”

“在城门外呢。”

宁汝姗一愣。

“她说了,不理你了。”容祈抱臂,颇有见死不救的意思。

“岁岁才不回去。”

宁岁岁拖着一把模样奇怪的黑色大刀,一板一眼地举起来挥动着,大声说着。

冬青苦着脸。

“夫人也是为你好。”他苦口婆心地劝着。

宁岁岁板着小脸不说话,挥刀的同时大声重复着:“岁岁再也不理娘了。”

“可恶,竟然把岁岁迷晕。”

“太讨厌了,岁岁的脑袋都磕到了。”

“岁岁再也不喜欢娘了!”

她一边小脸鼓起,气呼呼地碎碎念着,一边用力地挥着明显大她很多的重刀。

规规矩矩坐在一侧的长生对着冬青摇摇头。

冬青只好咽下嘴里的话,退到一边去,结果一站定就听到帐篷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世子的小孩就是厉害。”

“别的不说,这力气一看就是世子的种。”

“太可爱了吧,小姑娘小脸鼓鼓的。”

“随夫人的,太漂亮了。”

“咳咳。”冬青咳嗦一声,眼角向后瞟去,厉声警告着,“不去练武,过来做什么。”

“哦,忘记说了,夫人来了。”

其中一人脸色古古怪怪地说着。

冬青大惊,扭头去看宁岁岁,果不其然看到宁岁岁拖着重剑,拉着长生就要离开。

“岁岁,我腿疼。”长生立马捂着腿,小声说道。

“下次也要跟着岁岁一起跑跑,就是跑不快才被划了一刀的。”宁岁岁一手握着剑,一手拉着他的袖子,板着小脸,认认真真地建议着。

她话还未说话,突然动了动鼻子,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

长生跟着说了一句,视线看向不远处。

“岁岁才不吃呢。”宁岁岁拒绝被宁汝姗抱走,只是随意盘腿坐在地上,扭头不去看她,非常有骨气得在生气。

“没事,我也带了一份给长生补身体。”

长生吓得连连摆手。

“听说你受伤了。”宁汝姗跪坐在他面前,柔声说着,“伤得厉害吗?”

长生不说话,悄摸摸去看宁岁岁。

果不其然,宁岁岁捏着小手,瘪着嘴,大眼睛红红的,眼泪要落不落,委屈极了,可又忍住不说话。

“舅母不能这样对岁岁,岁岁很想您的,一路上也不哭不闹,很乖的。”长生一板一眼地解释着,特意多说了一句,“岁岁真的很厉害,又乖又厉害,值得吃十块糖奖励一下呢。”

宁汝姗听得心都软了:“我带了好多好多糖,可她不理我咋办。”

长生去看宁岁岁。

宁岁岁索性低头不看他们。

“好了,别逗她了,都要哭了。”

宁岁岁被人从背后提溜起来,她连着踢腿都懒得踢了,像一只委屈的小奶猫,睁着圆滚滚的眼睛,一动不动地被人抱入怀中。

容祈摸着她的小脑袋,无奈安慰着:“就是给你做的糕点,糖可是特意找的,现在应天可没糖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多的。”

“你看都是你爱吃的。”他说出几个糕点的名字,“刚出炉的,放了好多好多奶酪的。”

“是啊,好好吃的。”长生也跟着劝着。

宁汝姗扭头去看宁岁岁,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心中酸软,诚心诚意道歉:“都是娘不好,不该把你迷晕的,你这一路做的很好,娘也好想你。”

一群人围着宁岁岁劝着,可她的小嘴却是瘪得更加厉害了。

“娘抱抱好不好。”宁汝姗伸手去抱她。

宁岁岁抱紧容祈的脖子,突然仰头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整个营帐都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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