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奇点学院

话说那滴水观音心中忽有拨云见日之感，你道为何？只因寻找尚书与常影影一时无了头绪，甚是困惑，正巧谷长宜来电,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与尚闲庭同窗多年，又在同一研究院，关系甚密，难道没有联系？若有联系，定然能找到尚书那小子，哼哼。”

滴水观音接通量子MR器，歉意说：“昨晚抢了你的飞车，又打碎你的MR器，事起偶然，迫不得已，还请见谅，定然赔付与你。”话中略显倔强。

谷长宜说：“小雪，我想你定有难处，不得已而为之，怎么能怪你呢？只是担心女儿报警，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昨晚本想联系女儿的，无奈MR器损坏，在‘万巷森林’迷了路，又误入地下城C区。我这人，你是晓得的，离开校门便不知道东南西北。幸亏一个好心人帮忙，才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便是想知道你的处境。”说话尽显贴切之意，不安中有期切之情。所谓“情之所钟，生死可许”，也不过如此。谷长宜呼其为“小雪”，既是昵称，也显关爱之情。滴水观音姓水名霰，霰者，雪也。取义唐诗《春江花月夜》“月照花林皆似霰”，水若成霰，需气升凝结，清冽寒啸，洁而成雪，散散如花，傲世凌物，水性至柔，终而为水，符合其性，性适其情，正是此名的好处。

往事历历，滴水观音听谷长宜话音，发现谷还是那样迷恋式的痴情，痴而似呆，也许有些人生性如此。滴水观音本不想与谷长宜再有什么瓜葛，当初已拒之，如今何必再惹情愫？只是事有所急，此时又不好坦白告之。感觉此生真正对不起的有两人，一是自己的孩子，一是谷长宜。心想：此事过后，再不要打扰他们宁静的生活。

滴水观音关了影像，保留语音通话，谷长宜更是关切说：“不知你处境如何，可让我分担一下么？这么多年来，你一定很辛苦，其实尚闲庭也是无奈，苦在心中。”滴水观音心想：谷长宜真是长者，不仅关心自己，还关心尚闲庭。正所谓：“不是女人不低头，只是你未尽温柔。”

滴水观音感慨良多，低下头，心中纷乱，倘若当初选择谷长宜，也许会被宠如明珠。再一思，若选择他会心有不甘，选择尚闲庭，虽有苦楚，但心愿已了，人生的趣味、滋味已至极。哽咽说：“当面说吧。”谷长宜欣喜说：“好、好、好，来我办公室吧，奇点研究院最为安全，你晓得路径的。”说罢，心中欣喜，两手乱搓，来回走动。

滴水观音近年来行事略微收敛，晓得行走于黑白道终非长久之计，一直想寻找或合作智能替代技术。她晓得四史集团、前羿动力等均在开发同类技术，但大公司必然封锁，自己如何使用？而且技术还未成熟，她想捷足先登。后来在地下城的“聊斋谷”黑色交易市场耳闻之，顺藤摸瓜，探知国内一家小智能公司却有长足进展，但背后资金方却是国际著名的蝮蛇机械公司，蝮蛇机械是久负盛名且臭名昭著的国际军火商，与众多科技公司有合作，涉列众多增强技术、人体改造技术、生物技术，参与众多非法交易及杀戮事件，但总有人背锅，很多事件被国际刑警追查后，不了了之。此次交易运筹已久，蝮蛇机械委托第三方接触交易，本来想技术成熟后再进入黑市，可是此时有钱可赚，何必固守到最后？那一老一少进入中国已被特工追踪。当然，滴水观音所作所为也是游走法律边缘，触法甚多，也是特工敲打对象。特工早已暗中布局，哪知常影影与尚书无故闯入，打乱了特工收网，也搅乱了滴水观音的计划。

滴水观音逃出大厦，正好一辆电动飞车停下，一女孩扭身欲出，车门感知升起，滴水观音一步向前，一把扯出那女孩，钻了进去。因飞车标配无人驾驶系统，自动面部识别车主及家人，外人进入自动锁闭，除非破坏自动驾驶系统，改为手动操作。滴水观音哪里不晓得？入车后一发子弹爆碎驾驶系统，见旁边一五十余岁的书生惊诧骇异，滴水观音嘴角冷笑，右手扣住书生后首，左手从其左耳后侧抠出肤质芯片，一是防止其报警，二是防止定位，三是防止其他车联系统影响驾驶，或将影像传输警方。滴水观音见书生文弱，也不想伤害，此处离“万巷森林”不远，心想不若把他丢在那儿，说不定那儿有他朋友。

“万巷森林”是国际顶级住宅区，本是吸引国际顶级人才的配套公寓，后逐渐扩大，分区数十个，每个区选择一个国家风格，建设居住楼宇，楼宇建造参照法国蒙彼利埃的“白树”，空中花园，私家阳台可停靠电动飞车，或作为无人机快递投送台，周围环境也是采取不同国家风格，配栽绿植，成为顶级人才、政要、富商汇聚地。

滴水观音将飞车停靠于一片绿植中，侧过头冷眼斜睨老者，轻悠悠地说：“不能让飞车保持如你一样龙钟心态，老年人也要融入新世界，光合电池、电离子技术、车辆自动修复技术，一年一个样，去买新的吧，这辆车提前帮你报废掉。”说得如同做好事一般。谷长宜发现劫车之人，似曾相识，一直在旁静观，滴水观音年龄虽大，但清丽的样貌并无多大改观，且行事风格一如往昔。滴水观音见那人一直静观自己，此时细看那人，也觉得面熟，因额头的痣不同寻常，她回想起当初与那人玩笑画面：

她笑那人说：“这颗痣叫志大才大痣，属你富贵。”当时那人笑说：“我不要富贵，只要能有似你这样的人相伴，此生已足。”

“我只是一滴落入海洋中微不足道的小雨点，”滴水观音看着那人微笑神情，又补充一句：“说不定能掀起惊涛骇浪。”那人本想说：“人生本微，何必至强。”闻言吓得即时敛容无言。

往昔情景在谷长宜脑中也一闪而过，谷长宜跨出车门，回头说：“小雪，你要小心，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告知。”

滴水观音亦认出谷长宜，甚是愧对，牵强一笑，驱车而去。

再说那谷雨被滴水观音强行扯出，摔倒在地，惊骇失措，急忙跑进大厦向保安求救。尚书随后而出，正巧遇到，认得谷雨，简单寒暄，顺手塞了个鸡蛋大小的圆球给谷雨，窃声说：“帮我保存好，我去追偷车贼。”其实是尚书见附近警察冲来，晓得自己惹了麻烦，心想此物是常影影与滴水观音抢夺之物，放在身上，不甚保险，不若让谷雨局外之人保存，更为稳妥，事后找回。

警察至近，飞车已远，急忙请求空中支援，顺便将谷雨带入警务室询问前因后果，同时调查监控，发现其中一人是大厦维修人员，怀疑元益与独角兽是同伙，即时拘捕。元益与独角兽一脸懵，问无所答，二人坚称有个美少女引诱尚书而去，但监控毫无踪影，更加怀疑二人是同谋，直至元益叔叔过来保释，独角兽才晓得元益的叔叔叫元在华，是奇点大厦股东，奇点研究院校董之一，怪不得能接到奇点大厦维修业务。想想就算自己技术再好，想做奇点大厦的业务，做梦都不一定对上时辰。尚书之父曾是奇点研究院牛首之人，元益与尚书熟悉也顺理可通，而自己与尚书熟悉也是因缘巧合。尚闲庭失踪之后，尚书落魄，在地下城做机械改造技术，二人曾合作过，彼此成为好友。

元在华也认识谷雨，将三人保释后，独角兽想自己好友不多，能交心的也就那几个人，宁愿呆在警务处等结果，相信警方能找到尚书。谷雨心焦父亲，也想等待事情进展。元益本想回去的，看二人都不走，也不好意思，再者，虽与谷雨认识，平时交流甚少，偶尔见面，也是匆匆而过。元益细看谷雨，娇秀文弱，虽不及常影影丰满圆润，也似海棠一朵，细看处，脸庞精巧，娥眉粉黛，与常影影相比别是一番趣味，便围着谷雨谈天说地。三人闲谈打发时间，至后半夜，谷雨趴于桌上，元益与独角兽斜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翌日九点多，尚书先至独角兽住处，在窗外打个口哨，里面无动静，猜测一夜未归。转到角落，掏出胶膜电子面具戴在脸上，即变成另一种样貌。他点开MR器，屏显自像，发现面部融合较好，不细看难发现是面具。这种面具是违禁用品，只在地下“暗礁”市场黑色交易。当然，一些透析监控系统能识别面具，一旦报警被捕，将穿戴警方限定器，列入嫌疑名单，甚是麻烦。尚书戴个太阳眼镜，想独角兽等人或许在奇点大厦旁边的警务处，或者空中警务处，反正约了常影影那儿见面，上了地铁。

尚书至奇点大厦，为时尚早。警务处周围布满随时待命的机器人、无人机蜂巢。若街道监控系统发现可疑或报警信号，警务处随即指令无人机察看，抓捕，甚至攻击。尚书远远地在一家商场游弋，等了一会，发现谷雨三人从警务处出来。原来是谷长宜拨通谷雨MR器，让其回家。谷雨问父亲在哪里，谷长宜说已至研究院办公室，谷雨想去看看父亲是否受到伤害，谷长宜说一切皆好，让她回家，不要去办公室，反而使谷雨更为担心，以为父亲受到伤害，不愿意让自己见到。而谷长宜则担心女儿撞见与滴水观音碰面，断开MR机才发觉办公室相会极为不妥，这也说明谷长宜不善应变。

那滴水观音却想在奇点研究院会面，一是年龄大了，多思固本。十多年未踏足，故地重游，想看看当年实习及作为尚闲庭助理的地方；二是奇点研究院安全性，如佛门之地，此是因为奇点研究院独特的办学规程。中立原则，学术为本，院长负责制；所有人员不得有明显政治倾向；不参与政治运动及竞选活动，否则离职；不参加意识形态偏向强烈的社团活动；未经允许，公安、司法等强制机关不得进入研究院；不得携带致命武器进出研究院；不得参与违法及危及他人生命行为。研究院根据科研人员成果及价值分级管理，设为三级，成果一般的定评为三级研究员，然后是二级研究员，再者是一级研究员，成就最高且具有恒久价值的，进入终身平台。无形的竞争机制，让许多学者进而又出，即使出去的，进入其他大学，也往往成为执牛耳之人。这些原则逐渐被大众接受，认为这是建设世界一流科研院所该有的原则，为学术而学术，为研究而研究。研究院还有一项特别规定，在研究院期间，研究员创新、发明、发现及改造实用所获效益，其收入应捐献三分之一于研究院作为科研基金。奇点研究院宽松独立的研究体制，接纳世界各地奇才怪才，使其迅速跻身于世界顶级科研院所之一。“兼容并包、倚才为重”的办学原则，优胜劣汰的竞争机制、缺乏严格的道德约束，使这些高智商人员一旦犯罪，也是极其可怕，隔几年便会发生一些重大世故，也饱为世人诟病。

闲话少叙。谷雨三人出了警务处，进入悬浮云轨，尚书也跟进云轨，至“万巷森林”下车。三人沿自聚能发光道路行至海边，海边建有古典与现代结合的巨大广场——历史印迹广场。广场中间雕塑智慧女神像，周围雕塑影响世界的哲人、科学家，如孔子、释迦摩尼、柏拉图、牛顿、特斯拉、爱因斯坦等。走进雕像，雕像数平方范围幻影出历史殿堂，仿佛走入历史，可以与名人手牵手，面对面交流，身临其境感受氛围，阅读其著作，每年数以万计旅游者和励志者前来膜拜。更重要的是离海岸约四五英里之地，高耸着极具科幻感的奇点研究院，一座海体馆式浮波建筑，仿佛飞翔于海面的海鸥，从高处看又像巨大的海星。这是世界上科学家终身向往之处，有人说，其科学成就牵动世界万分之一的财富，甚至更高，每年吸引数万人申请游览，但成功游览者不足十分之一。

谷雨行至海边一台阶处，身前显示只有自己可见的光影屏，要求出示身份认证或邀请码，谷雨报出谷长宜姓名，屏幕一点发出红光，扫描谷雨DNA，匹配后，身前显示出“凌波道”。“凌波道”衔接“万巷森林”与奇点研究院，因奇点研究院有一半以上顶尖研究者入住“万巷森林”。一家科技公司在研究院周围建了力场防护罩，技术延伸至此，建设空中磁波桥，如同行走在空气中，或者行走在海面上，周围磁场摄取脑波，幻影出行人所希望看到的海景，并能与近在咫尺之人共享美景。当你踏上“凌波道”，如同隐身一般，岸上人便看不见你，只有对面奇点研究院可见。符合身份认证的人，可以携带一人踏足“凌波道”。元益报了其叔叔姓名，也允许进入，独角兽随元益而进。尚书以前也走过“凌波道”，还是尚闲庭在研究院之时，自其父被辞退，已被取消资格。他急忙奔过去，想要回昨日东西。正巧两个巡警驾驶悬浮单车经过，一个巡警转向尚书，示意其摘掉眼镜，尚书担心其察出胶膜面具，反身向旁边森林跑去，那巡警驱动单车冲去。尚书躲入森林，一辆单车已至身前，尚书转身，身后一辆单车堵住，两个警察下来。一个吼说：“手抱着头，趴在地上。”尚书担心被抓住，罚款是小事，列入嫌疑面单，一年内带着限定器，不能远游，极是难堪。心想等你们靠近，打晕一个再说。那巡警也是见多识广的，看尚书眼神便晓得其诡诈心思，掏出腕圈，向尚书抛去。捕猎绳炸开之际，突然一根树枝落在尚书身前，那捕猎绳绕在树枝上。一人从树上飞跃而下，一脚将一个巡警踢飞。接着那人一个倒翻，手在地上一撑，双腿翻起夹住另一巡警，猛力一扭，将那巡警凌空夹摔在地。那人又顺势一滚一跃，未等前一个巡警起身，手肘回击其后首，将那巡警击昏，掏出捕猎绳腕圈，抛向另一巡警。那巡警刚爬起，腕圈至身，捕猎绳炸开，紧紧捆住。尚书滚过去也想击其后首，结果手肘击在树根上，甚是疼痛。那人又是一个倒翻，脚踢在后一巡警后首将其击昏。尚书抬头，见是常影影，惭愧笑说：“你真是我的福星，又欠你一命，幸亏你有男朋友，不然我要以身相许了。”常影影冷笑一声说：“以身相许，你还会跑，要以命相许，救了你的命，你的命就属于我的，早晚会有用的。”尚书才知说话欠周全，玩笑有时也不是那么好开的。常影影说：“你把这两人拖到隐蔽处，跟我走。”

尚书跟随常影影走入地铁，行了几站，至奇点大厦地下枢纽。此处是个大枢纽，向西通往市中心，向南通向地下城B区，向北通向地下仓储基地，阿里、京东均建有立体无人仓储及转运中心，向东一条专用隧道链接奇点研究院，隧道建有人行通道、胶囊车道、机动车道。机动车道又分两层，下层是传统的电车，上层是悬浮电车。

二人至枢纽一角，上了一辆悬浮电车，电车导航系统自动开启，询问说：“请问主人要去哪里？”常影影说：“至奇点研究院五区停车场。”导航说：“乘客请坐好，预计时间五分钟，请欣赏一首音乐，缓解你们略微紧张的心情。”屏幕上显示一排轻音乐，常影影随便点了一首。尚书疑问说：“智能导航都能读取你的脑波了？”常影影瞅尚书一眼说：“这种悬浮电车没有装脑机设备，不过它能识别你的苦瓜脸，如果你的眼睛再左右多转几次，估计不是紧张问题了，说不定把你送至警局或医院癫痫科。”尚书不想与常影影斗嘴，说：“你怎么晓得我去了万巷森林？”常影影说：“动物一出门，总逃不过猎人的眼睛。某人与油炸饼大妈热情似火，还骗了一顿早餐。”尚书抗议：“我是月结的帐，从来不骗他们的辛苦钱。”常影影也未多言，过了一会又说：“我提盒里的东西，是不是在那女孩身上？”尚书一惊一顿，结巴说：“什么东西，不……不在。”他担心常影影威胁谷雨，此时才回过神，怎么跟着她至奇点研究院了？适才与巡警打斗，一直紧张兮兮的，未问也未想常影影要去哪里，懵懵地跟随。常影影似乎看出尚书心情，“哼”一声说：“古人云：‘既来之则安之。’难道你不想见谷长宜的女儿？”尚书未正面回答常影影之问，反问：“你哪里来的电车，怎么有通行证？”常影影说：“神仙自有神仙的办法，你的命是我的，紧张什么，跟我来就是，问多了，脑血供应不上，真癫痫了，我没时间送你去医院。”

电车停在海底隧道一角落，二人走到入口，常影影拿出一个圆形金属片拍在尚书肩上，尚书扭头一看，想问，再仔细一看，才晓得是监控干扰器。入口看似无物，待人走进，便似撞上什么。二人抬头，光影显示人体识别不成功。常影影拿出通行卡，一道光扫描后，二人进入。尚书随常影影上悬浮电梯至三十六层，电梯如飞盘，周围是防护罩。至三十六层，一道玻璃门关闭着。常影影翻开衣领，摘下一淡色纽扣，那纽扣乃液态金属材质纳米机器人。只见那机器人变形小蜘蛛，从常影影手中跳到门上，从门缝进入，从里面打开了门。二人进入走廊，走廊简洁，镂空设计，玻璃装饰，每一块玻璃皆可作为显示屏。转到里间，一片玻璃显示光电实验室，再上半层玻璃台阶，隔间是办公室。尚书心想：“这常影影果然不简单，谷长宜的情况，她都摸的一清二楚，真所谓虎豹小时便有食牛气概，厉害的人，做任何事都别有风格。”

二人至谷长宜办公室门口，常影影再次释放那蜘蛛。蜘蛛爬了进去，常影影左眼一眨，MR机同步影息办公室场景。只见谷长宜正与一女子说话，那女子站在窗口，背向自己，面朝大海，打扮的颇为艳丽，常影影以为是谷长宜夫人，也未在意。蜘蛛四处爬，常影影企图寻找谷雨三人，心想他们三人早已进入研究院，不在这儿，又在哪里？难道元益那小子，色迷了眼，把他们带到别的地方了？她猜想谷雨拿了提盒，至谷长宜办公室，会收藏、或交给谷长宜、或谈论什么。此时大失所望，心想：“这个小贱人也是个心机婊，以后若遇到，也不能掉以轻心。”

尚书想知道里面情况，想让常影影分享影像。常影影正待分享，旁边一扇门打开，二人吓了一跳。不知何人闯了进来，请看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