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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想她

短短一张信纸上,细细写出范逸与红衣坊、三千阁间的联系,这些不过是谢诗宛的一些猜测,有些地方不确定,她落笔还重了些,墨迹微微散开。

可范逸太过震惊,竟忽略掉这些他平日能察觉到的细节,只想逼问谢诗宛如何知道。

一道明晃晃的杀意从谢诗宛颈侧袭来,很快又消散,仿佛那只是谢诗宛的错觉。迸发的杀意涌来时,谢诗宛没有闪躲,只弯了弯唇角,转头直视范逸。

“范公子莫急,不如我们再谈一笔交易?”范逸越是被她挑起了情绪,她越是气定神闲,捻了一块杏仁酥轻轻咬了一口。

范逸不愧是能在范家深宅里熬过了这么久的人,他的杀意稍纵即逝,脸上扬起似笑非笑的表情。

“哦?谢小姐要谈什么交易?”

“我只想让范公子做一件小事,连着三天,都派人去轻扰三千阁,这对范公子来讲不难吧。”谢诗宛放下手中的杏仁酥,定定地看向范逸。

范逸还真没办法拿谢诗宛如何,从他掌握范家半边大权以来,还没有被人如此拿捏过,心里头半是震惊半是气闷。面上的笑更是流于表面,眼底一阵寒凉。

谢诗宛观察入微,自然见范逸指骨发白,笑意浅薄,可又拿她无可奈何,心底有些发笑。

看出这些可并非她一个人的功劳,阿兄早就暗查过红衣坊的幕后老板,将搜集的线索大致与她一说,稍一提点,谢诗宛便懂了个大概。

“谢小姐如此大费周章地与我周旋,是否为了你的夫君呢?”范逸眼露寒芒,伪善的笑意也消失了。

谢诗宛拿起湿巾擦拭手心的饼屑,从容优雅,似感受不到范逸的不善,幽幽道:“这事与范公子无关吧。”

她转头说道:“范公子若是应下了,一是防了我的口,毕竟传出这消息对我、对谢家没有半分好处,只会陷范公子于困顿之地。二是范公子也可以从中受益,三千阁之大,一定有你想知道的东西,不是么?”

范逸知道她说的不无道理,不然也不会让她继续呆在这。他也是喜欢富贵险中求之人,听了她一番认真些的解释,刚才心中堵着的闷气散了一些。

白羽扇轻轻摇起,一股带着些凉意的风而来。即便谢诗宛没有承认,范逸也能猜到,多半是她夫君已向她坦诚了身后之事,他除了意外还有一点他说不清的羡慕。

谢家小姐知道了她夫君是三千阁的人后,不仅没有就此厌恶,还能为她夫君奔走,这份感情是他觉得不可能存在的。

在他认知里,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多了去了,不管前头多甜言蜜语,只要伤及自身安危,别说是夫妻,就连兄弟都会反目成仇。世间丑恶遍地都是,不过都隐藏在看似夫妻和睦,兄恭弟友之下。

“谢小姐,你不怕三千阁的人么?”

既然谢诗宛已经知道那么多,也算是半个老熟人,难再从她嘴里套出什么话,范逸也省得和她费无用口舌。多情的眉眼轻挑,话题一转,问出了他最好奇的问题。

“我怕。”谢诗宛的目光静静地落在鸿运酒楼,口中说着怕,却神情淡定,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范逸:……?

你害怕,你确定?

谢诗宛收回目光,看到范逸觉得她在扯谎的荒谬眼神,淡淡笑了一下,仿若寒冬里傲立的梅花,本是淡雅的妆容,却参杂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怕三千阁,但我也信我的夫君。”杏眸看向他,眸里难得带了些真诚的暖意。

虽然不是为他而笑,但范逸竟生出些微妙的不自然,摇着扇子的手停下,稍过半晌,才嫌自己自作多情。

范逸莫名就想反驳这样的暖意,恶意设问:“若你的夫君要杀了你,你还会如此相信他么?”

自小他就知道人性是最不值得考验的,稍一动摇,那看似情深的画面便会碎得七零八落,范府便是,其他亦然。

见谢诗宛低头陷入沉思,范逸露出薄凉的笑意,哪里又有多少至情至真呢?稍多设一个前提,那些自我感动似的感情便会摔个稀碎。

或许从前那个梦里,顾言同她决裂时,她是生过怀疑,顾言或许并非如她所想。但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她又怎会不信阿言呢?若真有那么一天,她的阿言估计宁愿自己一死,都不愿亲手杀了她。

谢诗宛抬起头,似乎相通了什么,眼底的光竟比之前还要浓烈:“我会信他,我自许了夫君,便是全心全意信他,范公子难道没有尝过相信别人或被人信任的滋味吗?”

范逸皮笑肉不笑,青筋却明显凸起,敢情这是最后还顺便挖苦他一下?

谢诗宛见范逸吃瘪,瞧见了向来挂着假笑的范公子有些不同的一面,内心舒爽不少,笑道:“我今儿个就不在这边久留了,鉴于范公子帮了我一个忙,那我也送范公子一个礼。”

拿起挂在笔架上的大狼毫,撩起衣袖,大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字“信”。

与刚才写在信纸上的绢花小楷不同,此笔大气逼人,用了前朝大书法家独创的草书,书写时行云流水,仿佛面前是一个对书画颇有研究的仙风道骨之人。

谢诗宛写完后,放下衣袖,又回到了温婉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颇有风骨豪气的女子不过是范逸的一个错觉。

“送给你啦。”女子不再用充满戒备的声音,或许是因为看到他吃瘪,两人的气氛也从冷讽僵持化成了朋友间互相玩笑。

说白了,此次范逸也不一定要与她合作,硬是想办法将她封口也是有法子的,可最后还是答应了她的提议,不管范逸内心是否同意,她猜他多半也把她当朋友了。

既是朋友,那她也就送他这幅字吧。

没有尝过“信”这一字之人,过人生一遭,到底是有些可惜。

范逸执起宣纸一端,内心少有的多了些赞叹。谢诗宛不愧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单单一个字能用两种不同的笔锋书写,还各有特色,难怪京城女子都暗下恨得牙痒痒。

这也是他收过的第一份带着真心实意的礼物,虽然只有一张薄薄的宣纸,但他心底却胀胀的,一种他从未体验过奇怪的感觉在他未曾注意到时从心底暗生,有些甜也有些酸胀,甚至于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等到他再抬起头时,谢小姐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房间内恢复了一片安静。窗外华灯初上,昏黄耀眼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那盘少了一块杏仁酥的白瓷上。

鬼使神差间,范逸携着一块杏仁酥咬下一口,果然是那杏仁香脆的味道,可他第一次觉得这齁甜到了心底。

三千阁下,谢凌和顾言悄声住在一家普通的客栈,此次刺杀阁主一事,为防打草惊蛇,只让顾言一人上前山,而谢凌在山脚下接应,也好在一有不对的时候连忙撤退。

谢凌也瞧出些不对劲,红衣坊本与三千阁交集不深,最近却三番四次派一些人来挑衅三千阁,做得却又点到为止,三千阁实力虽强于红衣坊,但对上这种像打打闹闹的小场面弄得多了,也会厌烦无比。

红衣坊从未派人与他们交涉,这次却好像有意帮了他们,谢凌严肃着脸稍加思索,很快浅浅的笑意漾在眼底。

“阿宛在京城也在想办法帮着我们。”谢凌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在一旁闭眼运功的顾言却听懂了。

听到小姑娘的小名,他黑睫轻颤,睁开了眼,面上有些吃惊:“这些是宛宛做的?”

“应是阿宛去找了范家范逸商量了些什么,才让他这次动用了红衣坊来助我们。”谢凌笑了笑,范逸这小子也聪明,不过他原先的计划更多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知阿宛与他谈了什么,让他愿意也帮助他们。

顾言也与范逸见过几面,看面相便知此人深不可测,要在他手下讨着便宜,那得以让他愿为之出手的筹码,他才会出手。

想到小姑娘平时鬼点子很多的模样,顾言低低笑了一下,似乎她就在自己面前,骄傲地仰着头细数她是如何做的。

小姑娘比他想象得要坚强得多,也比他想象得要勇敢得多,敢去为他而与其他人周旋,此时她虽然不在身边,但却好像与他并肩而行。

虽是已经不眠两日运功通心法,本会一身疲惫,但现在却像有源源不断的暖流涌入心中,冲淡了那些疲劳。

顾言垂眸,看向腰间的香囊,手指抚上那两个字,小姑娘都默默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他暗自下了决心,还有两天,他就能见着宛宛了。

两日后是宛宛的生辰,从他进谢府以来,宛宛的每一个生辰都是他陪着过的。

宛宛还是个走路不稳的小女孩时,就爱极了过生辰的时候,因为那时候她能收到很多礼物,那日一定是她笑得最开心的时候。而他父母不详,不知道自己何时出生,便经常与宛宛一起过生辰。

还是两个小孩子的时候,两人不多言的默契就是为对方准备礼物。他的腰封,玉冠,兵书……都是宛宛送的,有些已经无法佩戴了,都被他好好地收到了一个箱里,每次他夜晚惊醒时,在月夜下,一遍又一遍地翻看。

他从包袱里取出一个木盒,温和了目光,里面放着的是他这次打算送给宛宛的礼物,他知道小姑娘喜欢这个很久了,便亲手做了一个。

手指为了做这个东西,向来皮糙肉厚的,都被刮出了好几道血痕,不过幸好宛宛没看见,不然她一定又会拉着他去擦药的。

谢凌瞧着顾言摸着身侧妹妹绣的荷包,魂都回到京城的模样,明知故问道:“顾言,你真的心悦阿宛?”

顾言把木盒安安稳稳放好后,这次他没有躲避,抬眸看了谢凌一眼,只点点头:“嗯。”

虽然依然少言少语,但他的眸光温柔得都能溺下所有的光,谢凌还没见过这样的好友,满是不适应地摇摇头。

不过他有些好奇,这两人本该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成的亲,没想到真的成了。

而他作为中间人,心情颇为复杂,既有一种乖巧的妹妹被人拐跑的失落感,又有一种好友与妹妹终成眷属的满足感。

百感交集下,他还是觉得自家跟在他身后的妹妹被人拐跑更让他难受,一拳锤在顾言肩上,结结实实,问道:

“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宛宛打起主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人看的话,可以在评论区评论一下么,如果有评论,明天我就继续肥更。

很快就到了我想写的情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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