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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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进去！”这一句强有力的嘶吼声，让众人回过神来。其中一位弟子拾起晶石，递给刘韩。

刘韩接过一看，“好，虽然是下品灵根，你凤氏可算有了修行条件的人了。”

却见凤承业夫妇抱起女儿亲了又亲，“好女儿，爹爹可算没白疼你。”随后向刘韩致歉，“仙长在下失态了。”

刘韩摆了摆手，人之常情罢了。看到这副场景，也不由想起自己入选后父母的模样。

随后又在意的看向人群，“是不是还有孩子。”

一旁的一位族老，怀着酸意，“仙长明见，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道主母同不同意了。”自己的子孙虽然没选上，但也不妨恶心恶心凤承业一系。

洛琳皱眉，随后轻笑，“族老说的是哪里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刻薄的女子呢。”

凤承业朝着人群说道，“先让那个吵闹的孩子进来。”众人留出道路，只见一妇人死死的拉住男孩，不让他跑进去。

凤易挣脱了她，跑了上去。跪倒在地，“还请族长，族老给我个机会。”

他的继母连忙上前，“族长，族老我家孩子没那命，不测了。”说着还想拉起凤易离开。

见他反抗不走，就伸出另一手死死朝他身后掐了一把，低声骂道，“赶快和我回去，不然有你好受的！别说测试了，就算你通过了，我也不会同意的！”

“胡闹！”即使妇人低声训斥，可凤承业自幼习武，连他都听到了那妇人的话语，更别说仙长他们了。

这个愚妇，把修仙当成了什么！把家族未来当成了什么！

“将这个愚妇叉出去！”见家主发话，自然没人反驳，两个大汉从人群中走出，一人来到一边，架着妇人便走。

刘韩也不恼，在他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凡人，还有一种便是同道中人。

不管高低贵贱，只要你能通过测试，就是他们的一员。

但之后的死活，他也不会去管。

“过来吧。”刘韩招了招手，凤易深吸一口气，浑身紧张，但步伐坚定，眼神更是坚决。

‘不成功，便成仁。我凤易，今天过后，要么生！要么死！’

许是不同常人的气质，让这位十岁少年心性不同寻常。

“亮了！”底下的人惊呼。

刺眼的光芒让人眼睛不适，唯有刘韩拍手叫好，“好好好，上品灵根，哈哈哈。”

刘韩兴奋的看着这个少年，摸着他的骨头，“好一个上品苗子，骨身也不同寻常啊。”

二位弟子也是上前恭喜，因为这位必定是宗内长老追逐的弟子。

凤承业也是上前，“好孩子，你是谁家的。”凤易激动的心情也恢复平静，盯着凤承业却默不作声。

凤家，他早就没有留恋了。

那个与凤承业唱反调的族老，这时候含沙射影地说道，“凤易这个孩子母亲早亡，父亲又是个赌鬼，继母也时常打他。这说起来和你的长女也是一样啊。咦，怎么不见她，她来了吗。”

这位族老真是看不清形式，如今的凤承业早已不是之前的凤承业了，他的女儿已经入选，居然还不怕死的跳出来。

其他族老交换了眼神，决定抛弃他，不再去管。

刘韩一听还有人，自然不想浪费机会，说不定也是个遗珠，这凤家真是和他有缘啊。

如今寻到了上品弟子，回宗后必定有重赏。

遂开口，“快让那孩子来试试。”

凤承业回头看向洛琳，“她呢。”

洛琳确实将人带来，只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走个过场，堵住众人之口，没想真让她试试。

可耐何出了个这档事情，这个凤易坏了她的大事。

近年来，她一直猜不透自己的丈夫，要不是自己为他生下一对儿女，恐怕自己的地位早就不保了。

‘不过我女儿已经入选了，我还害怕什么，他凤承业现在也耐何不了我，我就不信那个扫把星还能上天不成。’

想通后，吩咐把人带上来。不过，她亦是恶狠狠的盯着那位族老，算是把仇给记下了。

不久，一位比之凤易还要瘦弱的女孩被带了上来。

凤承业看到了多年未见的女儿，没有多说什么话，可底下藏着的手，微微开始颤抖。

一直以来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女儿，尽管当年是在气头上说出那样永不相见的话来。

可自己，早年与孩子母亲一起相伴时，不是没有憧憬过未来，自己何尝不想是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但是自从那天起，无数的重担突然压下，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不论是家族内部还是外在因素，都需要他重新振作，奔走各处，为得就是确保凤氏不会衰落。

即使这样安慰自己，但真到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他没有勇气，没有把握与这个女儿和解。

凤无笙紧张的看着周围的人，第一次这么多人盯着她，让她感到仓促不安，于是慢慢低下头，企图让自己内心安定。

一块‘石头’出现在她眼前，疑惑的抬起头，一位男子眨了眨眼，塞给她，“拿着。”

稀里糊涂的她，手里被塞进了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嘶，好冷。’凤无笙略显嫌弃地摸了摸石头。

凤承业盯着那块平淡的晶石，心中叹气，‘罢了，以后好好补偿她’。

洛琳在后面抬手遮面，暗笑着，‘死丫头，你没这命啊。’

凤易看着眼前着装靓丽却又无比瘦弱的女孩，不可思议想到，‘她？是族长的孩子，怎么感觉她与我一样。’

而感觉的一样便是指受尽虐待，凤易抛开杂念，随后冷笑一声，‘关我什么事。’

刘韩失望，想要收回，一刹那，亮光刹现，随后平淡。

“哦？还是隐藏灵根，我看看，也是个下品。”刘韩看着晶石内部的光点如是说道。

凤承业上前，“仙长，如何？”

刘韩收回晶石，“罢了，姑且收了她吧，到时候万一能过关，也是不错的。”

大喜过望，凤承业带着刘韩他们移步。一直行至大门，刘韩道，“明日清晨，在城门处集合。”

凤承业抱拳，“多谢仙长，我凤氏无以为报，还请受我一拜。”

说完便拜，刘韩随即一手托住他，让凤承业再也拜不下去，和善笑道，“凤氏能一氏出三位灵脉，不光是你凤氏的光荣，亦是再下的荣幸。”

“但我也告知于你，修真者，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往往那里才是凡界最残酷的地方。”

“·····”

凤承业目送刘韩，独自又待了许久，想起当年小时候与祖母一起的情景。

‘奶奶，您教我的是不是仙术呀。’少年蹲着马步，回头问道。

老妪帮他矫正站姿，‘奶奶我这点本事哪里会是仙家法术。’

少年疑惑，‘我听别人说，您可是会法术的，教教我可好。’

‘世人多说神仙好，只羡鸳鸯不羡仙。’老人笑着点了点少年的额头。

少年没站稳倒了下去，尽管老人面带笑容，可眼中却有别样的异彩，这一切他尽收眼底。

当时的少年不懂其意，可多年以后，当他接管凤氏的时候，才明白那是什么。

彷徨与后怕。

他不知道以后在乱世中如何保住凤氏，未来的路该如何去走。

如今，凤氏被打压的仅剩一隅，这次的机会，他不能放手。

自嘲一笑，“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也不后悔，凤氏唯有步入修真界，才可重立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