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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0 章 共寝

盖在身上的被褥并不薄,但山中多雾,夜里很凉,所以韩素娥还是被冻醒了。

被窝里一片湿冷,将她手脚冻得僵硬,舒展不开。

她睁眼很久,也因为寒冷而无法再睡着,只好缓缓将手伸出来,放在唇下呵气。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让谢景淞也醒了过来。

“怎么了?”

半片月光洒进来,模模糊糊地,他支起半边身体,问她。

韩素娥顿时停了动作,看着炕下面,微弱月光中他模糊的轮廓,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歉道:“把你吵醒了?”

谢景淞不答反问,“是不是不舒服?”

素娥只好实话说有些冷。

谢景淞朝她的方向伸臂,“手给我。”

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像握住一团雪,冰凉一片。

“脚也这么冷吗?”他问,她嗯了一声。

谢景淞完全了坐了起来,四下打量周围。

这座屋子多为木草搭建,若是在屋中烧火,会引发火灾,而老伯家又没有什么汤婆子之类御寒的东西。

韩素娥自然也知道这些,可她冷得受不住了,想了想开口提议:“要不你上来睡吧。”

地上冷硬,他肯定也睡不好,这张炕足够大,本就可以睡两人。

至于避嫌什么的,反正在山洞里她也挨着他睡了。

眼下没条件讲究那些。

她话音落下,谢景淞沉默了。

他半晌没说话,一只拉着她,另一只手撑在被褥上,像一动不动的雕塑。

素娥可以想象,他好看的眉必定皱了起来。

她借着被他握住的手,拉了拉他,“快上来。”

被她一拉,毫无防备的他上身一歪,又马上稳住身体。

“不妥。”

谢景淞说,声音里隐约有无奈。

他顿了顿,“你要是实在冷,我可以给你捂手。”

“可我不止手冷,我的脚、膝盖、后背也冷,”韩素娥埋怨道:“昨日在山洞里,我不也同你睡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再说晚上那会儿给她洗脚不也大大方方的,怎么这会儿反倒害羞起来。

见他还是不松口,反复摇头,她干脆掀开被褥跳下炕,扑向他,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

“要不我就同你一起睡在地上好了。”

反正他身上暖和。

清甜的馨香扑面袭来,怀里撞进一个柔软如玉的躯体,谢景淞有一瞬的僵硬。

她在他怀里眨眼,睫毛扫在锁骨上,刺刺痒痒的。

“我又不和你做什么,你怕什么。”

她嘟嘟囔囔,完全没觉得自己好像颠倒了什么。

轻轻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像一只天真无暇的幼鹿依赖在他怀中,柔软又单纯。

他绷直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右手迟疑地放在她背上。

“知道了,你先松开我回床上。”

最终还是向她妥协。

素娥老老实实地重新爬上炕,往里挪了挪,给他留出一个位置。

她抓住被沿盖在脸上,只露出眼睛,被子下面的脸颊通红,所幸天黑看不见。

谢景淞慢吞吞上来,扯过另一边被角,借幽静月光看了她一眼。

他躺下,面朝她,面容平静,一副任她宰割地模样。

韩素娥马上松开攥着被子的手,往他跟前凑了凑,双手环住他腰,闭上眼,“睡觉。

说睡觉就是睡觉,平和的暖意从他身上传来,韩素娥冰冷的身体缓了过来,几乎是说完话的一瞬间就又进入了梦乡,后半夜里她睡得很安稳,再也没有被冻醒过。

可是苦了另一人。

谢景淞有些僵硬地搂住她,手怎么放都觉得别扭。

他不是没有感觉的木头,心爱的人就在怀中,近在咫尺,内心的悸动便被无限放大,好似一团火越燃越烈,渐渐地额上竟然出了薄薄一层汗。

身上被她碰到的地方都在发烫,他一动也不敢动,紧紧地闭着眼。

苦恼的是,他身上越热,她便像有感知一般贴地更近了,紧密地汲取他身上的热意,下意识将脚挤进他腿间。

谢景淞猛地睁眼,看她却睡得酣甜,突然生出气恼。

凭什么,她能睡得这么心无旁骛。

他恨恨地想,以后迟早要从她身上讨回来。

~

素娥一觉睡到天亮,天亮后她勉强将眼睛睁了条缝,又继续沉睡过去,但是没多久便被他弄醒。

谢景淞起身,将她的手脚从自己身上拿开时,将她吵醒。

“几时了?”素娥闭着眼睛,感觉浑身沉重疲惫,昨日走山路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解。

“辰时过半。”他的声音听起来有难得的无力。

她睁开眼,看向他,“昨夜你没睡好吗?”

清澈的眼睛带着初醒时的茫然,半点没有自知。

闻言,谢景淞扫她一眼,径自下了炕,自顾自理了理身上的衣襟。

他什么也没说,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素娥后知后觉他这是在无声地抗议,脑袋一转就想清楚了为什么。

“都怪我影响你休息,”她没什么歉意地,向他招了招手,“过来我补偿你。”

等他走近,她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扑向他,让她毫无防备地接了个满怀,差点趔趄了一下。

“给你的补偿。”她说,理直气壮,犹如恩赐。

谢景淞面不改色,只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便见她愣住,耳根一寸一寸地红了起来,倏地放开了自己,站在三步外。

见状,他微微一笑,转身出了屋子。

院中并无方老伯的身影,只在前堂的桌上看到他留的早饭,和院子里留下的话。

方老伯家里贫瘠,并无纸墨,只能用手指在一个空置的苗圃中写了几个字,说他下山去了。

农舍的主人不在,谢景淞也不好随意走动,为了履行诺言,也为了打发时间,他开始干活,按照昨天韩素娥说的,先用在杂草间找来的工具修好篱笆,做加固,又将剩余的木头劈成柴火,最后挑几桶水放在厨房里。?

一开始还有些生疏,做着做着便熟练起来。

“你以前做过这些吗?”

一道声音响起,韩素娥站在房檐下看他,方才染上腮边的红霞此时已经褪却,表情平常,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谢景淞正在劈柴,一手拎着斧头,一手将圆木立在地上挥刀砍下去,原本粗鲁的动作,被他做的行云流水,如同舞剑般端雅。

他侧头回她的话,“没做过,第一次做。”还有些新奇。

看他劈了一会儿,轻轻松松毫不费劲,素娥也想试试,却被他赶去喂鸡。

她只好攥把谷子去鸡圈。

前世檀香和沉香也在院子里养过鸡,她没少喂,隔了这么久,还知道要一边呼唤,一边洒谷子。

谢景淞抱着一捆柴路过,看了她一眼,“不错,做得很好。”

素娥心里有些小得意。

方老伯中午就回来了。

他一进院子,发现原来东倒西歪的篱笆被修好了,地上的积尘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原本堆积未劈的木头也都变成了整齐码放的柴火,厨房水缸都被打满了水,鸡鸭也喂过了。

原本那富家兄妹说的话,他没太当回事,不料真的做到了。

他敛下心中诧异,对迎上来的二人拿出一个布袋:“玉佩当出去了。”

布袋里是一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他怕他二人日后有需要,特地换了些碎银子。

“多谢方伯。”二人一同道。

素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早上睡得太沉,都不知道您已经起床出门了。”

“您应该叫醒我们的。”

方伯摆手,“是我下山早,要想早点赶回来,必须一大早出发,所以才没有叫醒你们。”

就算真的要叫醒他们,那也是不方便的,方伯总觉得,这二人不似他们所说的兄妹那般关系。

他没有再深想,提起另一件事。

“我在邓村时,遇到了一群人在四处打听走失的家人,说是一对兄妹,在这附近的山道走丢,至今不见,”方伯拧起眉头,上面的皱纹清晰可见,“莫不是在找你二人?”

闻言,两人皆顿,对视一眼,在彼此眸中看见疑虑。

“您……”韩素娥看着方伯,“有没有同他们说什么?”

那群人,极有可能是冥宗……若被他们察觉到蛛丝马迹……她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好在方伯摇了摇头,“我只是看到了他们,那时我不知他们究竟是你们的家人还是仇敌,自然没有贸然上前接触。”

素娥松了一口气,看向谢景淞,“你觉得,会是白羽他们吗?”

“说不好,”后者摇摇头,神情凝重,又看向老伯,“你可还记得那些人长什么样?”

“那些人……”方伯回忆片刻,“为首的是一男一女,带着帏帽,看不太清长相。”

一男一女,难道是白羽和蝉衣?

不,不对,素娥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也不一定就是他们。

方伯又想起什么,补充道:“那个女子身边跟着一个青衣女子,腰上配有武器,应该是个练家子。”

身边有一个青衣女子,会武……素娥抓住这两点。

她紧张地看了眼谢景淞,趁方伯没看这边,无声地比了个口型。

袁姝。

他们当初真的从水上逃走了,还来到了这里。

袁姝和景阑早就被朝廷通缉了,现在通缉令应当传遍了中原境内,没想到他二人此时竟还敢大摇大摆地在城里现身。

看样子是不找到自己二人不罢休。

“不必过于担心,”方伯看出那些人应该不是他们希望的人,“只要你们不出去,他们找不到这里来的。”

从这里到邓村,山路崎岖遥远,而且这里人迹罕至,一般不会有人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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