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二更合一

彩珠没再说话，转身往外走。更新最快┏┛王长顺一把抓住她：“你奶奶说了，你再找族里和村里，她就打断你的腿。”

彩珠看看他：“奶奶让你来看着我？”

王长顺说：“你奶奶说在你二姑和彩虹离开之前你们那都不能去。你奶奶把大门锁上了，你们出不去。”

彩珠讽刺到：“爹，你可真听我奶奶的话。我上茅房可以吗？”

王长顺没说话。彩云说我和你一起去。姐俩刚走出来，二叔三叔就从屋里出来跟着她们。彩珠瞟了一眼大门：一把大铁锁。看看院墙·，能爬过去，但是在被抓回来之前爬出去？不太可能。喊人帮忙？在被堵住嘴前，可能只能惊动左右两边的邻居。可是这两个邻居一个和刘氏要好，一个从不管闲事。

彩珠向彩云摇摇头，两人去了茅房，又回了西厢房。

刘氏开始张罗做饭。彩云彩霞彩虹去了灶房。陈梨花受了打击，躺在炕上。王长顺还呆在房里，重点监督彩珠。一会，彩虹被打发回来。奶奶说让她歇歇，就要去别人家了。

要做很多菜，光彩云和彩霞做不了。刘氏和王桂芝王桂香都在灶房帮忙。娘仨喜气洋洋，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刘氏想着：彩虹给了傻子，彩珠只定气得要发疯。陈梨花这个贱女人得心疼死。真解气。没准这次就能气死她，那样孙玉梅就能名正言顺的成王长顺的妻子。

王桂芝想着：陈梨花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受气。那几个小崽子长得比女儿好看，自己就不让她们得到好下场。老三给傻子，其他几个再从那里找这样的傻子呢？也许能找到瘸子，瞎子。

王桂香想着：办成这件事，大姑姐只定特别满意，婆婆就会少骂自己几句。

彩云彩霞看着乐不可支的奶奶和姑姑，气得浑身发抖。勉强做完饭，这次刘氏大方极了。几乎每样菜都给彩云盛了。彩云并不高兴。连彩玉看到好几碗肉，都没有表情。

陈梨花躺在炕上不想吃饭。王长顺破天荒地留在西厢房吃饭。他默默地给彩虹夹菜，让她多吃。

彩珠看到姐妹们无精打采地食不下咽的，就说：“都吃饭。别人想让我们死，我们必须自己想办法活下去。别人不想我们过得好，我们就想办法活得更好。”

王长顺看了一眼彩珠，没有说话。

彩珠喜眉笑眼地凑到彩云身边，对着彩云耳朵小声说了什么，说得彩云笑了起来。然后又转到彩霞身边说来一会，彩霞也笑了。然后彩虹，最后彩玉。大家有点振奋起来，都大口吃这些从来没吃过的肉菜。

王长顺疑惑地看着彩珠。彩珠对他笑笑。

吃完饭后，王长顺套牛车送彩虹和二妹会镇上。王桂香拉着彩虹的手，一再对送行的人表示自己会关照彩虹，让大家放心。

王有财是晚饭时才知道这件事，感觉有些不妥。但是刘氏坚持，王桂香又一再说男孩现在已经好了。又说王长顺愿意。说王长顺想女儿去镇子里享福。让王有财不要管。王有财一听王长顺愿意，就没再说话。

王桂香拉着彩虹的手上了牛车。锁上的大门打开了。彩霞和彩珠趁着别人没注意，抢先从门缝里跑了出去。彩珠一跑出院子就用一手拿着的铁勺敲响了另外手里拿着的小铁锅。她大喊：“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呀！”

左邻右舍的房屋都亮起了灯，院门纷纷被打开。而王有财一家人都愣住了。趁机，彩云把彩虹拉下车，转身就跑。

刘氏这时反应过来，忙指挥儿子去抓彩虹。二叔抢上一步，伸手去抓。

彩珠拼命了，她扑到在地，抓住二叔的脚踝，狠狠地咬了下去。二叔大叫一声，弯腰要把她抓起来。彩珠咬着不松口。

刘氏和刘秀芬都过来帮忙。刘氏下死手狠狠地掐彩珠的脸。刘秀芬把彩珠的头发抓掉了好几把，彩珠挺着就是不松口。

彩霞按照彩珠的计划最早跑了出来。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同一条街的二太奶家。

因为彩珠喊着火了，二太奶家人已经开了院门查看。彩霞扑过去跪在二太奶面前恳求二太奶救救彩虹。

彩霞按照彩珠的安排，请求二太奶帮忙把族长找来。这时彩云拉着彩虹也跑了过来，后面跟着王桂芝，王桂香，王长喜。二太奶让儿子们把彩云姐妹护到身后，然后问王长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桂香抢先说：“二奶奶，没有事。是彩珠发疯了。今天炖鸡，她想吃鸡腿，没吃到。她就生气大喊着火了。这个孩子可得好好管一管了。这给大家都闹起来了。大过年的，对不住了。大家请回吧。”

王桂香又上前拉彩虹的手：“天都晚了，快跟二姑走。”

彩霞抓着彩虹的另一只手，彩云上前去扒二姑的手。王桂芝也上前帮忙，场面又混乱起来。

二太奶喝止住众人，让大家进屋。王桂香不去：“谢谢二奶奶了，太晚了，我得回去了。我接彩虹去我那住几天。彩虹快跟姑姑走。”

彩霞呛了回去：“跟你走，去给傻子做童养媳吗？”

这时，左邻右舍的人都围了过来。听说王桂香要带彩虹去给傻子做童养媳，人群中一片嘘声。

刘氏这时也过来了，她否认着：“那里是傻子，是个实在的孩子。人家在镇子上开铁匠铺，老有钱了。彩虹去了，那就是享不尽的福。孩子实在点有什么，要是百精百灵的，人家也看不上我们庄户人家吧？”

刘氏让村民别管闲事，别看人家的闺女能找个好人家就想搅合。又招呼自家人回家。彩云姐妹坚决不回家。正僵持着，族长和族老们来了。

原来二太奶的孙子早就跑去了族长家。族长一边起身，一边让人去叫其他族老。看见族长来了，刘氏闭了嘴。大家跟在族长后面，进了二太奶家。

族长和族老刚坐下，彩云就跪在族长面前：“族长，请您救救彩珠！”

族长不懂：“不说是彩虹吗？怎么又是彩珠？”

彩云一下子崩溃了，她嚎啕大哭：“他们把彩珠打死了。可怜的妹妹呀！”

彩霞和彩虹也一起大哭起来。

族长忙问彩珠在那里。刘氏说彩珠在家睡觉。族长知道不对，怎么大的事，彩珠不能置身事外。族长撇开刘氏，问王有财。王有财支支吾吾，说彩珠摔了一跤，被送回家了。

族长要求王有财亲自去把彩珠带来。王有财转身出去，一会功夫，王长顺抱着彩珠跟王有财一起回来了。

他们一进来，大家一片惊呼。彩珠被打成了猪头。两个眼睛肿的只剩一条缝，半边的头发都被扒光了，露出血淋淋的头皮，嘴唇向外翻着，鼻孔塞着棉花。样子真是太惨了。

族长一下子站了起来：“才四岁的孩子呀，是谁下的手？”

王长顺结结巴巴地说：“是我不小心碰地.”

族长来到彩珠跟前：“好孩子，告诉我谁打得你，我给你作主。”

彩珠嘶哑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说：“老族长，谢谢你！我不想追究谁打的我。你今天惩罚了他们，他们明天还会打我，打我姐姐，打我妹妹。他们可能去打我六妹七妹。六妹七妹太小了，不禁打，会被打死的。如果因为今天的事她们被打死，我一生都不会安心。”

族长一听，眼圈红了。彩珠又说：“今天请你给我三姐作主。我王氏一族的女孩不能送去给傻子祸祸。”

族长看着彩珠，表情坚定：“你放心。”

族长问王有财是怎么一回事。王有财说男孩是彩虹二姑大姑姐家的孩子。家里开铁匠铺，条件很好。去年王桂香带着大姑姐和孩子来三家屯玩，男孩的娘非常喜欢彩虹。这一年来一直说要接彩虹来家。人家说了，不算童养媳，就当闺女养着。想着彩虹去了能享福，家里才同意的。男孩不傻，是实在。

族长问：“你见过这个男孩吗？”

王有财说见过一次。

族长又问：“你能确定这个男孩不傻？”

王有财想了想：“那个孩子看着不太灵光。”

这时一个村民插话：“镇子铁匠铺，老廖家老二，那孩子傻透了。今年有十二，三岁了。除了吃饭，打人,其他啥都不懂。爹娘还惯着，见谁打谁。”

另外一个人也说：“镇子里的人都知道。傻子就喜欢打好看的小姑娘。前年他们家给傻子买了给童养媳，半年就让傻子和傻子的娘给打死了。听说傻子还闹他娘给买小姑娘那。傻子他娘也是远近闻名的恶婆娘，打人，骂人都没有对手。镇子里有闺女的人家都离他家远远的，唯恐被粘上”

王有财和王长顺的脸都青了。王有财没想到男孩是这个样子。知道今天这件事很难平息。王长顺是后怕。就差一点，女儿可能就进了狼窝。

族长问王桂香村民们说的是不是事实。王桂香狡辩说她也不是很清楚男孩的具体情况，只知道男孩家有钱，孩子去了不会受委屈。

族长冷笑：“不清楚，你大姑姐嫁到老廖家了吧？这个男孩是你大姑姐的儿子吧？”

王桂香哭了起来。她说自己在婆家每天就是忙着干活，没有时间关注其他的事。见到这个孩子的次数不多，每次见到的时候，在孩子看起来都不错。从未听说他还打人。如果自己知道他打人，绝不能把亲侄女送去。

刘氏也哭诉王桂香多挂着娘家这几个侄女儿，是想着侄女能享福才帮忙的。刘氏又说别人嫉妒人家有钱，就专讲别人坏话。那个孩子自己见过根本不傻。

族长不愿意听她们的胡说。他问王有财这事怎么办？

王有财忙说既然老廖家男孩不是良配，这事就到此为止。

刘氏一听叫了起来：“桂香已经和人家讲好了，怎能就算了？人家老廖家就看上彩虹了，这让桂香回去怎么和婆婆交代。”

刘氏的话引来一片议论声。王有财想瞪刘氏让她闭嘴，又不敢。就在那尴尬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