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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东方永安与杜衡将陆云衣偷了出去,临走前,陆云衣将一封信交给杜衡,此时她正穿着她的衣裳。“多谢你,这封信我走后你再交给我爹,免得他为难你。”她说。

杜衡与她相拥:“我没事,你别担心,倒是你,此去万事小心。”陆云衣哭着又笑:“若有一日我爹不气了,我还会回来的。”她放开杜衡,与她们道别,又朝陆老爷的书房叩三个响头,才与东方永安离去。

门开了,护院瞥一眼小姐还坐在屋内便让她们去了,两人快步走过庭院,没发觉树后隐着一道黑影,默默看着她们,等她们出了园子转身往陆老爷书房去。

城门口牌坊下,杨峥已经等在那里,焦急地四下张望,忽眼一亮跑过来:“云衣!程秀!”前两日他收到私奔的口信,虽说吓了一跳,但陆云衣都敢为他抛下一切,他本孑然一身又有什么好顾念,今日早早收拾了,借故出来等在约定之地。

“峥哥!”一路上眉头紧锁,忐忑不安的陆云衣见了他终于喜笑颜开,跑过去。

东方永安问:“往哪里走你们都想好了?”二人点头,她道,“那就快走吧,路上不要停,天明以后再休息。到了落脚地,方便就给我们来封信报个平安。”陆云衣又拉着她再三感谢,说将来有机会一定报答她们。她笑:“我可不要什么报答,到时生个大胖小子让我做干娘就成。”

陆云衣羞红脸:“你跟杜若那混丫头一个样,我不与你嘴贫,我们走了,杜衡与蓝沅就交给你,莫让父亲为难了她们。”

“放心吧。”东方永安催促,就她看过的电视剧里总有反派死于话多,逃跑也死于话多的让人抓肝挠肺的情节,她可不想亲身经历一回。幸而杨峥也不再废话,拉起陆云衣就走。

目送他们离开,东方永安心下正要松口气,忽闻黑夜里传来哒哒马蹄声,顿时脸色一变,暗叫一声‘不是吧’,回头就见两条火龙向这边飞奔而来。来人高喝:“站住!”一边策马越过她拦住杨峥与陆云衣的去路。“你们好大胆子!”正是陆老爷亲自来拿。

火把扫过三个人脸上,陆云衣害怕地躲在杨峥身后,东方永安心里想的却是,坏事果然做不得。

三更半夜,夜深人静,本该陷入酣睡的陆家大院今夜灯火通明,陆老爷站在台阶上,一脸寒霜,两条火龙在他身侧排开。台阶下跪着十来个丫鬟、小厮并老妈子,包括陆云衣与杨峥,架势可比县令府审案大多了。

“怎么办?我爹会杀了我们的!”陆云衣颤抖得话都说不利索,陆老爷虽然宠她没错,但也绝不允许她做出如此有损陆家颜面的事。她不安地抓住杨峥的衣袖,透过衣袖杨峥能感受到她止不住的恐惧,他说:“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你一根毫毛,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陆云衣道:“笨蛋,我担心的就是你啊!”

就见杨峥抬头挺胸道:“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请陆老爷不要为难云衣、程秀、杜衡她们!”

陆老爷冷笑:“你别急着找死,你以为敢拐带我陆家的小姐,我会放过你?”

他越是笑,陆云衣越是心惊肉跳,慌忙喊道:“别听他的,都是女儿的主意,父亲要罚就罚我。我是陆家大小姐,峥哥不敢违逆我,她们都不敢违逆我,要怪就怪我一人,不关他们的事!”

陆老爷不理会她,径直走到东方永安与杜衡跟前,她二人正被陆家护院架住,不能动弹:“看在严先生的份上,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但我不希望再在陆家看见你们!”

杜衡弱弱道:“您打算怎么处置陆姐姐和杨哥哥?陆老爷我求求您,他们是真心喜欢彼此,您就饶了他们吧。”

“闭嘴,你们若再敢多言一句,别怪我不顾情面。”他回头吩咐护院,“将她们连夜送走,不准她们再来!”

两人被护院架出陆家,山路上,东方永安道:“几位辛苦,我们自己回去就是,不劳烦各位。”护院将她们丢下返回。杜衡望着陆家大院的方向担忧道:“这事恐怕不能善了!不若我们去请先生来说情。”又为难,“可这是人家家事,先生怎么管得着?”

东方永安揉揉自己酸痛的肩膀:“虽说不是件小事,但陆云衣总是陆老爷亲闺女,他不会把她怎么样吧。就是杨峥,那陆老爷再凶狠也总不至于滥用私刑,草芥人命。”

杜衡急道:“姐姐你不懂,大户人家最讲究的就是规矩,最要的就是脸面!杨哥哥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真有这么严重?”

杜衡面色凝重地点头。

再说陆家大院,陆老爷已经命人抬来铁板凳,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拿着手臂粗的棍子候在两边,棍子上布满倒刺。这要是一棍子下去,连皮带肉都得起来,用不了几下人就没用了。陆云衣面色铁青,惊道:“父亲你拿这个做什么!”

陆老爷命人将杨峥架上铁板凳:“敢拐带我陆家大小姐,这两条腿我今日就给你废了!”说罢命人开打,两棍子下去杨峥背上就渗出血迹。

陆云衣顿时奋力挣扎起来:“爹我求你不要打他,要打就打我!都是女儿的错,是我喜欢了他,是我要他带我走,根本不关他的事!”

杨峥忍着痛道:“不,不是你的错,是我喜欢你,要带你走,是我的错,是……”再两下他痛得说不出话来,只咬紧牙,额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尘土,火把噼啪。夜寒霜冷,风铮如鬼啸,将火把的温度也夺去。

陆老爷的声音比夜风还冷:“我待你不薄,给你好吃好喝,给你容身之处,还给你一份体面的差事,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杨峥喘着气,断断续续道:“陆,老爷大恩,我不敢,不敢忘,但我跟云衣,是,是真心的,求陆老爷,明鉴。”

“你还敢说!给我打!”

又几棍下去,杨峥嘴里吐出鲜血,陆云衣疯似的挣脱钳制,跑过来却被陆老爷一把拉开。她看着杨峥背后鲜血淋淋,血肉模糊,棍子还在一下下落下,如打在她心上,将她的心也剜得血肉模糊。

她跪在地上一把抱住陆老爷的腿哭道:“爹求你别打了,再打真的会死的。女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爹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嫁人我就嫁人,只求您放过他!”

陆老爷弯下腰,极冷静地看她:“不,你不知道你错了,没有足够的教训,你根本记不住。记好了今夜,记好你是陆家大小姐,你若是犯错,其他人就会因你丢了命,不止杨峥,还有那些没有看好你的丫头小厮。”他抬头冷冷下令,声音那般陌生。“将小姐屋里的丫头一并拖下去杖毙!”

话一出,大气不敢出的下人们登时乱作一锅粥,纷纷叩头求饶。陆云衣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父亲,但见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顿时有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丫鬟们被拖出去,老妈子哭天抢地,她踉跄起身,想去救她们,这边杨峥又被打得只余闷哼,她在场上来来回回,竟不知何去何从。?

凄厉的痛呼与哭喊拉扯她的神经,撕扯她的五脏六腑,她整个人如坠冰窖,手脚发冷。不经意瞥见寒刃,心一横,抢过护院的刀架上自己脖子,泪眼朦胧:“爹,是女儿错了,女儿不该只顾自己不顾他人安危,不该辜负爹的教诲让家族蒙羞,不该喜欢杨峥害了他,但女儿最最不该的,是出生在陆家!”她眼一闭,带着无尽的怨愤与不甘引刀自戮。

陆老爷惊呼:“云衣!”眼见她就要血溅三尺,半空忽来一石子,当一声将她的刀打开。

围墙上飞下一人,落在陆云衣身边,扶住她,声亮如钟:“不,你们谁都没错,你没错,杨峥也没错,那些丫鬟小厮更没错!错的是你!”东方永安声音含了隐忍的怒气,手指直指陆老爷。“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陆老爷你没有年轻过?没有喜欢过?陆云衣是私奔了,可是她伤害了谁?除了你陆家脸面谁也没有伤害!但陆家脸面真比你女儿的幸福甚至性命还要重要吗?在您眼里,陆云衣活生生的人也比不过陆家那一堆死人的规矩?”

她一连串话,钢珠炮似的气得陆老爷胡子发抖:“我陆家的事不容你置喙!”

“人是我带出去的,今儿我就偏要说!”她上前一步,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云衣不过喜欢了杨峥,她有什么错?杨峥不过被你女儿喜欢了,他又有什么错?你怪他们私自离开有损家风,可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他们又为什么要离开?你以为你是为陆云衣好,没错,婚姻没有柴米油盐过不下去,但婚姻只有柴米油盐同样过不下去!日子是陆云衣要过的,不是你替她过,将来的事我们谁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能肯定她的选择一定是错的?杨峥有什么不好?还是为云衣好只不过是你的说辞,而你要用她去攀龙附凤?”

陆老爷气道:“我陆家今时今日的地位,需要攀什么龙,附什么凤?你一个外人,有何立场在这里大放厥词?是严先生教导你目无尊长的吗?”

东方永安道:“今日我就算以下犯上,冲撞了您,也要争它一争!您既说不需要攀龙附凤,又如何看不上杨峥?非要棒打鸳鸯,将他们逼死?就因为杨峥不是名门子弟,他的背后没有一个世家?俗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陆老爷您这样的人物又岂会不懂?”

“你懂什么!他不过是个下人,一介卑贱奴仆,云衣何等身份,岂容他攀附?”

她道:“杨峥在陆家八年之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陆老爷您当真一点不知?还是在您眼里,只要非与陆家门当户对,喜欢云衣的便都是意图攀附?再说句不好听的,月有阴晴圆缺,人有荣辱起伏,水满则溢,盈满则亏,盛无长盛,衰无长衰,圣人尚不敢断定造化之无常,陆老爷又何以要为不定之将来,将事情逼上极端?您为何就不能听听云衣心声,暂且撇开身份门户之见,好好看一看杨峥这个人本身?”

陆老爷冷笑:“不过一个黄毛丫头,胆敢这般自以为是,与我高谈阔论!你又懂什么叫人生无常?今日执着的,来日指不定一场空。我不与你胡搅蛮缠,赶紧退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罢朝下人吼道,“还不快去将小姐扶过来。”

陆云衣如惊弓之鸟,将东方永安也推开,扑过去捡起地上的刀:“谁都别过来,爹,我求求你饶了他们,别逼我!”

这时蓝沅也不知从哪里冲上来,一把推开杨峥身边两个大汉,向陆老爷求道:“求老爷放过他,您可以将他赶走,再不让他进陆家,只求您留他一命!”

陆二爷闻讯赶来,也替他们求情,一时满院的人都跪下,陆老爷怒上眉梢,隐忍不发,良久拂袖道:“好,今日我看在二叔面上,可以饶了他们。但从今起杨峥再不许踏入陆家半步,云衣你听好了,从今以后你不许再见他,见一次我砍他一只手,见两次砍一双!”

陆云衣丢下手里的刀,如失了神的木偶跌坐在地。

陆老爷命人将半死不活的杨峥连夜送回去,陆云衣祈求他让他治了伤再走,他也充耳不闻,让人将陆云衣带回房,又将她房里的几名丫头并东方永安与杜衡一起赶出去,砰一声关上院门。门外丫头们哭哭啼啼走了,东方永安与石雕似的护院大眼瞪小眼。她今日才算见识了,什么叫家规森严,人命如草芥,什么叫人分三六九等,那九等的就是猪狗不如!自己到底还是天真了些。

“现在怎么办?”杜衡问,方才的情景已经将小姑娘吓得面色惨白。

“去看看杨峥,不治的话他恐怕会死。”

杜衡动了半日仍在原地:“我,我腿发软,动不了了。”

她走过去将她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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