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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1 章 第 291 章

迦兰叶的事虽没写入律法,却是写入长阳行商管理条例的,所以俞任因违反条例判了几年牢狱,外加罚款三万两白银,这个惩罚对俞家来说不算过不去的坎,真要了俞家命的是俞万钱捅出来的篓子。他大庭广众买*凶*杀人,御史们绰起笔杆子拼了命地弹劾他,本在观望的李穆一派,见李穆久没动静,体会出王爷的意思,也陆续上折弹劾,一时朝堂上竟出现了协心同力,同仇敌忾,自新朝以来从未有过的场面。

到最后,俞万钱底裤都叫人扒光,什么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在哪处宴请什么人,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什么以权谋私、结党营私、贪墨受贿,什么藐视亵渎律法、草芥人命全叫人扒出来,共列出几十条触目惊心的罪状,罪大恶极之甚叫闻者痛心疾首,最开始的买*凶*杀人相较之下反算不得什么了。

为此,皇帝勃然大怒,恨他辜负皇恩、欺君罔上,恨他鱼肉百姓,亲笔御书判他腰斩,以及罚没俞家所有家产。还命御史给他写了篇讨罪文,文上将其骂得狗血淋头,将俞家上三代下三代骂个遍,并到处张贴,广而告之。文人的笔杆子最是剔骨剜肉,杀人不见血,叫俞家剩下的人虽没一并获罪,丢了性命,却再也没脸面在长阳待下去。

看着下边送来的抄家单子,李穆面色稍霁,陈昱问:“户部如今出缺了,王爷打算换谁顶上去?”李穆思前想后,户部上下尽剩些酒囊饭袋,竟没得选了:“还有个姓曲的侍郎吧?”陈昱回:“是,此人办事还算稳妥周到,为人低调,也不急功近利,算得上佳人选,只是他现在还不是我们这边的。”

“是那群迂腐老东西那边的?”

“我看也不像,他平时按令办事,与那边除却公事,私下不见往来。以我之见,此人多半是个滑头,想两头不沾。”

李穆哼笑:“我看是想两头都讨好,给自己留后路。就他了,叫咱们的人多走动,把他争取过来。不成也没关系,别倒向对面就行,本王也不用他干什么大事,只要到时候能将钱粮调拨的事办妥、办周全。除了这个,还有件事你去办。”他看着田黍呈上来的账本语气森然,“去叫周知那个混账滚来见本王。”账本他已经看了几日,不看不知道,越看越看越上火。他手下那些活宝背着他都上赶着将手伸到国库去,争先恐后捞一把,不怕捞得多,就怕比别人落了后,竟没个干净的,不然就凭俞万钱也不能将堂堂国库挥霍得差点见了底。怪不得钱进了国库就像进了无底洞,税提了几番,加了十几个税种,天下的钱都快给抽光了,竟还总是不够。唯一叫他好受点的就是太叔简那边人的屁股也不干净,只是多少的区别,不然他都要怀疑自己在看人方面是不是特别失败。

然而账本最前头的名字还是深深刺痛了他,向国库借银子历来都有,皇室宗亲、王公贵族、大小官员都会来凑个热闹,只要能还上,御座上的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但周知那个王八蛋、瘪犊子竟然借出了六十万两的巨额数目。

等周知来了,他二话不说,先将只花瓶往他头上砸个粉碎,砸得他头破血流,才道:“知道本王叫你来所为何事?”看到那账本周知就明白了,战战兢兢几乎站立不住,恨不得能有个龟壳让他立时躲进去,嘴上却道:“微臣不知,请王爷明示。”

李穆将账本甩他脸上,怒不可遏:“还给本王装傻充愣!看看你干的好事,非要本王劈了你才认是吧?”说着去将墙上的剑摘下,拔剑就要劈来。吓得周知扑通跪下去,颤抖着说:“王爷饶命,臣,臣是一时糊涂,王爷不知臣实在是苦啊。”

“呵,你倒先叫起苦来?”李穆气极反笑,将剑丢一旁坐下,“本王就听听你能翻出什么花样!”周知忙抹一把鼻涕和着泪诉来,说他礼部管着外国来朝的接待,每年建新使馆、翻新旧使馆,安排外臣食宿,什么修建驿道都得花大把大把的银子,什么宫里逢年过节,祭祖祭天,每场宴乐,哪个不要钱,又说他礼部不比别的部门,没有这个那个进贡,出的多进的少,他苦得很难得很。

李穆一脚将他踹翻:“朝廷每年不给你拨银子?你每次申报,本王哪次没批?你这个喂不饱的畜生,我看,礼部捞不着油水才是你最想说的真心话吧?嗯?本王还在想,弹劾俞万钱你凑个什么热闹?攻讦他你卖力得很?折子写得勤快呢?原来是巴不得他赶紧倒台,你以为他倒台了,账本就不会到本王手中,你就逃过一劫了?告诉你,本王手眼通天,耳聪目明,你们这些个混账玩意一个也别想跑了!本王,本王抽你们的筋剥你们的皮!”他气得语无伦次,胡乱骂一通,尽挑那些吓人的、恐怖的骂。

听得周知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发憷,扑上去抱着他的腿哭天抢地,又是磕头又是自扇耳光,最后拿着凳子就往脑门上撞。李穆踢开他:“你撞,撞死最好!”

周知伏地痛哭断断续续说着什么“罪臣该死,有负王爷信任”的话,最后破罐子破摔憋出句:“王爷您就是将罪臣千刀万剐,那花了的钱也回不来,不如饶臣狗命,臣就是砸锅卖铁一定将钱还上。”李穆骂:“放屁,你就是倾家荡产也填不上!”周知:“王爷砍了我不过得颗脑袋,留着臣,臣掘地三尺,多多少少还能抠点。臣还有几个小妾,不成,臣的闺女如花似玉的,也能卖几个钱……”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王爷开恩。”周知嚎啕大哭,“只要饶罪臣一条狗命,臣余生为王爷执鞭随蹬,为您做牛做马,所有俸禄都上缴来还债,绝无半点怨言。”

“饶你一命不是不可以。”话都说到这份上,冷静下来,李穆自然清楚留着他比杀了他有用,更何况户部才出了事,再动其他人只是徒叫太叔简一派钻空子捡便宜。最重要的一点,不论什么事,都得给之后那件事让道,两年之内,稳定最重要,到时候需要全面调配,换人会拖慢效率,更指不定埋下变数。在那件事之前,用着顺手始终是最优先考虑项。“钱一定要还,你捅的窟窿最大,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再叫上户部刚上任的曲尚书,正好让他熟悉一下。本王不管你们两用什么法子,去将那些散出去的钱都追回来,账本上留了名的,挨家挨户催,一个都别漏了!谁敢赖账,就叫张甫田请他去喝茶。”最后他提醒,“你别以为揪着别人你就没事了,你得头一个还钱,俸禄是没了,那些多余的宅子该卖的赶紧去卖,人就别卖了,能还多少先还上,也好堵住别人的嘴。”捡了条命,周知点头如捣蒜,不停应是,李穆说什么是什么,绝不顶一句嘴。

他的认错态度还算满意,李穆思量着这处置方法也算妥当,没将他们丢刑部大牢挨两顿鞭子已经是难得的仁慈,过些日子,追回点钱,又可以多造两艘大船。他怎么也没想到,两日后得来的是,周知将宅子田地变卖,卷了钱丢下发妻孩子带两个疼爱的小妾跑了的消息。

短短时日,斩了俞万钱,跑了周知,竟一下折损两名得力手下,这还不是最糟心的。曲书臣一个人负责催款,长阳的官员们一见要还钱,脸面也不要,跑到户部哭闹,哭闹不成,投环的投环,跳河的跳河,闹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于是不少人又上折弹劾曲书臣,说他办事冷硬,不知变通,毫无仁德,最后连迫害同僚都出来了,太叔简一群人更是不放过这个机会,上了朝堂就吵架,弄得李穆焦头烂额。

这日李穆屏退所有人,抛开一切纷扰,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静思、放空,他需要好好理一理头绪,理一理是怎么走到这一步,局面是如何变得这般混乱。当夕阳从窗棂探入,给书案镀上一层金黄时,他睁开眼,正巧陈昱也进来了。

“王爷可想明白什么?”

他回到书案后,啜一口茶:“事情是从抓捕俞任开始,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听闻是张甫田亲自带人抓捕的俞任,堂堂一个刑部尚书,呵。”他冷笑,“本王还以为张甫田是块臭石头,一头钻在律法条例中,不理俗事,本王惜他之才,才宽待了他,他自己找死,就怨不得本王!”

陈昱却道:“张甫田不是关键,王爷还是疏忽了,事情在抓捕俞任之前就开始了。”他稍顿,神秘莫测,“早在,太妃从利州带回那个人的时候,一张暗网就悄悄织起来。”

“那个人?”李穆怔愣片刻才想起他说的谁,即道,“不可能,一个深居后宫的小丫头片子能有这样的能耐,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王爷有所不知,除了张甫田,她也参与了抓捕俞任。王爷再往前细想一想,从她入宫,先是宸元殿被清理,到现在您断了两只臂膀岂是巧合?就连辅国公也不藏着掖着了。”

李穆道:“你这话提醒了本王,你太高看那小女子了,真要说来,本王更相信是太叔简那个老东西在背后捣鬼。”

“王爷!辅国公之前对中和帝什么态度?对新帝又是什么态度?可他变了,不再观望,明着要助陛下了。他为什么变了?再请王爷细想想,您为什么会注意到迦兰叶,为什么又禁了迦兰叶?”李穆沉默,他替他说道,“是因为张甫田进宫后,开始插手那件癫疯者当街逞凶的案子,而那件案子什么时候发生的?元宵节。谁在那条街上?陛下与,东方永安!”

他将这个名字明明白白说出来,竟叫李穆心中一凛:“你的意思,本王禁迦兰叶也在她的算计中?不可能。”他忽然打住,陈昱眼中闪烁的“真不可能吗”,叫他无法肯定,末了他沉声道,“如果她真有如此本事,留不得!”留不得三字冷得能将人心冻住。

陈昱眼中狠厉闪过:“她既织网,咱们也给她织一张,夺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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