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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再游竹林

孟天成看着这明显区别对待的一幕,眼光像淬了毒一般阴沉沉的盯着云姝,暗自想道:“瞧二人这如胶似漆的做派,云姝与父亲比试时楚忆风定然在暗中做了手脚相助这小狐媚子,否则父亲一身横练功夫威震江湖数十年,岂是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轻而易举就能打败的!只可惜父亲当众输给了一个孙辈,心灰意冷之下已经回了青城山,又下了命令不许再向芳华教寻仇,否则仔细推敲,定能找出其中的蹊跷之处,让这小丫头身败名裂。”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云姝想忽略都难,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浓浓恨意,她也很是无语,不过却也不想再与他分辨什么——有的人脑回路异常,跟他讲道理很难说的通。

楚忆风看着云姝微蹙的眉头,淡淡的扫了孟天成一眼。

孟天成突然感到一阵如芒在背的寒意,猛然转头,就对上了楚忆风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一时间冷汗涔涔,仓皇低下了头去。

云姝感到黏在身上那犹如毒蛇般粘腻的目光突然消失,不由长舒了一口气,低声向楚忆风道了一声谢。

云琴在一旁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目光中不由流露出怔忡之色。徐掌门等人却都是会心一笑。

待厅内众人俱都落座,云琴才又站起身来,举起酒杯,朗声道:“感谢各位远道前来参加小女的婚礼,在下感激不尽,略备水酒一杯,先干为敬!”

众人闻言纷纷举杯相和,四周一时间人声鼎沸,恭贺之声不绝于耳,他们这一桌反而成了最为安静的。

楚忆风只勾了勾唇角,淡然笑着举杯致意;云姝看着他那云淡风轻的笑容却总觉得透露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诡异感觉,心神恍惚之间也忘了祝贺;三位出家人不饮酒,只淡笑着以茶代酒向着云琴道了一声恭贺;孟天成神情阴郁,即使口中说着恭贺却也难掩怨恨之色;刘帮主爽朗的大嗓门反倒成了这一桌最为突出的。

即便众人各怀心思,宴席还是顺利的开席了——云琴满面春风的劝酒劝菜;刘帮主心无城府的豪爽应和;楚忆风难得的降低了存在感,只安静优雅的品着茶,间或跟云姝浅笑低语几句,做了一回令人赏心悦目的背景板;唯有孟天成在他时不时的冷然扫视下,一直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化悲愤为食量,忙着大快朵颐;徐掌门和云姝、悟真大师和空灵道长均是轻声漫语的交谈着什么,一时间倒也维持了表面上的宾主尽欢。

一时饭毕,小丫鬟们撤了杯盏碗碟,又重新上了清茶果盘,众人依旧坐着闲话。江湖中人没有文人的矜持,说到高兴处拍桌子者有之、高声笑骂者有之、比划拳脚者有之,厅内一时间鼓噪喧阗、震耳欲聋。

云姝昨夜睡得晚了,刚才又吃了几杯酒,身体便有些热意,听着一浪高似一浪的喧嚣,略有些烦闷不适,正想出去透透气,就听楚忆风开了尊口,对着云琴笑道:“云掌门,早有耳闻青竹山庄竹海景致不逊于蜀南竹海,却一直无缘得见,不知今日可能有幸一游?”

云琴一怔,随即矜持的笑道:“盟主谬赞,不过是朋友们看得起,这才传出去些许名声,哪里能与竹海相提并论,不过盟主若是不嫌弃,便请姝儿陪您一游如何?”

云姝无端被点名,也不知云琴口中的不嫌弃是问的不嫌弃山庄的竹林还是不嫌弃自己作陪,又想起那日晚归时祁剑蝶苦口婆心的劝告和前日王夫人的明嘲暗讽,不由有些踌躇,她飞快的看了楚忆风一眼,低声道:“父亲,不如请大哥陪着盟主吧。”

楚忆风闻言笑容微滞,愣怔了片刻,才状若受伤的低声叹道:“云教主缘何对在下避如蛇蝎?”

在座各人听了不由齐齐失声,均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堂堂的盟主这是在委屈控诉吗?

云姝呼吸一滞,她就不该心存侥幸,以为他大张旗鼓的前来只是为了贺云锦的婚事,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等毫无意义之事了,此次前来自然也是有事吩咐自己去做了。

自己居然还傻傻的以为他真的是想游一游山庄的竹林,可真是天真的可以。她顿时又开始自惭形秽、懊悔不已,便忽略了“他若是有事吩咐自己,直接在这里传音指示也就是了,何必还要大费周章的跑到竹林里面去。”这个事实。

认定了自己身为棋子的命运,她心下凄然,认命的说道:“云姝岂敢,只是觉得大哥长于应酬,对竹林里的景致更加熟悉罢了。”

楚忆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轻笑着调侃道:“噢,原来云教主竟然对自家的竹林也不甚熟悉?”

云姝听了他这明显找茬的言论,不由神色一僵,霎时间凄然之意尽去,叛逆之心陡生——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你明知道我失忆了,还拿这话挤兑我。

她忍了几忍,待看清了他眸色间的戏谑,终于没忍住开口回怼道:“我这不是担心怠慢了盟主大人吗?”

楚忆风神色间颇为玩味的看着她,无比大方的笑道:“无妨,竹林清幽,细细寻来反而更添意趣,云教主请吧。”倒是反客为主了。

云姝无奈的起身,向在座几人告罪一声,才做了个请的姿势,轻声道:“盟主请!”然后在身后或戏谑、或嫉妒、或愤然、或鄙夷的目光注视下,与楚忆风并肩出了大厅。

楚忆风也不指望云姝能带路,当先向前面走去,倒是比云姝更像是主人,云姝连忙跟上。

走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周围的景色慢慢变得雅致起来,在婆娑的竹影下,就连灼热的日光也变得温婉起来。

云姝望着漫山遍野的翠色,突然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二次与自己一起逛竹林了,第一次是为了试探自己是否有所隐瞒和欺骗,自己的心防在他的心计面前溃不成军,不知这一次他又想设什么局?

楚忆风放缓了脚步,也不回头,只随手折了一只竹叶,拿在手中把玩着,漫不经心的轻笑道:“对我如此戒备?”

云姝不由自主的轻呼出声,忍不住腹诽道:“背对着人也能施展读心术吗?这人莫不是妖孽?”表面上却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故作大方的承认,笑道:“盟主城府高深莫测,谈笑间即可轻易算计人心,云姝怎敢怠慢!”

楚忆风轻叹一声,转而笑道:“你养气的功夫还不到家,一呼一吸之间难免泄露出些许思绪来。”

云姝恍然大悟,笑道:“多谢盟主为我解惑。”又问道:“不知道盟主此次前来有何吩咐?”

楚忆风浅笑安然的神情微微一滞,眸光有些晦暗不明的闪了闪,才不动声色的说道:“没有,只是想来看看你。”

云姝神情剧震,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自嘲苦笑——我信你个鬼!

她深吸了一口气,怀着壮士断腕的心情,尽量用简洁不带感情的语言再次郑重问道:“当日的三个问题都已经有了答案,我手中的芳华教圣女信物来自我娘,北冥神功想必也是跟着她学过一些,那副画像是祁剑蝶所画,祁剑蝶的身份也即将大白,不知盟主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

楚忆风眸光微黯,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明显的迟疑了一下,终是没有多言,只怅然轻叹道:“我们之间就只有利益关系吗?”

见他又露出这副堪称我见犹怜的姿态,云姝心中警铃大作,然而想起他刚才说自己心绪起伏时气息不稳的话,还是刻意放缓了气息,歉然道:“还有你对我的不罪之恩和我对你的亏欠吧。”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苦涩一笑,又几不可闻的轻声叹道:“等到祁剑蝶的身份真相大白之时,身为他的女儿,恐怕我的罪过还会更加深重吧,只盼不是万死难赎的大罪。”

楚忆风诧然看了她一眼,心中惊讶于她的敏锐,神色间却愈发苦涩,沉默良久才自嘲一笑,转而问道:“那你为何还要如此帮我?真的只是因为那天对我突如其来的同情和愧疚吗?”

“我……”没想到他会问的这般直白,云姝一时语塞——是啊,真的只是因为被他彷徨无助的感情裹挟时那一刻的动摇吗?那为何事后想起时对当时的选择却并无多少悔意呢?

楚忆风见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神色稍霁,又问道:“如果云鹤真的是我的故人,且有负于我,你准备如何面对他?”

云姝闻言不由愣住了,是啊,他毕竟是自己的生身父亲,而他身份的暴露也源于顾念与自己的父女亲情,自己真的能做到对他的命运无动于衷吗?

——脑海中再次清晰的浮现出知道真相那晚的梦境,梦中长剑透胸而过的痛感几乎让她窒息,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明白那也是自己清醒时会做的选择,即便是云鹤将自己推入了这两难之地,自己也做不到无动于衷的坐视他赴死。

——说自己矫情也好懵懂也罢,他总是自己在这个时空中唯一的血缘至亲,自己不是冷血的政客,如何能做到对他的生死置之不理?

——左右是自己占了他女儿的身体重活了这一世,亲身体验了一把江湖儿女快意恩仇的别样生活,至此已然是赚了,大不了就为了他父债女偿,替原主偿还了他的生身之情也就是了。

楚忆风看她沉思良久居然露出了一副舍生取义、视死如归的神情,眸光中不由更添了几分郁色,黯然问道:“我就那么让你没有信心?”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可以依靠他一样,云姝听了突然就想起洛轻尘在遗书中的殷殷嘱托“切记不要向娘亲一样,把一生的荣宠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不免有些莫名尴尬,低声道:“他既然是我的亲生父亲,就该是我的责任,即便我没有能力护他周全,也可替他父债女还,只求能换他余生安稳。”

楚忆风心中无端涌现出一股烦躁的情绪,略显生硬的打断了她的话,道:“你这是要与我划清界限?就为了他人的几句闲言?可是你可知道,有一种罪过的后果是株连九族,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会放过,你又如何为他父债女偿?”

云姝正沉浸在自以为的悲壮之中几乎感动了自己的,冷不防听到他这略带责备的问话,一时有些愣怔,略一思索目光就是一跳——他为何会有此一说,自己当然知道株连九族,可那种后果一般都是事涉皇族的大罪,难道云鹤居然曾经疯狂的行过谋逆之举吗?

她张了张口,想要问问楚忆风是不是又查到了什么,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被这脑补吓的喉咙发紧,发不出声音来了。

楚忆风话一出口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情绪失控?他甚至直到此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放着蜀王府好好的午宴不用、巴巴的跑来跟她逛竹林这一举动本身就透着莫名的诡异。他微微蹙眉,一时也理不清这纷至沓来的奇怪思绪从何而生,便只肃着脸默然无语。

二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静寂之中,只有不知名的鸟儿时不时的鸣叫一声,颇有些鸟鸣山更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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