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虎机的是是非非

常言道东方不亮西方亮，X市放不了老虎机，有些老板就去别的城市或别得省大张旗鼓干了起来。在厂里晃荡一个多月，觉得没意思的我，来到了Y市看老虎机。可是这里的生意却没法与X市相提并论，差的也不止一点半点。生意差就特别闲，没事我就东逛逛西晃晃。有一家放机的麻将馆，老板娘是四川的，她大概三十岁左右，还有一个三四岁左右十分乖巧的儿子，我见她为人很友善，就经常去他家坐，这天刚好要藏机，我把老虎机抱到她房间藏起来，结果却发现里面有两张床，她家里有两个大男人，两男一女加一个小孩住一房间岂不是很尴尬，原来这两个男人是两兄弟，且共同娶了一个老婆，以前在网上看到这样的事，还以为是天方夜谭，现在眼见为实，就不得不相信了，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这时老大抱住他们三个人共同的儿子，伸出蒲扇大的巴掌在小孩屁股上“啪啪啪”就是好几下，小孩挣脱大爸爸的手，飞快地钻进二爸爸的怀里，感受着父爱温暖的同时用一种异样而陌生的眼神盯着大爸爸。老大脸上顿时流露出羡慕嫉妒恨的复杂表情。我仔细一观察，终于发现其中的端倪，原来这两兄弟不仅长得一点也不像，而且还一胖一瘦，老大瘦得脸颊凹陷，鹳骨突出，老二却长得圆脸微胖，而小孩却跟他的二爸爸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得一模一样，从这些特征就足以断定小孩百分之百是老二播出来的种。他们那里有两兄弟或几个兄弟娶一个老婆的习俗，为了老婆争风吃醋就显得非常多余，但是人非圣贤，谁还没有一点私心呢？老婆只有一个，谁不希望生下来的孩子是自己亲生的。可是往往造化弄人，天意难违，从他们两兄弟的身体状况可以看出，老大比老二耕耘的更加辛勤，可偏偏播出来的种却是老二的。付出跟回报没有形成正比，怪不得老大很是羡慕嫉妒恨了。好像老天有点偏心了，其实这是大自然的自然选择，谁也干预不了，很多事情成与不成，在于精准，而不在于繁多。有的女人到了生育年龄，结了婚，却生育不了，换个环境后，就可以生育了，这是天时不如地利；有的女人嫁一个男人好几年，不能生育，改嫁一个后，却可以生育了，这是地利不如人和。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老大跟老婆貌合心离，感情寡淡，老二和老婆相亲相爱，感情深厚，两兄弟同时拥有了天时和地利，而人和却只有老二独享，如此一来，播出来的种是老二的，也就不足为怪了。

俗话说温饱思**，天天吃饱闲的荒，自然而然就会往那方面想。可是在自己的地盘找遍了也没发现一个适合我的女孩子，没办法只好另辟蹊径了。那天我在一个麻将馆，看别人打牌，发现一个少妇长得成熟而丰满，别有一番韵味，我观察她的同时，她也时不时拿眼睛对我放电。这样一来，我就对她有点心猿意马了。到了下午，我却发现她就住在后面巷子的一间老屋子，且站在门口向过往的男人招手，原来她是妓女啊，看着她向我招手，我的脚就忍不住向她走去，接着她把我带到屋里的一个房间，我问她多少钱一次，她说三十，我点了一下头，然后两个人就脱光了衣服，翻云覆雨起来。完事后，她还告诉我她是湖南的，年纪二十八，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我一下子就惊讶起来，没想到她的身材保持的那么好。这个地方是个城中村，农民工特别多，自卖自赚的站街女也特别多。这天下午，我在一条巷子里闲逛，这时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问我三十块玩不玩？我当场就被她迷住了，平常见到的一些站街女都是些庸脂俗粉，上次那个，就好像是矮子中挑出来的一个将军，纯属难得，这次我竟色迷心窍，根本没有怀疑里面有猫腻，就跟着她进了一间屋子，然后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她叫我先给她钱，给了后，两个人开始脱衣服，我脱光后，她只脱了外面的衣服和裤子，就推故去拿安全套。她走到隔壁一个房间，跟一个男子嘀咕了好一阵，才慢慢走了进来说道：“帅哥，不好意思，我突然感到身体有点不舒服，这次就不做了。”我有点生气地说道：“不做拉倒，把钱退给我。”她随手递过来二十块，我边接边问：“怎么少了十块？”她答道：“我也脱了衣服啊，”我强硬地说道：“那不行，你只是脱了外面的衣服裤子，而且我又没碰你。”她无奈地又掏了十块给我，我穿好衣服，一拍屁股就走了。第三天的四点多，又见她站在那里，我正要离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长头发男孩冲过来，用手指着她，对后面跟来的一个男孩大声说道：“就是她，刚才和另一个男的敲诈了我八百块。”接着长头发男孩拖住女孩的手臂气势汹汹地说道：“你她妈的臭婊子，赶紧把钱还我，要不然——。”他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后面的巷子里面一下子冲出四名男子，手上拿着辣椒水，对着两个男孩边喷边打。由于辣椒水特别呛人，两个男孩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很快就被打倒在地。这下我总算是看明白了，原来那些人，是一个打着卖淫旗号，却干着敲诈勒索勾当的团伙，专门色诱不知情路人，当嫖客脱光衣服的时候，他们的人就会冲进去，诬蔑嫖客勾引了他的老婆，并威胁嫖客要以钱私了，嫖客怕吃眼前亏的，就会乖乖掏钱了事，要是不掏的就会得到一顿暴打，直到掏钱为止。我上一次，也差一点中了他们的招，之所以他们会手下留情，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是看老虎机的，所谓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他们了解到我们的实力比他们雄厚，就不敢造次了。

赌博其实就是一种严重害人的东西，一旦染上这种恶习，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老虎机得以在中国风靡，有很大原因是中国人自己好赌，再就是老虎机便于管理，方便赌博。还有就是老虎机玩起来趣味盎然，很多人一玩就上瘾。老虎机本是台湾人发明的，随着改革开放，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开始传入我国广东沿海，最先在广东沿海城市放机的是潮汕人。由于X市经济活跃，流动人口多，很快就成了老虎机生意最好的地方。这时我们县有个叫姓彭立威的人，在X市进厂当了一名保安，他长得高大威猛，满脸杀气。他看到潮州佬在附近店里放老虎机生意非常火爆，就恳求潮州老板收留他做事，潮州老板见他牛高马大威风凛凛的样子，觉得打架的时候能派上用场，就同意了他的恳求。彭立威干了三个月后，就辞了工，接着自己从老家叫了一伙人，另起炉灶放起了老虎机，那个时候放老虎机都是小打小闹，也没有关系，顶多偶尔请黑道吃吃饭，喝喝酒。彭立威脑子特别灵活，放野机赚到钱后，就开始走关系，在管理上也大刀阔斧地改革一番，如此一来，他的老虎机赌博集团俨然有了企业家办公司的味道，渐渐的他的势力越来越庞大，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他为了壮大自己，就把放老虎机的潮州佬，以及别的放老虎机势力赶得无影无踪。这时X市又涌现出另一位放老虎机的风云人物，他叫唐元庆，也是我们县的，小时候家里经常穷的揭不开锅，还遭到了村里人的嘲笑，他爸却很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们不要小瞧了我们家，到时候我儿子唐元庆赚的钱，用箩筐挑都挑不完！”原来有好几个算命先生见了唐元庆后，都说唐元庆有大富大贵之相，命中注定会富甲一方，所有唐元庆他爸会这样说。唐元庆长大后，就和哥哥来到X市搞室内装修。有一次，他在一户人家搞装修的时候和女主人认识后，就互相产生了情愫，于是很快就结了婚。这个女的是本地人，离过一次婚，娘家在当地实力雄厚，唐元庆很快就借老婆娘家的实力在X市放起了老虎机。由于有老婆娘家的照应，唐元庆一发不可收拾，很快就靠老虎机在X市坐大。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彭立威和唐元庆靠老虎机发了财后，就把他们的亲戚朋友都拉过来入了伙，亲戚朋友发了财又把另外一些亲戚朋友带过来发财，这样一来，盘根错节，很快就把X市三十多个镇都瓜分掉了。后来我们县又出现一个放老虎机的后起之秀，他的崛起也非常具有传奇色彩，他名叫刘代臣，他本是市井中的一名小混混，他整天喜欢游手好闲，没事就在赌场、娱乐场所瞎逛，但是他特别豪爽讲义气，渐渐的他在地方混出了一点名声，结交了十多个朋友，后来他和十多个玩的好的朋友结拜成兄弟，刚好是十八人，于是就自称“十八罗汉”，十八罗汉的名气越来越大，最后在地方上妇孺皆知，地方上很多有争端解决不了的事，只要十八罗汉去了，就可以很好的解决，这时刘代臣有了十八罗汉的威风，胆子越来越大，竟然一个人跑去黑道赌场出老千，也算是他赌命好，他每次出老千别人都发觉不了，且每天都能赢一麻袋钱回去，赌场老板见他每次来都能满载而归，于是就对他起了疑心，为了看出他出老千的破绽，就专门请了反千大师来帮忙，反千大师首先在赌桌周围360°无死角装上了高清摄像头，当刘代臣又来赌场赌的时候，反千大师和赌场老板就在幕后把刘代臣赌的视频慢进仔细观看，结果发现刘代臣在身上藏牌。赌场老板当场叫打手去搜刘代臣的身，刘代臣发现情况不妙，当场打倒几个打手后，直接从二楼的窗口跳下一楼逃走。刘代臣见在赌场出千不是长久之计，就花了三百多万从彭立威手上买下一个镇的地盘，放起了老虎机，有了十几个结拜兄弟的助力，他也很快在X市坐大暴富起来。后来风声变紧，他们这些靠老虎机发财的暴发户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开X市去到别的地方发展老虎机。

此时这个在Y市放老虎机的老板也是在X市放机发了财的暴发户。原本Y市放机的人是潮州佬，我们老板为了在这里发展，就花钱从潮州佬手里买下了所有地盘。虽然花了不少钱，但是生意却不温不火。为了打破这种困局，老板就鼓励做事的员工到处发展新机位。我们选择放机的位置一般是很讲究原则的，第一就是必须要有客人上门，如果随便找个地方放下去，每个月连个月租都亏的话，放跟不放都没区别了，这个地方也不知是做事的人财迷心窍，还是别人见钱眼开，我管辖的区域竟有两家不是店也不是麻将馆的纯粹百姓家放了老虎机，且这两家家庭也不富裕，别人家一天到晚就只有自家人进出，这明摆着就是害别人自家输钱呢！这两家的老虎机分别是15号机和26号机，26号机老板娘趁老公做事去了，就抱着孩子在家玩老虎机，结果一个月下来，就输了一千多，“公司”付给她的月租才三百，这样一来，就等于白给我们“公司”打工不算，还得倒贴七八百了。15号机老板娘就更加离谱了，好几次把自己家的币输进去老虎机后，又去附近几家借币回家玩，结果每一次一输就是七八百，原来这个女人脑袋有点问题，却又特别好赌，家里面也特穷，老公就在农场干苦力，我接手这个组不到二十天，她就欠“公司”两千多了，叫她还钱，她只说没钱，无奈，我们只好每个月用给她的月租抵掉一点，全靠月租抵欠债的话，也要花大半年的时间了。这天我去她家开机做账，发现她又输进去五六百币，我忍无可忍叫她还钱，她干脆躲到一边不理我，我为了让她还钱，也为了让她吃点苦头后戒赌，就隔几十分钟去找她催一次债，这时刚好她哥哥来她家做客，我见她哥哥开着一辆十几万的小车，感觉有点钱，就让她哥哥帮她还赌债，可是她哥哥一听说让他帮忙给自己的妹妹还赌债，就摆手让我提都不要提。在她家讨了一天赌债无果后，我只好把问题抛给了组长，组长怒气冲冲地跟着我来到了她家，见了她指手画脚就是一顿臭骂，且态度非常强硬，要求她马上还赌债，她有点生气地回道：“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组长听她这么说，正想发火，她突然拿起桌上的菜刀说道：“把我这条命拿去吧！”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她把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就抹。我和组长吓得赶紧从她手上把菜刀夺过来，还好菜刀夺的及时，她也没被菜刀割伤。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也不催她的赌债了，直接把她家的外币全部收走，并且告诫附近放机的店主不准再借币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