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寒虽说对这“草率”的青宗依依不舍,但总不能一直搁人家家里吃人的喝人的最后自己还经常给人家添堵,况且许久没见师父有那么一点思念,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三下五除二整理好行李,给青老先生道了个别便乘着车去了。车晃到半路易子寒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突然,车轮压过路面上的一颗石子,车狠狠颠了两颠。
马车依然行着,车轮碾压杏雨梨云。大江南北,千古人物谁悼念尽态极妍?月明星稀,万家灯火谁踩踏了湖里桥姬?风刀霜剑,冷雨敲窗谁悲歌一曲花落泪暗洒!
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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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上。
“易子寒,易子寒,易子寒,你他妈耳朵去吹火桶了吗?”崔嵬不耐烦道。
易子寒随机应了两声,道:“啊?哦,这位崔山鬼公子有何大事?来,与本公子说来听听?”
崔嵬无语道:“该问有啥事的人应该是我吧,我叫了你十声,你他妈一声都没听到啊。”
易子寒笑嘻嘻,道:“我哪只耳朵可都没听到你叫了我十声。”
崔嵬无语:“易子寒,你一天都是在做梦吗?咋的,要不我俩再来打一架?”
易子寒道:“诶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我们俩今儿要真打起来了,别说你我二人,在这周围方圆十里之内,都会有人来给你山鬼君子陪葬,嗯,就是这样。”
崔嵬又道:“这位易老弟,你来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给我陪葬?”
易子寒道:“诶。我是你哥,怎么样你也得叫我一声兄长。兄长当然要吧好的让给弟弟啊,你说是不是山鬼小弟?”
崔嵬道:“易子寒,他妈/的你去死吧你!”
易子寒道:“诶!君子息怒君子息怒,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崔嵬:“你真是好意思,你……!”
“啊!!我的萘儿啊!啊!!”这错不及防的一声嘶吼,让揪住对方领口的二人,瞬间松了手。
“啊!!!”
易子寒拍了拍肩,问道:“怎么回事,大白天的是发生了什么吗?”
崔嵬徐徐道:“不是碰到了什么崩溃事儿,不然没人会在大白天就吼叫。”
笑晏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我们过去瞧瞧吧。车夫。掉头。”
三人寻声来到一个庄园前,那里围满了群众,水泄不通。
“发生了什么啊这是。”
“不知道啊,昨儿我就看这里不对,今天果然出事了。”
“咋了这是……”
“这姑娘我看昨儿还好好的,给顾客端茶倒水的,今儿怎么就出事了。”
“这庄子都死了那么多人了,这咋回事儿?”
“啊!!”
“啧,造孽啊……”
“这是被鬼缠上了吗?”
“啧……可怜啊……”
“孩子这么小……”
“造孽啊这是……”
“可怜……”
“趁早也该找个风水先生看看,指定是惹上什么祸患了……”
“劳烦各位,这里发生了什么吗?”易子寒收起刚刚的疯癫,拱手询问道,“小人路过此地,听闻这里出了事,便过来看一看。”
“不清楚,这庄园不知道招了什么东西,上个月还和和美美好好的,这不,到了这个月就开始不对了,一连死了好些人,主人家奴家都有,哎,你说这……”
“原来如此,大伯可还有详闻?”
“小人不知啊,我也是这几日才听说,这庄园夫人今天都叫了一天了……”
“谢谢大伯。”
“要不,我们进去问问情况?帮帮忙?”崔嵬道。
“好,先进去问个情况吧。”
“这……挤得进去吗?”笑晏看着这拥挤的人群道。
“没事,钻空子总进的去。”说罢,易子寒便像空着的地儿钻去,少年虽然才十七八岁,但身高在人群中算是挺拔,这会儿却低下头去从人身边钻过,引得围观人总看着,道:“哪里来的小朋友?”
那人伸手薅住了易子寒的领口,道:“小朋友啊,这人多,别乱跑……小朋友?”
这一叫,人群都随着声音转过头来了。
易子寒:“……”
“小朋友?”
“不是吧,我觉得,这不像是小朋友”
“他好高哦……”
“……”
易子寒揉了揉头,道:“大家误会了,我就是路此地,刚好碰上这事儿,曾经也有过此类经历,想和我那两个兄弟来一探究竟。”
“哦,小道士哦……”
“小道士啊,长还得挺俊俏的你说。”
“那要不然怎么回叫小道士。”
“长得好看不应该叫小仙君吗……”
“诶,你看旁边那两个,长得也不差呀?”
“人家再矮也比你高,你说说要我家姑娘找了位这种类型的,老子就是睡觉脸都要笑烂。”
易子寒:“……”
崔嵬:“……”
笑晏:“……”
?????????什么东西???
“你们几个,哪里来的?”人群中涌出了一个“壮汉”,撸起袖子,黝黑的手肘衬托在雪白的葛衣之下,显得更黑了。
“季氏师门季知行门下弟子,见过各位乡亲。”三人的彬彬有礼,再加之又是师门里的弟子,群众终于还是放下心来。
“原来是三位小仙君哦!”那“壮汉”笑吟吟道。
笑晏道:“这位是?”
那壮汉道:“哦,我呀,我是一个粗人,不识字的。到这庄子里给人牵牛牵马的。方才听见外面乱,以为谁来扰麻烦了,冲了出来。见外见外。”
笑晏道:“无妨。我们……可以进去吗?”
那壮汉如同听见救星一样,道:“可以!!有你们正好!快!快去通知主妇,说有仙君来了!”
“啊!!哪儿有仙君!!啊!!”那屋里的女人听闻有仙君,红着眼睛从内院跑出,盯着人群,“哪有仙君,快来救人啊!啊!!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啊!”
“在这儿在这儿。”人群嚷着将他们三人推到了门前。
“仙君,仙君,就命啊,啊!”那老妇红着眼睛,脸上尽是皱纹,拉着他们的衣角慢慢跪下。
“大娘请起。有什么事,我们可否进去说?”笑晏扶起半跪在地下的老妇人,将她扶进院内。
那壮汉打发走了“无用”的人群,将大门半掩上。
易子寒环顾着四周,庄园很大,几乎可以算是一个气派的富豪家,但因为这里是乡里,便将其改造了一二,成了庄园。
此庄园非比彼庄园,此庄园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有假山有湖泊有客栈,有鸟有树有草地,花开花落春秋之间,暗香残留,风起雨后,无人来嗅。
来来去去之间,便有更多文人雅士,仙门道法在这种“庄园”内留宿居住,陶冶情操,微醉后提笔成诗,墨泼成画。
只是如今这院子类却如泼上了一盆血水一般,虽然风景一如往日一般风来树摇,水来鱼跃,却是脱去往日的宁静寂寥,披上了几分凄凉萧瑟。
万籁俱寂终有声破。
那前堂内点亮的星星火烛倒影在还未干涸的蜡水里,一晃一晃,红色的火烛仿佛马上就要腾空而起变成那妖魔鬼怪。
那老妇人哭着,被人扶着踉踉跄跄做到太师椅上,手脚不停颤抖着,不知是儿女的死太悲伤的缘故,还是看到了什么胆战心惊的东西。
那老妇人稍微叹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早已哽咽得说不出话的心情,颤颤巍巍,道:“老身姓宋,夫家姓李,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小儿,虽然老来得子,可是一家本过得……和和美美,但不知招了什么活罪,先是家里的奴仆都一并得病或出事故,死的只剩几个,本以为为他们做做法事,立几块牌子,就这么过下去,可苍天轮回啊,短短几天,明明……明明这看着正正常常的女儿也在一夜之间就……就这么没了……”
宋夫人用袖子揩了揩眼泪,继续道:“这几天也是,送走了大女儿,小女儿病了,小女儿也走了,夫君和儿子本是健健康康两个人,突然就在一天之间病倒了,怎么叫也不起,如今这里就只有我一个正常人了,若都一起死了,老身活着干什么!”
易子寒皱了皱眉头道:“夫人莫慌,你说的差不多都是有疾才走,那,他们生病时有什么共同之处吗?”
宋夫人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有的是风寒,有的咳个不停,有的身上冒红点子,有的还吐起血来,每个人死法一点都不一样。”
易子寒皱了皱眉。
崔嵬道:“难不成真是鬼魅?”
鬼魅,以屠杀活人为乐,一旦被缠上,几乎是死无葬身之地。
易子寒道:“鬼魅屠杀活人,可是,这里是以生病为由。”
虽不是同一种病,但,不排除是同一种病根在不同体质下引发的表现不同,最后致死方式也不同!但若是病根会传染,为什么这偌大的院子里,就宋夫人一个好端端的人!
易子寒转过头去与崔嵬交流了一个眼神,崔嵬点点头,问道:“那夫人,那些不是病死的人,是如何死去?”
宋夫人哽咽着继续道:“那些人,大多是奴仆,有的失足掉到水里淹死,或是从高山上滑足滚下,还有的不知道是被什么野兽之类掏去肠胃……惨不忍睹啊,哦,还有还有,我那两个女儿!”
“怎么死的?”
“老身不知,但她们死后被发现时,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
“她们……都穿着……红色嫁衣……带着银白色凤冠,穿着一双,红色棉绒绣花鞋。”
易子寒闻言,觉得事情又加深了一步,若是被人下套,也不是说不过去,拿不定主意,便道:“她们在哪里,夫人可否赏脸带我们去瞧一瞧?”
得到应允后,易子寒向笑晏使了个眼色,笑晏当然看得懂,便是:你扶着宋夫人在前头走,我和崔山鬼在后面聊聊,一会儿在同你细说。
“嫁衣?冥婚?病原?”崔嵬小心道。
“不错,你看,杀死的奴仆可为陪嫁。但我觉得,冥婚和病原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那个杀人者,在信仰什么。”
“为何?”
“你看,如果说得病死的那些人有着同一病根,那为什么全府只有宋夫人这个人好端端的什么也没有?再加之,那些意外身死的人,说是病也不好解释,除非那种病可以控制人的头脑。”
“那种?”
“不知,……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先去看看再说。”
“那冥婚呢?”
“冥婚需要媒人。且必须是双方提亲订帖。这般自作主张的带走女子。不符合天法。”
“有道理。庄园内所有人都出意外在短时间内死去,只有宋夫人一个人好好的,难不成……是想让宋夫人眼睁睁看着他们死,气死宋夫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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