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错不及防的开门声吓易子寒一跳,便跟着响声向门边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身着金凤之衣,头戴凤冠,眉间点红,婀娜多姿。
若是易子寒没猜错了话,这个就是那个所谓的萧皇妃。
那女人朝着易子寒就这么迎面走过来,易子寒还没来的及行礼,萧皇妃就直接与易子寒“擦肩而过”,然后,稳稳的投入了后面那个人的怀抱,而身后的绥熙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身,稳稳当当的将其抱在了怀里。
易子寒:“……”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目中无人”?
易子寒左右望了一下,希望有人能与他一起“同甘共苦”,可这鹤孤和罗浮早就退到那边墙角去了,此时站在屋子中央显得十分尴尬。易子寒装作漫不经心左右顾盼着,等待皇尊让他退下,就算现在是扇他两耳光让他滚他也十分乐意。可等了好久,不知是皇尊忘了他,还是跟本就不知道这里有个人罢,始终没抬起头来过。
“殿上不是说一会儿就回来吗?”萧皇妃撒娇道,“那么久了,怎么还在这里?”
绥熙帝道:“诶,我这不是有客人吗?”
此时易子寒万般个庆幸,这回终于要叫到我了吗?终于可以走了吗?
绥熙帝继续道:“肯定要多耗点时间,朕的错朕的错,外面风沙那么大,还让卿卿出来找朕,朕的错,朕的错……”
易子寒:“……”
看见那边卿卿我我的两人,易子寒眼睛都快要“流下泪来”,心里全都是,这里还有个人!这里还有个人!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良久,见那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根本没有想要理他的架势,便悄悄的向门边摸去,然后,以悄悄打开门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
这点小技俩早被现在墙角的鹤孤和罗浮看得清清楚楚,便也摸着墙随着易子寒追去了。
虽然有那么十年没回去过了,但以前在皇宫里与小皇子玩儿“你追我赶”,这里面的任何一条胡同他易子寒那里没去过,早就轻车熟路,即便是过了十年,也稍有印象,便随着自己的印象向前跑,而鹤孤和罗浮在后追。
易子寒的步程稍快,把鹤孤和罗浮甩得远远的?如今的他尚在外宫,在墙与墙之间穿梭其中从几个宫女身旁一飞而过,带起的风让那些人不经回过头来看这到底是哪个“狂徒”在此嚣张,不过易子寒也是边跑边转过头去说几声“对不住,对不住”,因为他非常不想再被逮回去发光发亮。
跑过了几个巷子,转过头去,发现这鹤孤和罗浮似乎没追了,便放慢脚步,在宫里散起步来。
如今的宫里罩在斜阳之下,被红墙砖瓦映衬得十分好看,藤蔓绕过墙边的细木条攀上了红墙,在微风下轻轻摇摇动,微微中带来落花琉璃,辞条落花。种在各宫里的树的叶也随着风附和着,有时一两片树叶顺着红墙滑落下来,飞落在青石,掉落在少年肩头。栽在巷子旁的柳树摆动着柳枝,从易子寒脸旁微微拂过。微风掀起这个少年的长发,扬过了这个少年微微上扬的嘴角。
这一幕,是最后的放荡不羁。
在青宗住的这些日子,易子寒总觉得他的这个好朋友越发不对劲,这个慕梦瑾似乎经常与他擦肩而过,说话很少有正眼瞧过他,有时候两人迎面撞上,慕梦瑾也就是尴尬问一句“……你在这里干嘛”,或是“……你要去哪里?”然后拂袖而去。
青宗,雨径。三个人打打闹闹,你一拳,我一脚。
雨径两旁有着竹林,竹叶上滴下点点水珠,落在青石板上,清爽得很。可这三人可不清爽,不管再凉快都不清爽,经常都是两人打架一人劝最后扎一堆去了。
且本来这雨径就不宽,刚好能容下三人,这三人却没好好走过路。
“易子寒!他妈的你的保证被你当没线风筝放出去回不来的吧!”崔嵬双手叉腰把易子寒一脚踹到了竹林的土地上道,“你他妈的不用上来了!我看这土里土气的与你特别塔配!”
易子寒笑道:“诶诶诶,我又不是在你面前保证的,说给你听听我有多豪气就对了,至于那个再也不会在青宗乱遭的保证吗……诶,说来保小命的也就对了。”
一旁的笑晏道:“易兄啊……若是这句话被谁听到了……”
“你他妈的就玩儿完了呗。”崔嵬打趣道。易子寒继续道:“什么叫做我完了。是我们都完了,因为啊,我给他保证的是我们,想不到吧,哈哈哈……”
崔嵬补了一脚,道:“你去死吧!看我今天就跟你一决死战!”
易子寒嬉皮笑脸道:“诶你来啊崔山鬼,快下来与我一起土里土气,快来,哈哈哈哈……”
两个人你掐我,我踢你,我把你拉下来,你把我推下去,嘻嘻哈哈又不忘怼对方几句。突然,本来还在笑着的崔嵬,笑容突然凝固了。
一旁的笑晏默默道:“易兄啊……”
易子寒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以前在季师门看见这个表情八成是骗人的两个人想联合起来“报仇雪恨”,还有二成是因为师父来了。而现在只有二成只因为“被骗了”,还有八成是因为……
想着这个“八成”,易子寒送来掐在崔嵬手臂上的手,默默回过头去。不愧是八成,一转过身去,就迎上了一袭白衣。
易子寒顿了顿,道:“额,好久不见啊,好朋友!”
没错,那人,就是慕梦瑾。
慕梦瑾道:“如果我没猜错了话,我们上午才见过。”
易子寒道:“对哦,哈哈哈……忘了忘了……”
慕梦瑾错开他的眼光,望向身旁的竹林,问道:“你在这里干嘛。”
崔嵬:“……”
笑晏:“……”
“……”易子寒道,“从这里路过吗路过。”
慕梦瑾道:“哦……路过啊,路过这么大的声音吗?你……是用嘴……在走路?”
易子寒尴尬道:“哦……,那要不……我小声一点??哈哈哈,对不住,哈哈……”
话还没说完,慕梦瑾便转去……
“……”崔嵬道,“易子寒……你他妈是不是得罪他了。”
易子寒道:“我不知道,难不成,是我讲的笑话?”
笑晏道:“易兄啊……我觉得……这不简单啊……”
崔嵬道:“不,这太简单了,易子寒你他妈还能活着出去吗?”
易子寒道:“说了半天我就是生死未定啊,诶,不说了,走,哈哈哈……好朋友生气了哄哄就行了,哈哈哈……”
崔嵬道:“我平生能见到你这种人可真是不知道积了几辈子的怨气……”
易子寒道:“哈哈哈……怎么样,你这都算灾星了,亏遇到了我,福如东海啊山鬼!”
崔嵬道:“易子寒,我他妈看你是屁放多了没地儿吸气了是吧,你去死吧你!”
“诶,崔山鬼,要死你先死啊,别客气别客气。”
“易子寒,你先来,这里面你最老,老人先,别客气。请……”
“不用不用,长的应该先让着幼的吗,来来来,请……”
“不不不,古有孔融让梨今有山鬼让死,兄弟,来!别害怕!”
易子寒一脚蹬过去:“不用了,你先来。”
崔嵬又一拳捶过来:“你先来。”
“你先。”
“不,你先。”
“我看这位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风流倜傥,所向披靡,人模狗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所以公子你先请。”
“这位小伙子,我见你风趣幽默,风度翩翩,逸群之才,温文尔雅,一表人才,才貌双绝,必将黄袍加身去做你的春秋大梦。”
“这个梦想还望这位高大威猛的公子帮我实现。”
“梦想要自己去实现才有意义啊小伙子。”
“……”一旁的笑晏憋着笑忍了半天,道,“我说,要不你们两个一起捅对方一刀不就解决了?”
“不不不,他慢了我快了我就吃亏了。”
“易子寒你吃什么亏了,我慢了你快了你还吃亏?你脑子里灌了两壶浆糊吧?”
“对啊,让你老人家先走一步有一点对不起你。”
“我/操,你去死吧你!”
“你要操/谁也用不着让我去死啊?!啊!!救命啊!杀人啦!!”
“几位公子甚是好兴致。”
易子寒:“……”
笑晏:“……”
崔嵬:“……”
这边,易子寒还揪着崔嵬的头发,崔嵬还掐着易子寒的大腿,两个人似乎真是打了一架似的,一旁的笑晏拉也不是,劝也不是。几个人,一同齐刷刷地转向说话的那个人。
“顾师兄……”
“顾师兄好……”
“顾师兄对不起……”
来人正是顾鹤。那人浅浅的笑道:“顾某是不是打扰了公子几位?”
笑晏:“……”
不叫不叫,这完全就是救星啊!
易子寒:“……”
他听到我们之前说的那些疯言疯语了吗?
崔嵬:“……”
确实打扰到了,要不然我现在就可以打爆他的狗头。
还没等其中谁开口问为何而来,顾鹤先是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嘴,仿佛有什么要说,却不知道怎么陈述的模样,像极了被冤枉的人已经没有力气在为自己辩解无罪一般。
见此状,易子寒稍作思考,道:“顾师兄,可有什么要与我们其中一人说的?需要借步吗?”
“不必。”顾鹤闻言,理了理思路,像一个心有成竹的无罪者准备无罪释放一样,道,“季老先生回来了。”
“师父回来了?”
“师父回来了!”
“师父终于回来了!”
三人一一附和着,解除忧虑似的,笑晏道:“那师父现在在哪里?”
顾鹤温言笑道:“几位不用担心,你们师父今早就到了师门,稍信过来说会派车来接几位,几位就可离开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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