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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师生

“好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总感觉说的是和周斯年无关的事情。”祁尔看了一会儿,发现周斯年手里的山楂看着也不错。

“我觉得有关,要打赌吗?”左木突然提议。

祁尔的念头一闪,鬼使神差的答应了:“那就试试。”

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左木压着他,伸出一只手,祁尔下意识的问:“你干嘛?”

“拉钩啊,万一你反悔了怎么办?”

祁尔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苟寻也不例外,怀疑这个人不是脑子坏了,就是很有可能被换魂了。

把左木屈起的小拇指掰直,甚至想把它卸下来给左木一个印象深刻的约定仪式,最后的良知唤醒了他,他发现刚才出去的老板,正龇牙咧嘴的喝着豆浆走过来。

那颜色和水泥差不多的豆浆已经形成了分层,祁尔不知道向南山是要把层上的喝掉还是把层下的喝掉,只觉得嗓子有些窒息,仿佛水泥堵在了自己的嗓子里。

大概也是看到了分层,向南山一下子就怒了,啪的一下把豆浆扔了出去,拿出光脑打了个电话,给电话那头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零散的摘出来几个字,在场的半数人都觉得自己以后的骂人技巧可以跟着学一学。

向南山从对豆浆的批评上升到对整个学校教育理念以及管理方式的批评,被这几道目光震的停了一下,然后挂了电话,思前想后,终于知道自己是被几人当了枪手,骂了一句:“我一点都不好,你们之前谁跟我说食堂的豆浆比外面的还好喝?”

谁能想到他消失是去买豆浆了。

“不,老师,这是造福联校学子,你作为伟大的先驱,我谨代表我自己向你致以崇高的敬意。”

联校食堂有外包那一部分,前一个月空降了一个承包者,是皇亲国戚一般的人物,简单来说,就是有点背景,所以来食堂捞捞钱,很多学生投诉也没用,才知道这个消息没多久,也是临时想出这么一招。

嘴里的水泥味道还没散干净,向南山一脸的痛心疾首:“我想你好好和我说,我也能好好和那狗......校领导说,非要毒害一下我。”

如果把狗那个字收回去,还有一点可能让祁尔认真反思一下自己,祁尔露出一点微笑:“微服私访的效果才能更加的深入人心。”

作为总教官,向南山说话很有些分量,所以这个问题大概率可以解决掉,祁尔说完就想溜,又被人扣住了手,左木像是传/销/窝/点的小队长,很高兴的朝总队长向南山宣布:“祁尔要加入未来值班任务的分配,用这次结果作赌。”

向南山当即掏出了光脑

祁尔下意识的看了眼光脑,发觉自己又多了一个讨论组——高斯的标点符号。

和之前被拉入的那个讨论组有异曲同工之妙,妙就妙在那个群里除了没有向南山,祁尔可以见到才眼熟的几个新教官在新组里面摆起了欢迎的队列,在场的除了自己都在里面,同时还在旧群里艾特只发过问号的他,让他不要泄露机密。

高斯的标点符号,欧拉的宇宙,很显然的,组织已经因为信仰的不同从内部产生了分裂,向南山还不知情的乐呵呵的说:“既然小耳朵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就请及时查收排班安排。”

说实在的,祁尔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命运好像突然就伸出一只手,提着他的衣领让他往前进了一步,有什么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苟寻看着祁尔的时候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拍拍祁尔的肩膀:“欢迎小耳朵加入欧拉的宇宙。”

学委也是典型的兴趣型偏科选手,班级名次仅次于祁尔,常挂年级前十,不过他在这个班,是自己后来要求来的,因为他说他疯狂爱的只有数学,在那种均衡班级里很难存活下来。

扯淡都不够的理由,祁尔合理怀疑这个人是为了实现作业自由才从重点班退了出来,对了,学委的名字叫祖崇之,和那南北朝某著名数学家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祁尔对他似乎一直都对自己看得很透的态度不是很明白,但也并不想听他从数学史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开始给自己灌鸡汤。

下午的课很快就过去了,张扬难得像个鹌鹑一般在自己的位置上待了足够久的时间还没说话,学委把这件事定义为少年的思春期,哪怕外面的风叫嚣着要冻死你冻死你,也不能阻止马上就要进入春天的事实。

祁尔手里的英语试题往前翻一页,页码旁边,就是那句著名的,春天还会远吗。

“竞争,大家要有竞争的精神,古希腊......”

被竞争两个字唤起来的祁尔听到英语老师讲到古希腊,又很快的低了头,这些老师的偶像没有不和自己差几十个世纪的,祁尔把张扬的物理题改过的部分看了一遍,又给他用红笔做出了标记,然后拎起书包想走。

“祁哥,你去哪儿。”

祁尔低头看着张扬一脸不舍得的样子,又把书包放下,按着张扬的肩膀:“你也想吃烤红薯?”

两个高中生顶着寒风坐在马路牙子上吃起了热乎乎烤红薯,这件事让卖烤红薯的大爷很高兴,像是烤红薯也受了知识的熏陶一样,大爷又格外送了两个人一根烤玉米,祁尔把红薯吃完又把玉米掰成两段,一半给了张扬,开始手搓玉米粒,很欢乐朴实的场景。

下午吃饭时间,学校很人性化的给留了一个半小时,祁尔吃完擦擦手,然后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张扬:“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副对我很忧心的样子,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让我儿放宽心,我现在一点问题也没有。”

莫名其妙多了爹的张扬正好闷闷不乐的说好吧,然后跟着祁尔一起回了教室,看着祁尔又拎起书包,张扬下意识的问:“你还是要逃掉晚自习啊?”

在张扬印象中,祁尔在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会鸽掉晚自习,向南山还会帮祁尔打掩护,说祁尔身体不舒服什么的,不能不说,要不是祁尔长得太好看,十七班的人愿意怀疑祁尔是向南山亲生的。

这个话题偶然被祁尔听到了一次,当时凑在一起谈八卦的几个人吓成了鹌鹑,然后祁尔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不要男妈妈,好好学生物。”

后来祁尔都是走正规途径请假,但是请假条都收在向南山那里,谁也没看到上面的请假理由是什么。

“去老耿办公室,你在想什么?”祁尔伸手敲了一下张扬的头,又发觉林话不在,于是又说:“等林大回来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晚自习我在老耿那里。”

向南山在带竞赛学习小组的时候就向学校另申请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然而顶楼这办公室的布置看起来更像是教室,祁尔头一次来到这位于顶楼的办公室,爬楼爬的有些气喘吁吁,祁尔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在站在那里俯瞰了一下学校。

还是白花花的一片,来来往往的人就像是蚂蚁一样,祁尔呼出一口气,又是一阵白雾,然后看到西边的太阳有气无力的往下沉着,最后一丝余晖落下,祁尔发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这太阳像不像陈女士煎的蛋,半生不熟的。”

学神的形容就是如此生动贴切而且试图有趣,但是祁尔不吃这套,在打算转身之前,左木伸出了一只手,握着拳,很明显的在告诉祁尔里面有东西。

左木没有再围那条粉色的围巾,而是换了一条灰色的,衬的整个人有点成熟,像是一个邻家大哥哥。

只是,这种逗小孩子的套路,祁尔垂眸,然后伸出了手,等着那件东西落下。

一个新的钥匙环,上面还拴着一个新的兔子,比祁尔口袋里那个要精致一点,这个新兔子还围了一条大红色的围巾,看起来很喜庆。

“纯手工制作。”左木看着祁尔的愣神,笑着问:“怎么了,难道手艺退步了?”

祁尔把钥匙环收了起来,指了指贴在办公室门口和窗户里看热闹的人说:“你很快又要出名了。”

八卦是人类的共同的乐趣,凑着热闹看八卦的学霸被发现了索性就把窗帘拉开,在起雾的玻璃面上写下歪歪扭扭的welcome,在外面看是正常的顺序,这种典型的学霸的欢迎模式让祁尔轻松了不少。

跨进教室的时候,祁尔很敏锐的躲开了,于是走在后面的左木被礼花筒喷了一头,四舍五入也算是一个成功的欢迎仪式,学霸们很热情的把祁尔围了起来,交朋友的第一步当然是自我介绍。

“直接叫耳朵就行了是吧,我叫丁南,南风知我意那个南。”

“我我我,祝杉杉。”

“赵司凡。”

“......”

*

沈竹立刻就拿了一个,然后咬了一口,表情丝毫不变,周斯年试探的问:“好吃吗?”

沈竹沉默的点点头,觉得自己有些敷衍,又开口道:“很好吃。”

真的假的,周斯年还在嘀咕,就看到鹿冰也伸手拿了一个,脸色红红的,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也咬了一口,然后笑了一下:“好吃,谢谢斯年姐。”

周斯年觉得时代好像变了,怎么去摘个果子的功夫什么都变了,难道刚才爬的树是什么时空裂口?

她惊疑不定的回头看了一眼,就听到薛扬一声痛苦的惊呼:“这东西好酸,你俩究竟是嘴出了问题还是拿的好?”

孟子如也捂住了嘴,最后吐掉了咬下的一小口山楂:“斯年姐,这个山楂应该还没熟,不能吃的。”

“我知道没熟,但是吃应该没问题,你看鹿冰和沈哥都没事,等下,真的没事吗?”周斯年不放心的问了一遍。

沈竹把剩下的半个吃了,然后说:“有点酸。”

鹿冰还在为沈竹的话感到脸红,没怎么思考的回答:“很酸。”

两个人奇奇怪怪的,周斯年不做深究,又把山楂递给了任江:“老师吃吗?开胃解腻的。”

任江拿了一个塞进兔子嘴里,兔子奋力挣扎了出来躲在了周斯年身边,如果兔子会说话,那它此刻一定是在一边嘤嘤嘤一边哭诉自己刚才受到的非兔的折磨

“再坐一会儿带你们走,你的手是怎么回事?”任江看到了周斯年包扎的胳膊,“交火的时候负伤了?”

虽然原因很丢脸,周斯年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实话,指了一下兔子:“刚才被它的同类蹬了一下,非负伤,可能听起来有些丢人,但是老师,你知道这种对动物的关怀是人道的。”

周斯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话让她尴尬的恨不能自绝于世间,想现找个办法把自己的耳朵塞起来,没想任江只说了一句把伤口看好。

“伤口在夏天很容易发言,用了药也要注意伤口会不会感染。”任江说话的时候还在思考别的问题,于是周斯年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一根空荡荡的签子往自己嘴边送。

送到半路或许被自己的眼神感动到了,他把签子举了起来问:“怎么?吃了山楂想来第二波?”

周斯年迅速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就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坐这里。”沈竹让出了点位置,是他和鹿冰之间的位置。

周斯年不明白他这样做的意图,因为鹿冰也在旁边,她正想说不用,就看到鹿冰也挪开了一大片位置给她,然后看着她说:“这个位置够吗?不够我再挪一点。”

准备好打破鹿冰防备的持久战,这扇门却突然对她开了,周斯年还没反应过来,就在鹿冰的期待下坐了下来,然后说:“真的没问题吗我在这里?”

任江看她一眼学着她哄人一样的语气说了一句,然后说:“你不是个大明星吗,不应该世界唯我独尊吗,怎么看着唯唯诺诺的。”

周斯年被这唯我独尊和唯唯诺诺两个词语震撼了一下,她说:“老师可能对娱乐圈有什么误解,唯我独尊的那是古代的皇上不是现代的我们,唯唯诺诺......那也应该没有。”

想了想,任江又换了一个更加恰当的词语:“怎么看起来那么像舔狗。”

这个词比刚才那个更加的雷,所以周斯年决定换个人说话:“单同学,我其实比较好奇你的脾气是怎么练成的,你是不是不会发火的那种人?憋久了会不会心理楚什么问题?”

“你倒不如直接点我的名字。”任江把地上的垃圾整理了一下,堆在一边等它自己降解,“年级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周斯年刚想说其实没有,但是又一想,刚才的话指代性确实很强,辩解就太刻意了,于是就闭了嘴,最后还是打了个补丁:“老师,我只是拿这件事举个简单的例子,并没有内涵你的意思。”

“那就是明涵了。”任江的艺术感不行,但是语文的阅读理解那也一定是盘古开天辟地独一份。

周斯年默了一会儿,说出了那句颇为经典的台词:“您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怎么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就这么难。

单温然听完任江的话,觉得这两个人仿佛才是真正认识好久的那一对师生。

“其实没有,有些事情也不是生气就可以解决的,这样想多的,自然也就不会生气了,说影响心理健康可能有,但是我觉得自己可以平衡好自己。”单温然见周斯年还在等自己的回答,就开口回答了刚才她的问题。

“换个方向来讲,如果你是个乐观主义者,那一定会觉得快乐才是常态,某一天你突然觉得不快乐了,或者丧失了那种快乐的心态才会觉得奇怪,思考方式的问题,我可能说的不太恰当。”单温然边想边说,“或者是环境的影响,导致处理方式的偏差。”

一通话下来好像等于什么也没说,又好像说了很多,单温然开始等任江的答案,任江摩挲了一下下巴,斜眼看着他:“这些事要是靠问别人就没什么意义了。”

单温然正打算放弃这个想法,就听到任江说:“就只说一件事,你现在在这里,很明显的就指向了你本身存在的问题,正视问题和改变标准答案,你可以重新选择一个。”

“就像是这个兔子,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但是它就是不能活的很自在,于是它就离家出走了,我虽然很伤心,但是还是尊重它的选择,话说,周斯年,你给它取名字没有。”任江一转头就开始找周斯年的麻烦。

周斯年看着兔子满脸怀疑:“老师你养了多久了?”

任江掐指算了算:“差不多一个月,从它出生开始,应该有二十八九天了,怎么了?取名还要给它算生辰八字吗?”

这波就是无理取闹了,周斯年背着一口黑锅使劲甩了甩:“取名字应该是它第一个主人的事情,兔子也会有这种情结。”

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又发展不下去了,任江淡定的回了周斯年:“雏鸟情结是吗,如果你能让它开口叫我,我就给它取个名字,如果不能,你这个新主人就好好对它,先把名字给弄了。”

周斯年没忍住问:“没有名字的话会怎么样?”

任江示意了一下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炭火:“那就很容易成为食物。”

这种威胁成功的打消了周斯年还想再顶嘴的想法,她抱起兔子翻了翻它的毛发,想在里面找出什么特征来给它取个有档次的名字,但是兔子不争气,除了腿上的那块少了的兔毛,其他的地方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周斯年遗憾的说:“那就叫小秃或者小白吧,如果你愿意,可以点点头。”

面临大事的时候,它的表现就有些呆滞,看起来不太聪明,周斯年暗自忖度,要不要给兔子报个班,转念一想,还是要给它一个愉快的童年,比较是一只还不满一个月的兔子。

任江嫌弃道:“好歹是个文娱圈的,这么没文化怎么混下去?”

周斯年认认真真的纠正了他的话:“我就是一个主播,你抬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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