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间的一切邂逅皆源于意外

“这就晕了？真没用～”

又一个长相喜闻乐见的怪人出现在西蒙的背后，正拿着木棍戳弄倒在地上的西蒙。

“喂喂喂！我不是让你绑住他吗？你怎么把他给打晕了？”

从外面跑进来的那个怪人满头黑线。

“哼！不怪我啊，看他刚才的样子是想鱼死网破了，我才打的！”

“你这么暴力，小心嫁不出去！”

“用你管！哼！”

拿着木棍的女怪人气呼呼地走到一旁。

“幸好只是晕过去了，别忘了他可是受验者，我们不能干涉他。”

“那又有什么办法？本来我们好好地开着隐形进行观测，谁知道一个陨石就把我们砸下来了，这个世界太危险了老哥！”

“这真是令人头疼！偷偷跑出来这么一次还把观测者R-7给弄坏了，回去怎么交代啊？早知道不出来就好了……”

“哦？老哥你怪我？”

女怪人拍打了下手中的木棍。

“没，没有！我意思是早知道就去观测别的地方了，这地方竟然这么危险。啊，对了！同步翻译系统已经开启了，我们得看看他刚才说了些什么。”

男怪人连忙跑到控制台，手指在一堆按钮中噼里啪啦地按着。

“就是这里，看看他说什么。”

超大屏幕上的画面回退到了持枪怪人举着抢对准西蒙的开头。

“举起你的手！我不想伤及无辜！“p(σ｀д′)σn”！！”

“你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你说话那么大声做什么？吓到我了！“λ(⊙o⊙)！φ””

“你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我，帮，你，们，修！修这个载具！”

“什么！你想抢走我们的观测者R-7？？“ψ(#?Д?)ψ”！”

“别过来！”

“小墨，不要动！放心，我没事的。”

“吓死我了，这枪这么猛的吗？“h(ー`?ー)x””

“喂！我知道你的打算，你这是在威胁我对吧？”

“这家伙有种，完全不打算尝试理解我的想法。”

“好！我投降，你放了它！”

“老妹！开一下同步翻译，看我们给他来个瓮中捉鳖！我要立功了！“h(ー`?ー)x””

“快进来吧，里面没有其他人哦！“h(*^▽^*)x””

“行，我进去，但是，你一定要放了它，知道么？”

“那我进去了。”

……

空气凝固了。

“哥，这样看起来完全就是你的错嘛。自己胡乱猜测别人的意图，好逊！”

女怪人鄙视地看着男怪人。

“我，我得好好给他赔个不是才行！”

男怪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呀——呀——”

突然，小墨冲了进来，围着西蒙不断啼鸣着。

“小，小乌鸦，你的主人没事的，请放心。”

男怪人手忙脚乱地向小墨解释，随后按下按钮，一张单人床从地板升起。

两人将西蒙抬到床上后，小墨静静守候在他的身旁，也不去看他们俩。

“哥，他待会醒过来直接用那个什么什么自爆怎么办？”

“他看上去跟你年纪差不多，可能是在骗我们的，还有这只小乌鸦在这里，他应该不会——吧？哈，哈哈——”

“懒得理你了，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你怎么能这样说！别忘了，动手的可是你！”

“你你你，你等着，回去我就跟老爸说去！”

“谁，谁怕谁！”

两个怪人相互怄气，都转过身去不看对方了。

西蒙做了一个梦，一个稀奇古怪的梦。

在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终于成为了万能的神，抬手无数超大陨石术遮天蔽日，跺脚地裂山崩洪水奔涌。

正当他站在瞭望塔顶感叹世间美好的时候，突然从天边飞来一群乌鸦，向他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无论西蒙怎么驱赶，都没办法阻止乌鸦的狂戳进攻。

“可恶！怎么说我也是神啊——”

西蒙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旁边的小墨见状开心地用喙不断拨弄他的脸颊。

哦，原来是梦。

回味过来后，西蒙有点小小的失落感。真的，怎么说也成神了，虽然只是在梦里。

“呃……你醒了？”

这是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西蒙寻声望去，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怪人正看着自己。

一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一个手上拿着一根造型有些奇特的木棒。

分身？幻觉？

西蒙揉了揉眼睛，没错，是两个，拿着木棒的那一个似乎反应过来飞速把木棍丢了。

“……”

想起来了，偷袭！在西蒙最讨厌的十件事中，遭遇偷袭可以排在第七。

看到西蒙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那个怪人更加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妹妹她不是故意的！”

“哈？妹妹？等等？我怎么能听懂你们的话了？好小子，你明明会说我们奥兰克顿语！”

“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说吧！我的优点之一就是愿意听别人解释。”

西蒙站起身，还是有点晕乎乎的。没办法，作为一个大魔导师的他长年缺乏运动，导致体质堪忧，像这种偷袭性质的物理攻击就是他的最大弱点。

“事情是这样的——”

“我的名字是唐诗，她是我妹妹唐莉，我们是来自蔚蓝之星的人族。就读于忘川一中，我是高等部二年级，唐莉是初等部三年级，我们不是塔垃垃塔的原居民。”

“为什么我们会从那么遥远的地方来到塔垃垃塔呢，其实都怪我妹——”

唐诗猛地发觉有股浓烈的杀气锁定住了自己，杀气的目标是喉咙和下三路。

“咳咳！都怪我没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因为负责观测这里的是我父亲，他经常跟我们说有关于塔垃垃塔的事情。我们就觉得很好奇，便打算瞒着家人过来看看。没错，其实我们是偷偷跑出来的，乘着这架观测者R-7。”

“观测者R-7是我父亲的工作用观测飞行器，是市面上买不到最高端先进的军用探测器，因为一些原因我学会了操控它的方法。”

“第一次到塔垃垃塔，我们当然很兴奋，就到处飞到处逛。我们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这架观测者R-7在实战中可是撑过了定点核爆测试。”

“因为听我爸说过关于无人区的事情，就打算飞到这里来观察一下，没想到还没等我们仔细看，天上就掉下来一块大石头，把我们直接砸飞了……”

“真是超级倒霉，不过也很庆幸。这个石头的威力如此巨大，竟然能把观测者R-7直接砸出个大凹槽，威力再大一点的话估计得交代在这里。”

“之后我们就紧急降落到这个地方，再之后，就是你出现在我们的监控画面里。哈，哈哈……”唐诗又回忆起自己刚才不冷静的举动，觉得很是尴尬。

西蒙懵了，懵得很彻底，但他的反应也很快。

“嗯……我有很多疑问想要问你们。”

西蒙看着唐诗的双眼，那双看不出一丝感情的死之黑星让西蒙感到莫名烦躁，他强行忍住想要打唐诗一顿的冲动。

“哥，你别什么都跟他说。”

唐莉走到唐诗身旁不动声色地戳了戳他，想提醒他要注意保密，结果——

“没问题！你尽管问吧！我都如实告诉你！算是赔礼道歉！”

唐诗用力拍拍自己的胸脯强势答应下来。

“靠！”

唐莉想把丢掉的木棍找回来。

西蒙完全复活，这两兄妹的举动他看在眼里，不像是在耍他。西蒙外表是清秀少年，内里可是活了快200岁的老怪物，自然瞬间洞悉两人的性格。

看来想要知道些有意思的事情，还得从“哥哥”这一边下手了！

“首先，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西蒙，全名西蒙-卡米那，是奥兰克顿人，也是一名魔法师。”

既然对方这么有诚意了，西蒙也不想只占对方的便宜，何况还是小孩子的便宜。

“西，西蒙？卡米那？！？”

令西蒙没想到的是，自报家门后唐诗和唐莉二人面面相觑，似乎很惊讶。

“嗯？怎么了？”

“真是令人震撼的巧合！我们生活的星球上曾经出现了两个伟大的救世主，正好一个叫做西蒙，另一个就是卡米那！”唐诗感叹道。

“这一定是特殊的缘分！不同星球的人竟然会因为名字而联系在一起～怪不得曾经有个伟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世间的一切邂逅皆源于意外！看来是真的呢～”

唐莉少有的说了这么多话。

“救世主西蒙、卡米那么……”西蒙若有所思。

“没错，人们还根据他们的光辉事迹拍了一部超热血动画片！哦，对，你不知道动画片是什么，就是跟你们塔垃垃塔的魔法布画一样的东西！”唐诗声行并茂地解释着。

“哦？那有机会得看看。”

西蒙倒是有些兴趣，小的时候他就特别爱看魔法布画，甚至曾经幻想自己能够成为一名伟大的布画作家。

“咳咳，扯远了。这孩子是墨丘利，是我的老朋友了，我一直叫它小墨。”

西蒙顺了顺小墨漂亮的亮黑色羽毛，小墨则是很惬意地蹭蹭西蒙的手。

“好乖巧啊～蔚蓝上可没有那么听话的乌鸦。”唐莉看着乖巧的小墨，不禁有些被吸引住了。

“臭老哥，刚才你竟然那样对待这可爱的孩子，真是残暴！”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还有论残暴你可比我残暴多了……”

“你！”

“好了好了，我要来问问题了。”西蒙赶紧阻止这场无休止的争斗。

“哦！好，好！”

唐诗连忙正襟危坐，准备应对西蒙的提问。唐莉朝他吐了吐舌头，然后坐到了西蒙身旁，她想好好观察一下小墨。

“首先，第一个问题，蔚蓝之星在哪里？”

“蔚蓝之星在上面。”

唐诗抬手指了指上方。

“天空？不，天外？”

“答对！”

西蒙的脑海中掠过自己窝在家里阅读海量古籍羊皮卷的画面，其中有部分隐晦地记载了有关于“天外”的一些边边角角。

例如什么天外就是比天空还要遥远的乐园，或者天外布满了大量的陨石等等。不过这些资料实在太少了，加上可信度着实不高，西蒙就没有特别在意。

只是在所有关于天外的描述中，西蒙从来没有看到过有关蔚蓝之星的任何信息。

“天外是怎么样的？还有从蔚蓝之星到这里需要多久？”

“天外，其实就是宇宙。是一个无限大的空间，四周布满了星辰，是一个终其一生也探索不完的神秘之地。”

“塔拉拉塔就算是一颗星辰，蔚蓝之星也是其中一颗。”

“蔚蓝之星在距离这里大概37光年之外的银川系，我们是通过观测者R-7的时间折跃装置传送过来的，因此也就不到两个小时吧。”

“如果对这个概念有些不理解的话，那么大概就是你们这里的无人区到北海尔兰兹省这段距离的几千万倍。”

西蒙有些吃惊，如此远的距离竟然只需要两个小时，他去奥兰克顿最远端的北海尔兰兹省时乘坐巨翼飞龙所花费的时间就不止两个小时了。

有机会得体验一下。

“接下来，你刚才把奥兰克顿称为塔垃垃塔？还有你们来这里观测我们的目的是？”

这是西蒙最想知道的事情。

“这个……”

唐诗迟疑了一下，头上似乎冒出了几滴汗珠。

唐莉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小墨的下巴，小墨并没有拒绝，她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我替我这笨蛋老哥回答你吧！他老是这样，优柔寡断，唯唯诺诺，担惊受怕，受不了！”

唐莉再次数落了一番唐诗，这一次唐诗并没有反驳。

“塔垃垃塔，是我们蔚蓝高层给你们定的代号，意思是即将崩坏的魔法文明。至于我们为什么要对这里进行观测呢？很简单啊，因为这里正在迈向毁灭，懂了吧？”

“你怎么全部都说出来了！？”

唐诗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唐莉真的就直接说出来了。

“哥，没事的，不会有问题的，你看西蒙看上去很迷茫，他估计还没能明白这些意味着什么。”

唐莉倒是无所畏惧，正忙着逗弄西蒙肩上的小墨。

当然，西蒙并不是所谓的陷入迷茫，他只是在思考关于毁灭的问题。

“那么奥兰克顿，不，塔垃垃塔为什么会走向毁灭？”

西蒙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这让唐诗有些佩服，他可不会傻到觉得西蒙真的无法理解这些事情。

“这个问题嘛，其实挺无奈的，本来根据五百多年前的远距离观测报告，塔垃垃塔是一个潜力无限的候补一级魔法文明。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百多年前的一次远距离观测中，观测者发现这里的元素比重在发生巨大的变化。”

“元素比重发生变化？”

“没错，在魔法文明中，元素比重往往象征着这个文明的健康度。据课本上所说，一般来说，健康的魔法文明七大基础元素占50％，光暗元素占40％，其他元素占剩下的10％。”

“然而，在一百多年前的那次观测报告中，塔垃垃塔的七大基础元素占比竟然只有22％，光暗占比27％，其他元素高达51％，而这里面比重最高的元素是吞噬，它占了不可思议的47％。”

“吞噬元素？听起来像是极为罕见的元素。”西蒙第一次听说这个元素名词。

“是的，它能够吞噬其他所有元素来增幅自己的魔法能量。一般来说它只会存在于地壳极深处，占比最多也不过0.02％。所以当初观测者看到这么夸张的比重后立刻向上级部门报告。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每隔十年就会派观测者号前来实地考察，五十年前改为五年一次直到现在的一个月一次。究其原因，是因为吞噬元素已经达到可怕的79％，距离吞噬元素吞食掉其他所有元素不过是时间问题。”

“吞噬元素所造成的伤害是无法逆转的。”

“当魔法文明只剩下吞噬元素，你看无人区的模样，以后塔垃垃塔的全貌就是如此，生命将不复存在。而这个结局，已经无法更改了。”

“老哥，你真的有好好读书阿……我错怪你了！”

唐莉冷不丁岁说出这么一句话。

“去去去，一边玩去。”

唐诗甩了甩手，这些知识他都滚瓜烂熟了。

“无法改变吗？”

原来弥录现象，也就是无人区的扩大，是因为吞噬元素在作祟，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没人能解决这个问题。

所有学者的研究方向都跑偏了，他们认为弥录现象更多是因为死亡之力在扩散，连西蒙也是这样认为的。

毕竟在他们的脑海中压根就没有吞噬元素这个概念。

“地壳深处……吉尔盖亚重工。”

西蒙脱口而出。

“你果然很聪明，没错，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唐诗向西蒙比了个大拇指。

“对一下时间，吉尔盖亚重工的前身——盖亚工程，就是在一百多年前正式开始进行核心计划的，一直持续到了今天。”

西蒙补充道，他觉得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他们挖洞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观测者只能观测，不能干涉，这是宇宙铁律，任何人都不能违反，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隐形观测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说到底还是今天太倒霉了，如果没有被那快大石头砸到就好了，这下光是修理观测者号就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唐莉抚摸小墨的羽毛同时嘴上埋怨着，她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呆多一会儿。

“没事，刚才已经检测到附近有奥利哈刚的矿点。我暑假的时候跟老爸学过一段时间的维修技术，修复这点小问题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唐诗看上去很有信心。

“是就好了。”唐莉瞥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一百个不放心。

“怎么样？西蒙你能听得懂吗？”

“消化了不少，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怎么成神？”

西蒙问了出来，他多少有带着一丝企盼。

“不好意思，就算是我也知道，现在塔垃垃塔的这种环境已经不适合成神了。因为基础元素实在是匮乏。缺少基础元素的洗礼，神明是绝对不会接受你的。”

唐诗无奈地摊开手。

“总而言之，在塔垃垃塔上成神这件事，想都别想。”

“……”

西蒙沉默了，他觉得这个解释说不太通，因基础元素他早就通过超多特级魔法材料补上了。

“对了，以前那些神呢？”西蒙决定不在成神那个问题上纠结。

“不是很清楚，可能估计有不少移民到别的魔法文明上了，吞噬元素对神的影响也不小。”

“……”

移民到其他的魔法文明？还有其他的魔法文明么？西蒙仔细揣摩着。

“好了好了，问题也问完了。老哥你赶紧修观测者吧，要不是那块莫名其妙的大石头，我们都回到家吃奶油冰淇淋了。”

唐莉催促着唐诗，再次提了一下那块令她恨得牙咬咬的超大陨石。

“咳咳，那个，我打断一下。”

西蒙清了清嗓子。

“都是我的错，你们说的那块大石头，是我召来的。”

西蒙无奈地笑了笑。

“诶？”

唐诗和唐莉同时看向西蒙，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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