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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母亲的光彩

“你妈沃心性你又不是今个才知道!”良久,僵尸一样的父亲终于发声:“我连沃打咧一辈辈的锤,啥时为吃为喝咧?还不是为沃人的说话,做事连人不一样才着的气嘛!屋的家具摔的少?达一次起做用呢?就拿迷信的事来说,我摔的爷香炉还少?我越摔,nia越买,而且越买越高级!你说我有啥办法呢?我总不能天天连沃着气去吧?到芒上做个事呵,拿钱拥呢,连谁关系好了,要鞋连脚都给呢,年轻着,连凤贤关系好,nia人连她换衣裳呢,人把她的对襟衣裳全换走咧,把那过时的大襟袄全换给她,她当她聪明?她其实是世上最傻的人!我还是敢说嘛,一说就骂我小气,一辈子磕不住人!她能围住人么,么个弄法,人把便宜占了,别人过去不拿嘴笑,拿勾子笑呢!拿钱围的人,能处下去也行!明个说不定一句话就把人得罪咧!你说我有啥办法?我天天连沃打锤去?年轻着,几乎天天打,天天闹,有作用嘛!年龄大点咧,我一天掰碎泡上说,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说的好了,不念喘,说的不好了,立马就是吵闹。遇货!哎,遇货!人都说我脾气大,谁知道有时候把人气的,嗯,我真想把锅砸咧,沃日子不过咧!”

“爸,你当年为什么不离婚?”突然间,我脱口而出。

“你当我不想!”父亲情绪激动的大声吼。

透过父亲那生气声音,我能感觉到他过去想离婚愿望有多强烈,只是事实却并没有发生,我疑惑的转身看着父亲,等待他的下文。

父亲放缓声音,无耐的说:“哎,啥啥都不怪,就怪爸当时太穷咧!说个丢笑话,连那个把婚离了,再拾掇的下人,拾掇不下人还都两可呢!你能知道,你大妈,你二妈都是外地逃荒的人,换句话说,不要钱,只要给口吃的,人就跟呢!你四爸,你知道,娶的你四娘是个二婚,年龄还比你四爸大的多,虽然说人的智商没有问题,可是外形上邋哩邋遢,不会做活,就一个好处,你四爸咋说,那个咋听,做活还朴实很!弟兄们就爸准娶咧个当地人,还是个识文子,……,哎驴粪蛋外面光!……”父亲越说声音越小,头越来越低。

听到父亲的话,我突然理解了他一生的憋屈。看到他越来越蜷缩的神情,我突然感觉到自己成人了,什么事情都应该自己面对,父亲支撑那是多余的奢求。耳朵里重新响起父亲说过的话:“哎,啥女子些,大过年的,我才个把那个数说了一遍,你看你些,又给那个怂一肚子气!沃任个也老咧,我还指望沃一天养活我,给我做三顿饭呢,你蹬把沃给我怂死了,咱爷俩明个都没猴耍咧!”回头想想,那也许不是父亲故意在气自己,而是说的心里话。父亲和母亲站在一块,一个廋小单薄,一个高大魁梧;一个体弱多病,一个健康如常;一个长久失去经济能力,一个人前还能做做“生意”!……。只是这一切对比却是阴盛阳衰。刹辣间,我感觉到父亲竟然是如此的可怜!可怜到委曲求全,苟延残喘。心痛,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痛久久的萦绕在我的心头。一种保护的责任感强烈的从心底升起,我只恨自己是个女儿身!

想到男孩,突然间一种恨意袭击了我怜悯的心灵:“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玉立如果在,他早应该成家立业,走上家庭支柱的位置!别说能挣来多大的钱财,最起码一家人其乐融融,你的人生不至于悲观如此!你打坏了玉立,让儿子过着生不如的死的人生,自己更是心虚可怜,看人脸色!这样的家庭给我的人生增添了多少痛苦与磨难,为了不让玉娟再重复我的人生经历,我得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办到?这不都是你为我们描划的‘蓝图’!”

然而良知告诉我:这样的话不能再说了,父亲已经够可怜了,可怜到依赖别人生存的地步!一生强势睿智的他怎么能对过往的事实没有反思,做为儿女,我又何必要在他的伤疤上散盐,让他疼痛!努力吧,增强自己的工作、养家能力,规避家庭不良影响,努力超越自己,打破家庭发展瓶颈,给父亲一种安全感,给母亲一种张扬的实质,这样会遮很多丑。

沉默中,父亲突然不好意的笑了,责骂着:“你妈咧个屁,啥女子些,世上垯垯有个娃嫌她妈,她爸不离婚的!这真个椽给qie出来咧!我连你妈把婚给离了,可达来咱这一家人咧!”

父亲的话虽然嘻嘻,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我虽然笑了,可是心里却在反驳父亲:“要咱这一家人弄啥家?没有我们,也会有别人!与其这样耻辱的活着,还不如没有这样的人生!”

满库抱着孩子回家了:“哎,锅洗完咧么,洗完了,我带你连咱爸到外头转嘎去,你女到屋憋的不行咧!”

父亲急忙推辞:“哎,外头冷的,我不去!再说咧,蓉城有个啥转的嘛,公园,植物园,你家那个千佛山,大明湖的,去的多了,有个啥逛头嘛!冬天家,到处光秃秃的。我嫌冷,我不去,你家要逛了,你家一家三口去,我到屋看门!”无论满库如何邀请,父亲就是坚决不去。

父亲不出门,我出门的心思少去了大半,母亲过往的责骂我清楚的记得:“你家一狼一窝的,我家就是个佣人!给你看门的狗!!”能避免的事情,何必要让父亲心里不痛快。我告诉满库:“我也不出门,冷的,抱个娃,到垯垯逛呢!”

“那你家要实在不出门,我就一个人出去咧,满满一年咧,我也去看看朋友,同事,领导的!本来说带着你连娃,你要不去就算咧。”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自己想出门就想出门,还假惺惺的叫我们干什么!真是一个人到外头呆独了,连我家娘母们到一垯还嫌麻烦!”

满库连声声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真心叫你家出门,嫌你家我没到屋成天到屋呆着,没意思!是你自己不出门的,你说我一个大男人成天呆到家里干什么?公司重组咧,你也过来咧,到各种手续彻底办清楚了,咱该怎么办,也听听别人的想法,看看大家伙都是怎么想的,你和我能商量个什么,听听别人的看法,信息,对咱也有好处,再说咧,大过年的,看看王总,孙总的,别人帮过咱们,咱能给别人办什么事情?过年看看,也是个意思!……”听到满库的话,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只是不愿意分开的我只能快速洗锅。

“要不,你连我一垯垯走,听听别人的看法,也省得我回来再转述,你是咱屋的智多星呢,省得我把啥忘了给你说,影响你的判断!”满库来到厨房,笑呵呵爬在我的耳边低声说。

我看着丈夫的脸,真想说:“行,咱一块走!”可是心里却清楚的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父亲一个人留到家里,他会不会也像母亲一样,过几天责骂出来:“你家一狼一窝的,我家就是个佣人!给你看门的狗!!”是走还是留,我的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哎,慧娟,你么难受的!满库一个男人家,过年呢,闲闲的,人想弄啥就弄啥去,你总挡人弄啥?你想出门了,就出去,不想出门了,你到屋,你看难受的沃劲!”突然客厅传来父亲的不悦的说话声。

“你走吧,我不去,我还要看书,过完年就要考试了,我的书还没有看完!有空,我去看看书。”父亲的话,我分不清是真是假,更不愿意事后再听到他暴跳如雷的吼叫,我压下心中的不舍,肯定的说。

“行行行!看看书,公务员考上了,咱俩个省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到时候重组结束了,咱直接调动单位,也省得找公司按排位置。”满库笑呵呵的走了。

满库刚走,客厅电话响了,父亲快速接起电话,只听见母亲的说话声传过了过来:“哎,老汉,你吃咧?”虽然声音不是很大,却能清楚的听到。

父亲笑呵呵说:“掌都啥时候咧,还没吃!”

母亲喜呵呵的说:“我家这边刚把客送走。她四娘正给她家屋端剩菜呢,我叫nia到案上自己挑去,nia想端啥端啥去!剩咧一啦啦,大过年,人也吃不了多少!端去!你四娘,看还有啥,你赶紧端,赶紧端!”

父亲的脸色变了,趁着母亲向别人说话的空隙,转头向着我恨恨的骂:“嗯,吃饱撑的!何苦把你受的,做呵恨死没活的,这会儿可两物不当一物的给人愫呢!”

“老汉,你说啥呢?我咋没听着?”

“我说你咋还给她四娘端啥菜呢?”眨眼父亲换成了正常的语调。

母亲拖长声调,大声的说:“哎!掌柜的,咱剩咧一啦啦菜,上午他四娘连他四爸都咱屋把饭吃咧,娃娃伙们都出去逛咧,逛的这会才回来咧,屋又没啥吃,照不给娃端些菜,咱要沃剩菜弄啥家?我又不吃肉,玉娟nia也不吃肉,嫌自己胖很,客待完咧,剩菜,我娘母俩吃到啥时候去家?端去,叫端去!nia爱吃啥,叫端啥去!”听着母亲的话,父亲咬牙切齿,却极力保持着平静。

“能围呵人嘛!咱的家俱叫人用滥咧,不敢说,一说就吵架,今个可把人请到屋连吃带拿的,明个再连人为个鸡毛蒜皮的事情一吵,后儿个再拿钱把人一哄!一辈子到底是为啥嘛!”母亲嘻嘻哈哈的说话声让我憋屈之极,不由得脱口而出。

父亲看了我一眼,对着电话说:“过年家,人都是眼大肚子小的,你可做么多菜弄啥家?任个谁缺吃的嘛。何苦把你受的,做呵恨死没活的,剩呵可办法处理咧,到处给人愫呢!人把你的吃了,还要说沃是剩饭!”

“谁说沃是剩饭!嘿嘿嘿,她四娘光捡肉给她家屋端呢!碟子里,盆子里剩的牛肉,nia都给她家端回去咧,那是没上桌的子,没有多少,nia连桌子打下来的牛肉都给她家端回去咧,nia不嫌!”母亲大笑着,不以为然的反驳。

父亲终于吼了:“羞先人呢!夜个才连人吵咧,今个可给人端牛肉呢!牛肉一斤四十多块钱,你不会少买些,少切些!沃人还是围呵的皇气,把你啥吃了还说你沃啥臭着呢。沃的夹屎你一辈子没尝够!我就是把牛肉倒到城壕都不给雾俩口子吃!啥人嘛,还是有一点点人味嘛。典型的生狗喂不熟么,到芒上连个mia娃一样,到自家人跟前崴的狼一样,斤斤计较,分厘不让,芒上哪怕他的稀怂打出来,明个两句好话,咱还是朋友!队上分的树送给旁人,我屋的桑树长咧二十多年,那还是当我娃的时候从外面挖咧个树苗种到院子咧!分家霸占了分给我的房子,我还把账还咧,到他结婚还牛一杠马一杠的把钱出咧,界墙扎开,他那边可没有树么,划气不过么,砍树枝,到后来挖树,这都是人干的事情!咱吃桩基低的亏咧,兄弟盖房,咱不挡,nia想盖多高,盖多高,咱屋湿潮湿潮的,我说过个啥?就这,房盖起来咧,还到芒上把我厥了一顿!一垯垯住着,你俩个为娃,今个吵咧,明个打咧,沃都不说咧,拿我问你,nia俩口子啥时间拿你当嫂子,拿我当哥看咧?光是屋出事了,咱俩口脸大,嫌芒上人看笑欢呢,主动给帮忙解围呵,这就叫哥,叫嫂呢,一点小事,就可反咧!还包说,他老四是我一手养活大的!……”

父亲骂的口水四溅,一桩桩,一件件,如果不重新数落一遍,我还觉得邻居住着的是自己的本家,亲叔叔。然而,听到父亲的数落,回想起四叔一家的所作所为,**得那与牲口没有区别!不,牲口还有良心,还有与人亲昵的表现,他们简直就恩将仇报的典范。四叔打过母亲多少次,哪一次不是青紫全身!他打过玉立多少次?掰开手指,我数也数不清!我家遇到困难,四叔可曾主动帮助过?一次也没有!为什么,为什么?这些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为什么总是一次次的发生?这个道理其实我小时候就懂,只是长大的我更明白:四叔一家之所以有恃无恐,那是因为,有母亲那样自以为“大度”,自以为“长嫂如母”的憨厚做支撑。可怕的习惯湮灭了人性,是母亲一步步把四叔一家变成了恶魔!这些道理,父亲无数次讲过,可是母亲依然我行我素。

突然间,父亲的呼喊传入到我的耳朵:“慧娟,慧娟,你听电话咋咧,nia咋今个这么绵软的,一声不吭呢!哎,气死我咧,气死我咧!”

“爸,我妈电话早挂了!”回过神的我只听见了电话里传来一阵阵的“嘟嘟”声。

“看看看!nia还嫌我说她咧,电话给你挂咧,你还没脾气!总不说她么大年龄咧,做个事连人不一样么!成天做呵沃锄锄反反按的事,好心也要看给谁呢,咱一天总拿热脸贴冷屁股弄啥?好来连鞋带袜子都给呢,不好了,针尖大个东西都连人闹事呢。一辈子好事好不到地方,还总爱显‘大’!把自家沃啥就当嘎哇叶子着飘呢!”父亲无奈的挂上电话,生气的吼。

“爸,你包说咧,我妈就是么个人!前年个,我四爸家立军结婚,我给我妈说:‘咱屋玉立没到,你连我爸一天天也老咧,远亲不如近邻,我四爸再咋说总是门子,我不管你家老一辈有啥是是非非,我从我做起,我连我四爸以后也很少见面,见面了我总是热热情情把他一问,回去了还提个礼当把他看嘎,其实永远不会有实质性的事情交往!至于农村那种习俗的事情上,我做的大大方方,他我四爸对我也不会有啥意见!以后咱屋有啥事,我去找我四爸,我想他也不能太过分了。立军结婚家,就看nia我四爸给我家这些侄女们说不说,如果说,我就给一百块钱的礼钱,我可不管农村人那十头八块钱的人情!但是,这事,我也得给我大妈说一声,免得nia来着气,可说我大肚子挕人呢!毕竟侄女比我大的人多着呢,咱包围一个得罪几个!’你光没见我妈么,过来过去给我四爸打电话,叫我四爸给我说立军结婚的事情!不停给人说立军结婚,我给一百块钱,结果呢,我四爸顺手就用我妈打过去的电话给我说立军结婚呢。人还不是高高兴兴的么说的,我接过我妈手上的电话,听到我四爸说:‘任个谁没见一百块钱,没见过啥!’我就不知道我四爸那么说是说给我妈听呢,还是给我亮耳呢?爸你说我妈做的这叫啥事?咱拿咧个高稍稍的礼,吃咧一肚子的冷气,你还没办法说!是我妈过来过去到人跟前说:慧娟给立军一百块钱礼,我叫慧娟来给立军一百块钱礼,把人说着气咧。你说咱图啥呢?我后来说我妈呢,我妈还骂我,骂着说:‘小气鬼!可嫌为我家花咧你一百块钱礼钱,沃杠杠给哇一立,可嫌你将来所有人的礼钱都得么个数儿,只能高不能低!’你看她一天做的啥事,说的啥话!”

父亲吃惊的看着我,听完整个事件的过程,恨恨的骂了一句:“不怪别人称大,就怪自己肉贱!就说电话费么贵的,咱几千里路给人专门打电话,叫人给你女说他儿结婚,你女给人礼钱家?这不是二着,这是对着呢?放正常人,咱自己私底下商量的做法,也要看别人做法,他说了,咱就按咱原计划执行,他不说也就算咧!咱为啥可要固着固着,牛着牛着叫人给你娃说呢?有雾一百块钱弄啥不行?世上垯垯有个顺便给别说事的道理?他你四爸给谁说他儿结婚不得亲自拿着请柬,到人屋去给人正式说去!nia把咱当咧啥咧?知不道啥,顺便用咱打过去的电话,顺便给你女一说,嗯,活么大年龄咧,知不道啥!”

“爸,不是么个,你看我家单位一直是么个样子,一百块钱放到城里也不少!我单位的同事结婚,给五十块的人也不少,一百块钱还是关系好,人有钱的。当然还有更多的,那就不是人情么简单的事情咧!我给我四爸一百块的礼钱,原本是想叫我四爸记个好,我想用我的方式与他重新建立新型的人际关系,你连我妈老咧,我就得给咱把门面撑起来,我不想惯谁的坏毛病,也不想连人把关系弄的紧紧张张,事不过三,我把我该做,该说的,做到位,说到位,给别人留出反省的余地,能打交道了咱就继续,不能打交道了咱就见面热热闹闹就行!你看看我妈,一样的事情,叫她做的八样颜色,事后道理还听不进去!她非得按照她的想法,做我的主,把我也卷到她的人际交往方式中。你说叫我四爸连咋么看我,我以后连咋么改变原来那种相处方式?你说我花雾一百块钱弄啥?”

“嗯!一百块也就是不多!你四爸交的那一帮狐朋狗友,nia还有给三百块钱的呢!”父亲看看我,不以为然的笑笑说。

“别人给我四爸家娃三百块钱礼钱,你没问我四爸给别人家娃多钱礼钱?立军结婚那一天,你么看看我大妈,我二妈家那些我姐都拿咧些啥?”生气的我脱口而出

“看你急屁少眼的沃样子些!我就说一百块钱不多,你四爸收的礼钱最多的还有三百块钱的呢!我沃话有啥错?nia连你辈分一样的几个你姐都是农村人,你连人nia比啥呢?人nia都拿咧十头八块钱那个被面子,去你也拿去!只要你能拿得出手!我还怂管你沃事呢。”父亲瞪眼说完,猛然间使劲拍打俩下衣服,头也不回的去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父亲那言词凿凿的面容,我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算什么!为什么他的眼里看不到我的心苦和负担,为什么这样挤压我人前争风?‘我还怂管你沃事呢!’他是谁?我又是谁?我天天辛辛苦苦,夜夜难眠是为了谁?‘我还怂管你沃事呢!’父亲难道仅仅是有口无心?不!从小到大,他何时真正弯下腰关心过哪个子女?即便自己被母亲,被家庭逼到了生死边缘,父亲除了破口大骂,抡椅暴打外,他可曾走近自己,寻问过原因?当自己为了学费被人欺负,父亲可曾出一声,喊一句?大学读书,无钱交学费时,父亲坐麻将桌上可曾想起我一个女孩子远在他乡,无亲无故,两眼墨黑?玉立夜夜流浪在外,父亲睡觉可曾问过孩子的踪迹?父亲觉得那一百元礼钱不多,他可曾记起病床上的自己痛哭流涕的“钱钱钱,命相连,一分钱难死英雄汉!……

看着父亲怒气冲冲的背影,我真想问一句:“爸,你这一辈子管过谁?又打算管谁?我,你不管,玉立你不管,玉娟也不管,你老了靠谁?难道仅仅是靠社会舆论对儿女的约束?你的样子,还配拥有“父亲”这个称谓吗?”

悲伤与怒火搅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应该早点死去!如果我死了,我不知道那对虚荣的父母无钱度日,无钱看病的他们如何再去人前显摆!如果我死了,那个家还会再有谁恭维,鸡蛋,牛奶,肉还会有谁再供给,别说商场打折的凉鞋向外扔,看那补丁衣服如何穿!我恨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我平静的死去,我不想再自杀,因为不想让丈夫有自责,我不想再自杀,因为我担不起世人的唾骂!我觉得老天爷在惩罚我,折磨我,我不知道从小到大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要让我受到如此的折磨!我一直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做为激励自己逆境努力的座右铭,为什么,到头来,我还是一事无成,一亲未有!

冷凝的空气,寂静的环境,柔软乖巧的小手,让怒火慢慢熄灭,忍过了,疼久了也成习惯了,然而却在很多孤独的瞬间,又重新涌上心头。我知道自己是命中注定的孤魂野鬼。有些藏在心底的话,并不是故意要去隐瞒,不是所有的疼痛,都可以呐喊。?我知道忍让也是一种爱。以爱的方式善待对方的缺陷,用包容的胸怀宽恕自己的亲人,给他一个悔悟的机会,自省的空间。我更知道所有成功都弥补不了家庭的失败,只是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这样的能力再这样继续支撑下去。

有人说付出和接受是等价的,是人们情感的一种储蓄,一味的索取,只会等来情感的毁灭。我不明白,共同经历了家庭变故的父母长辈,为什么既没有危机感,也没有耻辱感,更没有家庭长远的发展?

也有人说,人生有三大幸:上学时遇到好老师,工作时遇到好师傅,成家时遇到好伴侣。他们一个甜美的笑容,一句温馨的问候,就能激发出你光彩照人的能量,让你的人生与众不同;生活中最不幸的是:身边缺乏积极进取的人,缺少远见卓识的人,让你在黑暗中盘旋,使你的人生变得平庸。而我却想说,人生最大的幸运是能够遇到一对好父母!有了父母的支持与陪伴,你一生都不会寂寞无助!

发散的思维总是在寂静的环境中,用理智慢慢回笼。慢慢的我深刻的理解了父母嘴里经常出现的一个道理:“会怪了,怪自己;不会怪了,怪别人!”我知道所有一切矛盾的根源都在于我太穷!如果我能像比尔盖茨一样富有,指甲缝里露出的东西也能撑着人,我既不心疼,他人满意,父母面子更足,岂不十全十美。可是如何能做到这样的程度,读书,考试又成了心中唯一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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