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高野被软禁到了司令部，罪名十分的微妙，实验错误，惹怒司令。

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样的错误又如何惹怒司令。

高野却已经被密而不宣的软禁了。

天色已经黑了，但是高野所在的房间打着几盏灯，十分柔和的橘色色彩，现出幽静和舒适来，高野坐在房间里，无论问什么，他都不回答，行尸走肉般坐着。

夙夜进来之后，和他说了几句话，依然全无反应。

“你不辩也不解释，你想死吗？”夙夜顿了顿。“去取杯水来”转身对身后的小兵吩咐。

递给他一杯水。高野怔怔看了一会才接过来。

“为什么不喝？你怕有毒？”

高野没有太大的反应，却端起水杯喝光。夙夜从他手中抽走水杯，似笑非笑的样子。夙夜今天穿了一身军装，手中拿着金属质地的钢笔，一下一下的在手中敲着，银色的光芒如同手术刀一般。

高野眼睛垂下，躲避开视线。

“你为什么什么也不说？你不想说，不敢说，还是不能说？”她坐到高野身前。

高野双目无神看了她半晌，不语。

夙夜冷笑，“你害怕人命？”

高野眼神抖了抖。

“你怕杀人？”夙夜问。“这实在是笑话。”

高野唇抿紧，闭上眼，脑中一片混乱。

夙夜站起身，若有所思的在他身前转了几圈。

“杀人……很难吗？和杀老鼠有什么不同？”

她弯下身，抬起高野的脸，冰冷的皮革手套有些铁腥气，血的味道。

“睁开眼”夙夜的声音轻而缓，有些淡淡的蛊惑。

高野不受控制的睁开眼睛，映入眼睛中的是夙夜漂亮的眼睛。琉璃般的光晕在其中流动。

“你害怕杀人吗？”夙夜问。“害怕尸体，血肉？还是惨叫，挣扎”

高野秀丽的面容狰狞了。“那是人命，我们是救人还是杀人！”

“人命？”夙夜挑眉，“不，那只是实验材料，和老鼠，苍蝇，猫狗一样。”

高野瞪大眼睛，泪水滑落。“不一样，那是人命！”

“只有人有命吗？”夙夜声音温和了很多。“为什么实验的老鼠不会让你痛苦？它们同样是命，没什么不同”

高野困惑的看着她，脑袋迟钝了很多，几乎无法转动起来，只能随着她的思绪和语言。

“不，不一样”

“猫狗老鼠没有命吗”夙夜松开手。

“有”

“那他们没有不一样，不会让你恐惧，不会让你愧疚。他们一样”

高野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思维混乱成一片。

“听我说，你不会对他们心存愧疚和恐惧，所以，他们不会让你恐惧。”

“不会让我恐惧……”

“对，不会让你恐惧，无需恐惧！他们只是实验材料，仅此而已。”

夙夜摘下手套，手指上带着樱花的气息，轻轻覆在高野眼睛上。“闭上眼睛，高野。”

夙夜打了个手势，有人将屋子里的大灯关上，柔和的灯光温柔的抚下来。

夙夜移开手，高野已经闭上眼睛，呼吸绵长。

“实验室很冷吗？”夙夜坐在一边

“很冷……”

“你还记得怎么走到手术室吗？”

高野过了一会才回答“记得”

“走过去”

高野有些挣扎。

“你忘了吗，你还有没做完的事情。”夙夜轻轻说着。

高野平静了下去。

“你走到门口了吗？”

“走到了”

“为什么不进去？”

“我害怕”

夙夜的声音更柔和了些，“那不应该让你恐惧，进去吧。”

“看到了什么？”

“人，沾满血的人”高野的声音颤抖。

“不，你仔细看，那只是一只老鼠。它不会让你恐惧。”

“老鼠？”高野的声音有些挣扎。

夙夜握住他的手，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是的，记得第一次做实验吗？如同那次一样，只是一个实验材料，白色的，普通的，老鼠而已。看，看到了吗？它不会伤害你，它为了更大的成功献身，没什么值得愧疚，你在看一眼，手术台上的是什么？”

“老鼠，白色的老鼠”

夙夜微笑。“你会因为它恐惧吗？”

“不，我不会。它是老鼠”

夙夜轻轻开口，“没错，记着，将这记到你潜意识的深处，那只是实验材料，不会让你恐惧。现在重复一下我的话。”

“那只是实验材料，不会让我恐惧。”

“很好。现在，我手中有一个盒子，将你所有畏惧都装进去，现在我锁好它了，当我打开盒子的时候，当我告诉你记起来的时候，你才会想起我们的谈话，现在，将这个盒子记住，告诉我，我手上有什么？”

“一个盒子。”

“装着什么？”

“我的恐惧”

夙夜取过一旁的柔软的毛毯，盖在他身上，“很好，好了，你可以出去了，你累了，可以到休息室休息一下。”

过了一会，夙夜又开口“我帮你关掉灯，你可以好好休息了。等你醒来，你不会记得我们说过的所有话，你也不会再恐惧，现在睡吧，这里很安全，很温暖吧”

“很安全，很温暖。”

夙夜的声音越发的温柔，如同温暖的四月阳光，柔和无害，“睡吧。”

高野的呼吸变得平缓，逐渐进入深度睡眠中。夙夜又坐了一会，退出了房间。

松井站在门外，脸色十分的不好，“真没想到高野他,,,,,,,”

夙夜偏头扫了他一眼，“良心太好，医生嘛”

“既然已经知道，为什么还要留下他。”

夙夜一扯嘴角，眼神冷淡“天皇想要的是实验结果，现在你有可以替换高野不会让杨家兄弟起疑的人选吗？”

松井眼神一黯，“是在下失虑”

“将军，没关系。”夙夜看着门内的玻璃窗，“多活些日子而已，日后，解除催眠，他会痛不欲生。没关系，现在杀人越多，日后的痛楚和恐惧就会越大。恐惧的盒子，总会有溢满的一天，到那一天，死，才是便宜他。”

松井眼神一闪。看着小姐冰冷的笑容，心中也有些发冷。

大早上尚耀云来找杨慕初，巧了赶上阿初没起床。等着等着，便等到了早早起来锻炼的杨慕次。

两个公鸡一样好斗的人凑到一块会有什么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

“身体怎么样啦”

“早就好了”

“那切磋切磋。”尚耀云这些日子也没找到可以练手的，手早就痒痒的不行了。

“行啊”

结果，结果......

什么叫鸡飞狗跳！这就是鸡飞狗跳啊。

阿初坐在还算完好的沙发上，沉痛的想。

屋子里基本上也没什么可以碎的了，他心爱的杯子碟子全都化为乌有，客厅里的英国定制的大时钟也被砸了，屋外，他养了半年的翠竹踩折了一半。玫瑰花园也差不多全毁了，幸亏没砸到温室去，要是把他那几株珍贵的兰花给弄死了，他一定要把他们都吊到大门口去示众。

阿初捂住额头，他是招惹了哪路神仙，上辈子做了多大孽，这辈子才和这么个小混蛋败家子投胎成双胞胎，还早了几分钟出生啊。

惹了祸的杨小次和尚小云打完才发现现场已经如同灾区，尚耀云打着哈哈跑了，生怕找他赔钱似的。阿次痛心疾首，这个没有同志相互协作共同抵抗狂风暴雨精神的叛徒。

阿次看着一脸痛不欲生的大哥的脸，又扫了一眼客厅，心十分的虚“大哥，这些东西反正也旧了，我去买新的。”说着就往外走。

“站住”阿初无奈的看着他。“伤口怎么样。”

阿次往后退了退，“没，没事”

“过来”阿初瞪他。“阿四，去把药箱拿过来。”

“是，老板”

阿四是这场事件的见证人，对于阿次和尚耀云全开的破坏能力表示十分的震惊和佩服，老板大早上被吵醒，差点没昏过去。知道的，他们在切磋，不知道的，已经杨公馆打算重新装修。

阿次的伤口没撕裂，阿初给他换了药，最后一把拍下去，阿次痛的呲牙咧嘴。“滋~~~~”

“呦，杨少爷知道疼啊。”阿初扯了扯嘴角，瞥了一眼他脑袋上的绷带，对这个小子疼惯了，还真是狠不下心整治他，忍下拍他脑袋的欲望。

阿次撇了撇嘴，他又不是木头，当然知道疼。阿初没看到他的表情，他在垂着头整理药箱。

“大哥”阿次小心翼翼的喊。

“恩”阿初抬头瞥了他一眼。“怎么？”

“对不起，东西我会全都买回来的。”阿次说的十分的诚恳。

阿初又气又无奈，对着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再发火也发不出来了。“算了，去陈氏花房去买几株翠竹回来，还有玫瑰花园，现在没园丁，我照顾了这么久，你毁起来倒是不客气，全给我买新的栽回去。”

“是是是，我都亲自栽回去。”阿次看他不生气了也笑了起来。“我立刻去买。”

阿初点点头。“哦，对了，反正也要出去，跟小江一起去把，小江的眼光绝对比你要好。顺便啊，有些事，你也该做了。”

阿次愣了愣，看到阿初促狭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微红。“啊~~~~”

“啊什么啊。去吧”阿初好笑的看着他。“有些事该定也该定下来，好歹买个戒指什么的，这么不懂浪漫谁愿意嫁给你啊，傻小子。”

“我，我知道了”阿次落荒而逃。

阿初看着他的背影，和发红的耳根，有些好笑。情爱方面，阿次就和一个孩子一样，多好，真单纯......,多好欺负。他打了个哈欠，上楼去换衣服准备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