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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死里逃生

“单于,我们下一步作何打算?”

呼韩邪氏的大帐之内,为首的一个士卒抱拳问道。

“先退回淮水南岸,再做打算。此次出兵,是本王大意了……”呼韩邪氏温了一壶酒道。

“那檐穆小驸马……该如何处置,他已被那南国之师认了出来,想必他们定会着人伺机过来拿人。”

“那檐穆现在于本王还有点用处,加之郡主又怀了他的骨肉,且先缓缓放着吧,以后再说,不过肯定难逃一死。”呼韩邪氏眯着眼睛思量道。

“原以为是真心待我,招我为驸马,留我苟活到现在,视我为座上宾,到底还是要取我的性命,好你一个呼韩邪氏,我那么别无二心地帮你,效忠于你,你却那我当作了一颗被你随意利用的棋子,利用完了就要弃了我,呵呵,我真是天真了,什么命只有一条让我好好活着以待来日,呵呵,呼韩邪氏,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用来诓骗我为你效犬马之劳的谎言罢了!为了这个,你不惜牺牲你自己的亲妹妹!”

营帐外,呼韩邪氏和戍卒的一番讨论被檐穆听了个一清二楚,真真切切。

“如此小人,枉我这般愚忠待你,害我陷入两难的境地,有家不能回,有兄不能认!我本是南国的英雄,现在却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呵呵,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檐穆?!”

檐穆紧攥着拳头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愤恨不已的檐穆径直跨上宝马奔向树林深处去。

而营帐内的呼韩邪氏似是早就知道了檐穆站在帐外一样,朝着微微泛动的帐幕微眯着嘴角笑了笑,仿佛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树林深处,借着月光,檐穆用力捶打着树身,蛮劲之下,枯萧的树身上印下了一道道血痕。

“呸。”檐穆望着树身的血印轻嗤了一口唾沫道。

使出浑身解数一番捶打以后,檐穆如同一条丧家的弱犬,倚着树干瘫软无力的坐了下去。

“想我檐穆,活了这么些年,原以为自己能有所作为,好不容易能当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统帅三军,为国尽忠,是何等的光荣,什么时候竟成了这般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世人眼里的英雄,人人歌功颂德的英豪,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地境……呵呵……”

檐穆瘫软在地地自嘲着,晦暗的月光下,似是能看到眼里依稀溢着的点点泪花。

“别放弃,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思绪翻飞之际,檐穆似是又回到那年。

那年啊,也像今日这般,是个冬天……

那年啊,自己身披鱼龙铠甲于点将台上奉命出征,何等威风……

那年啊,战火荼毒,疆场之上,也像今日这般,杀伐不断,死伤无数,浮尸遍地……

檐穆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广阔的疆场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那漫天的硝烟挥荡在天地之间。

任凭自己怎么呼喊嘶嚎,就是无人回应。

剩下的就是还未烧尽的旗子染着战火在那“哔哔啵啵”的发着声响。

若不是覆在自己身上的一具死尸替自己挡住了炮火剑刃刀兵的攻击,自己早就为国捐躯去下面见阎王爷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檐穆更觉那倒是好的归宿,起码是名正言顺的英雄,起码不用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缩着头颤颤惊惊地过日子。

檐穆吃力的伸出手来将横躺在自己身体上方的那具尸体拨开,斜歪着头耷拉着脑袋朝着昏暗的天空肆意贪婪的大口喘着粗气。“我还活着……活着真好……”

待檐穆稍微缓了缓自身的气力,他本想着借着上半身的气力伸出腿脚来,才发现自己的腿脚上面负了伤,加之被三两具死尸胡乱一通地横压在自己身上,自己的腿脚早就麻木不堪。

“好不容易侥幸拾捡了一条命活了下来,如今这般,又是要活活渴死饿死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了么……”檐穆望着灰暗的天空自嘲着。

许是怕冷,负了伤的人失血过多,身体自是会冷不禁的发冷打摆子。

只见得檐穆又将自己拨开的那几具尸体给胡乱拨了过来,偎在自己身侧,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又心死如灰般的躺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这些尸体能暖自己到什么时候,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能不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那些人,随已身死,身体自是僵硬发冷的,但是借着身上绒毛制的衣服,檐穆却还是能汲取到一星半点的暖意的。

“你受伤了?!”

大概过了很久,久到连檐穆都觉得自己跟身旁的尸体一般是个死人无异了。

只见得一个身着异域服装的女子俯身蹲在檐穆的脑袋一旁看着自己,满眼尽是不谙世事的似水柔情。

“你受伤了。”那女子指了指檐穆的腿脚一脸担忧的说道。“不过还好,你还活着,能够从这漫无天际的疆场上捡的一条命活下来,已经是一件幸事了。”

“昂……”檐穆挣扎着于直起身来回道。

“别动,你这腿脚下面,插着一支箭,你要再这般肆意乱动,你这双腿脚怕是不想要了。”

“额……唔……”檐穆闻此不禁乖了许多,只得躺平不再动弹。

“放心吧,我方才是唬你的,看你这模样,是个将军吧,瞧你,连死都不怕,竟怕我这两三句唬你的话。”那女子站起身来绕至檐穆的腿脚之处又俯身蹲了下来。“不过还好,你幸亏遇到了我,我这就帮你医治。”

只见得那女子先将插于檐穆腿脚之处的箭矢拔了出来,而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散来于伤口处匀撒了一些,待药散覆于腿脚之后,那女子又随手于裙摆一角处撕了一块布下来径直严严实实地缠绕于檐穆的腿脚之上将伤口稳稳的包裹了起来。

“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还懂得几分医理。”檐穆望着自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腿脚说道。

“那是自然,我从娘胎里出来就病疾缠身,大夫说我天生孱弱,胎记得来的病灶,我哥哥为了治疗我的病症,广纳天下,遍寻良医良策,所以我自小就是药罐子里泡大的,对于这些小伤小痛,自是司空见惯了,吃药吃久了,自然也学会了医理那一套。”那女的笑眯着眼回道。

“这样啊,我家里也有个妹妹,如今她与你年龄相仿,一般大小。”檐穆顿了顿说道。

“好了,你站起来试试?”那女子站起身来掸了掸手说道。

“好。”

檐穆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可还是抵不过脚轻无力,又直直的瘫软下去。

亏得那女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檐穆,只那一刻,一眼之间,电光火石,情爱萌生……

“你再试试?”那女子忙拾起杂草丛中的木杆递给了檐穆道。

“好。”檐穆这才倚着那女子的臂腕拄着木杆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救命之恩,多谢。”站立起来的檐穆拱手抱拳答谢道。

“看你这衣服,你是南国之人吧,许是个大将军?再不济也是个先锋军?”那女子打量着一袭红装在身的檐穆道。

“南国帅将,相臣之子,檐穆。”檐穆正襟答道。

“你果然是个将军。”那女子似是说中一般欣喜道。

“看你这身装扮,不像是我们中原女子,你是番邦人?”檐穆歪着头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说道。

“我叫呼韩邪镜屏。”那女子爽快的答道。

“呼韩邪……”檐穆仔细分析着,突然眼睛瞪大了道。“呼韩邪氏同你是什么关系,他是你什么人……”

“呼韩邪氏……他……是我哥哥……”呼韩邪镜屏垂丧着头将脸埋了下来道。

“你是呼韩邪氏的妹妹?!”檐穆凝神盯着眼前的呼韩邪镜屏道。

“是,我是呼韩邪氏的妹妹,他的亲妹妹……我知你痛恨我哥哥,这一战,我哥哥杀了你们南国很多士卒,手上更是沾染了你们南国将士的鲜血……可我……”呼韩邪镜屏顿了顿抬眸说道。“可我厌恶战争,讨厌血腥,憎恨杀戮,和平不好么,大家一起和平相处过日子不好么……”

“那你为什么好言不劝劝你哥哥,让他退兵?!”檐穆进而一问道。

“劝了,可是他从来都是一意孤行不听的。而我能做的,唯有在每一次战役过后,来这荒无人烟的疆场之上看看是否还有一息尚存的人,从而凭一己之力救下他们来,伤的,我给治,死的,我给葬……毕竟,那也是一条命啊……”呼韩邪镜屏抬眸望着檐穆说道。“番邦人的命也是命,南国人的命也是命,在这一点上,他们并无不同之处啊……”

“你和你哥哥,确实不同,是我误会你了,我原以为……”檐穆望着晚上的呼韩邪镜屏欲言又止。

“你原以为我和我哥哥他一样,视人命如草芥蝼蚁,是个残戮的人,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呼韩邪镜屏眯眼笑道。“其实我们番邦也有好人啊,就像你们南国,也有坏人一样啊,天底下除了男人女人,不就只有好人坏人了么……”

“是了,你知道的很多,我小看你了,在这一点上,你不是一个寻常人眼里的寻常女子。檐穆佩服,”檐穆钦佩道。

“我还知道一点,你想听么?”呼韩邪镜屏搀扶着檐穆于一旁坐了下来道。

“不若说来听听。”檐穆胡乱理了理散落额前的碎发道。

“我听说按照你们中原人的习俗,我现下这般救了你这条性命,你该是要好好报答于我的。”呼韩邪镜屏忖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那你想我怎么报答与你,且说来与我听听,看檐穆是否能为你略尽绵薄之力,效犬马之劳。”

“不若以身相许,如何?”呼韩邪镜屏转过头来凝视着檐穆说道。

“你若随了我,我征战在外,自是少不得舔血噬刀的,你可懂我这话里的意思?”檐穆顿了顿说道。

“知道,大不了,我同今日这般,上疆场捡你回来治你便罢,你伤了,我治,你死了,我葬。”呼韩邪镜正襟说道。

“可你是……”檐穆闻此欲言又止。

“可我是呼韩邪氏的亲妹妹,对吧。”呼韩邪镜屏站起身来故作轻松的伸了伸懒腰道。

“嗯……”檐穆到底还是碍于这一层关系,毕竟呼韩邪镜屏的哥哥,呼韩邪氏,乃是杀我南国同胞者,这笔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我是我,他是他,你若不愿见他,我们不若寻了个没人的去处,从此隐姓埋名过安生日子。”呼韩邪镜屏转过身来望着檐穆郑重其事道。

“好,如此,我便依了你吧,按照我们中原人的习俗,你便是我檐穆的娘子了。”檐穆抬眸说道,满眼尽是柔情。

“你叫我娘子,那我便唤你为何?”呼韩邪镜屏不谙世事的柔情道。

“按照我们中原人的习俗,你唤我夫君即可。”

“好,夫君。”

“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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