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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吃瓜

???

卫寻:“这么肯定?”

“嗯。法门干不出损己的事情,如果它知道修建地下宫殿会壮大穴,最终导致城池坍塌,它就不会下令扩建了。身为城池之主,既然法门都不知道巢穴的存在,别家宫殿更不可能知道。”

说到这,凯撒不自在地抿嘴,既然如此,为何连城池之主都不知道的生物,言宫会知道?因为那本奇怪的书?

言宫的藏书……凯撒远眺,木制楼静默矗立,除了二楼和八楼亮着灯,其余都黑着,包括三楼。

“你想看那本书?”纪淮捕捉到它的心思。

凯撒支吾半天,也不知道在顾忌什么,末了,说:“算了,有机会再说……”

对于言宫,它还是不敢太过造次。

“那……巢穴的事情,就不用我们管了?”安德听到这,基本听懂了,他看了眼黑土地,说:“城池不会再塌了吧?”

卫寻支着胳膊,“应该会维持原状,日后或许能加以改善……巢穴是天然形成的生物,又搬不走,只能和它们友爱共处呗!”

这种说辞很可爱,纪淮弯唇笑笑,几个人在亭里多坐了会儿,安德种萝卜的任务已完成,便自觉地去收拾东西。

收到一半,前院隐约有吵嚷声传来,他直起腰,见廊道尽头,杜宾大跨步走来,对凉亭里的一行人说:“回二楼避避,妄宫来赎人了。”

……

妄宫赎的,自然是一日前,落到言宫手里的那两只猎犬:四哥和小六。

自从杜宾‘关照‘过它们后,两位的伙食丰盛,治疗伤痛的药物起效快,不到两日光景,重新恢复油光满面的模样,还长了一丢丢的膘。

见此,言宫着手写信,大意是上面的文册下派之前,这两只擅闯言宫地盘,故抓捕给个小小的教训,现在教训给够了,遂通知妄宫过来取狗,大家和和睦睦,依旧是好伙伴。

这封信一路飘飘荡荡,战战兢兢递上妄宫的书案,忙碌一日的梵蒂莎回到家,拆开信的那一刻,便召集人马,雄赳赳气昂昂地堵上言宫大门,要说法来了。

卫寻和安德快速将屋里的灯光按灭,纪淮卷起小块布帆,向几人招呼:“这边。”

木制楼位于言宫中央偏左位置,从这个位置的窗户往外看,庭院草木葳蕤,几座矮屋挡在前面,再往外,是错落的内墙和假山湖泊,然后是几个院落,最后的正门口,梵蒂莎抱胸站立,它身后,则是妄宫的侍卫仆从,几乎要将整条街给占满了。

凯撒溜上窗沿,语气难掩兴奋激动:“大场面啊,几年不见,梵蒂莎胆子变大了嘛,还能在言宫叫嚣了。嘿嘿,不能错过不能错过……”

卫寻觉得它少袋瓜子嗑。

……

杜宾带着四哥和小六从拐角处出来,梵蒂莎神色一正,目光越过它身后,没见到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又失落又松了口气。

它恢复高傲的姿态,右手一摊,身后的仆人很有眼力见的递上一个素色信封,“杜宾,你们言宫的待客之道不怎么样啊!”

“你明知道我宫里近来出现贼子,我举宫都在搜捕,我手下的侍卫,也是不小心,搜到你言宫的地界……”

它用指甲盖比了个小小的距离,“就莫名其妙被拘留了,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杜宾礼貌地笑笑:“梵蒂莎大人,您知道言宫的规矩,我们对事,不对人。”

它往旁边移动几步,露出垂着脑袋的两只猎犬。

“况且,只是请你的侍卫进来坐坐,并没有对它们造成什么伤害。”

四哥、小六:“……”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梵蒂莎面色沉沉地打量这两个油光满面的侍卫,恨不得它们脑门上突然多出个包来。

为什么它总觉得自己宫里的这些侍卫,特别不顶用呢?

瞧瞧这顺滑的毛发,飞快躲避的眼神,明摆着到言宫享福来了!

“不过,”杜宾笑中带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再有下次,就不只是坐坐那么简单了。”

妄宫乌压压的侍卫和仆从呼吸一窒,全然不敢看自己主子的神色,连它们都听出来言宫的威胁了,不信主人没听出来。

梵蒂莎心里的火气顿时蹭蹭蹭上涨,觉得自己来之前听杜老哥说的什么放低姿态放平心情才能争取最大利益纯粹是胡扯!

它干嘛好声好气地同言宫打劳什子语言机锋?人家态度贼差!它才不热脸贴冷屁股!当即,梵蒂莎一甩波浪卷,叉腰呵道:“嘿,你还给我摆上谱了?我都没追究你扣留我侍卫的事呢!竟然开始威胁我!你——”

“哎呀,主子消消气,人家没这意思呢!”

“是啊是啊,你瞧四哥和小六都妥帖着……”

“杜宾大人和您开玩笑呢!”

周围的侍从慌慌张张拦住它,七嘴八舌地发表自己的看法,场面一度混乱又失控。

好不容易稳住自家主子,梵蒂莎瞪着对面目光游离的四哥和小六,中气十足地说:“过来!”

两只猎犬夹着尾巴挤到队伍中。

相比于另一边,杜宾闲适而从容,它没阻拦,等四哥和小六彻底过去了,才微笑着说:“梵蒂莎大人,可以还信了。”

这是内城里心知肚明的规矩,为表示友好和握手言和,通常是一手交信一手交人质,如果把着一方不放,是很失礼且挑起矛盾的行为。

但显然,还在气头上的梵蒂莎才不管这些,它捏着信封一角,强硬地说:“我要搜宫!”

“当然可以,梵蒂莎大人。”杜宾划定范围,“您有文册,有权在言宫外围进行查看。”

它一派按照规矩办事的神态,梵蒂莎却昂起下巴,说:“我是说搜宫,不止是外围!”

它晃晃手里的信,“杜宾,你扣我人在先,不该赔礼道歉吗?黑的白的全由你说,谁知道我侍卫踏进言宫的地界是在文册后还是前?有本事拿出证据来,不然你就是故意找我妄宫茬!”

“深层次想下去,言宫和妄宫都没交集,你这不是看我妄宫不顺眼嘛,那很有可能贼子就是你宫里头的!”梵蒂莎越想,越觉得这个逻辑关系妙,它眼睛一亮,“我不能白来一趟,你言宫有很大嫌疑,我得搜!”

它强调:“都搜!”

“嘶……”身后的侍从们俱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晕厥。

主子啊,您别冲动别异想天开啊,这可是言宫啊!不是寅宫复宫天机宫……

是言宫啊!

木制楼三层里,围观这场好戏的几人面色都有些凝重,凯撒盯着远处的梵蒂莎,极为肯定地说:“有人在教它。”

“以梵蒂莎的脾性,它脑子转不到这点上,背后绝对有人在教它怎么说。”

卫寻皱眉,“梵蒂莎想要关于时间的证据,言宫有镜眼,确实能拿出来,但镜眼里还记下了我们,如果拿出来,正好对应上贼子的话……”

这简直是左右为难,梵蒂莎的这个逻辑,恰好误打误撞,让他们措手不及,她现在都在担心,杜宾会不会直接把他们供出来。

因为对于言宫来说,此时不答应搜宫,反而心里有鬼;答应了,不仅掉面子,若是搜出他们,还会坐实梵蒂莎的话。似乎主动撇清关系,才是最利己的做法……

“但背后的人怎么知道贼在言宫?”凯撒挠头,“咱们一路来有被抓住把柄吗?”

纪淮却说:“不是冲我们来的。”

“啊?”

“梵蒂莎的言语中,明显把贼和言宫连起来,事实上,我们也是临时起意来的言宫。如果背后的人真的冲我们来,大可以把逻辑理得更顺。只能说……梵蒂莎和贼这件事,都被当枪使了。”

凯撒有些混乱,“它目的不是我们,那还能是谁?”

纪淮以指轻点窗棂,沉沉地看了它一眼。

凯撒后颈皮炸起,惊呼:“是言宫!”

……

他们能想到这点,杜宾自然也能想到。几乎是梵蒂莎说完这个无礼的要求,杜宾心里就升起冷笑。

看来言宫久不处事,让一些人开始躁动、不安分了。

除了不知道这背后推波助澜的有谁,杜宾心里门儿清——

卫寻一行人与主人有约定,所以它肯定不会让他们暴露人前;梵蒂莎想搜内宫,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这关乎言宫的脸面和威严,要是随随便便就被搜宫,以后多得是找茬的人……

所以今天这事,还真要好好解决了,在不惊动主人的情况下。

杜宾挺直腰杆,作为经常代表许生的言宫第二把手,它有这个自信处理这场闹剧。

“梵蒂莎大人,您的演讲可真是精彩,我都忍不住要鼓掌。”

话是这么说,但杜宾脸上全无赞扬妥协的神色,梵蒂莎挥开仆从试图拦它的手,皱眉说:“你笑什么?”

“有三点。”

对于梵蒂莎此人,直来直往的话比绕弯子嘲讽更为有效。

杜宾直接给它列举:“第一点,城池里谁不知言宫特殊?我们不找事,事也别找我们。你说贼子来自言宫,我们找你茬,呵,梵蒂莎大人,老实说,妄宫还不够格。”

梵蒂莎唰一下脸色青白。

“第二点,虽然同为上位圈的宫殿,但是言宫的地位就是比你妄宫高,你想搜内宫,可以,拿出文册。言宫把规矩奉为圭臬,一切都按规矩办事,如果你有主上的批准,我言宫自然无话可说。”

“第三点,”杜宾瞧着快气爆的梵蒂莎,极为好心地说:“你的演讲真是我听过最漏洞百出的,精彩得让人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超越的,但凡有人指点提醒一下也不至于闹这笑话。”

梵蒂莎怔住,一瞬间神情变幻莫测。

杜宾知道自己猜对了,竟有些同情这位妄宫之主——梵蒂莎其实不蠢,除了有些缺心眼,因此情绪很容易被挑动——它借此友善地指出疑点,算是不给言宫招仇。

“若言宫真看妄宫不顺眼,有的是法子暗地里使绊子而不让你们发觉,何必痕迹如此重?更不要说,对你们的人好吃好喝养着,还庄重写信……”

更多的话它也不说了,最后给梵蒂莎台阶下:“言宫低调多年,也守规矩多年,私扣妄宫的侍卫,是我单独做的主,现在看来欠妥当。大人找贼心切,我能理解,所以言宫外围地界,大人可以自行查看,衷心希望大人能早日找到贼子。”

这一番漂亮的话下来,梵蒂莎已经找回几分理智,它双手抱胸,目光不自然地闪躲:“我……”

正想说查个屁啊,它要立刻马上回宫,道路尽头却传来清脆的鼓掌声和纷杂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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