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Chapter 31

程西川刚收了声，阿菀在草丛中像鼹鼠一样伸出脑袋，“程老师，小顾让我把这个给你们。”

说完蹑手蹑脚地抱着一堆毛绒绒的东西塞进帐篷，冲着顾承安痴笑一声，“嘿嘿嘿”不断，做贼一样溜了。

顾承安还抱着前辈，实在空不出手抡拳头出去，立眉嗔目喝道：“你们两个，去下面找个海泡脚去！”

两个大灯泡这才想起来退下。

不就一个海吗。

阿菀故态重萌地冲廖宇抖落两个boss的“癖好”：“我上次不是给你说小顾认了程老师的妈当干妈吗。”

廖宇赶紧把耳朵盖住，面如土色，“我求求你别跟我说，我一晚上看都看够了。”

“啧，你要憋死我吗。这俩人也不知道从哪攒的一堆破癖好，玩兄弟禁忌也就算了，还要让我备好卡通人偶衣服……小顾让我找个狼，又找个兔子……所以他是狼，程老师是兔子吗？两个幼稚鬼……”阿菀抵掌大笑。

廖宇想立刻跑到海里洗洗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阿菀，那可是我兄弟，你说话注意点。”

“那还是我亲老板呢，你说经过这一晚上，程老师以后还敢正眼瞧我们吗……”

程西川耳朵竖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忍不住使劲揪顾承安的脸，“还耍什么花样，那两个白痴都笑掉大牙了。”

本来想趁月黑风高吟风弄月一番，再迅速窃前辈的玉偷前辈的香，谁想到暧昧的气氛被两个王八蛋生生掐掉几分钟。顾承安心里把阿菀咒到阿鼻地狱，强颜欢笑：“秘密，明天你就知道了。”

那东西自己明明吩咐阿菀明天再拿过来，偷看就偷看，非要还没办正事先把人偶衣服拿过来，前辈不会觉得我是什么变态吧。顾承安心塞地想。

前辈问：“老顾，你吃药了没有？”

如果吃了的话，刚才的骚要减掉一半才是老顾的真实水平。

“没有。”顾承安掀开帐帘把前辈放在柔软的羽绒床垫，一盏摆在地上的露营灯昏暗不已，让前辈铺着一层迷离的光，顾承安着了魔一样，机械地一件件给前辈脱掉衣物。

——又不是寒冬腊月，也穿太多了吧。

程西川任由他摆布，“怎么不吃了，你……不害怕了？”

顾承安侧躺在一边，指了指自己的领结和衣服，给了前辈一个命令般的眼神，前辈硬着头皮照做。

顾承安温柔地看着程西川，“你就是我的解药，有了你，再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把我击垮了。”

程西川摇摇头，不大熟练地解开他的衬衣扣子，“这岛上一共没有几十个人，你从哪里找到那么多渔船……你不会把这岛买了吧。”

“前辈，我就算想买，国家能卖吗？要是你喜欢海岛，到时候你往地图上一指，不管在哪我都想办法给你买来。到时候整个岛只有我们两个人，你逃也逃不出去……这辈子都是我的……”

“一辈子太长了老顾。”程西川目光闪烁，因为这句话身体里烧起一团赤焰烈火——世间离苦寂灭这么多，不是谁都有力气说出“一辈子”这三个字。

更何况是顾承安。

程西川不敢太主动，害怕触到老顾哪条因为少时无辜被害而断裂或者搭错的神经，万一他把老前辈也当成衣冠禽兽可怎么办。

不对，纯禽兽。

顾承安被前辈的挠得七荤八素起来，侧身摸骨相面一样，一路摸着前辈的眉弓、鼻峰和下颌角，最后把他的下巴轻轻抬起。前辈的嘴唇微微张开，顾承安的舌尖抵了进去，另一只手根本没把程西川当前辈，疯狂探摸。

“我的解药到底什么味道？”

程西川：“……”

顾承安把西服外套随手盖住露营灯，帐篷里不剩一点光亮，“久等了前辈。”

“哪那么多废话，你嘴巴留着干点正事行不行。”

程西川抚摸着老顾的脊背，半个爹留下的伤疤触感震撼，程西川不合时宜地想到顾承安忍着剧痛被割的场景，心底卷来一阵铺天盖地的哀怜，终于不设防地说：“老顾，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要你退圈，跟我去美国，天天在家里等我哪都不去可以吗。”顾承安从前辈的颈窝抬起头，认真地问。

程西川：“你疯了？我刚弄完的基金……”

“我总要试试，万一你答应了呢。”顾承安一想到前辈和他的美色要被一堆无关紧要的人堂而皇之地赏玩，刚刚燃起来的色/欲此时只剩下近乎变态的占有欲，把前辈毫不客气地翻了过去，俯身在后背落了一层细密的吻，小声道：“前辈，我刚25岁，年轻气盛，得罪了。”

程西川：“……”

茫茫夜气中弥漫着满天霜华，似真还幻的一夜耳鬓厮磨，顾承安如愿以偿地沉沉睡去，跟前辈发丝缠绕，十指紧扣，一呼一吸之间，把彼此的气味深深地刻在对方的骨血。

顾承安不小心梦见前辈伏在自己的胸膛，呢喃道：“给你听听，心里都是你，跳起来到底是什么声音。”

第二天，阿菀看见帐篷打开的一瞬间水蒸气爆炸一样从里面冒出来，拿着卷饼的手抽搐半天，假装跟廖宇聊有的没的。顾承安白了他们一眼，冷冷道：“你们在这待多久了？”

“没听到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阿菀忙不迭地收拾桌子，用余光扫了顾承安一眼，说：“小顾，你大灰狼的衣服呢？”

“我还没问你，让你找狼，给我弄来灰太狼，还有我前辈的兔八哥又是几个意思？这俩配吗？”顾承安气道。

阿菀吐了下舌头：“耽误您老发挥了？”

“去你的，你最近跟着程西川又看什么好片儿了，给你带沟里去了是吧，这人偶衣服是今天办大事用的。”顾承安从兜里掏出镜子，对镜撩着头发说。

“合着你昨天跟今天早上办的不是大事？”阿菀来的有点早，不小心听见现场直播，还津津有味把两个boss床战当下酒菜。

廖宇一直在找地缝。

“那个准备好没有？”顾承安假装没听见阿菀刚才的废话。

“好了，到时候你勾勾手指头就行，我跟廖宇就是两颗卫星，永远在你们俩不到两米的位置。”阿菀笑着说。

廖宇不解：“什么东西，你们在说什么。”

阿菀跟他耳语了几句，廖宇差点把眼睛瞪出来，又耳语回去，嘟嘟囔囔没够，最后实在没忍住冲顾承安抛了个白眼。

廖宇心说：“川儿这回真被当成小姑娘泡了。”

可等程西川从帐篷里扶着腰走出来，廖宇竟然是一副看新嫁娘的老母亲表情，非常想上去搀两把。

程西川一愣：“你们两个完蛋玩意儿在这待多久了。”

廖宇：“没听见没听见，我刚来半个小时。”

程西川的脸怡红伴着翠绿，心里骂道：能把这两个蠢货扔海里吗。

顾承安没把他们当外人，见前辈出来像臭虫一样贴上去，搂抱着奉上早安吻。

阿菀：“……”

廖宇：“……”

骚不过。

“前辈，你看见人偶衣服没有，兔子是你的，你换上，我带你去个地方。”顾承安说。

程西川瞪了回去，快被身上的汗腻住，“我要回家洗澡，洗完再说。”

缜密的计划被程老师的洁癖打乱。

安大姨看见顾承安的时候老泪纵横，差点又哭到脱水，顾承安有点自责：“妈，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回来就好，你有什么错的。”安大姨贴心地说。

顾承安的注意力根本没在新妈这里，看见前辈走进浴室，笑道：“妈，肥花好像该遛遛了，你看他到处找厕所的样子。”

“哦，就是，花花，妈带你出去。”

顾承安：“……”

肥花什么时候变成我兄弟了……

看着肥花滚圆的屁股随着门“哐当”一声消失不见，顾承安悄咪咪走进浴室，只把外套褪去就拉开玻璃门。

程西川的魂被吓得飞了一半，又被突如其来的吻把剩下的一半也勾走了。

“老顾，你疯了吗，安大姨呢？”程西川喘着粗气问道。

顾承安的白色衬衣被水浇湿，紧紧贴在每一寸肌肤，“出去遛狗了。不是没时间健身吗，前辈你这腰是自己就长成这样的吗？”

“顾承安，你有完没完。”程西川快被老顾烦死了。

顾承安把前辈死死抵在墙上，鬼迷心窍一般在前辈的侧颈咬了一口，“程西川，我一刻也不想跟你分开，怎么办。”

调息片刻又说：“程西川，一个梦做太长时间，长到大梦成真都觉得是假的，我害怕……我们两个都退圈好不好，我累了……”

“老顾你的事业心是从裤/裆里长出来的吗？穿衣服洗澡，你想恶心死我，还咬我一口，滚蛋。”

顾承安转身时把失落都刻在后背上……刻在那个“爻”字的旁边。

晚上只是不小心摸到一点痕迹，这下衬衣一湿，全看清楚了。

前辈又心软地想起昨天信誓旦旦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对着老顾的背影说：“等我大仇得报，会退的。只是你还年轻，别那么着急就说一辈子的事情。”

顾承安被从天而降的甜蜜砸中，又大蜘蛛拉丝一样缠绕过来。

程西川：“……”

唐突了，应该让他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