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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求子

谨遵何太医嘱的路殊,路殊决定扮演好贵妃的角色,先把赵祚的身体养好。

他底子不错,先前几乎没有小病小痛,登基后属实劳神了些,可自从路殊进宫这半年来,也调养恢复了大半,连发间的银丝也少了许多。

黏黏糊糊了十来天,赵祚也不大咳了,眼下乌青也日益消退。路殊是最知道怎么嘴甜哄他的,也并不介意梧桐苑的姑姑们把小公主抱来。

竹其也从路府回了宫,见到她的第一件事便是哭,掉了一个多时辰的金豆子,好容易才哄好,这便又放了她几天假,让她再歇歇,养足精力再回来好生照料。

路殊抱着线圈坐在暖阁外头的台阶上,拿着只银线球跟它玩,小短腿扑腾扑腾跳上跳下,用还没长齐的小乳牙硌着路殊的手指。

她高高兴兴地练完刀,单手抱着小线圈跑进暖阁,朝气蓬勃地冲进了赵祚怀里。

“晚上咱们把缜儿叫来,一起在后头的小园子里烤肉好不好?”路殊想了想又补充:“把小公主也带来吧,让他们玩一玩。”

赵祚疑惑一连串道:“为何要烤肉?想吃什么肉?鹿肉还是羔羊肉?鱼肉和贝类要些什么?”

“都行,再叫膳房炖几碗冬笋鸡汤好不好?”

“可以是可以。”他只敢小声试探道:“但会不会稍油腻了些?”

路殊严肃摇头:“不油腻,冬末春初还是得稍补补的!今日午膳吃子姜焖鸭和如意蛋羹,你一定要把那晚红枣黄米粥喝完,绝对不能再偷倒了!”

赵祚半闭着眼摇了摇头,摁着她的脑袋揉了揉,被她气鼓鼓地推开。

“要么把皇后娘娘也邀请来吧?”路殊问。

“皇后冬日里身子弱,不能吹风,朕昨日去探望过了,还是静养为好,只让乳母把缜儿带来便可。”

路殊了然地点头道:“小缜儿现在都很会说话了,好聪明!”

“小殊儿也聪明。”

“哈哈哈!”她捏了捏赵祚的脸:“小傻子!”

她搂住赵祚的腰撒娇,忽然问:“哥哥,上回你去梧桐苑看小公主,觉得可爱吗?”

“什么?”赵祚心道不好,故作镇定道:“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没有,我昨日见了,是可爱的。”

赵祚低头亲她:“小殊最可爱。”

她不语,自顾自抠着指甲沮丧道:“跟五哥哥长得像,也跟你的爱妃很像。”

沉默。

“我没有子嗣,陛下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路殊突兀地自言自语道:“不喜欢我。”

赵祚动手去捂她的嘴:“你才多大,往后的日子还长,怎会没有子嗣?”

可路殊还是垂着脑袋,忽然呜咽道:“那我是不是不会生?我很久没吃避子丸了,恩宠又日夜不缺,可就是没有......”

“胡说什么。”他皱起眉:“乖,太医成日把脉都说没问题,你还不信黄肩吾的话吗?”

路殊一边抽泣一边点头:“信的。”

赵祚轻揉着她的腹部:“现下只是时机未至,很快便会有的。”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他把人护在怀里哄道:“朕明日叫法门寺的圣僧来宫里祈个福,实在不行,朕就带你去拜送子娘娘,好不好?”

路殊这才擦干眼泪,冲他傻傻地点了个头。

午睡时齐祥一直在外头候着,按理说这个时辰不该有嫔妃侍寝,但赵祚又经不住小狐狸精几下挑逗,这两三日来每回午休都要跟她闹上一阵。齐祥在外头轻摇了好几次铃响警示,竟也奈何不了他们二人刻意卸掉耳朵,把声响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在被委婉地暗示了几次之后,路殊也觉得纳闷且无辜。

这根本不是她的问题!她今日甚至只是脱掉鞋袜爬进去,裹住被子便面对着榻内的绸幔,丝毫未同赵祚说一句话,也没有看他,却奈何这人还是要上来求欢。

“不。”她严肃摇头重复道:“今日都不行。”

赵祚立刻将她掰正,问:“今夜也不可吗?”

路殊面无表情,公事公办道:“不可。”

被强行拒绝,赵祚倒是听话地躺了回去,有些幼稚赌气似地背过身不理她。路殊想来想去,又有些忍不下心,只好主动钻进赵祚被窝里去,挨着他一起睡了午觉。

她依旧醒得比赵祚早,还没睡够半个时辰就又爬了起来,爬下榻去倒水喝。

赵祚被动静扰了睡眠,下意识翻了个身,却摸不着人,立即睁眼惊坐起,掀开帷幔唤道:“小殊?”

路殊飞速端着茶杯跑过去道:“在呢!”

他眼里有些血丝,用手心捂住路殊的手背,一手抚着额头,另一手捏了捏鼻梁。

“我不会走的,五哥哥再睡会儿,我就在外头练刀。”

“这么冷的天还练什么?”

“要练的,我不怕冷。”

路殊帮他掖好背角,喂赵祚喝了碗药,又随身掏出一块蜜饯塞进他嘴里:“吃完要漱漱口,这脯子太甜了。”

那日来给赵祚开药的是太医院的何兆鸿,五十来岁的高龄,当晚苦口婆心地跟路殊讲了那一番话,回府三日后,便被赵祚钦赏了一处镐安京西郊的宅园,还给何府亲赐了五百两白银。

然而何兆鸿本意虽不是为了获赏邀功,但却确确实实说到了路殊心坎里。他年轻些时也算得上是看着赵祚和路殊长大,这位贵妃娘娘孩提时多病,他也好歹瞧过几回,看赵祚的次数便自然更多些。

他今日休沐,坐在厅堂内生火烤暖,他二儿子从外头回来,也敲敲门进了屋子。

“顺霖回来了。”

那少年点点头,激动地跑到炭盆边蹲下搓搓耳朵:“爹爹,我今日专门去看过了,陛下所赏的园子确实特别大!我已经跟工部的大人商讨过,这两日他们便会着手翻修,六月初我们就能带着娘和哥嫂他们住进去了!”

何兆鸿为他脱下披风,缓慢叹口气道:“皇恩浩荡......皇恩浩荡,才有了这般恩宠啊!”

何顺霖问:“爹爹,您是在宫里跟圣上说了什么吗?咱们家怎么会突然就受赏了?”

“并未。”他摇头道:“只是跟贵妃说了两句,娘娘年纪轻不知事,跟陛下闹了些别扭,一时说不开罢了。”

“贵妃娘娘?是路家人?”

何兆鸿点头:“还有几个月便要去应常科试,专心苦读,万不可分心,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圣恩。”

少年道:“听去年参加过的前辈们说,陛下过段时间会先举行一次制科试,儿子想去试试!”

“制科?”他思虑道:“有这个心倒是好事,但这文官并非武科举那般凭借真刀实枪,你现下无甚名声作为,制科登堂怕是有些困难。”

“无甚,哪怕不能进士及第,长长见识也是好的。”何顺霖停顿一下微笑道:“爹爹,儿子想将先前的一些见解文章......拿去给兵部的大人们看看。”

“兵部?你想拿给谁?路乔大人?”

何顺霖为难地摇了摇头。

“路府门第太高,儿子想去找魏统领或陶、陈二位将军试试。”

何兆鸿奇道:“为何想找些武将?”

小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爹爹您不知道,四品以上的文谏重臣们几乎都供不应求了......礼部和台院门口今日来都被堵了个水泄不通。想来将军们收到的文章卷轴自然会少些,三位大人又皆为品行高洁之士,所以姑且想要撞撞运气。”

“若只是为求个公鉴,大可不必费这个功夫,肚中揣着墨盘子比什么都实在。你想想那些以降阁的青年才俊,难道只有你一人想拜求高官名士推举吗?他们还不早早便将京师官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听说以降阁的名士从不屑于推举,都是投碟自应一路路考上京的,进士及第与三甲怎可......”

他最后几字还未吐露清楚,便立即谦逊地垂下脑袋,听顺道:“小儿知道了,爹爹,此次我先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进宫参加一次制科试,若是失败,往后厚积薄发,再寻其他行卷公举的办法。”

这少年也不过十七八岁,刚到了能成婚的年纪,眉目凌厉,自有一股子为往圣继绝学的正气凌然。因他打小聪颖识字见解独到,何兆鸿便起了让他考取功名的念头,一直抓得紧,但他此番年龄稍小了些,又是第一年参考,也不愿平白打击了他的信心。

而且何顺霖所说虽然天真,但却并不是没头没脑。自先帝在时,中原各地便有准许寒门学子自举自荐的先例,若是得以朝廷四品大员及以上的专门推荐,应试生自然可于主考官处如鱼得水,加上京城里赏识人才的大人也不在少数,每年刚入五月上旬,便会有大批学子前来递稿自荐。

可何兆鸿这个做爹的也完全在理。大伙病急乱投医,都愿抓着个有名望的稻草不放。那些大人的宅府、办公之处皆堆满卷轴纸张,看都看不过来,哪还能有那个精力坐在那几天几夜,仔细挑出个好赖去。

比如魏去非,每日管着禁军上下,还得应付兵部的酸儒文案规矩,本就已经忙到脚不沾地,且这位大统领从不爱好看书,所以也压根不上心那些堆积如山的卷轴策论,只专心忙自己的,毫无跻身伯乐的愿景和兴趣。

陶谦知倒是有心看看,可又觉得这也不错那也不差,要仔细挑出一本来又太难,选来选去,最后不论选哪本,都怕埋没了其他准备腾空的千里骏马。

总而言之,就是大家都很忙。

但岑青有的是兴趣,且写了封信进宫去,说是拿进去给路殊看看,一起读个热闹。

他今日去寻陶谦知晚上喝酒,正瞅见他愁眉苦脸地坐到桌前,地上铺着一块黑布,上头堆着被递来的策论卷宗,东西或横或竖的摞了一地,竟足足有半人高。

“不是吧谦知兄,你还真亲自过目啊?不嫌废眼吗?”

陶谦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站起身揉了揉肩,平静回他:“我仔细读过一部分,挑了一些,但实在不知哪份最佳。”

岑青大大咧咧道:“我爹也收了一堆,夸过来夸过去,结果呢?还不是决定引荐个熟人......”

陶谦知笑着摇了摇头,竟罕见地主动开口问:“栖迟兄看得懂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看不懂,但总有人能看得懂吧。”岑青抱着臂,对陶谦知得意道:“我是这么打算,既然不愿辜负考生一片心,又怕举荐非人,到时候被陛下骂得体无完肤,那我便干脆过几日进宫找小殊一起阅。一来打发时间,二来如果她喜欢,转手就能拿给皇上看看,若是陛下也能看上,那我岑栖迟可不真就是文殊在世,做了大好事了!”

“栖迟兄如何想见贵妃就能见?“陶谦知轻轻皱起眉:”不必求得陛下的应允吗?”

“嗐!我上次不是把她那封信呈给......”岑青一顿,心虚地假咳两声:“皇上知道我跟小殊关系好,都快混成娘家人了!而且此前多亏我把她寄回来的信送进宫去,这才寻着她位置所在,陛下准我以后经常去跟她说话,也好给她定定心呗。”

他看了看陶谦知,发觉对方点点头,有些恍惚地从胸口的香囊里拿出了半年前在当铺赎回的金锁红绳,递了过来。

“那烦请栖迟兄,将这个捎带进宫去。”

岑青没伸手接,真诚安慰道:“谦知兄,之前小殊从宫里来了信,专门问你如何,还让我代她道个歉,说是惹你操心了,下次得空,我们还能再聚聚。”

他也从袖中拿出只平安符,这才一手伸出接过香囊,另一手给陶谦知递了过去。

“信我没拿,明日见面时给你看。这是我们上元出去玩的时候,她给你带的平安符,时间匆忙,虽说不是从庙里求的,但也好歹亲自对月许了个平安。”

还没等陶谦知反应过来,岑青忽然不合时宜地冷哼了一声。

“真是忘恩负义......信中除了开头提我两句,后头一长串竟然只字未提!这也就罢了,可礼物竟然也只有一份?我图什么!”

陶谦知总算面色松动了些,把那只平安符装好,过去拍了拍岑青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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