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话妖

赵泽言面色痛苦的捂着要害，这时他正以标准的一字型劈在床铺与地板之上，刚才那卯足气力的一脚踢在空气中，差点让他把大胯撕碎，苍老而又嘶哑的嗓音从那张恐怖的鬼脸中传出：“一字马耍得不错，小伙子有前途”痛苦难当的赵泽言忍不住破口大骂：“人吓人还吓死人呢！老王八蛋你想整死我就直说！”挣扎着站起身，小心翼翼的背过身检查了一下，确认影响不了以后的幸福才放下心，回身面对漂浮在半空的老鬼，愤愤道：“老家伙你不是说以后不会见面了吗？大半夜跑过来吓唬我干啥？”老鬼对于他的不客气并没有气恼，反而嘿嘿笑道：“检查完了？没啥事儿吧？”“呃呃呃”赵泽言有些尴尬，不再顾及平日对鬼怪的畏惧，指着对面骂到老家伙你是不是活着的时候太不着调才被人砍死的？老鬼依旧没有生气，只是声音变得有些深沉，说道：“小家伙，咱们谈正事儿，这房间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东西在这呆过？”赵泽言没有明白老家伙的意思，回道：“还有一个铁哥们也住这，咋了？”虚幻的鬼影一阵轻微的闪动，老鬼冷哼：“我说的不是人！这里来过一只妖怪！”啥？赵泽言头都大了，连妖怪都出来了？又看向对面的鬼影，两天的时间不到，传说中的妖、鬼都出现了，啥情况啊这是！！

听老鬼说这里来过妖怪，赵泽言条件反射般抓起床柜的手机举在手里，从这个没意义的动作来看，他此时心里已紧张到了极点；老鬼见到他的动作，忍不住笑出了声，听到老家伙的笑声，赵泽言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大了点，有些尴尬把手机放下，干笑道：“老爷子，咋回事啊这是？”

老鬼之前曾自我介绍过他生前姓楼，在当地也算是有些地位的富户乡绅，樱花国在古老的大地上厮杀流民遍地狼烟四起，用他的话说虽已是年过花甲不能杀敌报国，不过做个后勤传送些物资、收留照顾些伤员还是甘之若饴的，可惜后来东窗事发，被樱花国军知晓，全家二十七口惨死在屠刀之下；楼老因阳寿未到惨遭横死，无法过奈何桥，又不甘心去枉死城空自等待，只得四处飘荡。

就在前几天的夜里，楼老鬼正在市医院附近游荡时，突然被天上划过的灰光狠狠击中，与此同时，一团黑芒携带着腥风从路旁窜出向他猛扑而来，竟是有两只妖怪分别从天上地下同时对他发起攻击！促不及防下楼老鬼魂体受到重创，被黑芒撞飞后逃遁到医院中，附在妮妮的身上遮盖住自身的阴气才逃过一劫；之前有几只妖怪在这座城市里居住老鬼是知道的，彼此也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几十年来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鬼与妖之间达成一个微妙的平衡，这次却毫无征兆的向他下手，楼老鬼意识到最近可能要出乱子，所以上一次离开时给赵泽言留下了警告，让他最近晚上没事尽量少出门。

从妮妮身上离开后，老鬼没有迟疑，一路飘荡到城东沿海附近的松林里，那里以前野坟遍地，虽然后来城市规划坟墓被迁移别处，可那里还保留着浓厚的阴气，对于受到重创的他来说正是大补之物，同时也盘算着找盘恒在那里的两只老鬼帮忙，毕竟是鬼多力量大么！结果到了地方却发现周围妖气纵横鬼气弥漫，在短时间内明显有过争斗，那两只颇有些道行的野鬼也是踪迹皆无；惊怒之下老鬼仔细寻找，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发现几根黑色的毛发，上面还盈绕着妖气，确定老友也遭遇黑手之后，楼老鬼愤怒异常，用了一夜时间恢复伤势后便找了过来，上次是被两只妖怪骤然出手偷袭成功，要是正面放对，老鬼相信，他能把那两个还没百年道行的小妖崽子直接超度，让它们重新投胎！

“等等！”赵泽言打断了正喋喋不休的老家伙，问道：“听你的意思好像知道是谁干的？还知道它具体位置？”楼老鬼冷哼了一声：“天上攻击我的那个气息很是陌生，没什么印象，不过从路边向我扑来的那个我可是一清二楚！”听楼老鬼的意思，袭击他的那只妖怪在它们那个圈里好像很有名？赵泽言不由好奇的问道：“老爷子你认识它？它很厉害？”楼老鬼又是一声冷哼，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它厉害个屁！别说是我，整个城市的妖、鬼谁不知道那个夯货！哪个没让它祸祸过！”赵泽言目瞪口呆的听着从他口中源源不断蹦出的形容词：品性不端、妖中流氓、馋懒兼备、脸皮奇厚、闯祸的专家捅娄子的祖宗，“老爷子您先等等！”赵泽言有些头痛的打断了正涛涛不决的老鬼，好家伙！他要是说得是真的话那妖怪得是个什么德行？几年的社会阅历练就了他察言观色的本事，说道：“老爷子，听您的意思那妖怪虽然可恨，可跟你们也没啥仇恨，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为啥突然对你们下手？”楼老鬼也满是不解，说他也想不明白，那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劣迹斑斑而且时常抽风想一出是一出，可也不会对他们这几个老鬼动手啊？听老鬼的话语对那个家伙还颇为了解，赵泽言也不由对那只奇葩妖怪来了兴趣，忍不住询问，从楼老鬼口中得知，那家伙就是本地妖怪，身怀有几百年的道行，在饲养它的主人死后这家伙居然硬闯地府，准备强抢主人魂魄，却被阴间正神黑无常擒拿，地府问责：将其一身修为打散，落妖台受三十年阴雷之苦，永世沦为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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