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6 过渡剧情

幼小的存在沉浸于绿色的液体之中，发丝散开、填满了大半个容器，以子宫内婴儿般的姿势蜷缩成一团，深色的耳鳍随呼吸有规律的浮动，大片的、坚硬的鳞片覆盖了裸露在外的肌肤，手指根部连着半透明的蹼，指尖上的指甲锋利狰狞，不止如此、巨大的背鳍以于那纤细的身躯不相符的姿态展露着。

她还保留着人类的部分的特征。连同属于人类的意识。

在这副异样的景象之下，光线透过内容液呈现出幽暗的色彩，自己的弟子、名为御手洗红豆的孩子倒在地上，头颅仰起，脖颈之上被他咬过的地方鲜血褪去，三枚形状完美的黑色勾玉攒成了目前为止最成功的天之咒印。

虽然优秀但毕竟是尚且年幼的素材，一下子接受了过于庞大的力量收到而冲击昏厥过去也是自然的。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有被当成备用身.体的资格。

“大蛇丸大人，需要消除她的记忆吗？”

身后传来了药师兜的声音，伪装成研究员之一而陪伴在身边的青年恭敬地低头。

“啊，拜托你了。记得做得干净一点。”

“失礼了”兜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红豆整个抱起将她带离了这个房间。

大蛇丸看着那孩子消失在门口、冷硬的心中久违的、泛起了名为悲伤和痛苦的感情——

连这最后的弟子、都要离他而去了啊。

他自嘲的笑起来。

但是。对于他来说，眼泪也好，悲伤也好，同伴也好，已无任何意义。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就要抛弃一切去找到这世上的真理。一开始也许会对自己的残忍和可怕感到难过，常常流下泪来。可时间长了，泪流尽了，就不会再痛苦。……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享受的方式。

说起来。抬头看着半鱼人的实验体，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

如果是那孩子的话，会如何选择呢？

纯白的影子掠过脑海。

他略带惋惜、不无恶意的想着，如果是在那孩子的面前做出刚刚那种行为、那孩子，辉夜的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但是不能把他看作普通的孩子啊、不能被他年幼的外表和端正可爱的容貌骗到了，和宇智波鼬一样，那是在内部寄宿着危险之物的孩子。

完成了任务的兜很快回到了大蛇丸身边，报告了红豆对咒印适应良好的状况。

“说起来，大蛇丸大人最中意的那个人没来呢。”

“……是啊。因为在忍校的妹妹马上要考试了所以请假了。”

“原来如此，因为妹、欸？——大蛇丸大人？”

一向精干的兜在一瞬间露出了白痴一样的表情，向大蛇丸投去了寻求确定的眼神，得到肯定之后脸上的表情再度变得微妙起来，马上扶了扶鼻梁上的圆形眼镜。

“呵呵呵，兜，你真该用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表情”

“大蛇丸大人，请不要取笑我。虽然非常相信您的眼光、但是，恕我直言，根据情报，日向辉夜和宇智波鼬不同，身处实力鼎盛、并且族人团结的日向家，他本人也依靠自己的才能在族中拥有相当的威望，甚至还有传言说日向日足有意让他成为下一任家主的夫婿——”

药师兜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您真的确定他会放弃一切、选择我们吗？”

“……”

大蛇丸沉默了一瞬，陡然变得凝重的气氛让药师兜心跳漏了一拍，一滴冷汗出现在他的额头。

“世事无法总让人称心如意，光鲜亮丽的事物，总会在什么地方出现裂痕。”

大蛇丸终于开口。

“兜，你觉得这世界上存在绝对纯洁的东西吗？”

“欸……这个，那是不可能的吧”

“没错”大蛇丸张开手臂做出俯视一切的上位者姿态，嘴角裂开，蠢蠢欲动的黑暗拥护在他身边，金色的蛇瞳闪烁着明亮却邪异的光芒，

“表面越是光明的地方，背后隐藏的黑暗越深。辉夜的黑暗就隐藏在那副纯白的皮囊之下，从第一次见那孩子我就知道了——那孩子是我的同类，绝不迷惑、不会为任何人阻碍，只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行动”

“这样的他绝不会满足于安逸的木叶。他会自己来到我身边——用他自己的意志。”

“为了他想要的东西”

“在那之后，就是我和他之间的博弈了”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药师兜再度低下头，低下的脸庞滑过一丝忧虑。

【只是，总觉得大蛇丸大人您对那孩子关注过头了】这种事，是自己的错觉吗？

“不，你的话倒是提醒我了。辉夜心里虽然存在着黑暗，但他似乎太过温柔了，必要的时候我们也可以悄悄的帮他一把，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兜？”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安排”

之后药师兜又报告了关于音忍村的一些事务。

“君麻吕那边还是老样子吗？都过了这么久他也该放弃了吧”

大蛇丸一边听着，一边翘起了眉毛，问起了自己已有的、目前为止最完美的容器。

“是的。虽然无论是任务还是训练都非常配合，但是似乎还是没有加入音忍村的意向，每天都在寻找【那个人】。”

提起君麻吕，药师兜也不禁皱起眉头。

君麻吕是大蛇丸捡回来的、血继限界【尸骨脉】唯一的继承者，具有同龄的天才之中也出类拔萃的天赋，不过小小年纪就具备了接近“影”级的实力，不出意外的话的话，连那个等级都不是问题吧，虽然暂时同处音忍五人众之中，但其实际实力远远超过了其他四人。

据说君麻吕是在被灭族之后遇到了大蛇丸大人，为了寻找某个重要之人才追随在大蛇丸身边的。但是实际上，君麻吕并不知道【那位大人】是谁，不，那样说或许并不准确，不止是名字，君麻吕连【那个人】的样貌、性别都不清楚。

【没关系的。即使不知道那位大人的容貌，但是、只要再度相见，我一定能将之认出！】

问起来的话，君麻吕却这样回应，那闪闪发光的神情实在让人难以说出“说不定一辈子都找不到”或者“实际上那种人根本不存在，不过就是你的妄想吧”这种话。

不，说不定说了才更危险吧。

尽管君麻吕君看上去温驯又柔弱，但毕竟是音忍村的王牌之一，惹怒了他才不妙。

但是他过分执著的性格也很麻烦，怀抱着虚无缥缈之人、将那份珍贵的忠诚心置于他们无法触及之地这点。虽然已经给他种下了【地之咒印】，但越是优秀的容器，大蛇丸吞噬对方意识的难度越大，如果遭到反抗，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

“是吗？那可真是遗憾啊。要是那孩子能彻底为我所用的话……”

大蛇丸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感叹，却停下来不再说下去了。

~~另一边，木叶~~

这颗桂花树几乎有六人合抱之大，枝叶参天蔽日，微风徐徐之下，数不尽的老叶簌簌而响，背叶雪白灿烂如宝光，光影馨香之间，婆娑声呢喃低徊似梵音，漂亮干净的红绳系在交错纠缠的枝干上，远远看去便是盛景。

“唰！”

辉夜轻巧的跃上枝头，枝叶轻颤，不待停留便又跳到另一旁去了。

雏田看着辉夜白色的身影在花丛中穿梭，不自觉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做出了守望的姿态。

辉夜找到了目标将之采摘在手中，往下一看便看到了一脸不安的雏田，不禁为她这副期盼不安的样子心生怜爱，于是朝她挥了挥手，很快回到了她身边，将手中的白色花朵送到她面前。

“哥哥好厉害！真的是双蒂的桂花啊”

“对吧。我也是不经意间发现的~感觉会是很不错的素材啊。一起回去装饰起来吧”

雏田小心的捏住花枝，听了这话露出欢喜的笑容，把手放到辉夜伸过来的手心之中，使劲的点了点头：“嗯！”

“哥哥，这里的花朵开的很漂亮啊，下次有空的时候、再一起来这里吧”

“好啊”

“马上就是庆典了，真期待烟花啊。哥哥的话、今年会一起去吗？”

辉夜摸了摸她的头，“可以哟。只要是小雏田希望~”

于是小雏田再次软软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