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体育

美术老师是个多才多艺白胖白胖的男老师，脸上常带笑容，神似弥/勒/佛，名字却颇有大侠风范，名唤郭靖。

他是个非常有想法的人，上星期上课让大家比赛作图猜古诗，上上星期上课让同学比赛模仿经典电影小品表演，还有一次上课让大家比赛答美术题……

总之，每次美术课都有新点子，把美术课上得不像是美术课，倒像是游戏课。

全班没有人不喜欢他。

他认不全班级成员，有创意的点名极具个人特色。

点名时，他用厚厚胖胖富有弹性的手一拍桌子，嘴里开始念叨：“今天我们要上来作画的是：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第，三，排……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第，五，个。”

他用/嘴/模拟电视上经典的开场声音，故意制造悬念，炒热课堂气氛，牢牢吸引全班的注意力。

……

这次上课，他提议全班来玩儿纸飞机比赛，站在讲台上掷纸飞机，过了第一排得一分，过了第二排得两分，以此类推，要是能撞到后黑板上，得8分。

6人一组，每组派出一个代表，按组积分，不允许提前试飞。

前后自动成组，纷纷开始认真研究折纸飞机。

有用作业本的；有用草稿纸的；甚至有为了硬度更好，直接撕了书皮的……

清圆他们组，有个男生撕掉了课本最后无关紧要的几页，几个人开始分头折纸，还利用最有一排后方就有空地的优势，小范围悄悄试了试纸飞机。

发现清圆的纸飞机好像飞得更稳一些，就定下了清圆的纸飞机，让李阳来执行放飞任务。

比赛开始了，第一组先上去。

那男生摆好姿势，冲飞机头哈了口气，在全班的倒喝彩中，奋力掷飞……

全场瞩目。

结果，太过追求高度，纸/飞/机/直接撞在了教室中部的房梁上，垂直落下，正落在第三排。

“三分。”郭靖老师及时播报分数，转身拿起粉笔，在第一组后面写了个+3，又马上催起流程来：“好，下一组。”

第二组不知是吸取了第一组的教训，不敢往高了扔，还是那纸飞机本就飞不高。

只见那纸飞机离了手，就倒栽葱似的往下落，还好卡了空隙，刚好落在过道上，在停止前，还摩擦着地面挣扎着前进了几厘米。

郭靖老师走下讲台，摆出一副客观公正认真严谨的态度，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判断好距离后，勉强给了4分。

……

该清圆他们组了，清圆居然有点小紧张，心里想着，李阳应该是靠谱的，应该没问题。

只见李阳，站在讲台右侧，稳稳地放飞了纸飞机。

全班眼睁睁看着这纸飞机快速向前，一度飞越第四排，却又悠悠转向，划出一道优美的大圆弧，掉回头去撞了前黑板。

居然是个会拐弯的纸飞机。

全班目瞪口呆之后，是哄堂大笑。

连郭靖老师都忍不住笑了，他调侃：“这种情况倒是别具一格，可我只能给零分啦啊！”

说完，他在第三组后面画了一个又大又优美的“0”。

这个“0”是如此刺目，它散发出的光芒，照的第三组全员都抬不起头来。

……

这周体育课，老师在地上放了卷尺，让男女生挨个测立定跳远，他在旁边记录成绩。

在男生先进行的时候，清圆和其他女生一样，在旁边练习。

这还是第一次测立定跳远，清圆之前都没有跳过。

她发现，自己好像有些笨拙，跳不远。

她们在跑道的直线部分，把跑道的线当起点试跳。

其他女生可以轻轻松松跳一又三分之一个跑道宽度，甚至有女生能跳一个半跑道宽度，可是清圆刚刚超过一个跑道宽度外加一只脚。

“小圆儿，你跳得好像有点近。”林可薇也发现了，悄悄跟清圆说。

清圆也很发愁，再看着男生那边，跳完的男生根本就不走，还要围观，看看其他人跳的怎么样，互相比较，跳得好有欢呼，跳得不好就会传来取笑声。

她觉得自己多半儿是要丢人了：“一会儿，我们排得靠后一些，这样看的人少一些。”

林可薇点点头。

轮到女生了。

清圆排在队伍里向前张望，看到前面的女生都是，只用跳一下，跳完就直接向前走，不用回撤。

她给自己鼓劲儿，没事没事，硬着头皮来，一下就过去了。

到清圆了。

清圆学着她们摆好姿势，摆动手臂，心里却有些茫然，不知力从何来，不知往何处使力。

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前一跳，头也不回的就想走。

没想到被老师叫住了。

“那位同学，那位同学，回来回来，你再跳一次。”体育老师还开玩笑：“个子长得也不低啊，怎么才跳这么一点儿，把你放倒了都不止这个长度，你再跳。”

本来就跳得不好，还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儿被叫回来，看着同学被老师的声音吸引，围观的人更多了，清圆小脸儿都成了粉色，连耳朵都热了。

她磨磨蹭蹭站到线后边，照着原样儿又来了一遍。

体育老师摇摇头，只能无奈地放过她，嘴里还在嘀嘀咕咕：“长得机机灵灵的小姑娘，怎么跳远儿就不行呢？”

清圆再也不听他说什么了，冲出人群，拉着林可薇就跑远。

两人跑远后停下。

“啊，丢死人了，丢死人了。”清圆捂脸。

“没有。”林可薇拉着清圆的胳膊，要她把手从脸上拿下来：“我们小圆儿可可爱爱。”

“是跟小丫子一样笨拙吧。”清圆反驳，转眼她又抱怨：“我怎嘛这么笨呢，怎么就跳不远。”

“跳远嘛，回头多练一练可能就好了吧。”林可薇建议。

“那我这星期回家就练。”清圆下决心。

……

清圆不光要练，她还找了帮手——姚丰。

她在老院儿跳给姚丰看，姚丰指出她的问题：“准备动作晃了挺多下，但完全没有使上劲。落地后身体前倾，说明没有抬脚，脚早早就落地了，导致跳不远，嗯，还有什么问题来着，你再跳一下。”

清圆依言，又跳了一下。

“嗯，地面可能也有影响，鞋子是不是旧了，鞋底儿磨滑了，摩擦力不够？”姚丰补充。

“哎呀，就是笨。”李成武在旁边补充：“难为你哥哥还给你找这么多理由。”

“鞋子的确是滑嘛，你要给我买新运动鞋，爸爸。”清圆朝李成武撒娇。

“新鞋子不是问题，问题是穿了新鞋子以后仍然跳不好，可咋办？”李成武故意气女儿。

换来清圆的怒瞪。

事情总是有内外因的嘛，外因解决了，内因怎么办呢？

姚丰上网搜了相关资料，建议清圆通过跳台阶的方式来练习收腿。

清圆不愿意在家门口跳台阶，人来人往的都是熟人，她嫌丢人。

于是，俩人周末去公园儿，公园门口有一段五六米高的大台阶。

让姚丰惊讶的是，清圆一次最多只能跳两个台阶，让她跳三个她都说不敢。

女生，这么笨的吗？姚丰有点儿怀疑人生。

只能，清圆跳的时候，姚丰站在旁边给她伸一只胳膊，让她能搭把手，助个力，这样才能跳三个台阶。

跳了几个来回，清圆开始疲惫了，大/腿/酸/胀/，她想回家。

姚丰觉得一点儿成效都没有呢，都没练多久呢，怎么就回家了要。

他鼓励清圆：“小圆儿，我们休息一下，再练一会儿，要不然下次上体育课你还是跳不远。”

“立定跳远真的太难了。”清圆在嘴上抱怨。

但想了想实在是躲不过去，就非常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一会儿再练。

清圆坐在公园的台阶中间上休息，又有点后悔，她怎么觉得越休息越累，不想再练了怎么办。

她左顾右盼，试图寻找些什么。

突然看到了熟悉的人，是同班同学李阳。

“嗨，李阳。”清圆兴奋地打招呼，不顾腿部/酸/软/从台阶上跑下来。

走近了才发现，李阳身边有同伴，大概是他的妈妈吧，手里拿着跳绳，可能是来公园锻炼身体的。

清圆马上切换淑女状：“阿姨好，我是李阳的同学，我叫李清圆。”

“啊，你好你好，你也来公园玩儿啊。”李阳反应有些冷淡，但这位阿姨很热情。

“嗯，我跟我哥哥一起来的。”清圆说着，指了指台阶上的姚丰：“我们就要回去了，看到同学，就打个招呼。那我们先走了，阿姨再见。”

说完，摆摆手，又礼貌地告退了，转回身回到原地，就要拉着姚丰出公园。

姚丰看她耍宝，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猜她可能真的是累了，再想想立定跳远也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提升的事儿。

也就没拒绝，任由她拉着，向公园门口走去。

“哎呀，多活泼的小姑娘啊。”李阳妈妈跟李阳感慨，转头又批评他：“你怎么这么不礼貌，也不跟人家说再见。”

“那她也没跟我说啊。”李阳抱怨。

“你是男生，不能这么斤斤计较。”李阳妈妈教育他，又问：“她是你同学，学习怎么样啊。”

“嗯，是我同桌，学习还可以。”李阳有点小躲避。

“哎呀，还可以是怎么样呀。”李阳妈妈不依不饶：“跟你比呢，有你学习好吗？”

“人家比我学习好多了，上次考试，英语语文都是全班第一，总成绩全班第二。”李阳有点不耐烦。

“呀，成绩这么好啊，那你可得跟人家多交流。”李阳妈妈指导他：“刚好你数学好，语文英语差一些，你俩多交流，取长补短嘛，对彼此都好的。”

“人家数学也不差好吗，不需要我教。”李阳彻底不耐烦，他快步往前走。

“你这孩子，多说两句怎么还起脾气了？”李阳妈妈跟在他身后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