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夜谈

“水和……土吗？”

外面的冷风吹过帐篷的缝隙，让乌雪扬的头脑变得格外清凉，也清醒了几分。

的确，虽然理论上一名忍者可以自由的直接选择任何属性的忍术练习，但既然想迅速提升实力，那么自然是优先选择自己天然就拥有优势的属性——那么水和土，选择哪一种呢？

从优势上来看，两者其实都不是那种前期就具有凌厉杀伤力的属性，相比起火的高温，雷的炸裂以及风的切割，土在前期主要表现在改变地形和让物质变更加坚硬，妥妥的工具人属性，哪怕唯一的攻击方式，也是土矛地刺等比较偏笨拙的攻击方式——但也有巨大的优势，那就是不像水那样，容易被干旱的环境影响威力。

而相比起土，水虽然在前期同样弱势，属于辅助地位，但却胜在多面性广泛，不管是水枪术，水铁炮这种攻击，雾隐之术，水镜之术这种辅助，还是水牢术，水阵壁这种控制，防御……甚至关键时刻还能让你不用担心自己被渴死——但弱点也很明显，全面代表平庸，攻击方面除非学会什么S级的硬涡水刃，水龙咬爆之类的，一般不如其他同等级的忍术，同样，防御和控制也是如此。

那么，自己到底学习哪个呢？

乌雪扬很认真的思考着，然而，想着想着，他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仔细想想啊……未来的小樱跟了纲手，学习的是一手医疗忍术，以及创造再生这种秘术……

而未来的鸣人跟着自来也，学的第一个忍术也是螺旋丸……然后是通灵术，最后是仙术……

嗯，大蛇丸的确不怎么会仙术……或者说大蛇丸因为某些原因的确没有掌握完全版的仙术，而不完全的仙术他又不屑于用，反而去研究属于他的仙术“咒印“，但大蛇丸出名依靠的也不是仙术啊？！

他依靠的是特么的禁术啊！

乌雪扬眨了眨眼，抬起头看了眼大蛇丸，然后低下头有些发懵——那鸣人是自来也的弟子玩仙术，小樱是纲手的弟子玩医疗忍术……那我身为大蛇丸的弟子……玩玩禁术……不过分吧？

话说回来，就算禁术太危险不方便教……御手洗红豆都能拿两条蛇怼忍者脸上了，他乌雪扬还不能学一学玩蛇了？！

想到这里，乌雪扬想明白了，他狐疑的看了看大蛇丸两只手上的卷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在打发叫花子一样……

“老师。”

于是，他干脆的抬起头，直直的看向大蛇丸的眼睛轻声道：“我想学习您的忍术。”

大蛇丸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轻声笑道：“哦？有趣……”

“你确定？”

在大蛇丸看来，对方算是耍了一个小聪明……毕竟在大蛇丸的认知里，乌雪扬的确只是一个刚刚接触忍者世界不到三天的萌新，即便再怎么聪明，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就了解各种忍术体系的优劣性，以及好坏。

既然如此，那么就不如选择自己老师这种强者选择的体系——老师嘛，强者，总不会用坏体系来坑自己。

而且这样完全修行跟老师一致的体系，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最大程度的少走弯路，借用前辈的经验。

很滑头的答案，但也不失是一种优秀的应对方式……老师的作用本就是如此不是吗？

不过乌雪扬除了这些，还想要的一样东西那就是大蛇丸亲传弟子的身份——

他其实本身对于忍术没有多么挑剔，但本身如果继承了玩蛇的忍术体系，至少在木叶这一方行动上会方便很多……嗯，在大蛇丸叛逃之前。

“难道……不可以吗？”乌雪扬的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呵呵呵……当然可以。”大蛇丸眯起瞳孔，却是将手中的卷轴放到一起，然后放到了乌雪扬的胸前：“但既然如此的话……你就将这两个卷轴一起拿着吧。”

“诶？”

“然后，跟我来。”

大蛇丸并没有解答乌雪扬明显露出的疑惑，而是直接转身，缓缓走出了帐篷。

“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大人！”

伴随着大蛇丸走出军营，乌雪扬紧随其后，营地中原本夜幕中关于白天事情八卦的窃窃私语陡然一轻，还算热闹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充满尊敬和畏惧的招呼声。

大蛇丸没有理会他们，视若无物般的从军营中走过，直到一分钟后，即将走出军营前半部忍者密集区域后的时候，大蛇丸那幽冷的声音才再次传入乌雪扬耳中：“乌雪扬君，我自从晋升上忍以来……带过的学生其实也不算少，但你知道，为什么只有红豆一人……会使用我的忍术吗？”

在后面跟着的乌雪扬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听到大蛇丸继续道：“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我第一个学生，更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

乌雪扬错愕的抬头，刚好对上回过头的大蛇丸，他似笑非笑，眼中仿佛闪烁着冷寂的光芒。

“你想要成为我的弟子？没错吧。”

“……我以为，您已经是我的老师了。”

大蛇丸眯了眯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嗯……也许吧。”

其实，早期的大蛇丸并非如同后世那般彻底冷漠，至少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也许会感慨老师的日益衰老，但也绝对还没有过任何背叛木叶和叛逃的想法。

他甚至会关心弟子，哪怕御手洗红豆在他眼里算不上多么天才，但也会悉心教导——甚至，在他叛逃的时候，他也仍然没舍得自己这位弟子，给了对方最后一个选择的机会，询问对方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离开。

而对于后时期大蛇丸而言，也许弟子这两个字，也就仅仅有过御手洗红豆这一人。

哪怕是之前给乌雪扬自己弟子的名义，看重的也不过是如同后世收服君麻吕之类的那种人一样，收留一个足够忠诚，并且有用的种子，甚至是实验对象罢了。

然而，乌雪扬的表现如今让他惊讶了不止一次两次，而他，也在乌雪扬身上，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影子。

天才的影子……亦或者……某种类似的信念？

大蛇丸不清楚，不过……如果对方真的足够优秀的话，大蛇丸认为……他不介意给自己找一个优秀的助手。

当然，前提是这个助手得听话。

他的蛇瞳微微向后转动，用余光看了眼自己身后这名便宜弟子——

水和土……

是巧合吗？呵呵呵，倒也算是有趣。

……

约莫五分钟后，乌雪扬跟随着大蛇丸越过营地后方的一片沼泽，来到了一处略显阴冷的空缺林地上——只是刚到这里，乌雪扬就感受到了数道杀机锁定了自己，但很快又渐渐隐去。

乌雪扬默默的看着大蛇丸随意的施展忍术，将一块巨石移开，露出了地面之下的一道暗门，眼中闪过错愕之色。

他是真没想到，在这种随意驻扎的临时营地后方，大蛇丸都会临时建造这种秘密据点——但随后考虑到在忍者世界制造地下据点也许只是需要一个A级土遁忍术就能完成后，他心中的震惊也缓缓散去，只是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你是来自现实世界二十一世纪的新世代，不要表现的跟个土包子一样。

“这种地方二十四小时会有暗部不断巡守，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要来这里。”

大蛇丸看出了乌雪扬的好奇，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告诫一声，带着他直接走进了入口。

“这里……一般是做什么……”

乌雪扬看着漆黑悠长的通道，试探性的问道，但随后看到大蛇丸陡然斜视过来的目光后，又连忙改口：“对不起，我……我不该问的。”

二十一世纪的婊里婊气，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

大蛇丸似乎是没察觉他那略带故意的小心思，淡淡的收回目光，依旧是儒雅且沙哑的声线：“没什么，无非就是储存一些机密的情报，进行一些小实验……以及……”

他看向深处，打了个响指，砰的一声，墙上一个个火把燃烧起火焰，照亮了大蛇丸苍白的脸庞：“关押和审问一些敌人。”

只见整个地下那偌大的，被掏空的中央区域，除了角落里存放在各种各样的器材，乱七八糟的卷轴和一些已经惨不忍睹的尸体外，最让乌雪扬在意的，无疑于那中间，正坐在一个岩石制造的椅子上，四肢被封住浑身赤裸，面部和身体上画满了诡异的印记，脖子后面甚至插入了一根符印直至脑干的男子。

他翻着白眼，浑身不自觉的抽搐，乌雪扬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却发现对方似乎还有微弱的呼吸。

他认识对方——那名追杀他的忍者小队的领头。

跟泰山一样，属于上忍的……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