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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父亲

十多年前,我的父亲罹患癌症,经过手术后,又化疗一共三月余,大概是到春节之后,口鼻及粘膜处多有溃疡的现象。

那时,我自觉父亲离大去之日已不远,亲属皆劝我早放弃,我却心中难以放下,就在我深感绝望的时候,一位张姓医生朋友与我说,“死亡,对于人是最大恐惧的,如果你有心还是来医院为好。”

这个朋友的话,触动了我。对,宁可父亲死在医院,也不能让父亲在家里做恐惧的等待,这种等待,没有希望,只有绝望。

做了决定后,父亲被救护车载来医院,我的想法简单,让父亲多活一些时日,即使我亲近的人不理解我的做法,我也那么做了,因为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亲人离开的那种绝望、无力和无奈。

医院里,张医生诊查完父亲,意味深长的对我说,“不管怎样,要有些心理准备,病人已经是癌瘤恶性体质。”

我失落,泪落却不敢出声,怕本已绝望的父亲听到。

张大夫拍了拍我,说,“兄弟,你是一个明白人,生老病死应该比我们医生看到的多,不要太悲伤,先照顾好病人。”

我点头,擦干眼泪,回到病房,抚摸着父亲的额头说,“爸爸,医生说了有办法的,只要我们心向光明就会好起来,爸爸坚强。”(这段回忆,直到现在,当我落下这段文字的时候,依然泪眼婆娑)

其实那时,我心知父亲状态,却不能直言。我说完,离了病房,给我师父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我的一个师兄接的,师兄告诉我说,“师父已知道了你的事情,他让我提点给你,‘北有铁鸟,下有阴门’,可与那处做事,剩下的只有靠你自己。”

听完我感恩了师父,谢过师兄。我告诉师兄,“我别无所求,只想父亲活下去而已。”

师兄说理解,结束了通话。

那晚我书写了表书敕文,准备完结后,我去伺候父亲,等待着晚上十点的到来。

那晚,父亲曾问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我笑道,“别瞎说,人家医生说了,输几天液就好了。”我笑着说话,心里其实彷徨无措,因为并不知道结果如何,这句话没有根。

待到十点,父亲睡下,我去寻找铁鸟,其实师父指的是飞机。在我们老家医院的北面,有一个路口上面驾着一架飞机,我听说是为了冲煞的,具体缘由没有研究过。

到了飞机下面,因为是冬天,寒风嗖嗖的,我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去点燃了我的书表,待它燃完,纸灰被一阵很小的龙卷风吹了起来,在那一直转,我倒退了几步,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了我一跳,紧接着那些烟灰就无影踪了,这里我要说明下,无影踪不是烟灰散开了,在我的直觉记忆里,那是凭空就没有了…

我又等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动静,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正这时,看见一队虚幻至极的影子整整齐齐的快步往医院飘去。也不知那里来那么多人,我还低头寻找纸灰,突然脑子像被激了一下似得,一拍大腿,心说坏了,我撒丫子就往回跑,速度极快,就在我经过那队虚影的时候,它们还给我让了路,我当时没多想,跑去了电梯间。

晚上负责开电梯的是个老头,老头和我很熟,问我,“咋了小子,见鬼了?”

我点头说,“是的!”

结果老头一听说,“瞎说,呸呸呸,这里是医院,你小子可不能胡说!”

我无心管他,电梯到了六楼,我跑去父亲的病房,一进去看到父亲醒着,尚有精神,我心里松了不少,后又去楼道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象,这才放下心来。

妹妹问我,“哥,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我回说没事。妹妹看我不想说什么,就没有再追问,经过半天的折腾,我有些累,趴在父亲的病床前睡着了,我记得我睡着前,我还拉着父亲的手,可能怕父亲有闪失。

“醒醒,你醒醒啊!”觉得突然有人拍我,非常急切的。

我朦胧的站起来,看着外面有许多人招呼我,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脸上没什么色彩。接着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说,“你的书表已经看到了,可放心了。”

我听完有些懵,不知所以,正想问什么意思?

结果一下子被父亲拍醒了,他要小便,我则愣愣的待着,我妹也醒了,问我,“你怎么了哥,愣什么了?”

“你来照顾爸爸,我有事!”说完我跑了出去,在医院走廊一直追到楼梯,什么也没有发现,我呆坐在电梯门口的长椅上,第一个,我做梦了,他真的来了?第二个,我看到的不是人,是一群灵魂,因为没有人的气色。

醒了半天盹,看了看表已是凌晨五点,我慢吞吞的回到了病房,妹妹问我怎么了,我说做了个梦,其他没什么。

妹妹看了看我,又看看昏昏沉沉的父亲,拉着我走到门口轻声说,“哥,你知道吗?”

我问,“啥?”

她接着说,“咱们这楼层晚上走了好几个人,千万不要让爸知道。”

妹妹的意思我明白,她是怕父亲害怕,而我只是点点头,另外我能确认两件事情,第一个是真的来了,另外就是我的梦是真的,父亲可能会好。

早上,我去找张姓医生的时候,他没有等我说什么,而是拉着我到门口小声说,“小曹,昨天晚上你知道我值班吗?”

我说,“不知道,你换班了?”

他答说,“昨天主任打电话叫我来代班的。”

“那怎么了?有什么别的事?”我问。

他接着说,“你别急,我有事,很重要,昨晚上我在值班室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很奇怪的梦。我梦到一队人,我能看出来,那是…”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

我说,“梦而已,你怕什么?”

他点了根烟说,“关键是有声音告诉我,怎么该给你父亲治疗,说他还能活。”

我一下子怔住了,这…显然不是巧合。

“你不信是吧,我也不信,可我昨晚明明是看的另一个病例,结果被梦吓醒,你父亲病例就在手边,好像有人故意放的。”

我问,“和你说什么了?”

张医生答,“只记得说输血浆能好。”说着张大夫把父亲的病例给我,我看了一眼,惊了,在病例本上工工整整用繁体字写着两个红色大字,血浆!!!

我点燃了一根烟,心里不能平静。

张大夫见我愣神说,“你要告诉我什么?”,我抬眼看了他一眼道,“没什么。”说完把病例递给他,想回去。

他突然拉住我说,“兄弟,你老实告诉我,这个世界是不是有鬼?”

我摇摇头说,“你一个医生信这个干什么?”

张医生说,“你一个搞‘迷信’的人别说不知道,况且梦里说的有道理,你父亲的情况输血浆或是最好的延缓的办法,他的指标都适合这个方法呢!”

我答说,“既然对就输吧,或就是你自己想到了,做梦反应出来罢了。”

张医生指了一下我说,“你小子一定知道什么!”说完回去开药单去了,我则回了病房,没有理会他的说法。

从那之后的日子里,父亲的样子一天比一天好,直到半个月后出院,父亲是走着回家的,和他被抬着来的时候,判若两人。

再之后,父亲多活了两年零九个月,张医生说,真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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