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

到了快毕业时，于筱菲突然向大家宣布自己和于家鑫分手了。在那时已经完全没人理会她，她也不需要任何人安慰。她认为自己没错，错的是完全是于家鑫。

于筱菲深陷感情之中，整天过得迷迷糊糊，吃饭上课打不起精神。刘奇不止一次地过去安慰她，你做的没有错，不合适的人要坚决离开。

晚自习第一节下课，于筱菲让刘奇陪自己去操场走走。下楼的时候刘奇走在她身后偷偷的开心，因为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于筱菲是他的女朋友，这是多么美丽的误会。童洁在楼梯口遇到他们，她朝刘奇笑，用一种什么都懂了的眼神看着他们。你们怎么进展的这么快？

四月的天气招人喜欢，夕阳散发的橘黄色的光晕笼罩着整个操场，他们加入散步的人群中。于筱菲对他说：“昨天晚上于家鑫打电话给我，求我能不能不要分手，还是哭着跟我说的，一个大男人能这么软弱，这次就算他哭，我也不可能再原谅他，他实在太不要脸了，她以为他求我，我就能原谅他？然后故意嘲笑自己，反正我现在是单身没人要，你怎么不来追我啊。

刘奇听到这堆话完全上当了，心里暗喜她和于家鑫结束了，不就轮到我了吗。

于筱菲避开这个话题，跟他说有意思的事情。她说，她们全家人都会做饭就她自己不会做饭，煎出的鸡蛋又黑又糊。她说她家以前养了只大狼狗叫欢欢，后来被偷狗的偷偷了。她说她上初中的时候，每次放学在胡同里都能看到一个男生把女生按在墙角上，手机在包里想拍又来不及。”

她把自己说笑的时候，刘奇也跟着笑。她知道刘奇上高中之前没谈过恋爱，故意调侃他，长这么大连女生的手还没牵过吧。

刘奇不以为意，他觉得这种调侃是拉进感情的方式。

散步的时候，刘奇一直走在她身后，很多次想过去牵她的手，或者上去抱住她。她明明走在自己的视线中，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初夏来临前的天气逐渐闷热，刘奇基本上每天晚上回到宿舍，一想到于筱菲在眼前跳动的身影，感觉全身的欲望都被点燃了。他时常跑到阳台上透透气，看着小镇的夜空出神。他发誓如果下次再有单独和于筱菲相处的机会，一定会扑上去勇敢地拥抱她。到了那个时候，刘奇对于筱菲的感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在她们的感情中，有这么一小段尤为特殊。她周围的人都被时间清空了，刘奇拥有了无限接近的机会。

这些事情方荣全看在眼里，她知道，如果让刘奇的心收回来，比登天还难。但她不忍心看到刘奇在于筱菲这种烂人身上浪费时间。她自己期望至少能去做点什么，哪怕给他点暗示也好。

一天早上刘奇值日擦黑板，方荣坐在下面调侃他；“刘奇，在毕业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哦，知道这个秘密以后你就会哭的。”

刘奇一边擦一边回答，并没有太在意。

“是什么秘密啊，你要么现在告诉我，要么就告诉我。”

方荣试探他，好，我现在告诉你，张乐喜欢你，不信你问她。然后叫张乐，喂张乐，你那天不是跟我说你喜欢刘奇，我替你告诉她了。

刘奇没惊讶，因为那时我们之间处的好，互相开玩笑是常事，他以为方荣说的那种喜欢只是朋友的那种喜欢。刘奇一直把张乐当做最好的朋友，不可能往那方面想。

张乐看着刘奇不说话，眼睛里埋着深情，好像就等着他开口说点什么。喜欢就是一句话，不喜欢也是一句话。

刘奇以为方荣在开玩笑，这也算秘密吗，我也没有哭啊。

方荣严肃的表情是一种警告，你再不回头就真的来不急了。

刘奇搞不懂方荣卖的关子，他以为一定是个令他惊喜的秘密，只是现在不想告诉他。之后他向方荣问了很多次关于这个秘密，而她总是闭口不谈。就是这个所谓的会让人哭的秘密，完全改变了他们之后的感情轨迹。

舅舅开车送刘奇回学校，一路上他低着头发呆。舅舅问他怎么了，他说没有什么。舅舅仿佛看出了他的心事，谁都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

在校门口下车，遇到王丹和于筱菲一块去超市买东西。

于筱菲走过来笑着喊叔叔好。

舅舅问刘奇，那个穿校服的女生和你关系特别好吧。

是的，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们俩看对方的眼神不一样，她主动喊叔叔，不是出于礼貌，而是想和你拉近关系。

在一个普通的下午，刘奇吃完饭从食堂回来，决定做出行动。晚上他利用休息的时间写了一封信，把对她积攒的几年感情都写在里面。他意识到了分别和即将结束这段日子。他知道于筱菲将来要去别的城市，他在思考如何在最后的时间抓住她。在反复纠结了一段时间，终于决定跟于筱菲表白。因为那个时间点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比那机会更好的时候了，于筱菲已经和于家鑫分手，而且和她的关系发展到了最好的程度。加上马上就要毕业了，再不付之行动这辈子可能都会没有机会。这次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要坚持自己的决定。

刘奇没有把信写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但他没有勇气去送给她。他不知道，把一个男孩子的心事在女生面前展示是否是一件丢脸的事情。那封信就留在日记本的尾端，直到很多年后，他收到她怀念当时的信。

刘奇请于筱菲去街上的快餐店吃饭。在饭桌上，于筱菲向他说了很多东西。她告诉他，和于家鑫分手完全是因为你们篮球队江辰捣的鬼，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他跟于家鑫说了我的坏话，所以他抛弃了我，你们男生的心真是太毒了。

他的怜悯之心又起来了，可能她真没有什么错，她只是答应了一个不该答应的人，假如她答应的那个是自己，她绝对不会受到这么多伤害。他的信放在书包里没有交给她，再等一等，还不是机会。

如果刘奇要和于筱菲在一起，我们中肯定会有一堆人站出来反对，在我们眼里这是一个无法接受的现实。必须有人站出来告诉刘奇真相。

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许方荣。

轮休回来那天下午，刘奇在教室询问于筱菲的去向。别人告诉他，她回宿舍整理东西。他手里拿着叠好的信，等着她回来。方荣站在班级门口，对刘奇说，你出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两人在操场的看台上坐下，方荣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说实话，你觉得这三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遇到了那么多朋友，也算没什么遗憾吧。”

刘奇以为她还在伤心苏壮的事，客套地安慰她。

方荣说，你先别安慰我，我不是来说他的事，是来说你和她的事。

“我和谁的事？”

“我先问你个问题，如果我们班有个外表很清纯的女生，其实是辆公交车，你猜这个人会是谁？”

你为什么会问这个，我们班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你只管回答我就行。

刘奇大胆列举了班里很多女生，方荣都摇头说不是。他着实想不出那个人是谁，我们班不可能有那样的人。

那我告诉你，是于筱菲。

这怎么可能呢，我知道你和于筱菲有些过节，但你不能这样说她，她绝不是那样的人。

刘奇完全觉得方荣是在开玩笑。

“你先听我慢慢讲给你，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你先听我讲完再说。”

方荣打断刘奇的话，然后开始讲出真正的于筱菲。

“于筱菲上初二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第一次是和一个男的在网吧的厕所里。她明里暗里不知道勾搭过多少男的。她谈过很多次恋爱，全都是那种关系。上次跳舞时掉出的东西其实就是她的，有人曾在她书包里发现那种东西，每当我们晚上聊起那种事情，她知道的让人难以置信。你还记不记得于筱菲跟你说过，于家鑫给了她三百块钱。”

“她确实跟我说过，但我觉得很正常。”

“那300快钱确实是于家鑫给她的，当时于家鑫来我们学校看她，给了她三百块钱，她问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钱，你猜于家鑫说什么。他说，嫖娼难道不需要花钱吗？

于筱菲苦心经营的清纯形象，在那一刻轰然倒塌。刘奇听到这些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假的。他想起了很多细节，于筱菲借自己手机给别人发消息时，打字速度快的惊人，手指像点钞机，这得和多少男的聊过天才能练出这种速度。他想起来，在一开始我和赵长磊就告诉了他，于筱菲是那种和别的男生去钻小树林的女生，可他就是丝毫不听。

“还有一次于筱菲和一个叫张钰坤男的在ktv唱歌，唱着唱着那男的就在于筱菲身上又摸又亲，其他人都看不下去了，全找借口离开，就是想给他们创造机会，之后发生了什么，你也应该知道。当时邱立彦也在场，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你还知道什么，刘奇抬起头。

方荣把她知道的全都告诉了刘奇。

“我不知道于筱菲是怎么跟你说的，当时于家鑫甩了她以后，她每天晚上都给他打电话，哭着喊着求他，不要分手，不要分手，闹的别班的宿舍都知道这件事情。你见过于筱菲哭着喊着用歇斯里底的声音去求一个男人的样子吗。我们没人理她，没人觉得她可怜，她是自作自受。”

“可于筱菲告诉我的是，她甩了于家鑫，然后于家鑫来求她。”

“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于家鑫一直把于筱菲当什么。她那种人，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竟然还跟她走到一块。你知道成晋之为什么喜欢和她一块玩吗。他说，因为和于筱菲一块玩，能赚便宜啊。你知道为什么你能每天陪于筱菲去跑步吗，因为我们女生根本没人愿意和她玩啊。难道你没发现吗，她一直都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我们全宿舍的人都在骂你蠢啊，你这好的一个人竟然在她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刘奇无法想象，于筱菲和于家鑫每次逛完街都会去旅馆。在房间被男人干到披头散发。然后又发消息给他，今天和妈妈逛街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恶心，想吐。用和不同男人叫过床的嗓子，来唱歌给他听。这世界上最恶心的就是，一个女人和那么多人发生关系，再回来和你谈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刘奇硬撑着对方荣说，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所有人都能骗我，但是你不能。

我没有理由去骗你，其实于筱菲的事不光我一个知道，告诉你的只有我罢了。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你说。”

“既然你知道于筱菲什么样的人，那我为什么看你整天和她玩的那么好，该说的说，该笑的笑。”

“如果我说你单纯的像一个孩子，这一定是骂你的。于筱菲在人情世故这方面，不知道比我聪明多少倍，其实她早就知道我对她有成见，但是你看她是怎么做的，人前把我当做亲密无间的朋友，人后连看我一眼都不会，不光女人，每个人都有很多面，而你只看到了一面而已，有时候我也痛恨自己虚伪，但又不得不那样做。”

“我不知道回学校该怎么面对她。”

“你必须和她断绝关系，是彻底，如果你再和她有来往，只当我今天说的话是放屁。”

刘奇把信拿给方荣看。方荣看了之后，沉默了一会。

“我建议你不要给任何女人写信，写信是古代人的行为，这是一个信息时代，没有人会把肚子里攒的陈年心事当成摆件。”

方荣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过分，直接伤害了刘奇。可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过早的经历痛苦，对成长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情。

幸好于筱菲那几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休息，给了他缓冲的时间。

刘奇去找到邱立彦，问方荣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多少没有告诉我。

邱立艳点头说是。

“其实早就该告诉你，没想到方荣比我早一步，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你应该知道怎么该怎么做。你知不知道，她以前和赵长磊有一腿。幸亏他有点良心，还知道干净，没和她做那种事。其实不光是那个男的，她还和很多男的有说不清的关系。方荣早就发现于筱菲有时气色不对，那种气色是有过性生活的人才会出现。”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你难道会听吗。当你第一次像我问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她是逃不掉了。人的眼睛不会说谎，当我看到你看她的眼神，我知道，你已经到了为了她可以执迷不悟的地步。其实有很多人都在帮你啊，我，仲荻，方荣，都不希望看到你被她这样骗下去。你仔细想想，有的时候，你做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我们都拿你当真心的朋友，有的人还那么喜欢你，都不忍心看着你吃亏，可是你呢，为了一个把你拉下水的人，而不去管那些在关键时刻拉你一把的一群人。我真的很想问问你，你真的有拿我们当朋友吗。”

刘奇总是以为自己很聪明，看问题却还没有一个小女孩透彻。

“你应该去找下大左。”

大左猜到刘奇会有知道真相的那天。

“那次你在车站把她指给我看，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只是没有告诉你。高二下学期，于家鑫在家过生日，我们几个朋友都过去，于家鑫给我们介绍，说于筱菲是他的女朋友。那天都喝的不少，于筱菲喝醉了躺到于家鑫的床上。于家鑫出来跟我们说，那女的弄起来是真的爽，他让我上，我不敢上，我是不可能做出那种事。他骂我是怂蛋，我说，那可是你的女朋友。他说，女朋友又怎么样，你懂什么是Meatstool吗。所以从那时开始，我拒绝和于家鑫这种人做朋友。之后有好几个朋友轮流进到于筱菲的屋子里。我告诉你这些，可能你难以接受，但这是事实，也是你必须面对和发现的。有她这么一个人，我甚至替你们班的人感到丢脸，你不必为那种伤心，她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烂人，一个脏到骨头里的人。”

刘奇想像不出来，一个人演技高到什么地步，才可以达到于筱菲的程度。这世界上他最相信的人就是于筱菲，如今她是个谎话，那还可以去相信什么。

晚上刘奇躺在床上，反复想着他们说的话，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连呼一口气都觉得疼。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把别人叙述关于她场景连成画面。刘奇无法接受的是，成天和自己谈论如何做人的人，竟然自己是人见人恶。这就好比一个妓院的头牌妓女，来和你讨论什么是妇人之道。

其实他想过会和她做男女朋友，想过他们的以后，他们将来生活的每个片段都想的清清楚楚，甚至想过和她上床的那天，但可能那是很遥远的事情。那时我们都还太小了，没有经历过太过世事，年少冲动的蠢事可以原谅，但很多过头过头的事，它反应的就是一个人的品性。

刘奇不知道等于筱菲来了以后，该怎么面对她，突然对她置之不理，她肯定会怀疑，关键还得继续陪她演下去。

于筱菲在家给刘奇发信息，让他照顾好她养的的多肉，盆下面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多久给它浇一次水，没事给它晒晒太阳，还告诉他最近可能下雨，一定要记得带伞。

她说的有模有样，毫无破绽，既然她的面目是假的，那她对自己的关心是真究竟是不是真的，他们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中午阳光照进教室，刘奇把于筱菲的多肉小心翼翼的拿到窗台上。樊宁看到了起哄，哎呦，这是谁的多肉啊，能让我们的男神这么用心啊。

方荣问他，这是谁的多肉。

刘奇不说话。

如果我是你，我会把多肉扔了。她的东西你不觉得很脏吗。

现在我不能让她发现我知道了她的事情，所以什么还跟往常一样。

方荣气的说，你这是在狡辩，好了伤疤忘了疼，还跟往常一样？难道你被她骗的还不够吗，整天和她在一块就就像演戏一样，难道你不觉得累吗。

刘奇问她，那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方荣说，不要管她的东西，管好你自己，不要再搭理她。

你先别说了，以后再慢慢说吧。

以后再说？我们难道还有以后？我们马上就要毕业，就要滚蛋了！你难道还想和她有以后。方荣气的说话声音都在颤抖。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就是喊不醒刘奇。

于筱菲从家里回来后，还跟往常一样去找刘奇，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暴露了。

刘奇每次看到于筱菲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都觉得可怕，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伪装的的看不出一点破绽，简直天衣无缝，她的内心强大到可怕。

刘奇为了不让于筱菲发现，努力配合她表演。每当她来找他的时候，刘奇跟往常一样搭理他，该说的说，该笑的笑。反正你是最好的演员，我就是最好的观众。

方荣又看到他们走在一起，失望透底，我费劲心思的告诉你真相，你竟然还是死性不改，那我浪费那么多的口水又有什么用。她趁于筱菲不在的时候又去找刘奇，我不是说过了吗，让你不要理他，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每次都是她来找我的，如果连理都不理，那太不礼貌了吧。

你跟她这种人讲什么礼貌，如果你还不离开她，你迟早被她毁了。你要还要跟那个女人有来往，你就不要说我认识过你！

方荣苦口婆心的劝诫，恨不得把他骂死，刘奇不是听进去她的话，而是现实让他为难，一边是自己最喜欢的人，另一边是最好的朋友，完全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友情和爱情必须让你选一个，有的人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爱情，但他是刘奇，一个心软到不能再心软的人。

刘奇吃完饭去小店买了两盒牛奶，走到付钱那边让老板用微波炉帮忙热一下。又被方荣看到，刘奇连忙把牛奶藏在身后。

你为什么要买两盒牛奶。

我自己要喝的。

不对，你从来不喝纯牛奶。

帮她买的，是她让我帮她买的，她肚子受不了凉的东西。

她让你买，你就买吗，你好像很听话！

邱立艳拉住方荣，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行了，够了，你不要再去说他了。

每天晚自习下课，于筱菲跟往常一样邀请刘奇去操场跑步。刘奇开始犹豫，他已经打算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于筱菲说，跑个步有什么啊，多锻炼身体啊，待在教室都快闷死了。

方荣从旁边走过去：有的人就是矫情，明明自己一个能做的事，却偏偏要两个人，不过我忘了，有的事一个人做不了，只能两个人做。

于筱菲脸色刷一下变了，听出方荣话里有话，笑着说，不知道谁被别人甩了，竟然还有脸出来说别人。

那也比某些人被别人用完再扔了强。方荣一点都不让她。

于筱菲吃亏了，正要继续往回说，刘奇拉住她，别说了，我们去跑步。

方荣回到宿舍气的直掉眼泪。刘奇那么好的一个人，被你恶心成这样，你还是人吗。她委屈苦闷，想不通，自己明明做了好事，却不讨好。

离雨秋劝她说，这世界上像于筱菲这样的人太多，像你这样的人又太少，你上哪能管的过来。

方荣疯狂的想要去干倒于筱菲。难道自己真的要去做一个瞎子，装作什么都看不到。我要让天下都知道于筱菲的为人，我要把她的丑事全揭露出来。

离雨秋对她说，不要有这种愚蠢的想法。即使你把她的丑事都揭露出来，又能怎么样？顶多我们不会再理会她，换个地方，她照样可以成为圣人，甚至可能会有下一个刘奇。你不可能改变任何东西。宁愿去做一个哑巴，永远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