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chapter.78

芽衣原本因为索隆不让他动手而闷闷不乐，这会儿看到人飞出去如此难得一见的场景，不由瞪大了眼睛。而索隆自己也因为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展开，一时间愣住了。

那些混混自然也是一脸呆滞，等回过神的时候，被踹飞的两个人已经躺地上不会动了。

“在羽村头子的带领下你们也终于学会了碰瓷，从某种程度上看，你们还真是长进了啊。”

“嘛嘛阿隆，不是所有人都能自学成才，我看比起口述，还是用拳头教育他们比较简单。”

穿着皮夹克牛仔裤的男人和穿着花衬衫西服裤的男人挡在了索隆前面，小混混们明显是认识他们的，喊着什么“别以为羽村头子会放过你们”，这种反派专用台词跑掉了。

见状，索隆也松开了拳头。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这两人，这会儿倒下的就不止2个人这么简单了。

“你们没事吧？”

穿着皮夹克的男人先开了口，视线上下打量了芽衣与索隆一番，明显是放心下来了。

“托你们的福，什么都没发生就把他们赶跑了，实在是太感谢了。”

芽衣拽了拽索隆，索隆有些摸不着芽衣的路子，倒还是配合的向对方道了谢。

“下次再碰到这种情况还是别对话比较好，神室町最近治安混乱，初来乍到很容易吃亏。”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见义勇为，却没想一下子就被对方戳破了自己外来的身份，这让芽衣兴趣更大了。互相又寒暄了一番，芽衣顺水推舟，问出了为何一眼就看出来他们不是神室町居民的理由。

对方倒是实在，直接承认了已经观察他们一阵的事情。一开始是因为芽衣和索隆想去什么地方找不到路，毕竟神室町面积不大，里面的街道却是错综复杂的。不过正准备靠近开口，芽衣就已经拿定了主意，然后一转身和碰瓷团体撞了个正着。

而后面对待混混的反应，让这位见义勇为的——

“啊，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八神，八神隆之，那边的是海藤正治。”

这位见义勇为的八神先生正是没有看到神室町居民面对混混找茬特有的反应——报警、逃跑一气呵成，才100%确定两人是神室町外面的人。

“原来如此，好厉害的观察力，八神先生是警察？唔，不太像呢。”

“只是个侦探罢了，如果两位在神室町遇到了什么需要调查、找回的工作，可以委托我们就是了。”

“哈哈，钱包丢失这类的？虽然想说谢谢，但是最好还是别发生吧。”

“说的也是。”

等两人走远，一直没太说话的索隆开口了。

“那个人是羽村京平的辩护律师吧。”

“嗯，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到。”

芽衣笑了，那笑容让索隆想起她曾经算计一桥喜喜时的表情。至于原因，他也知道。

两人看过的资料是一样的，八神隆之谜一样的操作他自然也通过文件了解过了。

一开始宣称自己无罪的羽村京平，在第一次三方会谈中突然更改口供，可八神隆之非但没有按照委托人的意愿去选择争取减刑，而是用自己掌握的证据，硬是把羽村京平从犯人又变回了嫌疑犯。

没有证据能够100%的洗脱羽村京平的嫌疑，但是检方手中的材料也没有强力到可以定罪羽村京平，僵持不下之间，第三起命案发生，羽村京平就这么无罪释放了。

“说到底还是得感谢这位八神隆之才行，如果没有他的努力，案子被草草了结，那我们现在的工作量可以说是要翻倍了。”

“想想就怄气……”芽衣一声叹息，把脑袋甩的像个拨浪鼓，将话题扯回碰到小混混之前，“牛肉饭还是中华料理？钱包都扔酒店了，目前咱们只能吃简餐啦。”

……

中午一过，唐之杜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说是剩下两名死者的再检测有了结果。

和大清早的结果一样，血液中测出了不明物质。最重要的是，三人的身体十分隐蔽的位置上都发现了针眼，这可不是小事。

神室町坐镇的几个人商量了一番，最后没有把新的发现告诉公安和神室署。神室町的事儿肯定不简单，不然也不会真的一求助到特殊机关，就被同意了。

他们有心当侦探，可真说要分析的时候，倒是都犯懒不愿动了。如果是普通的刑事案件还好，这次牵扯了政//治因素，他们哪怕福尔摩斯转世，上面也不会那么快下定论的。

想了想，他们决定去看看狡噛慎也那边案情的进展——从电脑上。

之前说过，樱霜学院的事儿从某些角度上看，比神室町还复杂。神室町只是人与人，樱霜学院却在其中夹杂了机器与AI。

作为全国第一个试点的学校，樱霜学院内搭载了由特殊机关科研部最新研制的AI系统——巫女系统，是的，就是那个被用在支配者上的系统。

除去对支配者形态的管理，被用在樱霜学院内的巫女系统搭载了生活、教育、装饰等等等等功能，其中最新颖最跨时代的要数色相监控这一项新产物了。

对人们的情绪进行分析后，分成不同的等级与颜色，当被监控者色相数值偏高，或是颜色变得浑浊时，会有专门的心理老师进行疏导，从而减轻大家的负担，使得整个学院的氛围维持在健康积极向上的环境之中。

说的更简单一点就是，当学院内的某一人突然出现了反社会型的倾向，都不用多人进行多方会谈，巫女系统会自动监测到，然后上报院方进行干涉，治疗成功回归校园，治疗失败……

“当场切块？”

“当然是交给更专业的人治疗！芽衣你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

总之巫女系统开始投入使用以来，校园的氛围在逐渐变好，各大院校或多或少会发生的校园欺凌事件明显得到改善不说，就连抗拒学习的孩子们也对老师有了感恩的心，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但是，这样欣欣向荣的景象在上周被撕裂了。

负责校园环境维护的保洁人员工作期间发现了疑似出现故障的全息投影设备，上报院方后得到了十足的重视，他们找来了维修人员，做好万全准备，关闭投影后。

“被扭曲的人体就那样与鲜花一起，像是革新派的雕塑一样展现在了大众眼前。”

“好恶心，唐之杜你快换个描述方法——图片不要放那么大！！！”

在炸毛秀的怒吼下，唐之杜将图片缩小到了正常范围，继续解说。

维修人员一开始并没有往尸体的方向去思考，其实就连院方也没有那么想过。他们只是说了句“大概又是雕塑系的恶作剧”让他们不要太在意后，催促着前者赶紧开工。

可事实不是那样的，离得越近味道就越重，有不信邪的人伸手摸了摸，那迅速凹陷的质感顺利的带起了成片的尖叫。

并不是什么雕塑系的恶作剧，也不是什么红色的染剂，而是一个确实被扭曲的人与尚未凝固的血迹。

“结果当天下午学校的色相浑浊度就上升了，维修这件事根本没避着学生进行，不少没课的学生路过那里，都看到了那样……刺激的一幕。”唐之杜斟酌了一下用词，她原本想用惊喜这个形容的，“情绪是会被传染影响的，为了防止校园内的色相进一步变得浑浊，学校当即下达了停课的指令，将受到影响的学生分开送去了校医那边。但是维修人员就没那么好运了，近距离遭受到的冲击，可不是几句简单的疏导就能消除的，几个人都请了病假，被上面分别接走了。”

饶是见惯了尸体与死者的芽衣这会儿都有点受不了，脑袋扎索隆身上不愿意去看大屏幕。

那不是杀戮，不是报复。与其说凶手在展示「是我杀了这个人」，更像是对方在炫耀「看，我这独特的杀人手段」。

那边的尸体是唐之杜亲自去解刨的，没有经过其他人手的污染，让她出具的报告内容十分详细。同时，也让参与调查的人们了解到了犯人手段的残忍。

“最开始的尸检报告出来之前，就连狡啮都以为喷水池的血迹是人工合成又或者是动物的血液，然而很遗憾，不论我重复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那是未经加工的，被害者的血液。”

在确定液体成分后，面对解刨的尸体内部体/液全部被替换这种事，唐之杜都能做到不惊讶了呢——

才怪！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做出杀人后再兴致勃勃的将对方的血放干，然后用红色啫喱状的果冻凝胶灌满了他体内的每一条血管。紧接着还要完成对人体的扭曲变形，以及用鲜花去做装饰，让整个场面与不知道多少年前出版的某一本画册中的画作无限贴近……

更可怕的是，根据死亡时间去推断，死者并非死后才被如此惨无人道的对待，而是活生生目睹了自己的改造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