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chapter.86

羽村京平看着索隆的动作，知道一旦这些东西被带出去一切就都完了，第一反应就是去攻击拿着证物的索隆。

那个瞬间，他忘记了对面的人是长期持/木仓的警/察，忘记了自己在楼下才被制服过一次，更忘记了身为他同僚的安堂芽衣都能够轻易做到的钳制，索隆只会做的更快更狠。

索隆在羽村京平站起来的同时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在他眼中对方和那些败在他手下的喽啰们没有太大区别。他把证物袋塞进上衣口袋，再伸手已经攥住了朝着他脸挥来的拳头。

这一次索隆没有手下留情，手上的力道大的让羽村觉得他的手腕就要这样碎掉。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他已经顾不上什么打架的章法了，能用手用手，能用脚用脚，利用起身边可以利用的所有资源，却没有什么收获。与其说羽村京平是在打架，不如说他现在的状态更像是临死前的一搏。

“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和什么人做对，这起事件对你们来说根本无足轻重，为何要插手它！”连续的攻击急速消耗着羽村京平的体力，他单手撑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气，看着索隆的眼神除了愤怒还有恐惧，“你和我已经被鼹鼠盯上了，就算今天能把这东西拿出去，到时候也会被他干掉。鼹鼠那家伙可没有没有善恶观，只要是妨碍他的人都会被消灭，黑/道也好白/道也好，你以为他会在乎这些？！”

羽村京平大串的说辞好像落在地上的雨滴，毛毛细雨没激起一丝涟漪。站在他面前的哪怕是八神隆之都会给出一点回应，但索隆不会。凝视死物一样的眼神让羽村京平彻底绝望，那点不好的征兆在他开口之前就已经出现了，面前的警察今吉翔一对于鼹鼠的身份、能力毫不在意，不是因为他们与案件的关联薄弱，而是他的实力让这些在黑/道眼中能够要命的因素，变得无足轻重了起来。

“你是死是活我们一点都不关心，倒是那些枉死在鼹鼠手里的人，不给他们一个交代才是我们办事不利。”说完，索隆也不再管跪在地上的羽村京平是什么反应，迈开步子往屋外走去，几步之后又折返回来，多少提醒了那位羽村头子一句。

“是惨死在神室町的巷子里，还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九死一生，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这一次，索隆是真的没再去管他，直接离开了那栋废弃的大楼。

……

芽衣和八神他们回到事务所的时候，那小小的屋子里塞满了人，让两人一度以为自己跑错了地方。不说时不时就被拽来神室町溜达一圈的降谷零和原本就需要两头跑的唐之杜，人群里那位抖的跟个筛子一样的木户隆介，看着十分的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情况，在我们去看守所放风的时候你们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芽衣就是顺口一提，万万没想到这次真的是这样。

也是巧合，宜野座和降谷零还在跟木户见招拆招，那边滕秀星的电话就打过去了，叽里呱啦一堆专业术语宜野座摘了半天听了个大概，总之就是尖端新药开发中心不干净。宜野座动作也很快，这边还微笑着跟木户聊着天，那边给降谷零的消息发出去了，坐在旁边的降谷一看手机，再和宜野座对视了一眼，两人配合超默契不动声色的诱拐着木户送他们出了开发中心的大门，然后两人一边一站直接给对方架车上去了。

听完宜野座的描述，芽衣知道木户为啥抖了，跟事件没什么太大关系，完全是被降谷零车技吓得……

“志恩姐呢？”

唐之杜拿出了厚厚的一摞报告，又朝着木户的方向努了努嘴，芽衣哦了一声，这次看向木户隆介的目光更意味深长了。

等了一会儿索隆也回来了，被海藤带回来的，前者面无表情后者生无可恋，可想而知“找迷路的今吉翔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海藤知道之后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参与的了，和八神隆之说了句好好干，自己跑到楼下抽烟放风去了。

“那么。进入正题吧。”

汇报是由滕秀星先开始的，看似简单的结论背后是通过查阅大量共礼会提供的材料，询问各大财团，联系多位记者后得出的。

「ADDC9可能并不像生野和木户在发布会上宣传的那样有效。」

商人往往是新生事物的风向标，如果ADDC9真的有相当大的迎面，那三大财阀多少都会有涉足。可事实是迹部、铃木、赤司三大财阀无一人参与ADDC9的开发或是资金支持，为ADDC9开发出资的人明面上还是中型企业居多。

梶平集团是个例外，他们是被坑了的倒霉蛋。

“所以我去问了问迹部先生，他是这样回答我的。”滕秀星轻咳几声，端坐好开始模仿迹部的口气，“啊恩？为什么本大爷要投资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水分的项目，有实质性进展内容的报告都没有，明摆着是坑还要踩进去，迹部家的水平难道就是这样？”

除了木户的人全都快憋不住笑出声了，木户隆介的脸色和其他人倒是差不多，通红，但那不是憋笑憋的，是窘迫所致羞愧的。

因为是认识的人，迹部在那通电话里和滕秀星说的要多直白有多直白，压根就没考虑会不会被尖端新药开发中心的人听到这件事。又或者说，掌握着国/家经济命脉的迹部一家，对于连实验报告都拿不出来开发中心根本没正眼看它。

而后面唐之杜的汇报更是应证了迹部的话——尖端新药开发中心根本就不具备开发梦幻中的新药ADDC9的能力。

“木户所长提供的所——有的与ADDC9有关的资料我都拜读了哦，以防万一我还特意研究了你给我的试剂。嘛，先不说试剂的事情，单是动物实验的流程方面就很有问题哦。”唐之杜点起了香烟，看着木户隆介，“ADDC9在发布会上将自己包装的完美无缺，确实也是通过了约定俗成的白鼠实验的阶段，但是通常新药发布前，除了用小白鼠，还会选择其他的哺乳类动物进行二次三次甚至更多次的尝试。这并不是多此一举，而是研究人员对生命的敬畏，对自己制作的药品的负责。”

唐之杜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摔在木户隆介眼前。

“而你们的药物，一旦使用白鼠之外的哺乳动物进行试验就会出现强烈的排斥反应。不是个别现象，而是每一次！就是这种药物，尖端新药开发中心居然敢发出正在逐步进入最终调试期的声明，你们把人的性命当做什么了？！”

木户张了张嘴巴，最后却是一个反驳的单词都说不出来。

宜野座安抚好情绪激动的唐之杜，把坐在地上的木户隆介拎了起来，芽衣看得出来，这位平时很少会将个人情绪带入工作的前辈，生气了。?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将尚未完成全部测试的药物用在病患的身上？”

木户隆介被衣服卡住喉咙，快要窒息的时候被宜野座甩回了地上。哪怕他什么都没说，聪明如宜野座也能猜出背后的含义。

“去查，从ADDC9开始研发后尖端新药开发中心内所有「因病、意外、事故」死亡的患者的情况都给我查出来！”

咬牙切齿的安排好工作，宜野座看了一眼芽衣和索隆，两人心领神会一个去找降谷借车，一个抓起木户隆介往外拖。

“放、放开我！你们还要带我去哪儿？！”

木户这时才回过神，开始挣扎，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看向降谷零，打算向场上除去八神隆之外唯一的一名非特殊机构人士求助，换来的是比宜野座他们更为厌恶的眼神，还有几乎是定性了案件的话语。

“神室署发生的所有事，我将会如实上报警视厅，尖端新药开发中心是不是真的无辜，就让上面定夺吧。”

……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刚把木户隆介扔进科室专用的看守室内，那边几人的紧急通讯器一起噼里啪啦的叫个不停。几个人差不多同时按下了接听键，却从全息投影里看到了难得一见的人。

“槙岛教授？”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所夹杂的信息量已经快要冒尖了，放做平时宜野座可能还会询问几句为何是由槙岛圣护使用了狡噛慎也的紧急通讯器，此刻却因为被尖端新药开发中心的事情气的爆炸，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自然就被带过了。

“你们都在一起倒是帮了我大忙。”槙岛松了口气，不过表情却还是严肃的很，“樱霜学院出事了，请尽快赶过来，具体的事情到了这边再告知你们。”

槙岛圣护的语速飞快，话音一落便切断了通讯。科内的几人面面相觑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冲到地下车库上车鸣笛，打开自动驾驶就是一脚油门。

芽衣更是一阵阵的心慌，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她一个个电话打过去，纷纷石沉大海，就连才通话过的槙岛圣护那边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不行，还是打不通……”又打了一轮电话还是一样的回馈，芽衣气馁的靠在椅背上，“我让秀和志恩姐先回来了，木户的审讯交给审讯科的人去，只有他们两人呆在神室町我不放心。神室町的事情让八神去调查了，有消息会给咱们打电话的。”

与降谷零联系的索隆此刻也完成了通话，他的部下正好才和他汇报完，说的也是樱霜学院的事情。听索隆说完，他立马安排了人手去学院那边支援，自己更是发挥出平时两倍的车技，硬生生缩短了一半的时间，与宜野座一行人前后脚到达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