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chapter.117

索隆伸出左手，暗红色的长/枪出现在他的手中。那把红色的枪身上缠绕着的气息，与刀完全不是一个性质。

再加上芽衣报出的名号，肯尼斯和迪卢木多再无知，多少也听说过那个名字。

他哪里是什么无名之辈啊，是多少魔术师在圣杯战争中挤破脑袋都想拥有的从者。

至于为何会用双刀，这会儿也有了结论。

“可恶的女人，一直在误导我！”

芽衣听着，露出“你活该”的笑容，心里却是打着鼓的。

枪并不是「库·丘林」原本持有的那一根，而是芽衣缠着吉尔伽美什从他宝物库中翻出来的Gae·bolg的原型。威力肯定会受到影响，但这都不是大问题。

问题在于索隆能不能用这把枪，释放出堪比「库·丘林」本人掷出的Gae·bolg的威力。

这是豪赌，建立在奇袭与误导成功前提下的豪赌。从现状来看，开局是好的。

迪卢木多想要阻止索隆投掷宝具，遗憾的是这把原型与本体都有着一样的特性——目标为敌人心脏。要在躲避枪的同时击中索隆，至少在芽衣看来是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迪卢木多没有做到，他坚持了一阵，还是败下阵来。他有着致命的劣势，不是他那自大的御主，也不是他的能力不如索隆，而是单纯的他无法分心应对2种截然不同，只为杀死自己的宝具。Gae·bolg的原型被索隆瞄准掷出后忠诚的按照既定的轨道，刺向迪卢木多心脏的轨道前进着，而索隆也不是那种按照回合制规则行动的对手。枪掷出后，他变回一刀流，封住了迪卢木多可供躲避的道路。

“一刀流·狮子歌歌！”

迪卢木多的双剑只有一把确实命中到索隆，另一把被索隆的攻击切成了碎片。而刺入索隆身体的剑被索隆夹住，迪卢木多用力也没能将它□□。也是这短短几秒的停顿与犹豫，被索隆掷出的因果之枪，确实命中了迪卢木多的心脏。

胜负已定，再也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你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芽衣如此评论，接着面无表情的抽/出了Gae·bolg的原型。

她看着迪卢木多捂住冒血的伤口蹲在地上，对着肯尼斯表达了没能完成他愿望的遗憾，接着化作光点消失在几人眼前。肯尼斯也是一副失了神的模样，似乎是不能够接受自己已经失败的结局，叫喊了起来。

不过是成王败寇的道理，芽衣对肯尼斯没有同情，一路上顺风顺雨的精英基本上都是这种状态。从出生开始备受期待，永远都是人群的焦点，走着由家族制定好的人生之路，没有品尝过失败的味道。

也正因如此，对于失败这件事本身他们难以接受，想必有不少人的崩溃都是源于这种情绪。

好在作为一家之主的肯尼斯在发泄之后恢复了理智，他盯着芽衣，眼中的恨意就差实体化了。

“理智恢复了就好办了，我们来谈一谈接下来的「合作」吧，肯尼斯先生。”

肯尼斯冷笑一声，他已经摸透芽衣对“合作”一词的解读了，说的好听，不过是单方面的利用罢了。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没想过winwin，就算自己能挣扎到赛末点，名为安堂芽衣的恶魔也会想尽办法让自己以意想不到的方法退出战局。

“不过说是合作，肯尼斯先生也该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

不等芽衣说什么，索隆举起刀，横在了肯尼斯的脖子上。

手腕转了转，索隆的威胁紧随而后：“要注意言辞啊，伤员的手可没法控制的那么精准。”

肯尼斯试图寻找两人的弱点，眼前魔力所剩无几的御主与负伤的从者，如果他搏一搏倒是有逃走的可能性。然而他拿不准的是芽衣的后手，会不会有其他的支援在一旁待命？会不会有其他补充魔力的手段供那位披着saber皮的lancer使用宝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真的能从英灵手中全身而退么？肯尼斯看不到他期望的答案。

一声叹息，精英最后还是败给了狡诈多端的“半吊子”。

肯尼斯做出投降的手势，变回了初见面时优雅从容的状态。对于如此快的适应力，芽衣是发自内心觉得应该给他鼓鼓掌。

新的计划十分简单，肯尼斯只需要想尽一切办法杀死爱因兹贝伦的berserker就行。计划一经说出，可以说是同步的换来了肯尼斯的反对与破口大骂。按照肯尼斯的说法，以魔术师的肉身对抗神代的传说，那都不是以卵击石，而是愚蠢的自杀式袭击。

芽衣等肯尼斯发泄完按下了手机的通话键，不一会儿，在索隆的带领下，那位肯尼斯以为已经退场的从者，在宝具对轰后不知所踪的caster出现了。

“介绍一下，他是你接下来的搭档——caster迪达拉。”

这一次没有任何遮掩，芽衣直接道出对方了真名。这个世界不会再有第二个认识迪达拉的人在，所以就算以真名称呼他也不会暴露情报。

芽衣将肯尼斯余下令咒中的一枚化为了魔力的结晶，把它交给迪达拉以后看着两人签订下新的契约。

“袭击赫拉克勒斯的时间由你定，记得通知天草一声，方便他做收尾工作。而且，以「杀死了传说中的英雄赫拉克勒斯」为称号退出这场比赛，对你而言也还算是荣誉傍身，不是么？”

肯尼斯恨不能在签订契约的那个瞬间让caster杀掉安堂芽衣，可他知道哪怕有一点点那样的念头，那位lancer，那位库·丘林就会手起刀落，让他成为自己的刀下魂。

确实如芽衣所说，比起就这样返回时钟塔被他人耻笑，不如按照她说的去做，至少还会留下击退赫拉克勒斯的美名。

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捏紧，如此反复了几次，肯尼斯认命了。

“caster，你还在磨蹭什么，回去了。”

安堂芽衣与肯尼斯在那条路上分道扬镳，两人再次见面是圣杯战争即将结束时的事情了。

离开了那条被使魔监视着的道路，回到人烟稀少的小路以后，芽衣终于撑不下去，向后躺倒，将自己的身体交给索隆去支撑。

“你也太乱来了。”索隆将芽衣抱到一边，看着怀里的人虚弱的模样，那种危机感又浮现了出来。

因为魔力缺失，芽衣迅速进入到半昏迷的状态，而索隆作为他的从者，此时此刻却无法联系上她的御主天草。

原本被芽衣收起来的魔力结晶在刚刚的战斗中被自己所用，索隆知道这会儿再说后悔也无济于事，可就是忍不住那样去想。

然而时间不允许索隆再纠结下去了，就像普通的魔术师会因魔力枯竭而亡一样，芽衣作为英灵，魔力不足自然也会面临死亡。与肯尼斯对峙时看到的有些透明的手腕与小腿并不是索隆的错觉，而是针对那一点的佐证。

看着越发虚弱的芽衣，失去常规对策的索隆轻声说了句抱歉，对着那有些泛白的蠢吻了上去。

体/液的交换也是补充魔力的手段，索隆这样跟自己说着，却无法欺骗胸口咚咚作响的心脏。芽衣的嘴唇上是水果的甜味，索隆想了想，似乎是白天他随手一指选出来的唇膏的味道。

比他握着的双手更加柔软，好像之前吃过的布丁，水润又富有弹性。

平时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喜欢的人面前消失不见，残存的理智与身体的本能在他的大脑里对冲，打的不可开交。

应该停止，又无法停止。身体内沉睡的欲望如同被点燃的篝火，越烧越旺。

万幸在更加糟糕的念头出现之前，索隆约束住了自己。看着芽衣慢慢恢复到正常状态的手腕，他呼出了胸中的浊气。

“别吓我啊安堂……”

他用力握紧芽衣的手，把还有些迷糊的人死死抱在怀中。

对于自己差点因魔力告罄在退场边缘游走了一阵的芽衣十分识趣的没有出声，而是轻轻拍了拍索隆的后背，接着搂住他的腰，将脸埋了进去。

“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芽衣的声音闷闷的，从索隆胸口的位置传入到他的耳朵里，“不会出现之前那样的不告而别，在赢之前我不会再挑战极限了。”

芽衣有没有说出来的话，那是她不打算告诉索隆，只属于她的计划。

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强有力，却比平时要快一些的心跳声，笑了出来。

“不过看起来索隆君属于偶尔惊吓一下，会更加直率的表达自己心情的类型啊～”

索隆装出一副“你在说什么”的样子，余光看到芽衣点着她的嘴唇，耳根都要烧起来了。

“啊，索隆君喜欢什么水果？下次用唇膏的时候我会好好——选择哒～”

“安堂！”

把索隆从害羞挑逗到愤怒，罪魁祸首看着自己的从者有了拔刀跟自己决一死战的念头，这才停下来。

比起因为经历过太多而变得深沉的索隆，芽衣觉得还是眼前这位会出现剧烈情绪波动的人更生动。

不出意外这将是她所经历的最后一个世界，然而参赛者的身份困住了芽衣，让她只能选择与其他对手在尔虞我诈中纠缠。

和那些相比，能看到索隆或纠结或大笑的表情，对芽衣来说都像是奖励一样值得回味。

“减去迪达拉和赫拉克勒斯，我们的对手就只剩下了那位亚瑟王了，不过在那之前……”

“要先处理大空洞，对吧。”

芽衣舒展着自己的身体，看向圆藏山所在的方位，还是没能做到完全置身事外。

“毕竟它也关系到我们的胜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到时候记得稍稍帮助他们一下吧，索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