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chapter.120

用力捏碎了那块结晶体，感受着魔力从外部回归于体内再由身体中心迸发而出，索隆将gae·bolg的原型插在身旁的废墟之中，默默回想着自己那三把刀的模样。

最初的和道一文字，罗格镇的三代鬼彻，还有恐怖三桅帆船的黑刀秋水。

它们才是罗罗诺亚·索隆的武器，不是来自谁的馈赠，不是来自谁的原型，而是属于罗罗诺亚·索隆这个灵魂的最强最趁手的武器。

确实他现在用的是库·丘林的身体，但是灵魂没有改变。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将自己局限在那个范围里呢？

索隆心态的变化反应到了手中的武器上，原本没有任何花纹的刀变成了他熟悉的样子。无名之刀变成了陪伴他冒险了许久的「伙伴」，而插/在废墟之中的gae·Bolg也发生了变化，看似因berserker的怪力而破碎的枪身，随着金属的剥落，亮出了核心位置与枪截然不同的一面。

Berserker本能的察觉到眼前的人气息与之前完全不同，他准备速战速决，只是这一次他高速的突刺并没有派上用场。拿到第三把刀的索隆像是长了后眼一样，脚向后撤了一小步，以刚刚好的距离躲开了他的攻击。

“吼——！！！！”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激怒本来就很暴躁的berserker，巨人挥出了与自己形象相符的一拳，但是这一次没有再出现之前的场景。饱含着力量的一击被索隆以双刀挡了下来。

“三刀流——虎狩！”

用将双刀背负在后背的姿势卸去berserker大半的力道，接着转身快速的攻击，因会在对手身上留下如老虎条纹般的伤痕而得名的招式，这一次也像索隆从前打败的那些敌人一样，在berserker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样的伤痕。

“难得我找回了刀，你可得让我好好享受一番啊，berserker！”

……

芽衣在投掷之前就考虑过起源弹对自己武器的影响，投掷而出的不是自己用魔力做成的复制品，而是实打实来自文艺复兴时期达芬奇制造，交给艾吉奥的那一批。事实证明在她的那一嗓子怒吼与武器的双保险下，肯尼斯才算捡回一条命。

而代价也是惨痛的，月灵髓液几乎不能维持自己的形态，肯尼斯的一条手臂也受到了不可回溯的损伤。

“切……到头还得我来么。”芽衣手起刀落将肯尼斯已经坏死的手臂整条切了下来，接着把对方推到了后方，“我早就说过你会死于自己的傲慢……不过看在caster的份上，这一次就放过你好了。”

芽衣将身体重心下压，动力基本都集中到了双腿上。卫宫切嗣套路的可怕之处在于就算读出来，依然会有被坑的可能性。芽衣不敢赌，万一走错这一步，圣杯回收的可就不是caster和berserker，而是caster和她自己了。

当然她也不是毫无准备而来，失去行动力的伊莉雅，全军覆没的人造人战队，无法被伊莉雅之外的人指挥只剩下不足3次复活机会的berserker，还有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到现在都没有现身的saber和爱丽斯菲尔。

将几个细节串联在一起，芽衣得出了一个看上去不切实际，却又有着一丝可能性的答案。

“阿瓦隆……”轻声道出的名字让卫宫切嗣脸色骤变，芽衣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将猜测变为了结论，“为了治疗伊莉雅斯菲尔，你让自己的妻子与自己的从者留在了那里，因为caster宝具造成的伤害，只有那个传说中的剑鞘可以治愈，而想让剑鞘派上用场，saber——亚瑟王是必不可少的。”

卫宫切嗣举起了手中的枪，枪口指向芽衣的眉心，却迟迟没能扣下扳机。

芽衣的余光看到了肯尼斯手背上一闪而过的红光，也算明白了卫宫切嗣犹豫的原因。她后退几步与肯尼斯站到了一条线上，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让我们安全的离开这里，我们答应你不会让caster再对那个小小的人造人公主动手。怎么样，很公平吧？”芽衣看出卫宫切嗣还想为自己加码，赶在之前打断了他，“要知道治疗过程中如果受到干扰，效果可是会减半的。”

“还有你的从者。”

“那可不受我的控制，除非你能让berserker停手，不然他们一定会战斗到一方死亡才停下来。”芽衣停顿了一会儿，搀扶着肯尼斯在卫宫切嗣的视线中移动到楼梯旁，“再者，交易一换一才公平，让我的从者停止战斗和让caster停止战斗是两件事情，人不能太贪心的。”

爱丽斯菲尔和saber都没有出现，也就是说剑鞘阿瓦隆并没有在伊莉雅体内。如果卫宫切嗣选择了另一条路，作为伊莉雅名义上母亲的爱丽斯菲尔一定会怪罪到他的头上。选择权在卫宫切嗣手中，他一定会选择利益最大化的那一条路。

显然现在的局面，在肯尼斯都已经被自己击溃的这种局面下，卫宫切嗣选择了伊莉雅。至于芽衣的从者，他一定会抱着berserker必胜的决心去安慰自己。因为同样的宝具不会对berserker造成致死之伤。

卫宫切嗣虽然答应了芽衣他不会动手，却隐瞒了重要的一点，他得力的助手还在待机之中。

等芽衣认为交易成立，背对着卫宫切嗣拖着肯尼斯开始下楼时，他对久宇舞弥下达了击杀安堂芽衣的命令。

只是这一次，他的期望又落空了。

“……虽然我想这样做，但是切嗣，我的瞄准镜里没有你所描述的女性。”

……

肯尼斯手背上的红光下楼以后消失的一干二净，连带着最后一化令咒一起失去了本来的颜色，暗淡下去。

Caster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彻底消失了，这件事芽衣不一会儿也接到了天草的告知。两人在角落里休息了一阵，由肯尼斯打破了沉默。

“虽然和你说的不一样……”肯尼斯顿了顿，声线放低了许多，整个人的气势比之前的高高在上好了许多，“你救了我，这样算是和你违约扯平了。”

芽衣眉毛一挑，刚想说话，被肯尼斯伸到眼前的手吓了一跳，话又吞了回去。

“拿走它，我们两清了。”

“我以为你还要大骂一阵才会接受自己的失败。”

“哼，那种魔术师杀手还是适合你们。我作为埃尔梅罗家的家主，和他打的不分你我岂不掉价。”

肯尼斯捂着自己断掉的手臂站了起来，他拒绝了芽衣难得的好心，在令咒变成实体化的结晶体后，操/纵着自己的月灵髓液从走廊的窗户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芽衣握着结晶体，头一次没有得到什么的喜悦，而是一种自己也形容不出来的复杂情绪。她在原地深呼吸了几下，将自己从那种状态中拉出来，开始寻找索隆的方位。

出于对索隆路痴级别的了解，她压根就没指望对方能在那一亩三分地上战斗。追寻着索隆的魔术痕迹，她头一次产生了一个爱因兹贝伦城堡可能不够对方祸祸的感觉。

不过现实和魔术痕迹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比如在芽衣脑海里描绘的索隆从三楼跑到一楼还转了几个圈的情况，实际上是索隆从三楼直接顺着地板怼到了一楼。

比起卫宫切嗣为肯尼斯准备的杀人不见血，这边的废墟简直是天灾过后的级别。

斧子劈砍的痕迹，拳头砸碎地板的痕迹，长/枪穿刺突进的痕迹，还有□□将地面残骸卷起又任其随意落下的痕迹。

“龙卷风……？”芽衣看着现场的惨烈样子，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她见过索隆的三刀流，按照伤害翻倍计算的话，和这里没什么区别。可问题在于，现在的索隆并没有第三把刀。

她后来确实找吉尔伽美什试图再借一把刀来，但是对方不仅没答应，还把她骂了一顿。原话她倒是不记得了，内容所表述的含义还是有印象的。

那时吉尔伽美什说她在用自以为是的举动阻止索隆的成长。

而当芽衣翻过那片废墟，看到压制着berserker，使战况一边倒的索隆时，忽然就明白了吉尔伽美什那时的话。

是啦，为什么一定要让索隆去贴合库·丘林这个身份呢？明明索隆就已经是最强的了。

因为芽衣的出现，焦热化的战况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不止索隆发现了她，berserker也看到了突然出现的属于索隆的御主。杀死御主从者也不复存在，这样的念头驱使着berserker放弃攻击索隆，将第一目标更换为高出的芽衣。

而芽衣只是站在那里，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将结晶体的魔力聚集在右手之上，把混杂着令咒力量，完全化作魔力的□□朝着索隆的方向扔出。

“罗罗诺亚·索隆，用你的宝具杀死berserker！”

□□在触及到索隆的瞬间化作飘散在空中的粒子，如同坠落的繁星，环绕在索隆的身边，被他的身体与武器吸收。

刀像是镀上了一层星光，闪耀着属于安堂芽衣魔力的颜色。索隆将「和道一文字」咬在嘴里，身体的周围渐渐出现了他的幻影。

芽衣用属于御主的双眼看到了幻影的数值，每一个都有着不输给索隆本体的等级。证明这一点的不是她看到的数字，而是将距离芽衣不足一米的berserker拦下的那两个影子。

“抱歉啊berserker，唯独这个女人可不是你能碰的。”

刚刚与一名索隆还能用势均力敌去形容的berserker面对同等力量的3人是真的显露了疲态，他的攻击也变得凌乱了许多。而那边3「人」合作的索隆却能够保证每一击都在敌人身上留下伤痕。

同一种宝具无法再一次杀死berserker，所以「库·丘林」的Gae·Bolg已经没什么好畏惧的了？

要不是顾及到自己的形象，芽衣都想叉腰大笑了。卫宫切嗣千算万算以为自己选择了对自己来说损失最小的路，却没想过安堂芽衣的醒悟让罗罗诺亚·索隆在这一战中觉醒了。

感受到失败逼近，berserker出现了撤退的意图，但是有着明确目标的两人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芽衣和索隆对视一眼，同时使用了宝具。

“Nienteèbaiverotuttoèpermesso！”

“鬼气·九刀流·阿修罗——穿威！”

魔力之雾将berserker困在原地，九刀流紧随其后贯穿了赫拉克勒斯的身体。被宝具贯穿的身体，被宝具击碎的灵核，威力足以击杀赫拉克勒斯5次以上的穿威轻而易举夺走了对方余下的生命。

直到魔雾散去，狂战士才回过神捂着自己身体巨大的空洞，发出了不甘心的悲鸣。

Berserker完全消散，芽衣才解除了自己的宝具。这次要比上次与肯尼斯战斗好得多，卫宫切嗣的猜忌成功的让她省下了不少魔力。

她朝着索隆的位置跑了过去，一头扎进对方怀里，还拿头拱了拱，引得索隆一阵不满。

“我的肋骨还断着呢！”

“一会儿就帮你治疗，先让我抱一会儿。”将脸整个贴在索隆的胸口上，芽衣小声道了歉，“是我局限的思维阻止了索隆君的成长，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索隆揉了揉芽衣的头发，这种事他一开始也没想到过，但是能看到芽衣现在这种表情让他觉得十分开心，也就没打断她。

两人对于战后的互相安慰十分在意，并且沉浸其中，但是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Caster和Berserker的灵基确认消失被回收到圆藏山后，天草的工作可以说正式进入「高/潮」阶段。秉持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的想法，他恨不能直接用令咒将芽衣调回来。但是索隆那边比较麻烦，天草想了想，还是驱使吉尔伽美什跑了一趟。

是的，打断两人的罪恶之手，是来自天空之中，驾驶着维摩那的英雄王。

王之财宝大开，36门齐射，差点没把地上的两人打成筛子。

“英雄王你太过分了……”

“哦？你是想让本王把你绑在维摩那后面拉回去么？”

吉尔伽美什是真的能干出这种事，芽衣为了自己的形象与性命着想自然不会再嘴贱。

等他们飞离爱因兹贝伦上空，吉尔伽美什主动开口将大空洞的状态告知了两人。

天草借助了远坂家的力量，让冬木地脉魔力的供给直接连结到了这一战主力的韦伯身上。但是其他人也不是完全闲置状态的。Caster和Berserker的灵基完全被吸收还要一段时间，在这7骑全部转移到圣杯内，使世界之恶处于可被剥离状态之前，会有小型的「兽」源源不断的从圆藏山周围涌出。

那是绝对不能放任不管的存在，如果只关注本体忽略掉那些「小家伙」，那天草的市民疏散工作基本上也跟没做一样了。

“远坂在北，间桐在南，教会的人在较为安全的西侧，你们两个要去东边。魔力的部分天草那家伙会想办法，可别在本王解决杂种的时候添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