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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晓看天色暮看云

洛府门前,何氏手牵着洛清晏,早早儿地等在了马车旁边。洛依尘走到二人身旁时,只见洛清晏十分亲切的走上前,笑着开口道:“三妹妹总算是来了,叫姐姐好等呢”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洛清晏平素在人前爱做戏,但若只在何氏面前,她也是懒得摆出这副姐妹情深的样子的。

“大姐姐等了这样久,为何不上马车里头等去”二人正说着,段凌肃便也领着子离来了,洛清晏身旁的雪兰雪竹忙退到一旁,将地方让出来,留给洛清晏和段凌肃。

“王爷万安。”洛清晏笑盈盈的行礼,一袭粉紫色襦裙衬得她面色红润,更显娇媚。

洛依尘略一福身,便拉着玉艾退到了几步外的地方。那群人爱怎么演怎么演,她可不想被连累,开口解释也是费口舌的。

“人都全了吗若是全了便上车吧,在这里站着做什么”段凌肃说罢,便先一步上了中间的一辆马车,洛依尘脸色不由得沉了沉,这种事情也算是巧合为什么三辆马车他偏偏要抢自己的

原本何氏准备了三辆马车,一辆是何氏和洛清晏领着丫鬟坐的,中间那一辆是洛依尘和玉艾的,顺便放众人的行李,后头那辆才是专门给段凌肃留出来的。谁料他倒是不客气,直接上了中间那辆马车。

何氏有些不知所措,洛依尘更是不知到底该怎样处置。毕竟是不能上中间那一辆马车了,但若是去了最后那一辆,又有些不伦不类。“三儿,你去坐后头那辆吧。”何氏想了想,觉得与其让洛依尘上中间那辆马车勾引人,倒不如将她赶到后头去,清晏心里也不堵得慌。

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寺里,幸好路上没有什么事情,否则连斋饭都赶不上了。一路上,洛大小姐一会儿要停车休息,一会儿又要下车观景,好一番折腾。

洛府也算是云杭城中的名门,自然有单独的厢房。几人各自放好行李,何氏领着仆婢自己去还愿,洛清晏便着人唤着洛依尘去后院空慧大师那里算命格,当然了,洛清晏亲自去请了段凌肃,这样好的机会,她又怎会放过

“听说这寺里的空慧法师算的命格最是灵验,王爷与妹妹不妨也算算,没准儿真的很灵验呢”洛清晏故作天真的说着,她倒是希望,洛依尘算出个克夫的命数来,这样看她还怎么勾引人

“我不信这些,至于空慧那老和尚,与其让他算,倒不如上街找个神棍,没准儿还能驱邪呢。”洛依尘对于这些所谓灵验的道士和尚一向有些排斥,她本就是个魂魄,看不出的便是假的,看得出的,她又怎会让他看

“谁说老衲不如神棍的街上随便找的神棍没准儿还是我的徒儿呢”洛依尘话音才落,便听到一个老者的声音从禅房里传出来,显然是空慧那老和尚听到了她的话不服气。

“空慧大师是出家人,应是六根清净,无攀比之心,怎的还计较这些名声”洛依尘嘴角扬着淡淡的笑,仿佛只是和老熟人聊天一样。

然,洛依尘心中对于这个空慧,已然起了杀心,若是他说出什么不利于她身份的事情,那么,他一定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小小年纪戾气太重。”这一句明显就是评判了,空慧的确是有几分道行的。房门被小和尚打开,几人这才走进去。

一进门,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檀香味儿,洛依尘不喜任何香料,顺手用脚边的石子打灭了燃着的香。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空慧的眼睛,只见他微微摇头,果然是戾气太重,于人于己皆无益。

“信女见过空慧大师,还望大师为信女算上一签。”洛清晏十分知礼数的说着,目光恳切的看向空慧。

“既然要算,还请施主抽花签,对的出上头的诗句老衲才能给施主算命数。”空慧将手边的签筒拿给洛清晏,示意她自己抽一支。

洛清晏伸手抽出一支签,只见上头写到:琼露一洒露冰肌,美人一笑现凝脂。洛清晏脸一绿,这诗哪里像是说大家小姐的,分明说的是那红楼楚馆里迎来送往的女子。

到底是碍于情面,洛清晏想了片刻,开口道:“一喜一悲一世休,一颦一笑一回眸。”这句子公整的很,叫人挑不出错来,却又总觉得悲悲切切不怎么真实。

“瞧瞧,这哀怨的样子最是让人欲罢不能,往后可要多学着些。”洛依尘不屑地笑了笑,对身旁的玉艾小声嘟哝着,可巧却是被段凌肃听得一清二楚,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玉棠仔细想想,你大姐姐这句诗像是在说什么人”段凌肃明显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摆出这样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悄声说道。

洛依尘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刚刚那句诗,似乎,是说的戏子。若说空慧那一句有些轻薄,那这一句便是洛清晏自甘将自己与戏子相较了。

“二位施主不妨也对上一句,老衲观二位施主面相,倒是很不寻常。”空慧是有功夫在身的,哪里会听不到二人在说什么将洛清晏的签写好后看向二人,有些好笑的说着。

洛清晏接过签,只见上头写着十四个字:江南风骨江南春,独门高阁一寸心。她脸色霎时一沉,微微福身,便领着侍女回了厢房。这两句看着倒是没什么,但若是细细推敲,似乎是在说她终其一生只能待在江南的小院子里,心高气傲如洛清晏,怎会不恼

“既然来了,不对上一句似乎有些亏,既如此,老和尚可要好好算,若说的不准,小心我拆了你这禅房。”洛依尘一边说着狠话,一边拿出一支花签。

花签上头也是一句诗:清寒暗香桠枝缀,湖色漆影烟云流。洛依尘看了两遍,硬是没看出什么门道来,也便工工整整的对出了下句:满树玉瓣多傲然,旅人折花湿绸缎。

这两句着实没什么营养,不过像是闺中无趣时的信手一书罢了。但越是信口胡言,越是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

段凌肃自然觉得她对的好,更是看重诗中心向自然的意味。空慧看着他二人的表情,不禁有些惋惜,这二人似是有情,却是无缘,若非逆天改命,根本就是两个不相干的陌路人罢了。

“施主好文采,老衲今日也算见识了。”空慧同样写下十四个字交给她,但这次空慧写的慢了许多,像是在找合适的措辞一般。

只见这花签上写着:宫楼娇花双泪垂,辗转惊心皆因恨。洛依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要不怎么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老和尚就是自己找不痛快。

“若是这命格本就如此,便是逆天改命,也绝不屈从,老和尚,你切记好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洛依尘说的决然,话音刚落,手中的签便化为粉末。

陈子离听得这话微微一怔,随即看向说话之人,只见她目光锐利,全然不似寻常的深闺小姐,并非没有脂粉气,但更多的是一种狠厉决绝的姿态。他这些年在宫里,见惯了狠毒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能比地上她,这小小女子,的确有趣。

“玉艾,你也去抽一支吧,看这老和尚到底是不是不会说句好话。”陈玉艾对于自家小姐这睚眦必报的性子深有体会,自然听话的走上前去,仔细抽了一支签,毕竟她还是多少相信这些的,便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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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洛依尘那般随意。

“空抛红豆意悠悠,高山流水人何在。小姐,红豆可是那相思的东西”玉艾曾听洛依尘说过一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原是王维的诗,因着这才是汉代之后的时代,无人知道,被洛依尘拿来时常念叨,还从烟雨阁的海棠树旁边种了好几株红豆。

“嗯,红豆的确是相思的东西,怎么,你也思春了”洛依尘笑着打趣道,玉艾明年也该及笄了,若是看到好人家,师父也会给她瞧着吧。

“小姐又胡说,算了,奴婢自己想,不求小姐了。”玉艾面上一红,果然不再说话,仔细想了起来。

段凌肃凑近洛依尘耳边,声音极小的说道:“什么叫也思春难不成玉棠一早儿就思春了”这话说的大胆,哪有男子会如此问的

“王爷是不是还想问,玉棠到底思的何处的春不妨告诉王爷,江南四季如春,玉棠到处可思。”段凌肃脸上的笑意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什么叫四季如春,到处可思

“大师,这下句是:血染墨香哭乱冢,相思血泪滴不尽。”这诗对的倒是不错,只是意头不好,空慧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写好了签给她。上面写也是两句诗:宫湖亭畔遥相望,一生贞洁花神名。

玉艾顿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把签收好。她是信的,毕竟空慧的名头也最够响亮,寻常人岂有不信的道理

段凌肃便和陈子离各自领了一签,段凌肃倒是看着签傻笑了会儿,陈子离却面色有些不好,手上微微用力,将签折成两半还了回去。

洛依尘狠狠的瞪了空慧一眼,这老和尚看相不怎么准,但这攀附的功夫可不差。所有人的签都没什么好话,怎的偏就段凌肃一看就笑。

“好了,算也算了,权当是听一只疯狗吠了几声。先行一步,王爷请自便。”洛依尘白了空慧一眼,领着玉艾走出房门。

一早儿就听说大乘寺的后山上风景秀美,正好今日也没什么事情,去溜一圈也倒不错,整日不出门也够憋得慌。

洛依尘走后,段凌肃并没有立刻去追,而是看了空慧半晌,开口道:“老和尚,你帮我算算,嗯,就算姻缘。”

空慧一听这话,心里老大的不乐意,这人还真把自己当那大街上算卦的神棍了瞧着两个人都是那读过书的,怎的都是一口一个老和尚,不过也算得上文雅了,没唤他老秃驴。

“施主是想算和刚刚那个姑娘的姻缘老衲于此一事,着实不想泄露过多,只说与施主:缘深情浅,缘浅情深,有实无名,有名无实。”若要终成眷属,除非逆天改命。最后一句空慧没有说,依着刚刚那妮子的性格,逆天改命是迟早的事情,就怕这傻小子想不开。

“就说你这老和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果真如此说几句吉利的能怎样”段凌肃听了这话明显不爽的很,吉利话谁都爱听,尤其是于这姻缘一事上更是如此。

空慧脸色变了又变,自己这些年被人奉若神明,今日竟然如此的不招人待见。这么大的反差哪怕是出家人也反应不过来了。倒是这两个人,看着也算是般配。尤其是那小妮子,颇有几分吕后的神韵。

洛依尘回了厢房,越想越不乐意,若是一般的话也就算了,偏偏空慧那老和尚将她算进那宫里去,她何曾流露出入宫的心思且不说以她的身份家世入了宫充其量是个低等的嫔妃,就是身处高位,她也是不愿意的。

这也不是她不爱慕荣华富贵,权势地位,这些东西谁不喜欢但于她而言,世间之事,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入宫,便是不可为之事,为了锦衣玉食而赔上自己的大好年华,着实是个亏本的生意。

“小姐若是不信空慧大师的话,大可不必气了,若是信,小姐也不该气的。”玉艾笑看着她,只见她鼓着嘴,一脸不乐意。小姐有多久没有这样了,许是从没有过吧。

玉艾心中计较,似乎真的从王爷来了云杭后,小姐的性子就活泛多了,以往总是少的几分烟火味如今也浓了。

想想倒也奇怪,这些年不是没见过俊朗的男子,性子和善的也有的是,明教的护教使宇文成便算是一个。

想哪宇文成年少有为,如今不过弱冠不到,也就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已是明教左右二使者之一,又生的俊俏,对花千媚手下的六个暗卫个顶个的好,待小姐更是如同亲妹子一样,到了也不见小姐对他有多熟络。

“别想了,都写脸上了。我不过是嫌那老和尚不会说话,犯不着跟个秃驴生闲气。”洛依尘撇撇嘴,仿佛真的不与空慧一般见识似的。

“小姐说的好听,刚刚是谁咬牙咬的这样响。好了,小姐不是嫌斋饭没肉不好吃吗,奴婢知道后山有处温泉,里头估计能打到鱼。”玉艾刚刚说完,门就被人推开,只见到段凌肃笑嘻嘻的走进来。

“玉艾说的那处温泉好像不远,玉棠不是要吃鱼吗正好我也馋了,不如,咱们一起去,如何”话音未落段凌肃已然走上前去,伸手拉住洛依尘,不顾玉艾惊异的眼神走出门去。

“放开被人看到不好”洛依尘使劲儿甩开他的手,大乘寺里都是和尚,若是让他们瞧见二人拉拉扯扯,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段凌肃不情愿的放开手,和尚就是麻烦再说了,玉棠才不过是个小孩子,长都没长开呢

这一番腹诽洛依尘当然听不见,否则定是一记暴栗。她素来不是贤淑的,自然不会容许有人在心里盘算这些,不叫她知道也罢了,若是知道,那就听天由命吧。

后山果然有一处温泉,虽是早春,山谷中已然是百花正艳。江南的冬季本就不怎么冷,又到了温泉边儿上,洛依尘竟有些热的难受,顺手折下几枝花揪着花瓣儿,似乎在驱散周围的热气。

“我去捉鱼,你在这儿等着,待会儿咱们烤鱼吃。”段凌肃在京城久居王府,甚少有机会到这种地方来,更不用说是干这种活了。奈何今日没有带随从,子离又留在了寺里,又不想失了面子,只好自己动手下河捉鱼。

“你会做这种事别开玩笑了。”洛依尘极其自然的挽起裤腿,一边调侃着他,人家好歹是个王爷,就算能做得来也不能真的让他做,况且,自己又不是不会,自然是没必要劳烦旁人的。

“你做什么”段凌肃看着她挽起裤腿,不禁大惊。世上哪有这样轻薄的女子,竟然当着男子的面儿便敢挽裤腿。

“自然是捉鱼了,难不成还要泡温泉不成王爷若是有此等闲情逸致,玉棠不在意看王爷脱衣裳下水。”洛依尘说着,已经施展轻功立在了水面上。手中拿着削尖了的树枝,直视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

“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当真是成何体统”段凌肃心中郁结,这小丫头怎能这般言行无忌,真是半分矜持都没有,总不见得真的只是童言无忌吧。

“王爷身份尊贵,哪里能做这种粗活,王爷还是去捡些柴火,一旁歇会儿吧。”洛依尘并不看他,仍旧只是盯着水中的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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