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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缂丝密图

我这时冷不丁地多出了一个心眼——

按照正常的逻辑,一个长年躲在深山老林子里打猎的猎人,其性格底色是不应该表现出这么狡黠多疑的一面的。

我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个蔡铭源有点不简单了。

怀疑归怀疑,但是面对蔡铭源的执拗,我还真的没有更多拒绝的理由。况且,我还真的想到传说中的天宫坝一探究竟。

一会儿的功夫,蔡琼芳还真的拿了张用牛筋绷的硬弓和一箭囊箭出来。

装箭的箭囊是用牛皮做的,年代似乎已经相当久远,油腻腻的显出一种烟熏火燎的般的颜色,而且,就连本身的牛毛都没有剔除干净,缝制的手工也很粗糙。

但这也似乎正合了蔡铭源本身猎人的性格。

倒是插在箭囊里的箭,箭尾上都后缀着我叫不出名的彩色羽毛,看着很炫目。

从彩琼芳手里接过了弓箭的蔡铭源将牛筋铁胎弓斜背在左肩上,又将足足有一米五长的鸟铳斜背在右肩上。

在他朝肩膀上背弓箭和鸟铳的时候,我冷不丁地瞟见蔡铭源腰间竟然别着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被他很隐蔽地藏在衣服下摆的后面,如果不是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的原因,藏在衣服下摆后面的这把匕首还真的不容易暴露出来。

这把匕首很显然是随时不离身地别在蔡铭源的腰间的。

这就足以说明,这个腿脚不便的老猎人,对身边的任何人都是提防着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腰间别一把防身的匕首的。

我对这个躲在深山里的残疾老猎人越来越不放心。

我甚至一度想到了缠在野小子脖子上的那条吐着芯子的冷冰冰的蛇。

“爸,需不需要我跟着你们去一趟,多个人多个帮手?”蔡琼芳这时说。

蔡铭源却说:“你跟着我们去了,你那疯妈谁来照看?再说我和这小子这一去,还不知道要耽搁几天呢?对了,弄了半天,你还没跟我介绍这小子姓甚名谁呢?”

蔡琼芳这时才想起连我的名字也忘了问了,于是朝我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还真的忘了问你了。”

我这才笑道:“我叫夏志杰。”

蔡铭源首先朝我爽快地说道:“夏志杰?这个名字好,以后我就叫你夏老弟了。”

“可是,我刚才是叫你蔡叔叔的。你要是叫的夏老弟,这样是不是有点乱了辈分?”

“谁说乱了辈分了。各喊各的。你还是管我叫蔡叔叔,或者叫我老菜梆子。反正山外边的熟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蔡铭源越加爽快地说。

见我和蔡铭源把话题扯到了一边去,蔡琼芳又朝蔡铭源说道:“爸,我还是想跟着你们一起去一趟天宫坝……”

蔡铭源这时显得颇为不耐烦地说道:“你去干什么?以前跟着我和二狗出去转山还没转够?就在家里好好照顾你那疯妈,这个时候凑什么热闹?”

然后朝我说道:“走,夏老弟。能不能在半道上撵上张莽子和二狗还不知道呢!”

蔡铭源说起来很轻松的一句话,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因为眼前的这个蔡铭源虽然是一个腿上有残疾的人,可是他的身子骨却比一般的人还要壮实。

也许是因为腿部有残疾殊于运动,这家伙身上甚至有了长出赘肉的迹象。

从我目测判断,蔡铭源这家伙少说也有一百八九十斤重的分量。

要让我背着这么一个沉重的包袱在这崎岖蜿蜒上坡下坎转弯抹角的山道上去撵轻装简从的二狗他们,这不是等于是痴人说梦吗?

所以我朝已经显得有点迫不及待的蔡铭源说到:

“蔡叔叔,我觉得即便你的担心是对的,天宫坝也像你说的那么凶险,但是我觉得您的这个计划还是有点欠考虑……我……我真的背不动你……”

蔡铭源对我说的话立刻就表现出了相当的鄙视,说到:

“嘿,夏老弟,你对自己怎么这么没有信心?你背都没有开始背我,怎么就知道背不动我了?山外边不是时兴唱一首歌吗?‘能挑千斤担,不挑九百九’。你这么大一个子,难道是白长了?我说你背得动我就一定能背得动我。年轻人,怎么一点斗志都没有……”

我却依旧为难地说:

“蔡叔叔,不是我没有斗志。要说让我背着你走几十上百米的,我是真的没有问题,咬咬牙也就背了。可是……你这可是要我背着你在这条我根本就不熟悉的山路上去撵人啊!好汉都难提四两,何况还……”

“……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让你女儿蔡琼芳给我带路,我和蔡琼芳两个人去把二狗和冯教授他们截回来?我们腿脚好,走路也利索,这样可能还要现实些……我把您的话给你带到就是了……”

蔡琼芳这时也朝蔡铭源说道:

“爸,你就真的别犟了。夏志杰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背着你根本就不可能撵上二狗和张书记他们……”

“……我知道你要带夏志杰走那条近道。可是……那条近道更不适合夏志杰背着你走。这个你想过没有?……”

“……爸,你就别为难夏志杰了。其实……夏志杰他说的另一个方法也不是不可以。我带着他走那条近道,说不定还来得及撵上二狗和张书记他们……”

蔡琼芳的话终于让蔡铭源显出了几分踌躇,想了一下,说道:

“可是……让你带着夏老弟走那条道,我始终是不放心的。那条道我连二狗都没有带他走过的。虽然我曾经带着你走过几回,可是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再说,你对那条道也不一定熟悉……”

蔡琼芳却说:

“爸,其实那条道我背着你是单独走过几回的。我熟悉……对了,你不是还有一张地图吗?你把那张地图给我,我不就更不会走迷了吗?”

听蔡琼芳突然提到了所谓的地图,我发现蔡铭源那双老奸巨猾的眼珠子出现了快速的转动,在快速转动的过程中,眼神还出现的短暂的闪烁……

于是我紧接着故意问道:“地图?什么地图?”

我之所以要紧接着这么追问,是不想让蔡铭源有丝毫抵赖说没有那张地图的机会。

蔡铭源果然被我追问得无路可退地朝彩琼芳责骂道:

“你的这张破嘴可真快,该说不该说话的都朝外人说……”

听蔡铭源说出这话,我丝毫不松懈地冷笑了一声地说道:

“呵呵……既然蔡叔叔把我当成是外人,那我还参与进来这些事情里干什么?我其实也是多管闲事,我跟你们非亲非故的,我为什么要答应带蔡琼芳出去躲?不答应带蔡琼芳出去躲,我也就不会来打搅到蔡叔叔您,是不是?……”

“……既然这样,我还是别多管闲事算了。说不定我就蹚进什么浑水里去了呢?没想到这看似人烟稀少的大山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蔡叔叔,我也不打搅你们了,我这就一个人下山走人……”

说着我便做出要抽身走人的样子。

蔡琼芳这时却急眼了,朝蔡铭源说道:“爸,说我嘴快。你的嘴才是真快。一不小心就说话得罪人了吧?”

蔡铭源也没想到我会这么介意他说的话,于是连忙朝我说道:

“嘿!你这个夏老弟才是的,看你印堂长得宽宽敞敞的,怎么会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我嘴上虽然是一不小心把你说成是外人了,可是我内心里并没有把你当外人看待啊!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要是把你当外人看待的话,我会跟你掏心掏肺地摆那么多龙门阵?……”

“……跟你说句老实话,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话,比我一年说的话都多。我感觉我们两个是真的投缘,我才跟你说这么多话的。你要是觉得我是在扯谎,你问蔡琼芳,我平时说的话多不多?”

说这话的时候,蔡铭源显得有点着急了。

从蔡铭源的现时表现来看,他现在似乎还真的想得到我帮助,而且刻意想把我留下来。

于是我故意看了一眼蔡琼芳。

蔡琼芳不失时机的朝我说道:

“夏志杰,我爸这话还真是的。我都没想到,你跟他头一回见面,他就跟你摆这么多的龙门阵。他跟二狗都没有这么多话的。”

“你看,我没跟你扯谎吧?”蔡铭源怕我不相信,补充道。

于是我抓住时机地朝蔡铭源说道:

“蔡叔叔,其实我还真不是小心眼的人。只不过我确实是有点计较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不过我从你的话里已经听出来了。蔡琼芳说的你保存的那张地图应该是一件你认为很稀罕的东西,不愿意让外人知道。对不对?……”

“……既然是你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事情,我这人也是比较讲究的,绝不会故意去打听别人不愿意说出来的事情的。哪个还没有点隐私对不对?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敏感。做得这么谨小慎微的……”

“……好了,废话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其实也是个遇事不怕事的人。这样的事情既然赶巧让我碰上了,那我就和蔡琼芳走一趟,尽量在半道上把二狗他们截回来。不过我还是有言在先地把话说到前头,我尽量把你的话带到,至于能不能把二狗和冯教授他们截回来,那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事情了,你看我说这话总算是够意思了吧?”

蔡铭源见我说话如此干脆,立刻有种对我刮目相看的感觉,朝我说道:“既然你夏老弟说话都这么耿直了,我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那我就依了你和蔡琼芳一回,就让蔡琼芳带你走那条密道去撵二狗子……”

“……看来也只有走那条密道,才有可能在半道上截住二狗他们了。天宫坝里,可不能再死人了!特别是二狗,这狗东西要是死了,我后半辈子怎么办?”

原来蔡铭源之所以要这么着急忙活地把二狗截回来,是担心二狗万一出了意外他这后半辈子没人管!

可是,我却总觉得事情绝不是蔡铭源说的怕后半辈子没人管这么简单……

“那蔡叔叔,这件事就按我们刚才说的那么办,由蔡琼芳带我去截二狗和冯教授他们,怎么样?”我说道。

蔡铭源露出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说:“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哎,这个蒋凤楠,怎么就把老子的腿给打残了?我这不是成了废物一个了吗?”边说边把左右肩膀上的弓箭和鸟铳从背上取下来递到蔡琼芳的手上。

从蔡琼芳接过弓箭和鸟铳的手势上,我已经看出蔡琼芳也是一个打猎的老手。而且我还突然感觉到蔡琼芳的眼神和一般的女性比起来,多了一份鹰隼般的犀利。

我这才意识到,这样的一个女子应该是不弱的。怎么在白云观里却表现得比一般的女子还要羸弱呢?

就在我的脑子刚刚有开起小差的时候,蔡琼芳却将鸟铳递到我手上,说:“这个你会用吗?”

我有点猝不及防地接过蔡琼芳递过来的鸟铳,说道:“真枪我都打过,这个不算什么?”

然后故意将接过来的鸟铳煞有介事的瞄了瞄。姿势应该又英武又标准。

蔡琼芳这时又朝蔡铭源说:“爸,你把那张地图也拿给我带上呗!万一我密路了,就得靠你的那张地图了。”

蔡铭源踌躇了片刻,终于说:“我这就给你取去。可别给我弄丢了。”

边说着边拄着胳肢窝里夹着的拐杖,一瘸一瘸地进到了屋子里。

废了半天的口舌和心机,终于算是把蔡铭源极其不愿意拿出来示人的所谓地图给挤兑了出来,我的心里暗自感到几分得意。

趁着蔡铭源去取地图的间隙,我这时才有了心思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蔡琼芳。

经过了简单收拾的蔡琼芳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露出了本来的容颜。

在白云观坝子里的蔡琼芳是一副蓬头垢面,一脸血污的样子,是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的。

当经过了简单的洗漱和收拾以后,我才发现其实蔡琼芳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被二狗打得那么惨。

蔡琼芳脸上根本就没有一点多余的伤痕,仍旧是一张光洁而却略显黝黑的脸蛋。这种黝黑暗透着一股子健康的野性。头发也梳理得整齐了。

这样一来,一个精神而且端庄的女子就活灵活现地出现我的面前。

我甚至都有些怀疑此时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女子会不会不是我在白云观里看到的蔡琼芳,而是另外的一个人。

“怎么你脸上一点伤都没有?刚才还……”我疑糊地朝蔡琼芳问。

蔡琼芳不加任何掩饰地朝我浅笑道:“我要是不那么做的话,才真的会被二狗打惨的。二狗那人打人是没有轻重的。更何况他当时还是在气头上。我也是出于无奈,才那样做的。其实,我是最摸得透二狗的脾气的。他外表粗鲁,说话也难听,其实心软的很……”

“那你还让我带你去回龙镇躲?”

“我当然得跟你去回龙镇躲。只要我躲起来了,二狗肯定就会发疯了一样的来找我。找到我,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别看二狗当着你们的面张着嘴巴乱骂我,不给我留一丁点面子,可是他这辈子就是离不开我……我这辈子吃定他了,咯咯……”

说道最后蔡琼芳还冲着我咯咯地笑了几声。

而听了蔡琼芳的这番话后,我才有点醒过神地回过味儿来。

原来处于弱势群体的不是这个蔡琼芳,而是二狗子啊?!

蔡琼芳在白云观里的那副惨状,很难说不是她自己给自己扮上的。

也许二狗当时顶多也就是失手把蔡琼芳的鼻血打出来了,于是功于心计而且会耍赖撒泼的蔡琼芳趁势就将鼻血合着地上的泥土朝着脸上一阵地涂抹,然后再自己将自己的衣服裤子一阵胡乱的撕扯,被二狗欺负的假象也就弄出来了。

面对蔡琼芳的坦白和实诚,我只有心悦诚服地笑说道:“你把二狗的品性还真是拿捏得死死的。”

蔡琼芳似乎没有听出我话里略带讥讽的意味,朝我说道:“我作为一个女的,那能怎么办?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可是这个二狗是不会分这种轻功皂白的。我总不能真的让二狗把脾气发到我身上吧?”

“你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呵呵……”我只好敷衍地朝蔡琼芳笑道。

我和蔡琼芳正说着话,这时蔡铭源拄着拐杖源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手里却多了一个极其精致的黑漆小木盒子。

看样子应该是一个首饰盒。

黑漆木盒子看起来是一个很高古的木盒子,做工也精巧,所用的木质也是上等的木质,而且做漆的工艺也绝对考究,上面的精美纹饰甚至用了漆雕的上乘工艺。

普通的老百姓家里,是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黑漆小木盒子的。更何况还是一个躲在深山老林子里靠打猎为生的猎人,手上有这种工艺精致的木盒子就更加不可能了。

甚至,这种工艺精致的木盒子极有可能是出自皇宫里的物件!

用这样的木盒子装的物件,应该是一件极其稀罕的物件!

蔡铭源就着板凳坐下,然后将手里的黑漆木盒子放在膝盖上,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木盒子打开。

在蔡铭源打开木盒子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木盒子是没有锁的,而是设置了是极其精巧的机关。

机关就在木盒子的盖子上,似乎设置的是九宫格的活动密锁。

只有牢记住木盒子上的九宫格密锁的人,才有可能打开木盒子。

而当蔡铭源最终打开木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并展开的时候,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因为蔡铭源从精致木盒子里拿出来的竟然是一张只能是出自宫廷的缂丝织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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