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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蜀身毒道

这种极其珍贵的织品我是再熟悉不过了。

我外婆当初出嫁的那张红盖头就是用的缂丝工艺织成的,记得我小时候经常被我的外婆招呼着,和我小姨用这张盖头玩给新娘子掀红盖头的游戏。

直到我和小姨都大了,这张用缂丝工艺织成的红盖头才被我父亲收藏了起来。

对于这种名贵织品,我也是从我父亲那儿获得的知识点。

缂丝又称刻丝,是中国丝绸艺术品中的精华所在。它集萃了几千年传承下来的丝织工艺的所有精粹。

其丝织工艺的复杂,是一般工艺织品根本无法比拟的。

这是一种经彩纬显现花纹,形成花纹边界,具有犹如雕琢缕刻的效果,且富有双面立体感的丝织工艺品。

缂丝的编织方法不同于刺绣和织锦。所以这种织品跟一般的织品有着根本的区别。只要见过这种织品的人,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缂丝织品跟普通织品最大的不同是它采用的是“通经断纬“的织法,而一般织品的织法采用的都是“通经通纬“的织法法,即纬线穿通织物的整个幅面。

缂丝有其专用的丝织缂丝机,这是一种简便的平纹木机。

缂织时,先在织机上安装好经线,经线下衬画稿或书稿,织工透过经丝,用毛笔将画样的彩色的图案描绘在经丝面上,然后再分别用长约十厘米、装有各种丝线的舟形小梭依花纹图案分块缂织。

缂丝织品之所以有别于其他的织品,是因为它能自由变换色彩,因而特别适宜制作书画作品。

缂织彩纬的织工须有一定的艺术造诣。

而且缂丝织物的结构则遵循“细经粗纬“、“白经彩纬“、“直经曲纬“等原则进行编织。

:本色经细,彩色纬粗,以纬缂经,只显彩纬而不露经线等。

由于彩纬充分覆盖于织物上部,织后不会因纬线收缩而影响画面花纹的效果。

缂丝其实并不是真的用刀来雕刻,而是一种以生蚕丝为经线,彩色熟丝为纬线,采用通经回纬的方法织成的平纹织。

它的纬丝按照预先描绘的图案,各色纬丝仅于图案花纹需要处与经丝交织不贯通全幅,用多把小梭子按图案色彩分别挖织,使织物上的花纹与素地、色与色之间呈现一些断痕,出现类似刀刻的形象,这就是所谓“通经断纬“的织法。

古人形容缂丝“承空观之如雕镂之像“。

旧时刻丝着录所说的“通经断纬“,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其成品的花纹,正反两面如一。

缂丝技艺在宋代以后不断发展,至清代缂丝业中心已移至苏州一带,所用彩色纬丝多达6000种颜色,采用缂丝法临摹的名人书画,工艺精湛、形象极其逼真。

这可是一寸织品一寸金的东西,一般的老百姓家里,是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织品的。

而蔡铭源从漆雕首饰盒里拿出来展开的,的确是一张缂丝织品!

蔡铭源见我盯着他手上的缂丝织品眼神发直,很随意地朝我问道:“怎么,你认识我手上的这种东西?”

听蔡铭源很有针对性地朝我问这句话,我的内心顿时就惊诧了一下。

难道蔡铭源也知道他手上的这张织品是名贵的缂丝织品?

一个躲在深山老林子里靠打猎为生的猎户,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冷僻高端的东西?

可是,刚才跟蔡铭源的一番交谈里,这家伙时不时地又从口中说出一些不该是猎户口中能说出的带着读书人气质的话……

这蔡铭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越加对这个躲在深山来打猎的猎户感到疑窦丛生起来。

当蔡铭源很直接地朝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故作平淡地笑了一下,说:“我小时候见过这种工艺的织品,你手上的这张织品,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缂丝工艺的织品。这可不是一般老百姓家里该有的东西。”

我的话一说出口,蔡铭源立刻就用刮目相看的眼神盯着我说道:

“你小子还真的是见多识广啊!这么冷门的东西居然也被你小子一眼就看出来了。跟你说老实话,几年前有一个自称是留洋教授的人,见到我手里的这张东西,也没有说出其中的道道来……”

我立刻从蔡铭源的这句话里听出了某种信息,于是问道:“你这儿还有留洋的人来做客?”

蔡铭源显然又感觉自己说漏了嘴,说道:

“其实就是住在山外边的一个亲戚领着他的一个亲戚过来窜了一下我的门。那天酒喝得多了,我一时兴起,图个给自己长脸,就把这东西拿出来给那个亲戚和他的亲戚看了。也就是显摆一下。”

但我从蔡铭源的这句话里明显的听出了敷衍我的成分。

不过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跟蔡铭源朝着这条存疑的线索深究下去,于是也就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刨根问底地追问下去。

蔡铭源展开的这张缂丝织品上,编织的果然是一幅地图纹样的图案。

展开织品的蔡铭源并没有做过多的细看,而是随之就又将缂丝地图折叠好地递到蔡琼芳的手中,很慎重其事地说道:“你得把它收好了,回来就得还给我,这东西我可是从来没有离过手的,更从来没有交到过第二个人手中……”

蔡琼芳嗯了一声地将蔡铭源递到她手上缂丝地图收好,放进自己贴身的衣兜里。

看蔡铭源将缂丝地图交到蔡琼芳手中慎重其事的样子,就像是在朝蔡琼芳传承衣钵似的。

随后,蔡铭源又从脖子上解下一个饰物,放在嘴上吹了一下,居然是一个自制的哨子。

他将哨子递给蔡琼芳说:“把这个也带上,你知道它的用途的。”

这个时候,我才看出蔡铭源刚才对蔡琼芳表现出的冷漠其实是深藏着的另一种爱。

这种深沉的爱,是用一种外人根本感觉不出的方式进行着传递的。

作为一个局外人,在蔡琼芳这件事上,我从一开始就误会蔡铭源了。

还真是父爱如山啊!

内敛得几近冷漠!

把一切都交代妥当以后,蔡铭源便朝蔡琼芳和我催促道:“行了,赶紧上路了吧,再耽搁恐怕就真的撵不上二狗他们了。”

当我和蔡琼芳一个背着弓箭一个挎着鸟铳刚刚准备上路的时候,野小子这时从屋子转角处探出了半个脑袋,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这小子就好像知道我和蔡琼芳要出一趟门似的。

我可以很明确地感觉出来,他很期待跟我们一起去。

不过,从他躲在墙角处露出的拘谨眼神,更可以看出他对蔡铭源是怀着很深的戒备心理的。

这就也难怪这小子一见到蔡铭源便躲了起来了。

而且,这小子一直就躲在夯土墙的转角处,只是没有露面罢了。

蔡铭源也许曾经伤害过他?

蔡铭源当然也看见了在墙角处露出半张脸的野小子,说道:“也不知道你夏老弟身上有什么魔法,让这个长得像人的猴子对你那么服帖?”

而我已经懒得理会蔡铭源的啰嗦,朝野小子打了个跟我走的手势,野小子就从墙角处现身出来,匆匆地跟在我的后边就走,脖子上依旧缠着那条大蛇。

这时,蔡铭源在我们身后不放心地朝蔡琼芳吩咐道:

“芳子,你千万要记住,这回你带着这个人闯的是可是鬼门关啊!你千万要有主心骨,路上别让这小子误导了。山外边进来的人,少见多怪,对什么东西都好奇,好奇心是会把这些人带入歧途的。前车之鉴可不是一回两回了,你可千万得注意咯。一步走错就步步走错,你一定要按照我留下的记号走。我做的记号你是认得的。记住了吗?芳子……”

蔡铭源居然用“芳子”这么亲昵的昵称叮嘱蔡琼芳,这倒使我颇感意外。

这也恰恰暴露出,蔡铭源对我和蔡琼芳的这次出行是极其不放心的。而对蔡琼芳的这声昵称里,透露出了作为一个父亲的极其复杂的情绪。

走在前面的蔡琼芳头也不回地朝蔡铭源回应道:“爸,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

“你的父亲还是很关心你的,他对你不放心,怕你出事情。”我朝蔡琼芳说道。

“他当然不放心。毕竟我是第一次单独一个人走那条道。曾经有山外边的人背着人偷偷摸摸地走进去过那条道,但是都没有活着出来。只有父亲进去看到过他们的尸首。也捡了很多他们身上留下的遗物出来。”蔡琼芳说。

“山外边的人背着人进去过那条密道?你说的山外边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就是附近的住家户?打猎?”我不解地问道。

“才不是附近的住家户呢。就是最近的住家户,也离我们有几十里的山路。而且,他们也对山里的情况也是完全陌生的。根本就不会知道山里面有这条道的。”蔡琼芳说。

“你说这话我就更是费解了。既然是附近的住户都不知道山里面有这条密道,那你和你父亲说的山外边的人又是谁啊?”

“跟你在白云观遇到的冯教授他们类似的人。他们都是外地人,而且都是衣着光鲜的人。”

听了蔡琼芳的话,我突然想到了我在阴河遇到的那具刚死不久的新鲜尸首,心里似乎明白了几分。不由得伸手摸了摸我特意揣在身上的那本牛皮封面的日记本,于是我朝蔡琼芳说道:“对了,蔡琼芳,这儿有一条叫阴河的地方,你去没去过?”

蔡琼芳却说:“听蒋凤楠提起过,但是没去过。这山里面那么宽,我不知道的地方多的是。”

“那么你和你父亲说的那条神秘的密道又叫什么名字呢?”我问道。

只管在前面快步走着的蔡琼芳说:“我爸跟我说起过,是一个很怪的名字,叫……蜀身毒道。对了,这地图上好像就有这条密道的名字。”说着蔡琼芳突然停下来,把刚才蔡铭源交给她的那幅缂丝地图拿出来,要给我看。

看起来蔡琼芳是一个心底单纯的女子,不像老奸巨猾的蔡铭源,她对我是不设防的。

我从蔡琼芳的手里接过缂丝织品,展开,缂丝地图上果然有四个篆体字——蜀身毒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这几个篆体字在这张缂丝织品上透中几分神秘……

在我的知识储备里,这四个篆体字组合在一起,我同样也是陌生的。又不好拿着手里的缂丝织品站在原地深究,况且就是看着手里的缂丝织品进行深究,也是弄不出个什么名堂的。于是我就把缂丝织品重新递到蔡琼芳的手上,说:

“还真是挺古怪的名字哈。从汉语语法上念,这四个字还真的有点念不通顺,古文言文也念不通,不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呵呵……”

从我手里接过缂丝织品的蔡琼芳边小心翼翼地把地图揣进贴身的衣兜里边,同时说了句让我大感意外的话。

她说:“我爸好像跟我说起过,他说这四个字的名字里面,其实说的是两个地名,蜀字说的是四川这个地方,我们四川原先不是就叫蜀国吗?身毒是另外一个地方的名字,是外国名字,古代人对印度的叫法,身毒就是印度的意思……”

一听蔡琼芳说出这番话,我顿时茅塞顿开地朝蔡琼芳失声惊呼道:“蔡琼芳,你爸他究竟是不是长年在这深山老林子里打猎的猎户啊?他怎么会知道这些连一般教授都不一定知道的冷门知识?”

蔡琼芳见我一副莫名惊诧的样子,居然咯咯地朝我笑道:

“我爸他当然是这山里面打猎的猎户。他知道这些也不奇怪的。他其实就是好琢磨一些事情的人。这幅地图被他当宝贝一样的藏着,没事的时候一个人琢磨琢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这可不是靠一个人琢磨就能琢磨出来的东西。这有可能得到图书馆查文献资料才可能弄清楚的东西。你……爸他究竟有没有文化?我感觉他是有文化素养的人,根本不像普通的猎户……”我用询问的眼神盯着蔡琼芳问道。

“我爸当然有文化。他识字的。你以为我爸是个文盲啊!”蔡琼芳又出乎我意料地说道。

“那么你识字吗?”我紧接着追问道。

“我当然不识字。我为什么要识字?我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没教过我认字儿。”蔡琼芳说。

蔡琼芳的回答既在我的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这个蔡铭源身份的疑点却在我心里陡然间上升了……

我被脑子里生成的一连窜的疑问弄得有点云里雾里的了。

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些湮灭在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人了。

比如这个蔡铭源。

继续走在前面的蔡琼芳好像能够感觉到跟在后面的我在想问题,边走边朝身后的我说:

“其实你也不要觉得我爸有多高深的文化。他其实也就是一个顶多会认得几个字的半灌水。他也没读过几天书的。我爸跟我说,他识的那些字,好多其实都是当初白云观里的那个乌神仙教他的……”

听蔡琼芳这么一说,我脑子里的谜底好像一下子就被揭开了,原来如此。

“这么说,你爸原先跟传说中的乌神仙是老熟人?”我问道。

“当然是老熟人了。乌神仙在白云观的那阵子,我爸经常把打回来的猎物给乌神仙送过去。我给你看的这幅地图,说不定都是乌神仙给我爸的。要不然我爸也不可能在那条密道里随便进出。这幅地图,基本上是刻在他的脑子里了。”蔡琼芳说。

“你见过乌神仙吗?”我问道。

“当然见过。不过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对了,我爸原先还悄悄地告诉了我一个关于乌神仙的一般人都不可能知道的秘密,就连他的关门徒弟蒋凤楠也不一定知道的秘密……”

“什么秘密?”蔡琼芳的话一下子又把我的胃口吊起来了。

蔡琼芳说:“我和我爸还有所有的人看到的乌神仙,可能不是真正的乌神仙……”

“不是真正的乌神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又听不明白了?”

“你没听我把话说完,你当然就听不明白。我爸的意思是说,我们在白云观里看到的乌神仙是一张面孔,可是在另外的地方看到的乌神仙又是另外的一张面孔。乌神仙有一千张面孔,就是在另外的地方碰到他,也是认不出他的。”

蔡琼芳的这话既让我感到意外,又让我觉得这话荒唐得可笑,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于是我呵呵笑道:“你爸是怎么知道乌神仙的这个秘密的?信口开河地胡诌的吧?”

“我爸才不是信口开河地胡诌呢。你可别小看了我爸,他的眼睛有时候是很毒的。这点连乌神仙都有点怕他。我还真的不是在跟你吹牛……”

“……我爸说有一回他去姚渡赶场卖野猪肉,无意中看到一个人,而且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乌神仙。也不知道乌神仙是不是故意化了妆的,可是乌神仙也用不着化妆的啊!所以我爸一直就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

“……我也问过我爸,他为什么就确定那个人就是乌神仙,会不会是看错人了。我爸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就是知道那个人是乌神仙……”

蔡琼芳的话越来越不靠谱,我只有呵呵地边听边附和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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