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危机

好在关于这个世界的文字，余虞并没有忘记，所以能够顺利地读文断句。所以余虞也是凑上了半个脑袋，跟着一起看了起来——

赵王殿下，展信佳：

当日太子为殿下送行，殿下的一系列所作所为，我们都是看在眼里。没想到我萧氏一族筹划了大半年之久的刺杀计划，那太子却是早有防备，提前做好了防备。

而更让我们没有料到的是，赵王殿下竟然用我们的性命来做你的障眼法，以此帮助自己逃过一劫。

殿下若是不想事情败露，明日晚间戌时，请来清苑的天字号包厢，暗号：野火可燎原。咱们一起共商刺杀太子大计。

否则，殿下就提前给自己安排好后事吧。

——萧氏

余虞看完之后，眉心立刻便是皱成了一个川字型，百密一疏，原本以为这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没想到最后却是被那最容易被人忽视的萧氏给发现了。

难道自己真的要亲自前往会一会自己的前辈？

毕竟他们造反在先，自己正准备造反，说不定还能去取下经？

摇了摇头，把自己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是抛诸脑后，余虞这才是重新看向了邓冰之，一脸的殷切之情。

“冰之，你怎么看？”

邓冰之此时亦是低头沉吟着。

“此事来得突兀，不知真假，且容我先想一想，好在还有一天时间，明日一早，我再给殿下回复。”

余虞没想到这事情竟然如此严重，就连一向风轻云淡的邓冰之都是有些犯难了起来。

不过这事情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干脆是吩咐车夫赶紧回去，也好让邓冰之一个人静一静，说不准就能想到办法了。

回去了之后，邓冰之直接是点燃了一盏烛火，在等下写写算算着什么。

余虞则是百无聊赖在其身边捧着一本折子戏看着，看着看着瞌睡就是来了，直接是在邓冰之的床上睡着了。

邓冰之被余虞的呼噜声给打断了思绪，转过身来看着床上已经睡着的余虞，无声笑了笑，给余虞盖了一床被子。

随后便是秉着蜡烛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第二日清晨，余虞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邓冰之的床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坐起身来，这个时候邓冰之刚好推门进来，看见余虞已经是醒了，端着一盆热水让余虞洗漱。

“这事情怎么能够劳烦冰之来做……”余虞赶紧是起身洗漱。一边洗漱，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邓冰之道：“昨日的事情，冰之可是想出了应对之法？”

“算是有了还有些眉目。殿下的伤势如何了？”邓冰之忽然反问了一句。

余虞愣了一下，旋即是道：“寻常活动还是可以的。”

邓冰之点了点头：“那便好。关于昨日之事，不管是真是假，冰之都希望殿下都能够亲自走上一趟。不过，可以先去清苑周边换一晃，然后再去赴会，去得稍微晚一点儿，迟到了也没关系的。”

“迟到了就不怕对方不耐烦先走了吗？”余虞有些不解。

“不会，冰之另有安排。”邓冰之摇了摇头，是以余虞放心。

余虞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是习惯了邓冰之的话说一半，他像个行尸走肉一般点了点头：“都听冰之的呀。”

转眼便是到了傍晚，不知道为什么，余虞总是不能集中注意力再去看那本未看完的折子戏了，对于晚上即将去清苑面临的一切，余虞竟然有些莫名的期待起来。

或许是和邓冰之在一起久了，余虞也是变得有些处变不惊，甚至还有些期待起来。

这大概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还未到戌时，余虞便是再也按捺不住，催促这邓冰之和自己一同出门去。

两人乘坐着车架，不一会儿便是来到了清苑。

两人将马车停好，走进了清苑之中，却并没有径直朝那天字号而去，而是在清苑之中晃了起来。

在下车之际，余虞在门外还看见了一辆有些熟悉的马车，不过他一时间又是有些想不起来，只能是放下了心底的疑惑，随着邓冰之一同进了那清苑去了。

这清苑是位于京城内的一处巨大的园子，其间山水亭台皆是齐备，还有许多休憩的阁楼，每个阁楼都有相应的名号，许多文人骚客都喜欢来此饮酒对谈。

进门后，邓冰之寻了一处距离天字号很近的地方坐下，不一会儿，余虞便是看见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正朝自己走来：“看来赵王殿下伤势恢复得不错呀。这次可真是多亏了殿下，老臣才能一饱眼福呀。”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路上遇见的卢杞。

一席话说得余虞可谓是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卢杞为什么也在这里？

邓冰之却是迎了上去：“丞相一直为国操劳，能够让丞相放松一下，也是我们殿下的一片心意呀。”

说着邓冰之便是将两人引入天字号阁楼紧邻的阁楼上去。

也是此时此刻，余虞才是知道，原来这闻名天下的伶人苏怜刚好路过长安小憩几日，卢杞此人生平别无他好，唯独嗜戏如命，大概也是巧合，余虞昔年曾在边境救了苏怜一命，两人因此结缘。所以听闻苏怜在清苑小住，当即是寻求余虞引荐。

刚推开门，便是看见一生得十分明丽的女子正在屋内兀自翩翩起舞，看见两人进来，一双眸子在余虞身上流连了许久，这才是道：“小女子苏怜，见过赵王殿下。”

经过余虞的引荐之后，虽然卢杞名声不好，但是对于戏曲浸淫许久，此时只谈戏曲，并不涉及其他，倒也相谈甚欢。

趁着喝茶的间隙，邓冰之这个时候终于是开口道：“卢相，在下有一事，想要替殿下请求卢相的帮助。”

卢杞眯着眼睛看了余虞好一会儿，终于是开口道：“西州巡视之事，殿下虽然暂时延缓了世间，但是终究是躲不掉的，老臣也无能为力。今日之情，他日老臣必会报答。”

怎么又开始说起这些来了，先把眼前的危机解决了才是最重要的吧？

“到底如何卢相才能相助？只要我们殿下可以做到，便都会答应。”邓冰之却是不依不饶，又是开口道。

卢杞依旧是不为所动，他刚要开口，却是看见对面天字号阁楼里的一幕，当即是面色一变，旋即是道：“殿下不好意思，今日老朽突然有要事要离开，就不能陪殿下了。”

说着又是道了声歉，便是匆匆离开了。

余虞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正疑惑间，邓冰之似忽然是起身拍了拍手，冲着余虞道：“殿下，咱们该去赴约了。”

说着冲那如怜行了一礼。

余虞不知道这邓冰之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只能跟在起身后，和念念不舍看着自己的苏怜道别之后，便是径直往那天字号阁楼去了。

结果刚进入那天字号阁楼，却是看见了怎么也预料不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