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祸害

“再说一遍，我跟柯一潼没关系。”余思韶颠开王莹的手，沉着脸往前走。

王莹道，“别想骗过我的这双慧眼！校花哪里不好，你要吃着锅里的占着碗里的。”

钟琉不敢靠的太近，只听到一点话尾，她无辜问，“谁是锅谁是碗啊？”

王莹：“……”呵，绿茶婊。

倒是余思韶注意到她，“你还不走？”

钟琉甜笑，“我在跟着你啊。”

余思韶像看个智障一样，“跟我有毛用，不去找校长要转学证明，你上哪门子的学。”

“可我不知道校长办公室在哪？你带我去好不好？”又是这种黏黏糊糊的语气，王莹撇起了嘴。

“看到密密麻麻的学生了吗，我想他们会很乐意为你指路。”说完，余思韶转身走了。

钟琉站在原地望着余思韶的背影和王莹回头示傲得意的脸，咬牙狠狠喘口气。

她心里也明白，不能缠余思韶缠的太紧，真触及到了余思韶的底线，她怕是没有一点机会了。

想到这，她尽量让自己释怀，先去见一中校长。

“对付这种想插足的小三就要快刀斩乱麻。”王莹煞有其事的说。

余思韶真是烦了，“你怎么就认为我跟柯一潼在一块了？”

王莹直视她眼睛，“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

“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的直觉是错的。”

“不可能。”王莹笑嘻嘻的，“阿韶，我毕竟比你多当了几年的omega，很清楚优质alpha对于omega的吸引力，这不是你说不喜欢就能决定的。你跟柯校花真的很有缘分，能同时二次分化的，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对了，这种极低极低的概率，我告诉你，可能就是一段缠绵悱恻爱情故事的开场。”

余思韶朝她比个中指。

王莹将那根立起来的中指温柔地按下去，“虽然我不懂你跟柯校花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但我嗅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奸情”味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余思韶简直为她的脑回路惊叹，说她说错了吧，但还是沾点边，说她说的对，这尼玛比外星人降临地球还要扯淡。

余思韶第一次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搓了搓王莹的后脑勺，余思韶说，“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听我说，感情是需要双方来维系的。只要你们坚固如铁，远离男婊女婊各种婊，什么表姐表妹的只要不是亲的就别乱认，别人是插足不了的……”

王莹喋喋不休跟着余思韶来到一班门口，还在苦口婆心地劝，“既然名花有主了，你就要收心，两个omega是不会有结果的，再说了，那什么钟琉能有校花好看？别为了一粒芝麻放弃一个西瓜。”

“说完了？”

王莹点点头，自认为她说的这番话简直铁人听了都要赞声好。

余思韶靠在一班门框上，抬抬眼皮子，“说完了那就回去。”

“记住了！我可是替校花盯着你呢！”王莹指指眼睛，慢慢往后退，直到有人微微扶住她的后背。

“小心。”

入目是柯一潼秀雅脱俗的脸，王莹呆住。

柯一潼见她站稳了，就松开手。

“谢谢。”王莹赶紧道谢。

“不客气。”

刚被王莹念叨的耳朵都快起茧子，再看到她们团结友爱的场面，余思韶胃里都泛恶心，没趣味的走开。

屁股刚沾凳子，她就没骨头趴在空荡荡的书桌上，眼皮子就闭上了。

“昨天不是说不会写卷子吗，正好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我教你。”

没反应。

“要上交的。”

翻了个身，后脑勺对着她，无声的抗拒。

大概早上没怎么打理那头蓝发，有一小撮突兀翘起来。

柯一潼伸手戳戳。

把余思韶戳动了。

但她又很快收回手，没让余思韶逮到。

摸摸后脑勺，余思韶恶霸似的凶狠盯着她。

柯一潼也不心虚，梨涡若隐若现。

曦光从她背后打来，给她镀上一层柔光，好像……观音菩萨。

余思韶为自己的想象感到可怕，但又意外觉得很合适，柯一潼可不就喜欢普度众生，尤其是普度她的同桌。

余思韶今天穿着外套来的，快入秋的早晨总是寒凉，柯一潼注意到外套口袋里鼓鼓的，挤出来白色一角。

“我可以拿出来看看吗？”

余思韶默了一会，主动把折成方块的试卷掏出来扔桌子上。

柯一潼将试卷摊开抚平，竟有些意外。英语卷子写完了，填的满满的。

两张数学卷子做了选择题和填空题。

余思韶最怕人家用惊喜的眼神看她，撇过脸，她道，“昨天突然睡不着了，就随便画画做做打发时间。”

柯一潼知道她爱面子，也不说破，点点头，“我懂。”她又道，“不介意我帮你判判对错吧。”

挠挠耳朵根，余思韶说，“写都写了，你想判就判。”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余思韶假装不在意头趴在臂弯里，实则被笔在纸上沙沙划过去的响声扰的心烦意乱。

同时，她也在怀疑自己。

怎么就听了柯一潼的话了呢？

沙沙声停下。

“很好。”

余思韶不明所以，直勾勾看着她。

“英语卷子及格了，数学卷子加起来一共对了六题。对于你来说，非常不错了，说明你的英语底子很好。”

余思韶不作声。

把卷子扒拉回来自己看着。

第一遍铃声传遍校园，徐徽踩着点进来。

“同学们，老师早上宣布一件事，班级来了位omega转校生，大家鼓掌欢迎。”

话音刚落，钟琉大方从门口走进来，甜美活泼的桃系美女轻而易举就能赢得别人的好感。

简单自我介绍后，徐徽问她坐在最后一排空位上行吗？

不行，离余思韶远了。

她当然不会说出心声，只为自己争取，“不好意思，徐老师，我是近视眼，能不能帮我安排离黑板近一点的座位，比如第四排或者第五排。”

徐徽道，“我帮你问问有没有人愿意换座位。”

他准备挨个去问，钟琉等不及了，决定先主动出击。

目标就是余思韶身后瘦小的男beat。

先是半弯下腰，给予对方足够的被尊重感，“同学你好，我觉得你坐的位置非常好……”

男beat跟女孩搭话的经历少之又少，尤其是这么漂亮的插班生，闻言脸红的一塌糊涂。

“奥，奥，可以，可以。”

“谢谢。”见事情在她掌握之中，钟琉直起腰，略带不屑望着男beat忙活。

在对方视线抛过来，也能接住，继续给个假笑。

徐徽说座位问题解决了就好，早自习赶紧开始吧。

“阿韶。”钟琉小声呼唤。

倒是引来柯一潼朝她瞥了一眼。

“转校生在叫你。”

余思韶道，“我听见了，但是我不想理她。”

柯一潼心里舒服了，“为什么？她认识你吧。”

“远方亲戚。”余思韶回了句，“杨靖清带回来的。”

“阿韶。”势必要她回头。

余思韶真服了，叫魂似的。

她不嫌丢人，余思韶可不想陪她闹。

“有事？”

钟琉下巴枕在手背上，“想看看你。”

余思韶垂下眼睛，忽然挑唇一笑，“杨靖清知道你说话这么恶心吗。”

一句话砸下去，钟琉神情变得茫然。

柯一潼低声道，“终于知道你那位前同桌说的意思了。”

余思韶：“？”

“她说，会帮我盯着你。”

还以为是什么。

“王莹说的话你也信，她颠三倒四的。”

“倒也不是没可能。”柯一潼意有所指，“你的桃花，貌似很多。”

这语气……还有点委屈呢。

“恶人先告状。”余思韶往后靠，弄了个舒服的姿势，下巴扬了扬，“你前边那男的，早上不知道剜了我多少眼。把我当成假想情敌了。”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明至能听到。

“你！”明至回头怒视她。

那么温和的一个人，也被激怒了。

余思韶笑了笑，“我说的不对吗？还是你恼羞成怒了。”

明至算是领会到余思韶的嚣张了。

能被全校学生当做瘟神敬而远之，她的确配的上！

妖艳的一张脸庞在明至看来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颜色越鲜艳毒性越大。

他喜欢柯一潼的事情，从来没刻意隐瞒过，乍然被余思韶戳穿，除了内心隐秘的那点恶念，更多的是慌乱。

害怕柯一潼会认为他不磊落。

愤怒在胸膛激荡，明至骂道，“像你这种不学无术的社会渣滓，有什么立场指责别人！你为什么要来到一班祸害一班！”

最后，明至完全是在发泄内心的不愤。

余思韶凭什么来一班，她要是不来，也许明至还能骗骗自己，柯一潼就算不喜欢他，也不喜欢别人，他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特殊吧。

结果，余思韶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平衡。

“明至，慎言。”柯一潼话里没有一丝情绪，这是她发怒的前兆。

明至挫败微俯着背，眼眶发红。

可余思韶深知怎么气他，“祸害？我承认我是。那也是柯一潼非要带在身边的祸害。”

明至：“……”气到想呕血！

一班学生第二次如此一致都看向余思韶。

乖乖，精彩啊！

这副我才是正宫的霸气姿态，让人差点忍不住鼓掌。

原本校园流传多版本的绯闻事件，现在也咂摸出那么点意思了。

感觉，好像，虽然不可置信，但是世界就是那么奇妙，他们的完美校花柯一潼和余思韶真看对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