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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她久久注视着门上朱红的三个字,他竟建了这样一座大宅,用来想念慕青宁,仅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炎亦邪,他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痴情的男子了吧,失去了慕青宁,他除了每天强迫自己迅速处理了手中的事物,便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这个幽深的院子里想念她。

他和慕青宁没有太多回忆。

推开大门,凌溪一个人走进去,没有太多的人气,使得这座本来极为高雅奢华的园子显得仿佛经历了千年的沧桑一样沉重。

顺着熟悉的路,她来到开满桃花的庭院里,阳春三月,桃花朵朵开放,阳光下,一朵朵,灿烂无比,犹如少女的脸庞,娇俏清丽,不染一丝杂尘。

微风中,花瓣飘落,打着转儿,一朵朵零落。一种华丽而忧伤的美笼罩着这极为安静的空间。凌溪透过这场华丽的花瓣雨,远远的看见隐藏在一片淡粉中的六角亭。

亭子里,美丽的男子斜坐在扶栏上,慵懒的姿态,远望,那背影寂寞忧伤,像21世纪那些美少女漫画中忧伤的天使。

炎亦邪抬手折下伸进亭子中的一枝桃花,深深地凝视着,久久移不开目光,甚至连有人走进都不曾发觉。美丽的桃花,片片,都像她一样……

“嗨!”凌溪见他许久沉浸在回忆中,不忍打扰,但因为这次来的任务实在太重要了,所以才不得不把他从回忆中拉回。

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有事吗?”

“炎亦邪,今天你要见很重要的人啊,你怎么忘记了?”凌溪无奈的说,这位精明能干的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健忘了?

“重要的人……。”他皱着眉头苦苦地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人?他竟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你忘啦?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南方的经济都很不稳定,原因就是因为那个什么该死的‘双月城’啦,她们的城主想要搞垮南方的金家,借此割断大唐的经济命脉,然后造反!这一次,她们秘密派了使者来谈判,意思呢,就是想和金家一起联手,否则,就消灭金家!天哪!炎亦邪,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忘记了!很没有人性哎!”凌溪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同时也发现了对方变得越来越沉重的脸色。

“双月城……。”他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自从二十年前,那个叫做天月的女人在落月岛上创立了天月神宫,从此中原武林便陷入一场从未有过的惊慌,那个神秘的地方有着武林中最上乘也最毒辣的武功秘籍,听说,哪里就连一个十岁的孩子也可算得上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而近年来,双月城已经开始了对整个大唐的动摇计划,先是从皇宫内盗走刚出生的小公主,然后又是一系列对南方经济的破坏,这次……不知为何又要派人来谈判?

“好啦,快走啦,那边‘双月城’的人已经快到了哦。”凌溪二话不说便拽着他往外走,这次可不是开玩笑的,听说那里的人个个都是杀人不着眼的,就像武侠小说上描写的那样,这个双月城中,有一个邪教,里面的人都是非常可怕的,一个不高兴,就来个什么灭门啊,屠杀的,想想都冷汗直流!

跟着她,炎亦邪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一样,可就是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金珠儿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中,两只小脚一晃一晃的,旁边的金皓翎望穿秋水的死死盯着门外,这大哥,怎么还不回来?那些邪教的妖孽就要来了,难道连凌溪都不能把他请出来吗?

“哥,你就别看了,凌溪才走了一会儿呢。”唉,谁都知道,慕青宁失踪了之后,大哥便很少见人,连她这个他平时最疼爱的小妹都不见,可偏偏,他经常见凌溪,可能就是,想从凌溪那儿,多了解一些慕青宁吧。他对她知道得真的太少了。

“唉,双月城的人就快要来了,不知道凌溪有没有办法把大哥带来?”金皓翎颇担心的说。

“放心啦!大哥一定回来!他才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呢!”

“也是!”一颗心有些放下来了。

一盏茶。

金皓翎沉不住气了,刚要起身出去看看,便见两个人走进来,一看,顿时兴奋起来:“大哥!你终于回来啦!我还担心你不来呢!”

珠儿跳下椅子,亲昵地挽过大哥的手,撒娇的说:“大哥,好久没看到你了,珠儿好想你哦。”

疼爱地摸摸她乌黑的长发,他说:“大哥也很想你啊。”

“好啦,别恶心啦,谈谈正经事儿吧。”凌溪拉开珠儿这个不知道要缠多久的活宝,正色的说。

“放心吧,一切我们都准备好了,门外有人把风,随时都会把情况告诉我们的。”珠儿一副即将应战的样子。

“那就好。”淡淡的回应,坐下,等待着即将来临的人。

“少爷,少爷,来了,他们来了!”一个家丁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仿佛见到鬼一样。

这不禁让里面的人心情跟着紧张起来,金皓翎立刻问:“在哪儿?”

“在……在……。”那个家丁显然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苍白的如同死人一样的手指指着天空。

顺着他的手指看上去,所有人都不禁倒抽一口气,顿时个个都呼吸紧张起来。

碧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白云,蓝得醉人,只是,在那一片纯净的蓝色中,却有一抹红色,如同鲜血一样耀目的红色,在蓝色中那么突兀。

它在动!

以及快的速度朝着这边移动,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来到了眼前。

没有落下,它仍然飘在半空中。

回过神,细看,才发现原来是四个身着红衣的美貌少女抬着一顶火红的软轿,悬在空中,妖艳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俯视着下方。

火红的纱在风中飞舞,明明没有风,它却飘的那样张扬,仿佛要把一切都笼罩起来,隐约中,透过那如同没有边际一样在空中迤逦的红纱,可以窥见一抹淡青色的娇小人影,隔着轻纱,她的容颜看不真切,却能感受到她逼人的目光从里面射出来,如同寒冰。

良久,炎亦邪终于在一片刺眼的红纱中找回自己的声音:“请问,姑娘是……。”

“主人的名字,你等凡夫俗子不配知道!”前面抬软轿的少女看着下面,眼神傲慢。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大哥说话!”被激怒的金珠儿愤怒的对这那个说话的女子大叫,表情似乎想把她吞进肚子里一样。

“无礼!”说话的那女子显然也被激怒,手一挥,便见红色的袖口中飞出一样银色的东西,直直朝着珠儿射来。

然而,那样东西没有射到珠儿近前便被飞身而出的金皓翎抓在手里,虎口一麻,微叹:好深厚的内力!

那女子还欲出手,便被轿子中的人挥手制止了。

然后,四个女子同时跪下,恭敬的喊道:“恭请主人!”

风仿佛柔和了下来,红纱轻轻飘动,那轿子中,突然飞出一个人,一身淡青的纱衣,像一道青色的虹,缓缓地从一片红色中脱颖而出,身后长长的纱在半空中飞舞。

她像下凡的九天仙女!

带着淡淡笑容的脸让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只能愣愣的看着她。

三月的风吹过,带着盛开的百花的味道,缓缓地吹来,轻轻拂过脸庞,亦幻亦真。

空气中,仿佛凝聚着某种气息,无法捉摸。

穿着淡青色的衣裙,如流云的发髻,垂下的发丝像夜色一样浓黑,只是脸上不再有开朗的笑容。

“慕青宁。”流着泪,凌溪向她跑去,却被她身边的两个少女拉住,“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凌溪啊!慕青宁!”

轻蔑的看着眼前哭得如同泪人儿的女孩,她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怎么?想用苦肉计吗?呵呵呵……演得真像!不过,我不相信。”

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凌溪后退一步:“你是怎么了?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慕青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了吗?你是有苦衷的是不是?”

“够了!”不耐烦地瞪着她,“别在我面前演戏了,否则我杀了你!还有,我不叫慕青宁,我叫祭月!”

“慕青宁,相思,祭月,你到底有多少名字?!”歇斯底里的大喊,凌溪伤心地望着她。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现在的她,只想和慕青宁一起回家,其他的,她什么也不要。

一只温暖的手拉开她:“别哭了,凌溪,也许,她只是失忆了,就像你当初那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炎亦邪……”泪眼朦胧,她差点儿忘了,这时候,最伤心的人,除了她,一定是他了吧,炎亦邪,慕青宁不在的这些日子,他像死了一样,现在,看到这样的慕青宁,只怕要难过死了吧。

冷眼看着,慕青宁轻笑出声:“好假啊!别再演戏了!”

炎亦邪上前一步,脸上保持着温暖的笑容:“不知此次前来,天月神宫想要在下怎么做?”

“好!爽快!”慕青宁拍了拍手,一个少女拿出一张契约递给炎亦邪,“只要你按上面写的和我们合作,我保证,将来,金家一定会有受之不尽的好处!”

“你们……想要逼皇上退位!”脸色瞬间苍白,原本他以为只要让她们赚够了钱就可以了,没想到她们……居然想逼当今皇上退位让贤!

“聪明!”脸上闪过赞赏的笑,“皇上已经在位多时,太子年幼无能,不让贤,大唐江山怕是和前朝一样不过两代吧!”

神色缓了缓,他把手中的契约丢给她:“荒唐!”

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识相,慕青宁一下子气白了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回去转告贵宫宫主,在下无能为力,也不屑于和你们合作!”转过身,刚才严肃无情的表情瞬间崩溃,闭上眼,说,“走吧。”

“炎亦邪,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别怪本姑娘不留情面了!”把手中的契约撕得粉碎,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两个少女牵着她,施展轻功,飞到悬在半空的红纱轿中。

情不自禁的回头,慕青宁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有什么东西堵得她好难受,在他说‘走吧’的时候她竟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在胸口,疼得不可思议。

碧蓝的天空中,一抹鲜艳的红色一闪即逝,抬头望着,他苦笑,老天真的给了他们太多考验了,多的,他恐怕无法承受了。

“哥。”珠儿拉着他的手,心疼的看着他,从小到大,大哥都是自信的,无论什么事,都不能让他皱皱眉,可现在,他应该很痛吧。

“也许,她真的只是失忆,总有一天她会想起来的,别担心,大哥。”金皓翎也忙着安慰,那个女孩,带给大哥的,还真不是一般的痛苦啊!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现,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唉,看来是老天有意要让他们吃苦吧。

凌溪擦干脸上的泪水,说:“我相信慕青宁!”

幽暗的室内,焚着熏香,袅袅升起的香气弥漫了整个空间。

“他不答应是不是?”慵懒的声音从纱帘后传来。

“是。”跪在地上,慕青宁抬眼望着里面的人,“宫主,属下无能,只是……。”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猜到她的心思,里面的人轻笑了声。

“我认识他们吗?那个叫凌溪的女孩,还有他……炎亦邪。”迫不及待的开口,却发现自己太失礼了,忙低下头。

“你觉得呢?”反问她,纱帘动了动,再看时,里面的人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白色的轻纱,从她高挑的身上披洒而下,怀里抱着一个还在沉睡的婴儿。

“宫主?”不解的看着她,“属下不明白。”

“炎亦邪……”顿了顿,又笑了,“你应该杀了他。”

如同被雷劈中,慕青宁瞪大眼:“为……为什么?”

“你若不杀他,他便杀了你,祭月,你们是敌人。”

缓缓低下头,脑海中乱得像一团被搅乱的麻线。

“你从小跟着本宫主长大,外面的人你谁都不认识,可别被那些人骗了,他们可是很狡猾的哦。”像是在哄孩子一样,她轻轻地说,却像有什么催眠的力量,跪在地上的慕青宁木然地回答了一句:“是。”然后便像被牵了线的木偶一样站起来,退出去。

手一挥,洁白的轻纱翩翩飞舞,幽暗的室内突然亮如白昼,无数蜡烛在充满熏香的空气中燃烧。

美丽的脸庞上,一抹狠毒的笑闪过:“云裳,你还在怪我吗?别担心,你的孩子我会帮你养大的,将来,她会成为大唐的女皇,你和李世民,永远也不能弥补你们犯下的错。”

往事如风,在耳边呼啸。

霓裳羽衣,盛世华丽。

转眼,战乱纷飞,玄武门惊变,刀光剑影中,她无力地看着挚爱的人倒下,他望着她时,眼中无尽的宠溺和悔意。

“我要一辈子守着你,让你做皇后的,天月,对不起。”

泪水滑过脸庞,滴落在怀中沉睡的婴儿脸上。

她看着怀里的孩子,笑了:“弑父杀母,篡位造反,孩子,别怪姑姑。”

草长莺飞的季节。

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少女青色的纱裙在风中起舞,无边无际的海面上,波光潋滟,她看的很远,仿佛要穿过这片海洋望向其他地方。

她叫祭月,祭月,祭月……

脑海中,俊美如同天神的面孔挥之不去。

眼神瞬间迷离,轻轻合上,海风吹起她长长的发丝。

突然睁开眼,她望着远方,握紧拳头,目光变得凌厉无比。

你是我的敌人!

天月神宫兴起,江湖一场腥风血雨,受到牵连的,也包括富甲天下的扬州金家。

坐在舒适的太师椅上,金珠儿一脸担忧的看着大哥,此刻,他正愁眉紧锁的看着各大商行的账目,越往下看,脸色就越难看。

拍!

账本被狠狠地摔在桌子上,炎亦邪站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哥,怎么了?”

“全都是亏损,连日以来已经有十八家商行被抢,其他的不是货物出问题就是顾客退货!还有,押运的货物全都不翼而飞!”生气地握紧拳头,炎亦邪说着几天以来金家商行的运营情况,神色无比凝重。

“一定是天月神宫的人搞的鬼,那天慕青宁走的时候说的……。”连忙捂住口,珠儿抬头看着炎亦邪,这几日,府里的人对慕青宁都闭口不谈,生怕让他想起来,可现在自己……真是该死!

淡淡的对她笑了笑,炎亦邪重新坐回书桌后,拿起桌上的账本,说:“下去吧,还有很多事大哥没处理完呢。”

“大哥,我……。”她想说点什么,可是却找不着合适的话题,真是恨死自己了!

“没事,出去吧,乖。”他哄着她,脸上的笑容无比温柔。

只好出去,珠儿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遍大哥,发现他正低着头专心地看着账本,心里更难过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想办法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恐怕他会发疯的吧!

鼻子一酸,眼睛里有泪水开始积聚,珠儿捂着嘴跑了出去。

她真没用,在这时候本该帮助大哥的,可她却偏偏让她想起了伤心的事,她真是该死!

“珠儿”!一只手拉住她,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抬起头,看到了竟然是凌溪,她哭得更起劲儿了:“为什么?慕青宁变成了那样,大哥好难过啊,她不知道吗?”

心疼地摸着这个古代少女的头发,凌溪安慰她:“那只是意外,我相信,慕青宁会想起来的。”

“可是。”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珠儿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慕青宁也同样爱着大哥吗?要是她记起来不爱大哥,然后和你一起回你们的世界,那样大哥不是更加伤心吗?”

会心的一笑,凌溪望向远处隐约的亭台楼阁,声音突然之间缥缈:“爱,他们是相爱的!”

“你怎么知道?”珠儿看着她,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个呀,以后你就知道了!”凌溪神秘的笑了。

“少爷,少爷,大事不好了!”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从账本中抬起头,炎亦邪皱着眉头问:“什么事这么慌张?”

“那个……那个女人又来了!”冷汗从家丁的脸上流下来。

“什么?!”心中既惊又喜,他从书桌后绕出来,扶住有些站不稳的家丁。

“她在客厅里!”

扔下摇摇欲坠的家丁,他夺门而去。

来了!

虽然是以这样的身份来见他,虽然是敌人,他却依然控制不住心中那股喜悦之情。

客厅里,慕青宁微笑着坐在主位上,纤细的手指端起桌子上的白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

“不愧是金家,连招待敌人用的都是上等的好茶!”她赞叹的望着旁边崩着一张俊脸的金皓翎。

“过奖了!”冷着脸对着她,这次来,不知道她又想耍什么花样?

“呵呵……别那样看着我,我又不是什么妖怪。”眼睛扫向门口,正好对上一双有些惊喜的漆黑眸子。

“终于来了,金大少爷,可让本姑娘好等啊。”她看着他瞬间变得冷漠的脸,身体里某个地方隐隐作痛。

“让姑娘久等了,不知这次前来,有什么指教?”有礼地说着,炎亦邪面无表情地在她旁边的位子上坐下,接过使女端过来的茶,他温柔地对侍女一笑。

握着茶杯的手指紧紧收缩,慕青宁努力压抑自己心中不可思议的气愤,大声说:“我奉了宫主之命前来,邀请大少爷到双月城做客。”

“做客?”轻啜一口茶,他看向她,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晶莹的光,“为何?”

“下个月,是我们天月神宫三年一次的‘祭月大典’,宫主有意与金家结交,故而让我前来传话,公子可务必请赏脸啊!”

“胡说,你分明就是不安好心!休想找借口骗我大哥!”金皓翎气愤地站起来。

慕青宁瞪了一眼他,又望向炎亦邪:“这全凭公子作主,去不去,只要一句话,祭月好回去复命。”

“大哥,别答应她,她们不知又想耍什么诡计,你不能上当啊!”金皓翎焦急的大喊,生怕大哥一时迷惑,看到她的脸和慕青宁一样就答应了。

“怎样?天月神宫虽不是什么所谓的武林正派,可是却还不至于欺骗一个根本就不是威胁的人吧!天月宫主可是诚心诚意邀请您的。”

沉思了一会儿,金皓喧笑着看着她:“既然如此,在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真的!”慕青宁高兴得笑起来,得意地看了一眼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金皓翎,好像一个抢到了糖的孩子正在炫耀自己的胜利一样,充满孩子气的脸上是天真的笑容。

一时间,金皓喧呆呆望着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充满朝气的活泼女孩。

“我跟你去!”门口,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凌溪?”炎亦邪不解的看着她,这种时候她怎么还要逞强?

“我跟着你去!”她坚定地望着他,又看向慕青宁:“你们宫主有说让他单身前去吗?”

有些呆愕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慕青宁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我们公子从小就有人在身边服侍,如果不是熟悉的人会不习惯的。”说出自己编好的理由,她知道,从小到大,慕青宁从来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不!凌溪,我不会带你去!”炎亦邪坚决的拒绝了。

“我求你,让我跟着他一起去!”望着慕青宁的眼睛,凌溪没有理会炎亦邪的拒绝。

“好,我答应你!”避开凌溪灼人的视线,慕青宁站起来,“明天我会派人来接你们,请尽快准备!”

扔下话,慕青宁逃避似的走出去,怎么回事?她无法拒绝那个女孩,仿佛从心里心疼她,想要保护她,不想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就像,她曾经承诺过一样!

“为什么这么傻?明知道我去只能是冒险,你还要……。”责怪她的莽撞,炎亦邪气得不知该怎么去骂她。

“炎亦邪,我想保护你,因为你是慕青宁爱的人,我怕她伤害了你之后有一天她会后悔,但是我更想救她,那个地方让她失去记忆,就一定有办法让她恢复记忆!”

沉默了,久久望着她,炎亦邪搂过她:“谢谢你。”

他优美修长的手抚上她苍白细致的脸,细细抚摸,仿佛在抚弄一件珍贵的物品,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温柔迷恋。

“慕青宁……。”他低哑的声音呼唤她的名字,她叫慕青宁,可是……

他轻轻捧起她的脸庞,幽深的眸子里透着无尽的深情和痴迷,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温柔辗转,如三月的春风吹过,她醉了般沉沦……

蓦地睁开眼,青色的床幔,淡雅美丽的莲花,亭亭玉立,姣好的花瓣像真的一样。

真的……这是梦吗?

她竟然……

梦到了他……

梦到了他在吻她……

天哪!她疯了吗?

“圣女,请准备回月宫了。”负责叫她起床的丫鬟端着水走进来,看到她已经坐在那里了,慌忙放下手中的水,奔到床边跪下,“请圣女恕罪,属下来迟了。”

慕青宁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站起来,“炎亦邪来了吗?”

“禀圣女,他们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很好,启程吧。”他的眼珠澄澈安静。

飞快前行的马车,掀起一阵阵尘土,漫天飞舞。

慕青宁懒懒地靠在柔软的靠垫上,满腹心事却还要装的云淡风轻,一旁的丫鬟像死人一样坐着。

“炎亦邪,炎亦邪,等等我,炎亦邪……。”

“小姐,别追了,小姐……。”

被外面的哭喊声吵得不悦,慕青宁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丫鬟立刻会意,掀开窗帘,只见马车扬起的灰尘中,有两个女子一前一后的跑着,前面的女子泪流满面,一边哭喊,一边追着马车。

当看清那个女子的面容时,慕青宁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呆住!

这世上……

竟然有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后面的马车上,凌溪探出头,对这那女子大喊:“慕青宁,你给我回去!”

“求求你,带着我一起走,求求你,炎亦邪……。”她还在坚持不懈地祈求着,眼睛紧紧盯着马车。

“彩衣,还不快把你们家小姐带回去!”凌溪又看向彩衣,她知道,彩衣和她的主仆情份是真的,也许,在这里,只有彩衣才是真正的为她着想吧!

彩衣跟在后面,她始终无法追上小姐,却还还是苦苦的劝她:“小姐,跟彩衣回去吧,小姐,别追了……。”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中好像要炸开一样,没有理会彩衣的苦苦哀求,她仍旧紧紧追着马车。

突然,慕青宁脚下一滑,她重重地跌倒在地上,这一次,连凌溪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她摔得太重了吧!

她想爬起来,可是她真的……真的无能为力了,她绝望地看着远去的马车,眼泪一滴滴落在青石路上,马车扬起的灰尘使她什么也看不见。

“不要走,不要走,呜呜呜……。”

马车忽然停下来,一个人影从车上跳下来,来到她的面前,轻轻扶起她。

慕青宁抬起泪眼,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俊美的面容,她朝思暮想的人啊!

“带我走,炎亦邪,带着我一起去,求求你。”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炎亦邪为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回去,答应我,好好照顾你自己。”

他把她交给彩衣,然后走上马车,却始终没有再回头。

我知道我永远失去你了,可是我却还傻傻的想着要为你做任何事,甚至为你去死,你知道吗?老天爷给我开了一个太残忍的玩笑,我已经承受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

慕青宁看着他的背影,泪水泛滥如洪。

冷冷的笑意慢慢在她的嘴边扩散,慕青宁看着那一幕,好感人的千里送夫啊!那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炎亦邪的爱妻吧,听说他对慕青宁的疼爱可是在扬州城里出了名的,今天看来,他们还真是夫妻情深啊!

呵呵呵……怪不得,他看到时会有那么深情眷恋的眼神了,原来,她和她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身体里,有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

炎亦邪登上马车,帘子放下来时,他看见前面马车上慕青宁冰冷的,带着嘲弄和不屑的眼光,然后,她放下帘子。

心没来由的一阵紧缩。

踏着冰凉的青石路面,凌溪小心地跟着炎亦邪,四周阴暗神秘的气氛让她不自觉地害怕,要是慕青宁在身边,她一定不会这么害怕,无论何时,慕青宁总是会保护她。

想起慕青宁,她的心里留过一阵暖流,在这里,也许她能找回慕青宁失去的记忆,让她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每过一道门,都会有不同的丫鬟掌着灯为他们引路,走过几条弯弯曲曲的青石道,眼前赫然出现一座鸟语花香的院子,夕阳斜斜地洒在院子里,为满园的花铺上一层华丽诡异的晚装,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美。

丫鬟打开棕红的门,一挥手,院子里的灯笼逐个亮起来,顿时,院子里已是灯火通明。

两个丫鬟躬身道:“请公子和小姐早些歇息,明日将是我天月神宫‘祭月大典’。”

“哎?‘祭月大典’?是干什么的啊?”凌溪俏皮的对这两个丫鬟笑,心里盘算着从他们口中探出点儿什么情况来。

两个丫鬟早已看出了她的意图,却还是相视一笑,其中一人说:“‘祭月大典’是我们天月神宫的仪式,每三年一次。”

另一人接口:“举行‘祭月大典’,月神就会庇佑我们,天月神宫将一统江湖!”

“哦!”凌溪听得明白了,这就跟古代那些人祭神啊,祈祷啊一样的嘛!都是迷信啊,她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仪式呢!“谢谢两位姐姐!”

两个丫鬟微笑着退出去,突然,凌溪又叫住了她们:“你们知道你们的圣女祭月吗?”

两人又相视一笑,一人说:“奴婢只是小小的丫鬟,平时只负责掌灯,怎么有荣幸知道祭月圣女呢。”

另一人说:“请两位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宫主会派人来接两位前往‘月光神坛’。”

两人关上门,凌溪坐在椅子上,有些气馁:“她们都不肯说慕青宁的事。”

“别担心,我们总会知道的,明天是‘祭月大典’,慕青宁就会在,到时候可以知道更多,快去睡吧。”炎亦邪安慰她,表情中带着淡淡的倦意,他心里很清楚,所谓的‘祭月大典’,绝不是什么祈求月神庇佑的仪式,江湖中有传闻,每三年一次的‘祭月大典’,是在满月的时候,用纯洁少女的鲜血祭祀月光,使宫主吸取月光精华,增加功力的邪术,据说,这样的仪式可以让修炼者的功力每次增加一倍,而参与者,更是受益无穷。这就是天月神宫短短数十年便能称霸武林的原因!

凌溪乖乖得回去睡觉了。想起明天又可以看见慕青宁,说不定还能帮她找回记忆,她的心里就说不出的高兴。

幽暗的室内,高大的屋顶上镶嵌着巨大的夜明珠,幽幽的光又被轻纱隔住,神秘又诡异。

怀里抱着沉睡的婴儿,天月的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底下跪着的少女,要让金家毁灭,这个女孩可是很重要的导火索呢!只要金家完了,大唐的国本也会动摇,到时候……

她轻笑,这着慕青宁说:“祭月,你做得很好,明天的‘祭月大典’你好好准备吧。”

“是,宫主。”她轻声回应,然后转身走出去。

外面的月光清冷,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以前认为可以帮宫主做事是她最大的荣幸,可是现在……自从那个人出现在她的生命力,她犹豫了……

让他一无所有,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为什么自己会那么难受?

为什么即使在他的爱妻面前,他看她的眼神还是那么眷恋?

为什么?只要看到他,她就会那么高兴,好想躲进他的怀里,好好的爱他!

天哪!

她闭上眼睛,她是中了他的蛊惑了吗?

匆忙躲进黑暗里,她害怕看到月光中自己的影子!

天空破晓,浓厚的雾气笼罩在天月神宫的上空,阴郁诡秘,所有的人都面无表情的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整座城池死气沉沉。

凌溪站在楼上,远远望着这座巨大雄伟的宫殿。

“真难以想象,古代真的有这么多神秘莫测的武功。”她想起刚才看见的很多女孩子手捧鲜花簇拥着一顶华丽的红轿在天空中掠过,转瞬即逝,那样庞大不可思议的画面居然出现在现实中!!

“什么武侠片?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感觉呢?”她不禁想起21世纪的武侠片,觉得以前和慕青宁疯狂崇拜的大侠,神仙姐姐全都是鬼!!

炎亦邪走到她的身后,看着远方:“天黑后就开始举行‘祭月大典’了。”

“对啊,那时候就可以看见慕青宁了,唉,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凌溪侧着头,想象着以往这个时候慕青宁都在做什么,“通常在假期呢她会睡到很晚,不到日晒三干是不会从被子里钻出来的,而平时呢,我们大概在上第一节课吧……。”

他的胸口突然一阵剧痛,天月神宫用活着的圣女祭司月亮,那么慕青宁……她是天月神宫的祭月圣女!!

傍晚,被火把找的通明的月光神坛,月亮还没有升起。

人们脸上有疯狂的表情,目光注视着高高的神坛。

“宫主到!”

伴随着一片火红的花瓣,一道红色的身影翩然而至,姿态优美婀娜,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神坛下一片热情崇敬的欢呼。

海天月抬起右手,所有的声音立刻静止。

“现在,又请我们尊贵的客人!”

踩着柔软的花瓣,炎亦邪悠然自若的一步步走上神坛,他身后紧紧跟着有些害怕的凌溪,她四处搜寻着慕青宁的身影。

“请金少爷就座。”海天月妩媚地笑着,眼中有残忍的光闪过。

“多谢宫主。”在两个手持红灯笼的白衣少女的带领下,炎亦邪和凌溪在神坛的右侧坐下。

主持仪式的长老举着双手对这月亮升起的放下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祈祷着什么。

海天月面带微笑坐在软塌上,眼睛不时瞟向炎亦邪的方向,见他神色淡定,不由得笑意更深了,不管他有多么喜怒不形于色,待会儿也会疯狂!

长老放下双手,退到一旁,只听旁边一人喊:“圣舞!”

然后便是十几个白衣的少女在被火光照得通红的半空翩然起舞,灵动的舞步变幻莫测,像是有某种催眠术,凌溪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竟然无法回神。

天边有一丝亮光,慢慢扩大,半边天都亮了起来。

月亮出来了!

他的心忽然紧张起来,眼睛扫过半空中起舞的少女,没有她!

“请圣女!”

空中的少女的舞姿渐渐缓下来,舞步流转,形成一个圆形。

所有人的眼光都望向神坛的下方。

无数阶梯的劲头,一身湖蓝轻纱的少女静静伫立,她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上方,有某种信仰的光,海天月在神坛上对着她微微一笑,她像是得到了信号,步履轻盈,缓缓拾阶而上。

长长的沙衣拖在青石的阶梯上,蜿蜒曲折。

“慕青宁!”好不容易回过神的凌溪看见走上来的慕青宁,激动得差点儿冲下去,一旁的炎亦邪连忙制止了她,紧紧捉着她的手臂。

凌溪看着她,她的眼神迷茫,没有表情。

“她迷路了,找不着我,所以她什么都忘记了,一定是有谁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她愤满地说。慕青宁一向都是一直很坚定的人,轻易不会任人摆布,除非有人用卑鄙的手段,否则,惹到她的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他看见她了!

看着她缓缓走上来,他忽然觉得就像在婚礼中,凤冠霞披的他一步步向他走来……

喉咙突然像被什么堵住了,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望着她,深深地望着她。

终于,她的脚步踏上了神坛的地板,海天月笑着,眼睛望着她的:“祭月!”

然后,轻灵的身体像是被人用绳子吊着,腾空而起。

月亮慢慢升起。

她的身体随着月亮升起的速度,缓缓上升。

她湖蓝色的身体位于月亮的中心,皎白的月光笼罩着她,她像是月亮中的嫦娥。

“这是干什么?!”凌溪惊恐地大叫起来,她的心口搅得难受,为什么,这好像电视上那些古老的部族祭祀时的仪式。

用活人祭祀!

她猛地摇头:“不要这样!慕青宁,慕青宁!”

“炎亦邪,炎亦邪,救救她,她要被他们杀了!”

“宫主!”炎亦邪转头望向海天月,“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长老缓缓开口:“祭月仪式是用圣女的鲜血和精气在月光中凝聚,借以使宫主功力大增。”

“慕青宁她不是圣女!”他突然暴怒的大吼,吓得长老后退了一步。

“这是本宫的规矩,请金少爷不要多过问,请回坐。”海天月面色淡然地说。

“你明明知道,慕青宁是金家的少奶奶,你还把她骗到这里,还让她失去记忆,现在你还想装蒜吗?”凌溪激动得大喊。

海天月无视她的话,身子突然凌空而起。

慕青宁的身体从半空中少女围成的圆形中穿过,悬浮在半空。

“祭月———!”随着长老高声的呐喊。

天空中海天月和慕青宁对着对方,突然,慕青宁的身体四周渐渐凝聚起一圈淡蓝色的光晕,和惨白的月光交织在一起,逐渐增多。

然后,海天月张开双手,衣袖翻飞,慕青宁身上的蓝光慢慢流向了她。

两人中间一道蓝色的光晕缓缓流动,画面诡异,却美的惊心动魄!

“慕青宁!慕青宁,你快下来,快下来啊,你在干什么?”凌溪边哭着便看着天空的慕青宁,蓝色的光圈中,她的脸色好苍白。

“等到她体内的精气散尽,身体就会消失不见,到时候,宫主的功力又会增进一倍。”长老望着天空中的画面,“祭月的圣女必须没有任何杂念,必须绝对的心甘情愿,否则,宫主会走火入魔的。”他捋着胡须。

凌溪眼睛一亮,对着天空中的慕青宁大喊:“慕青宁,你不属于这儿啊,你不能祭月,你是21世纪的公民,怎么会做这种迷信的事!你醒醒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如果没有你,炎亦邪会死的,你知道他有多爱你吗?”

慕青宁的身体忽然震动了一下。

“闭嘴!”海天月一挥手,强劲的内力超凌溪劈来,炎亦邪一把将她拉着闪到一边。

“慕青宁,请你回来。”炎亦邪望着蓝晕中的她,眼神坚定,“你回来。”

海天月闭上眼睛,嘴角缓缓流下一缕血丝。

“快把这两个人拖出去!”长老气急败坏的大呼小叫。

几个少女走上来,手中持着长剑,剑气如虹,朝他们劈来。

炎亦邪轻轻闪过,手抚上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举剑进攻,便对凌溪说:“跟在我后面,继续让慕青宁想起一些事情。”

“知道了!”凌溪机警地跟着炎亦邪,口中大喊不停:“慕青宁,记得我们一起做的事情吗?我们一起上课,一起把数学老师气得回家养病,一起气得校长几天不敢出门,你记得吗?你还把校花的情书张贴在布告栏上,让她一下子就骄傲不起来了,你还带着我一起翘课出来参加探险队,可是我们遇到了森林大火,然后就到了这儿,你被炎亦邪当成慕青宁带回去,而我把慕青宁当成了你,你爱上炎亦邪,可是却遇到了好多困难,现在,你们可以在一起了,只要你回来,慕青宁!”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而慕青宁的额头上已经汗水淋漓,她紧闭着双眼,脑海中一片混乱。

海天月喷出一口鲜血,她瞪大眼望着她,仿佛不能相信:“你居然动摇了,你竟然栽种了我的月蛊之后还能动摇心智?!!”

嘿嘿,估计了一下大概还有三四章就要完了,又想象还是在写点儿什么吧,可是些什么呢?想着呢,自然是写番外了!!!嘿嘿,好害怕写完之后读者就不鸟我了!!!所以我要写很多番外!!很多然大家都意想不到的番外(注:这次不是人物的内心告白了哦)

想想打算采用故事的形式把一些东拉西扯的衔接上,先声明,不要打我哦,也不要骂我,每个星期我还是会发一章,一直到读者看到结局位置,应该几个星期就发完了吧!!!

热闹的庙会,到处都有耍杂技的艺人,卖各种用品,小吃的小贩,还有来自外地的商人,带着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扬州著名的观音庙,从各地赶来的善男信女焚香祷告,或是祈求儿子前途光明,或是祈求心上人平安顺利,或是祈求父母身体健康……

“小姐,您在祈求观音菩萨保佑徐公子能够考取功名,然后来迎娶您吧。”提着香纸的丫鬟扶着刚刚拜完菩萨的小姐起身,嘴里叽叽喳喳不停。

“乱说,担心我打你的嘴!”慕青宁婉约的笑着瞪了她一眼,这丫头,几天不管教就要爬到主子头上了!

“哎呀,小姐不要打彩衣,要是把彩衣打伤了,谁替小姐去给徐公子传信儿呢?”彩衣佯装害怕的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慕青宁红了脸,星眸低垂,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事:“只是……要是独孤城不能高中科举,爹娘是不会答应我们的婚事的。”

彩衣也跟着担心起来了,她从小跟着小姐,最了解她的心事,从小,小姐和独孤城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就私定了终生。只是独孤城岁满腹经纶却只是一个穷酸秀才,无钱无势,江老爷和江夫人只有小姐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怎么能嫁给一个穷小子。于是,老爷夫人私底下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百般阻挠小姐和独孤城,小姐虽然心里苦,却从来不敢向父母埋怨什么,只一心期待独孤城可以高中科举,这样老爷夫人就不会再反对他们了。

“中了!中了!”人群中,一个家丁模样的少年大嚷着在人群中钻来钻去。

“是阿福!我让他去打听徐公子有没有中,看来是中了!”彩衣高兴地跑下去,直接穿过人群,拉住阿福,“是徐公子中了吗?”

阿福满头大汗,边喘气边说:“是徐公子,是徐公子,中了状元!”

“太好了!”彩衣高兴地几乎要飞起来,“小姐,是徐公子中了!”她转过身,想把这个好消息带给小姐,却不料转身的时候早已没了小姐的影子!

“小姐!”她吓得脸色惨白,忙叫阿福:“快找小姐!快!”

“哦,是,是!”阿福胡乱的点着头,忙和彩衣分开去找小姐了。

人海茫茫,找一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慕青宁害怕的被人群挤来挤去,她不敢大声呼救,她是大家闺秀,也怕引来坏人,只能用一双交际的眼睛搜寻着拥挤的人群。

人越来越多,正午的太阳像火球一样烘烤着大地,她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胸口碎大石嘞!快来看啰!千万不要错过啊!”

“小姐,要不要买胭脂?这是从京城来的上好的胭脂,皇宫里的娘娘们都用这个呢!”卖胭脂的小贩捧着胭脂向她推销。

“不,我不要……。”从来没有和陌生人说过话,慕青宁吓得脸色苍白,声音细的像蚊子。

“试试吧,小姐,用了包管您更加美丽动人!”小贩看她穿着名贵,死心塌地硬是要推荐给她。

“我……。”她几乎要哭出来了,该怎样拒绝,她根本不知道,她从来没有买过胭脂。

就在这时,接到上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纷纷忙着后退。

“啊!”慕青宁惊叫一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经过他生便是才到了她的脚,还恶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她被推得倒下去,而这时,人潮已经都推到道路两边了,于是,她就直直的倒在了街道上。

嗒嗒的马蹄声在她身边停住,她眼中含着泪光,不敢抬头。

金色的阳光挥洒着,空气中,流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眷恋。

“对不起。”她看见黑色的马蹄,忙爬起来,却不耐刚才的大汉踩得她的脚好痛,她根本不能站起来。

“你是谁?”如同大海,他的声音暗藏着无尽的力量,低沉而富有磁性。

慕青宁不由自主地抬起头。

金色的阳光,她有些睁不开眼,但却可以看清头顶上男子的脸。

她顿时就怔住,眼睛无法移开。

他好美!

对!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男人,如果他是女子,一定倾国倾城了吧。

而美丽的面容却没有让他失去男子的特质,伟岸,冷漠,霸气……知觉告诉她,他是个非常危险的男人。

犀利如鹰的眼眸,深不见底,他望着她,眼睛也无法移开。

这中间似乎有某种宿命的牵连,他无法让自己不看她,这张脸,仿佛要用他一生的时间来凝望。

慕青宁红了脸,他从来没有被陌生男子这样放肆地注视,何况,对方还那么的俊美无铸。她慌乱的把头低下,一颗心脏如鹿撞。

“你是谁?”他的声音又在她的头顶重复,而她却连回答他的勇气也没有。

“小姐,小姐,原来你在这儿,还得彩衣好担心啊。”从人群中挤出来的彩衣见到她如获至宝,忙从地上扶起她。

“我没事,走吧。”她靠着彩衣,虽然脚痛得她紧紧压着嘴唇,但她还是逃也似地和猜疑离开,她无法在那个男人那样的目光下说话,他是危险的!她告诫自己。

而等这她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人群中,马背上的男子才收回目光,他问旁边的管家:“她是谁?”

管家显然震惊不已,少爷从来不会过问任何关于女人的事,他似乎不喜欢女人,除了对五小姐稍微特别之外,更是没有好好的看过任何一个女人,就连扬州第一才女刘湘雪也不曾入他的法眼,而那个清秀的少女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当下,管家只能说:“我会让人去查查的,请少爷稍等。”说完,他侧着马向后方走去,对这一个人吩咐着。

黑色的马,黑色的衣袍,他缓缓走着,背影依旧让人一不开眼。

“他就是金家的大少爷炎亦邪吗?果然不同凡响啊!”

“那个女的是谁?”

“好像是江家的小姐慕青宁。”

……

“慕青宁……。”

风带走他低声的呢喃,渐渐飘远……

“该死!你居然动摇了!”海天月挥起衣袖,狠狠朝慕青宁扇去!

“慕青宁!”凌溪见状大喊,一旁的炎亦邪却分散了精力,他看见海天月带着真气的衣袖挥向慕青宁,心里顿时一紧,攻击他的几个少女见有机可趁,齐齐举剑砍下去。

“炎亦邪……。”半空中,慕青宁的身体突然像断线的纸鸢一样下坠,海天月的衣袖擦着她的身体挥上去,强劲的内力排山倒海冲上天,形成一股气流,卷着月光,越来越大!!!!

那几个少女的剑突然停在半空不能动弹,纷纷惊讶地望着天空中形成的强大气流似乎要吞噬一切!

慕青宁的身体直直坠下,炎亦邪施展轻工,稳稳把她接进怀里。重新拥抱她的感动让他差点不顾一切地就要带着她一起逃离。

“我不会成全你们的,我要毁了你!”海天月从空中扑下来,身上带着强劲的内力,逼得人站立不稳。

他急忙后退,把慕青宁紧紧护在怀里,“为什么?在下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苦苦相逼?”

“哼哼。”她冷笑,美丽的脸庞突然忧伤起来,“当年‘玄武门之变’你父亲就是主谋之一!现在他死了,当然是你这个儿子来承担了。”

“玄武门之变?”他皱着眉,抬起头看着她,“你是……。”

“我就是当年的海天月!”她狂笑,天月云裳,羽衣霓裳,她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爱,全都在那一天,被狠狠地毁在玄武门外。

只有满地的鲜血,刺耳的厮杀声……

炎亦邪呆呆看着在半空中狂笑的女子。

那一年,秦王李世民发动了‘玄武门事变’,杀死太子李建成和三皇子李元吉,登上王位,那时,李建成的爱人海天月在玄武门外立下誓言:血洗大唐!然后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想到,她居然会是邪教天月神宫的宫主!怪不得,血洗大唐,依她的力量一定可以办到吧。

“呵呵呵……你们金家是大唐的经济支柱,我当然要先毁了你,而毁了你,我要用最残忍的方式,那就是让你最爱的人死在你面前!我要让当年所有参与的人都亲眼看着最爱的在自己面前倒下而无能为力!哈哈哈哈。”

“你简直疯了!”炎亦邪怒吼,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将来一定是大唐的祸害!

“是!我是疯了!在失去建成哥哥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你知道失去最爱的人有多痛苦吗?”说着,她居然哭了,滚烫的泪水顺着脸庞落下。

他忽然动容,低头看着怀中脸色苍白虚弱的人儿,他怎么会不知道,失去最爱人的痛苦,他已经尝过无数遍了。

慕青宁睁开眼睛,虚弱的她望着他,泪水簌簌而下,“对不起,我也想回去的,对不起……。”

“我知道,别说话,慕青宁。”他的声音温柔,如同春风吹过她的脸,她从来没有这样安心过。

“好啊,看着你们终于在一起了,现在,我送你们下地狱!”说着,她的双手之间凝聚起巨大的光晕。

“凌溪,快走!”他拉上再一旁发呆的凌溪,抱着慕青宁刚要跑,却听到头顶上一声痛苦的呻吟。

海天月突然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接着,在野无法施展任何功力,她从半空坠落地面,又吐了一口鲜血。

他停下来,转身看着她。

这时,天空中突然发射了刚才的气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啸过来。

“月神发怒了!月神发怒了!”长老惊恐的大喊,吓疫苗,身体就被气流撕成碎片!

人们被吓得掉头就跑,谁都知道宫主的内力和月光形成的力量有多大多可怕!!

“宫主!宫主”!慌乱中少女们急着冲上来就他们的宫主,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

海天月凄美的笑了,“快走。”

“炎亦邪。”凌溪迟疑的唤了他一声。

炎亦邪突然冲上前,扶起地上的海天月,转身拉起慕青宁,“凌溪,扶着她,我们一起走。”

凌溪错愕的看着他,这个女人是敌人啊!他什么时候这么有慈悲心肠了??

慕青宁抬起头,望着他,笑了。

两人相视一秒,便匆匆往前走。

那股气流冲到神坛上,顿时爆炸,掀起一股热浪,铺天盖地袭来。

“趴下!”炎亦邪把三个人扑到在地,他怀里紧紧护着慕青宁,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热浪袭过,像火燎原,遮天蔽日,天地仿佛在这一刻陷入一片荒芜,火光冲天!!!

许久,当一切都稍微平静时,刚才爆炸的地方突然变成一片蓝色的背景,想置身深海,纯蓝,蓝得让人沉迷。

然后,那片蓝色中渐渐出现一些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

“裴董事长,听说您唯一的继承人慕青宁小姐目前仍然下落不明,请问,您下一位继承人是谁?”

“听说您将把‘裴氏’企业及旗下所有子公司都转交给身在美国的您的侄女夏全熙小姐是吗?”

“请问,您出六千万美金买下扬州著名园林‘慕青宁园’意欲何为?是为了纪念您失踪的女儿慕青宁小姐吗?”

……

“各位请让一让,董事长不能回答你们的任何提问,请在下午的记者招待会上再提问,谢谢!”

“爸爸!”慕青宁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回来了一样,她使劲挣脱炎亦邪有力的手臂,爬起来,奋力朝那片蓝的彻底的画面跑去。

上面拥挤的人群,无数的照相机,刺眼的闪光灯,全都对着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他紧紧抿着唇,表情严肃却透着哀伤。

“爸爸!爸爸!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她哭着,朝着上面的男子挥舞着手臂,而上面的人却没有丝毫感应。

“慕青宁!”凌溪在身后叫住她。

慕青宁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凌溪:“我们可以回家,凌溪,我们可以回家。”她心里既激动又难受。

“你真的要回去吗?那炎亦邪怎么办?你又要扔下他吗?”凌溪向右闪开,炎亦邪站在她后面,看着前面的慕青宁,他似乎面无表情,嘴唇倔强的抿着,看起来有一些孩子气。

“炎亦邪……。”她喃喃地开口,“对不起,对不起……。”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画面,上面的中年男子望着这边。

“慕青宁,请你回来,回到我身边……。”他向她伸出手,眼神深切。

“爸爸……。”她看了一眼她的父亲,他似乎老了很多,然后她又回头看着炎亦邪,他严重仿佛又晶莹的光在闪动……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慕青宁无法移动脚步,她心里充满了矛盾,为什么?上天要给她这样一个选择?一边是从小最疼爱她的至亲,一边是她深深爱恋,冲破重重阻隔终于在一起的恋人。让她怎么选择?如果这时,可以把她分为两半,一半留在这里,一半回家,那该多好。

她只要朝前一步,那边就是一千多年以后的时空,她可以回家……

“慕青宁,你要怎么办?回去?留下?”凌溪看着摇摆不定的慕青宁,又看看一脸哀伤的炎亦邪,要是没有慕青宁,他该怎么办?

慕青宁抬起头,仰望天空,仰望着一段跨越千年的时空,泪水顺着脸庞不断的落下。

蓝色的画面突然一转,同样是无数的闪光灯,照相机的快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夏全熙小姐,听说您将代替失踪的裴氏千金慕青宁小姐接任‘裴氏’下一任董事长的职位,这是真的吗?”

“夏小姐,外面有谣传说您跟慕青宁小姐失踪有很大的关系,请问您是否参与了这桩失踪案呢?

……

无数的话筒和照相机对准了画面上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女孩,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听着记者提出的一个又一个无礼的问题,脸上两个酒窝深深陷下。旁边的保镖护着她,不让那些记者有机可趁碰到她。

突然,女孩停下脚步,拿着挂在胸前的MP3当话筒对着离自己最近的记者问:“请问,你们做记者的是不是都这么鸡婆啊?你们在参加记者培训时有没有特别受过什么特殊训练呢?”

那个记者突然愣在当地,尴尬无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出道这么久还没被人当众这么羞辱过。

其他的记者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幸亏闻到的不是自己,要不然在同行面前还怎么做人?

可是,女孩下一刻又把MP3对着所有的记者,提高嗓音:“请问你们也是受过特别训练的吗?比如说给你们每人一个任务,发挥你们最鸡婆的本事完成任务之类的,请各位回答我的问题。”她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望着在场的所有记者,一脸认真的表情,就像一个真正的记者。

在场记者顿时哑口无言,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到底回答是还是不是呢?无论哪一个都可以让自己丢脸丢到家哎!

女孩见许久没人说话,才说:“既然各位不能回答我的问题,那我也不能回答你们的问题,这才公平,对不对?”她甜甜地笑着,“等你们想好怎样回答我的问题之后,我就会回答你们的问题了,谢谢。”

所有人都愣住,保镖偷偷低着头笑。女孩轻松地从记者们不由自主让出的道上走过,笑容无比灿烂。

“全熙……。”凌溪困惑地看着画面上的女孩,那不是慕青宁的表妹夏全熙吗?她才十五岁哎,真的要继承‘裴氏’那么庞大的企业吗?

慕青宁也同样疑惑不解,爸爸怎么会找那么年幼的继承人?

然后,蓝色的画面又一转,也是无数的闪光灯,白晃晃的光无比耀眼。

慕青宁又看见她的爸爸,这时,他坐着,脸上威严无比,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流动。

记者举着照相机不断地拍照,却无人提问。

旁边,夏全熙带着甜甜的笑容,手里玩着MP3,不时地抬头对着记者眨眨眼。

接着,爸爸站起来,略微抬抬手,整个会场顿时安静下来,全都静静注视着他。

“这位是我的侄女夏全熙,‘裴氏’下一任董事长将由她继承,为了将来企业能在她领导下更加壮大,接下来的三年,她会到美国接受严格的训练。”

“慕青宁小姐还没有找到,这么快就下定论是不是言之过早?”

“如果慕青宁小姐回来后,是否还是由她继承庞大的‘裴氏’企业?”

“请问裴董事长,您已经接受配慕青宁小姐已经亡故的事实了吗?”

慕青宁的心突然无比紧张,难道,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死了吗?她看着画面中的父亲,他平静地脸上已经不再那么冷静,眼睛里微微闪动着光芒。

“不!我仍相信我的女儿活着,只要没有找到尸首,她就是活着的!只是,慕青宁从来对继承我的企业没有兴趣,就算她回来,董事长仍然由全熙当任,慕青宁只作为股东。”

照相机的咔嚓声立刻响亮起来,谁也没有错过这样一个难得的镜头。

“慕青宁活着,只要她过的幸福,我不在乎她是不是留在我的身边,作为父亲,我能做的,只是将她抚养成人,我不能一辈子将她关着,毕竟,她还要去寻找她的幸福,在这里,我只希望……她过得好。”

慕青宁终于忍不住哭了,千年的时空阻隔,却只有父亲最懂她,永远,他都是最疼爱她的人。

“慕青宁……。”炎亦邪的声音沙哑,他在忍受着最大的折磨,忍着爬上心头的痛楚,他不能完全明白那画面中的人说的话,却知道,他的爱可以回到他的身边。

慕青宁转过身,热泪盈眶,她飞奔过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仿佛,她的一生,就只要这样抱着他,这样紧紧抱着他,就可终结。

“对不起,对不起,炎亦邪,我爱你,永远!”她诉说着这么长时间以来深埋在心里的对他的爱。

“我知道,我也爱你,慕青宁,我会一生一世保护你,不会在让你离开我。”

凌溪站在旁边,开心地笑了,终于,这对有情人可以好好的相爱了,这么多的磨难,只怕没有一对恋人可以经历的吧,她相信,他们一定会永永远远,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海天月站起来,这一切,真的太奇妙了,她抬头望着蓝色的画面,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她又看像相拥的两人,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生死相忘的恋人。她嘴角漾起一抹笑容。

“快看,要消失了!”凌溪失声大喊,那块蓝色的画面已经在渐渐黯淡,渐渐模糊……

“爸爸……。”慕青宁含着泪望着她的爸爸,“对不起,爸爸,请原谅您的不孝女。假如有来世,慕青宁还要作您的女儿,好好的报答您!”

夏全熙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突然转过头,看着她们的方向,静静看了一秒,然后,对着她们甜甜地一笑。

画面消失。

那个笑容,仿佛在承诺,所有的一切,她都会负责!

海天月放了他们,月光神坛被毁,看来有很长时间不能举行‘祭月大典’了。凌溪格外的高兴,虽然回家的路上,她一直作为电灯泡看着慕青宁和炎亦邪你情我侬,可是,她就是很高兴,直到后来,她突然想起!

“天哪,这里跟我根本没有关系嘛!我干嘛要留下?!!!”

“好啦,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哦,你刚才怎么没想到呢?”慕青宁只好安慰她,心里也偷偷窃喜,留个伴儿也是好的啊!!

“刚才只顾看你们两个了啦,根本没想到我自己嘛!不管啦,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凌溪扯着嗓子乱叫。

慕青宁只好捂着耳朵看着炎亦邪,期待他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那么六王爷呢?你们不是……。”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凌溪。

“谁跟你讲他啊!关他什么事?我才不要跟那个大混蛋扯上关系!”凌溪顿时脸红,眼睛瞟着窗外。

“哦,原来是这样啊!”慕青宁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

“乱说!没有的事情!”

“真的么?”

“当然了!”

“那么你失忆的那段时间他干嘛那么紧张你?还说你是他的妻子唉!”

“没有!没有!你……你们……。”凌溪气得不轻,笑脸红的比一个熟透的西红柿还红。

“哈哈哈……。”两人开心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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