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考研

昨天晚上，他把行李收拾好后第二天早上好早就锁门准备走了。

现在是清晨6：00，他们打算坐最早的一班车去火车站走。

就光他们打车和坐车到火车站就差不多花了三小时。

天渐渐从灰暗到大亮再到太阳升起。

一到火车站他们就差不多检票上车，过了安检，蓝泯拿起包叫了声：“天哥！”

林天在前面戴着口罩回眸：“嗯？”

“等我。”

……

等他们回到豫章已经是晚上20：00，一下车他们就在当地找了一家酒店打算今晚住下，明天再坐最早的一趟火车豫章到虔州的。

回了虔州再坐三小时的车回天安就行了。

这回一趟家下来都好麻烦，他们住上了酒店就放下东西吃饭再洗漱准备睡觉，林天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到11点了。

蓝泯从浴室里出来就倒在床上，抱怨了一句：“回家真累啊！”

“但是回到豫章，呼吸到豫章的空气又莫名的满足。是吧天哥！”

林天点点头，嗯了一声。

打开手机他才发现，谢邹喻给他发了消息，时间是今天下午的：国庆快乐！

林天看着消息有些发愣，不知道他发烧好了没？

他们好早就睡了，也没怎么玩手机，坐了一天的火车，他们两个人都很累，明天还要赶一趟早的。

当天傍晚6点左右林天他们才回到天安，回到天安林天和蓝泯就岔路了，两人去往了不同的地方，林天真正到家的时候是7点左右，半路他爸来接他来了。

到家的时候他妈也是刚做好饭菜，他奶奶就在门口望着等他孙子回来。

一见到他儿子的车别提多高兴了，赶紧叫他家老爷子出来帮天天提东西。杨寻真在厨房，听见老婆子这动静，也知道是林仁城把林天接回来了。

林天一从车里下来就看见他弯着背奶奶从门口快步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他爷爷。

“奶奶。”林□□她叫了一声。

奶奶脸上的皱纹又比上次见她时多了很多。

“唉唉唉！”奶奶连连应声，高兴的眼睛都笑弯了，把他手里的东西都接了过来，后面的爷爷看见他也笑得开心。

他爸爸从后备箱把他的东西都提了下来，林天的东西也不多，就住一两天的样子，也没带什么回来，带回来的东西都大包小包放在了一个袋子里。

屋内他妈解开身上的围裙，走出来叫了一声：“进来吃饭了。”

“对对！天天进去吃饭，你妈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赶了一天的车肯定饿了。”奶奶心疼的说。

屋内坐了一桌，他妈吃着饭不说话，他爸做在旁边也沉默不说话，他爷爷是坐这一边喝茶吃饭，一桌上就只有他奶奶一直和他说话，一直给他夹菜，问在学校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身上还有没有钱啊？

林天也附和这奶奶的话，他妈制止了她两句，但是她还是唠叨着要说，就像大多数奶奶一样。

岁月剥夺了她的岁数，却留了了她一张奶奶的嘴。

他妈也被吵得不耐烦了，说：“行了行了，他都这么大人了，难道还会亏待了他自己？”

闻言，奶奶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说了她一句：“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们。”

“…你现在大三了，有什么想考的学校么？”杨寻真顺口问了一句。

听见这话，奶奶瞬间就皱了一下眉，说：“天天都这么大了，你应该让他有自己的思想了。”

杨寻真瞪了她一眼：“我管我儿子，你懂什么？你别说话。”

老太太眼神撇了撇，瞬间不敢说话了。

林天吃了一口饭，：“还没想好。”

杨寻真很平淡的说：“没想好的话，就考我们这边城市或附近城市的吧。”

“不然回来一趟多麻烦。”

林天皱了一下眉，敷衍了一句：“我会考虑。”

没吃几口，他就站起来说：“我吃饱了。”

奶奶看见他的碗就担心说：“唉，不是，你还没吃几口呢？”

林天看着奶奶说：“我坐了一天的车，没什么胃口，很累了，就先去洗洗睡了。”

“奶奶你继续吃吧。”

林天拿上手机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林仁城叹了一口气，被杨寻真听见就不高兴皱了一下眉说道：“你叹什么气？”

“他不吃了，难不成你还能强喂他吃，还是说又是因为我，他又不肯吃饭了？”

林仁城放下碗筷，看着她轻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寻真也丢下碗筷站起来厉声说：“那是什么意思？还是不是你们一家子的血脉让他成了这个脾气。”

老太太和老爷子知道他们俩又要吵了，放下碗筷不吃了，搬上一张凳子出外面去了，老爷子出去的时候还给自己闲暇的倒了一杯茶。

今晚的整个夜色墨色沉静，夏末的晚上也没了虫鸣声，林天的房间正好对着他家围院，他睡倒在床上，臂膀遮住了他的脸却遮不住他的耳朵。

他艰难的胸膛微微起伏，手里的手机嗡了一下，半响他才拿起手机来看。

蓝泯：天哥，你到家了吗？我已经到了。

林天：到了

另一边，奶奶回去老家把家里老爷子给他买的零食用袋子装好拿了过来，敲了敲林天的门却没有进去。

“天天，奶奶给你拿了你平时爱吃的零食和水果，你要不要吃点？”

“……”林天爬起身打开了门，奶奶弯着身体站在门口，一只布满苍老青筋的手抓着一个袋子，黑头发中夹着很多白发，脸色蜡黄布满皱纹，肌肉松弛下垂。

林天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让她进来。

“你胃不好，今天晚上又吃得那么少，奶奶从家里拿了些吃的给你，你赶紧吃点再去洗澡。”

林天：“”

不管是什么时候好像这个已经满面苍老的女人每次都是最关心他的，无论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已经快满头白发了，手蜡黄粗短，长满茧子，手背青筋凸起，指甲盖厚厚的一层，指甲缝里总是留着黑黑的泥土，眼角褶皱，面部松垮，身体单薄屈着身体，这些都是她的标配，好像从林天生下来看到的奶奶就是这样。

“好。”

老太太看得吃的开心还给他收拾起他乱糟糟的房间来了。

一般这个点爷爷都去了老家看电视去了。

奶奶给他收拾着东西，看他精神不振的时候以为他生病了，就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没什么很热就问：“天天，你是不是生病了，回来后一直没什么精神？”

“要是不舒服奶奶就叫你爸给你去打一针。”

林天吃着苹果摇摇头轻声道：“没事。”

等奶奶打着手电照路回去后，林天才拿上奶奶给他叠在一起放在他床上的衣服去洗了澡。

出去的时候他妈正好在看剧，也没多注意他。

倒是他爸，看见他出来了，他也正好要去洗澡：“要洗澡啊！那你先去吧。”

“好，谢谢爸。”他洗完澡出来又回到自己房间里，拿出吹风机吹干了头发，躺在自己床上打开手机打算玩会儿手机再睡。

这会儿蹦出来条消息。

谢邹喻：你回家了？

林天：是。

谢邹喻：你上次做的面很好吃。谢谢。

林天仰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最终切换页面。

第二天他很早就起来了，跟本不用她妈叫了，他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刚好撞上他妈，他妈拿着一把梳子正梳头。

早饭还没做，他爸也还没起床，昨天半夜他就饿了。

他不等他妈去做饭了，自己洗完漱就去老家了，他奶奶家肯定已经做好饭了。

他新家和老家离得很近，不到10米。

走两步就到了，一到果然奶奶和爷爷已经吃上了，老式电视机里放着新闻联播，爷爷和奶奶坐在木方桌旁，爷爷的注意一直在电视的新闻联播上。

倒是奶奶一下子就看见他来了，问：“你妈还没做饭呢，来这儿了？”

他一般只会在他妈没做饭的时候才会来这里，要不然就是他妈不在家没人做饭，虽说他也会一点做饭，但是也是半吊子。

一般会来爷爷奶奶这里吃。

“你爷爷刚买了肉，奶奶炒了几个好菜，赶紧盛饭坐下来一起吃。”奶奶笑着说。

林天盛了饭，坐下来吃了，看着电视马上也很快把视线全放在电视上了。

他老家和新家隔着一个池塘，池塘里有鱼，池塘边上有一颗很大的树，每次太阳打下它的阴影都会遮住院子里一大半，每逢夏季晒稻谷时节奶奶都会坐在院子里怨恨几句。

老家里盖的还是很老很老的瓦砾，连建筑老家的都是土砖，外面有一个不小的院子，长方形的就是有三个角他不规则，院子的边上就是一条小沟，以前住老家，他几乎蹲在那里刷牙刷到大的，现在还在，对面边上就是还有一个菜园，奶奶老是会在固定的时间里喜欢在哪里捣鼓。

“林天，你还要不要吃饭了。”杨寻真端着一个碗跨过门槛进来说。

这时电视已经早被爷爷换台了，换了一个爱情片，妈一到就被电视给吸引了。

林天已经吃过一碗饭，现在端着的都是第二碗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奶奶这边的饭怎么都比他妈做的好吃，可能从小吃到大，已经习惯了味道，一旦换了怎么都会不适应吧。

“他吃都吃了快两碗了，还要再吃什么饭啊。”奶奶对着他妈说。

杨寻真也没时间管他，好不容易吃饭看电视了，也不管那么多了。

吃过饭了，他妈回去洗完碗筷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本子，坐到林天旁边，平静的说：“你难得回来一趟，现在也大三了，妈给你把好几个学校的详细了解了一边。”

“你说说你，高中那会儿成绩那么好，次次考试都是全校前五，怎么就在高考摔跤，现在好了到现在考研了还要我关心。”

“我可告诉你，失败了一次可不能次次失败，考研是你最后能够考上985的机会，最后一年了，你可得好好备考。”杨寻真自顾自的说着，翻开自己写满了好几张985学校的详情优劣。

林天看着她不耐烦的别开了头，拿出耳机放歌，把声音加到最大，自己去看手机。

杨寻真看见他这个不争气的样子，从他耳朵里摘掉耳机，收走。

林天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把身体转到了别处去，背对着他妈。

他妈抿了一下唇，眨了眨眼睛，大叫道：“你能不能好好的听一次你妈讲的话，我是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