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姐妹情深不离不弃

一日，莫易一个人正在书斋一个人浮白载笔写书，梁氏突然慌张进来，扑到莫易怀中放声哭泣，莫易不知其因，便问她，梁氏哭了许久后才慢慢道出原委。

梁氏用手擦拭了一下眼泪说：“妾……原本……其实只是一个女鬼。”

莫易一听，以为她在开玩笑，回答道：“阿娇若是女鬼，那小生就是男鬼。”

梁氏看着莫易正色的又说了一次：“妾原本其实只是一个女鬼。”

莫易看她认真的样子，不自觉下意识地吓了一跳，但因与梁氏相爱近一年，心想：阿娇若是想害我，我早就没命了，也不会到今日，想到此，也就不再害怕了，说：“阿娇，你请继续说，现在你遇到什么劫难？我可以帮忙否。”

梁氏便继续说：“因洪武初期，先帝极为重视文教，广设学堂，我朝学府的质量和数量皆远超前朝，老百姓对书籍的需求也大量增加，我爹爹慧眼识时势，开了一个刻书坊，很快就成了应天府最大的书商。”

“我爹爹三十岁时才有了妾，所以爹爹特别疼爱妾，什么都依着妾，我娘亲更是对我关爱有加，奈何妾自幼体质不好，长到十八岁及笄之后，尚未婚配便命赴黄泉了。”

梁氏说到此，已是满脸的泪水，莫易帮她擦了擦，她继续说道：“我爹娘把我葬在我家别院与王村交界的山上，早几年爹娘住在应天府时，年年都会来看看妾，现在爹与娘亲都去了顺天府，这里就只有我家的几处空置房产和几个守宅的仆人了。”

“我现在居住的宅院便是爹爹在应天府郊外的别院，我因长期住在此，被冥帝发现，说我不受阴曹地府的规矩，明日便要派鬼吏来捉拿妾回去，这就是妾要来与你告别的原委了。”

“妾被冥帝捉拿回去这件事，其实妾并不觉得可怕，无非是轮回投胎，但妾舍不得易郎，念着这一去，可能与易郎再见无期，所以这才伤心起来。”

莫易听梁氏如此说来，也不觉伤心起来，心想：不能让冥帝派来的鬼吏把梁氏捉去，我一定要奋力阻止，想到此，莫易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梁氏。

梁氏抱着莫易说：“易郎，我知君爱我，但你是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与冥帝派来的鬼吏抗衡？你这无疑是螳臂当车。”

莫易意志坚决地说：“即使如此，小生也想要拿吾这条命与鬼吏拼上一拼。”

梁氏见莫易如此坚定，只好说：“既然易郎如此想，妾也在此起誓，若是妾重回轮回之道，妾永生永世只做易郎的女人。”

莫易也说道：“小生也在此起誓，永生永……”，还没等莫易说完，梁氏捂住莫易的嘴说道：“妾不要易郎起誓。易郎既做如此打算，宜速去把妾爹爹以前一件宝物取来，或可助君一臂之力。”

“什么宝物？”莫易不解地问。

梁氏解释道：“妾爹爹以前有一把宝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后来妾幼儿时，爹爹害怕误伤到妾，便把此宝剑埋在了我家宅院的后花园中，易郎现速速去把此剑挖出来，明日可用。”

梁氏说完后，又把宝剑埋藏的具体地址方位，以及埋藏之地的标记，都仔细告诉了莫易，催促他赶紧去取来。

莫易马上去到梁氏宅院的后花园，找到梁氏所告知宝剑埋藏的标记之地，用带来的铁镐挖了没多久，果然见到一个木制剑盒。

他快速地把剑盒挖出，打开，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剑盒中安静地躺着一把宝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绿宝石，莫易拿起剑来仔细看，因为平时除了书籍，他从未拿过刀剑，所以这把宝剑拿在手上，感觉剑身有些重量，剑刃透着寒气，在日光的照耀之下，闪闪耀眼。

莫易快速把挖开的泥土原地掩埋后，抱着剑盒来到梁氏面前，叫着：“阿娇，我已经取来宝剑。”

他正要打开剑盒时，却被梁氏制止了，只见她站在远远的，对莫易说：“妾害怕此剑的杀气，易郎不用打开剑盒，先把此剑收到我已给你收拾出来准备好的房间，今晚易郎就在此歇息吧。”

次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莫易双手紧紧地握着宝剑，严阵以待地站在梁氏宅院的庭院中，等待决战时刻的到来，他已经准备好了，要为保护梁氏而战，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

“易郎在发什么呆啊。”梁氏这一声问，把莫易又拉回到眼前。

他笑着说：“小生刚才在回忆与两位丽人认识的全过程。”

梁氏笑着开玩笑地说：“那……是不是同时有两位丽人陪伴在易郎左右，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莫易也笑着说：“阿娇莫要开小倩姑娘的玩笑了，我和她只是红颜知己，但小生和阿娇是要做夫妻的。”

梁氏坐到床榻上，把莫易扶起来，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笑着对小倩说：“小倩妹妹，你来给易郎喂药吧。”

对小倩说完后，梁氏又对莫易说：“易郎，这药是小倩妹妹亲自为君采来并熬制的，易郎赶紧喝了，要快快好起来。”

莫易对小倩笑着说：“谢谢小倩姑娘，姑娘受累了。”

小倩也是笑嘻嘻地回道：“易哥哥要赶快好起来，也不枉我把这些药采回来了。”

小倩一勺一勺地把药喂给莫易喝了，梁氏打趣地问莫易说：“易郎现在感觉如何？小倩妹妹喂的这药汤是不是特别好喝。”

小倩也开玩笑地说：“梁姐姐，易哥哥不是觉得妹妹的药汤好喝，而是觉得姐姐这香软的身体靠着舒服，是吧，易哥哥。”

莫易尴尬地笑着说：“小倩姑娘何时变得如此的‘坏’了，都开你易哥哥的玩笑了。”

梁氏和小倩都哈哈大笑。

莫易喝完药汤后，梁氏让他躺下了，莫易躺下后生怕梁氏会离去，便对她说：“阿娇，念在小生此时身体虚弱的份上，可不可以留下来陪着小生。”

梁氏笑着说：“易郎放心，妾与小倩妹妹都不会离去，易郎好好休息吧。”

听梁氏如此说，莫易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睡觉了，等他睡着后，梁氏与小倩便到旁边小声地聊起来了。

梁氏小声地说：“小倩妹妹，其实愚姐知道，我们姐妹两个彼此都早已知道对方的存在了，谢谢小倩妹妹在冬天的夜晚给易郎送来温暖，妹妹也知道，愚姐只是冥界一女鬼，身体太寒，不敢在冬天离易郎太亲近，就算是酷暑，也不敢日夜与易郎亲近，害怕伤害他。”

小倩也笑着说：“易哥哥是小妹的救命恩人，自当爱惜他，白天易哥哥因爱姐姐，多次拒绝小妹来关心他，这让小妹更加的觉得易哥哥乃是少有的正人君子。”

梁氏说：“小倩妹妹如若不嫌弃，我们一起来陪伴易郎可好？”

小倩笑着说：“这正是小妹求之不得的，妹妹愿与姐姐一起陪伴易哥哥。”

梁氏说：“不过，这样的话，妹妹可能就会损失很多的灵气，你可想好了哦。”

小倩不假思索地说道：“小妹早已考虑清楚，只要是为了易哥哥，就算损失我的全部灵力，我也在所不辞。”

梁氏笑着说：“你的灵力倒也不会全部损失，只是你每次与易郎一起云雨之时，你的灵力会被易郎吸去一点点，如果是短期，倒也无妨，但若是长长久久，就会积少成多了。”

小倩笑着说：“无妨，为了易哥哥，就算把我七百年的灵力全给他，我也愿意。”

梁氏开玩笑地说：“你若把你七百年的灵力全给了易郎，就会变回到狐形了。”

小倩也笑着说：“就算我变回狐形，易哥哥也不会嫌弃我，当初他第一次救我，我不就是一只白狐吗，他把自己的棉袍解开，让我躲在他的棉袍之内，这才躲过了那一群猎户的追杀。”

梁氏听小倩如此说，有些沮丧地说：“愚姐要是变回原形，就是一堆白骨，恐怕会吓着易郎了。”

“姐姐这不是不会变回原形吗。”

“妹妹你也知道，我这是靠在易郎身上吸的阳气，才可以维持如此长久的人形，但我很害怕我这样久了后，会害着我的易郎。”

“现在不是有妹妹给他补充灵气吗，姐姐就不要担心了。”

“妹妹如此，有些让愚姐心里愧疚，我不能帮易郎，反而还要吸他的阳气，你如此帮他，却要牺牲妹妹的灵气。”

“姐姐也是无奈，冥界与阳界，阳界与我们狐道，都是跨界，这样的互采互补是一个定律，你我都无法改变的。”

“妹妹如此大气，让愚姐颇为感动，只恨与妹妹相见太晚啊！”

“妹妹也是如此觉得，我们现在成了姐妹，妹妹也觉得不再孤单了。”

“还有啊，妹妹也无需每晚悄悄地来看你的易哥哥了，你就安心地住在易郎的书斋吧，我会说服易郎让你住在这里，他要是不答应你住在书斋，我也不答应与他亲近了。”

“那可不行，易哥哥离不开姐姐。”

“易郎也离不开我的好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