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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9札浮世幻象纷沓阻魄凛魂断险过关

第9札浮世幻象纷沓阻魄凛魂断险过关(上)

玄天第13纪(圣心纪),第98年,十一月初八,阴。

我是龙啸天。

玄天界究竟怎么来的,没有人知道。它不属于三界六道,可通往玄天界的玄字门却设在地府。

它里面的生魂,原本都该是罪孽深重不得超生的,可不知从何时起,它成了另一个枉死城一样的存在,很多人死后,会被莫明奇妙送进去。

也许,也不是没有原由的“莫明其妙”。

玄天道就像一个筛子,那些通不过玄天道的生魂,也就没有了在玄天界生存的资格和意义,直接灰飞烟灭或许还来得干净。

我不知道我和杜圣心在玄天道遇到的事都代表了什么,也许是对人性的考验,也许,只是个随意的筛洞而已。

我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如果杜圣心说那个女人不是岳雪梅,她就一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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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肠子!?”云凤失声惊叫。

“对,血淋淋地,还有很多蛆在上面蠕动。”龙啸天平平地道。陆少秋脸色泛青,不自禁地把身子挪了挪。

龙啸天续道:“我看到他的肚子上烂了一个大洞,那些蛆虫不断地从洞里爬出来,噼哩啪啦地往地上掉。他浑身上下几乎就只剩了一副骨架,两只眼珠死灰色,深深地嵌在眼窝里,脸上的皮肉几乎已烂尽,露出灰白色带着黑绿血污的骷髅。

他来到杜圣心面前,将手上一截干瘪的肠子展给他看,嘶哑的声音像□□喘息一般,开始跟着杜圣心倒退着走,不停地哭着说他很冷,没衣裳穿;他很饿,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乞求给他一些食物。”

“咦~~,那多恶心恐怖。”白玉郎倒抽着气皱眉。

龙啸天看了他一眼,道:“那时候我真的很想停下来,可杜圣心没有退却,那乞丐也只是缠着他,我便放慢脚步远远地跟着。

杜圣心顾自往前走着,睬也不去睬他,过了好一会儿,仍不见那乞丐有离开的意思。我正担心着,突然就听到杜圣心嗓音发颤,气极败坏地朝他吼道:

‘你饿了,可以咬自己的肠子来吃!冷了可以缠身上当衣裳,少烦我!!’”

云凤突然皱眉道:“我以为他不害怕呢,看来也是吓得不轻。”

“何以见得?”白玉郎问道。

陆少秋摇头笑道:“杜圣心高傲得很,谁骂他都爱理不理,还当那是气度涵养。他若不是心虚害怕,绝不会对人这么吼叫的。”

龙啸天点头道:“不错,他那时想必也是害怕得紧,烦恶得紧了。

可说来也奇怪,那乞丐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居然就真的开始把肠子往自己身上缠,还忙不迭地抓过一截来塞进嘴里,那情形当真是匪夷所思!好在他停了下来不再纠缠我们,我便也加快脚步过去了。

好不容易甩掉那个乞丐,我全身虚脱,开始感觉有些难耐的饥渴。行了几丈,竟真的闻到一股饭菜的热香,我眼前一花,廊道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拐弯,一面彩边酒旗赫然出现在拐角。

我们进前几步,就看到一家酒楼漂亮的门廊斜斜地横在那儿,门口是条宽畅的街道。灯火微弱,看天色刚入暮,门前往来的客人甚多,进进出出的很是热闹。”

“你们终于到了玄天界吗?”云凤迫不急待地叫道。龙啸天摇了摇头:“不是,那也全是假的,倘若我们真的踏进了那家酒楼,也许就再也出不来了。”他顿了顿道:

“当时我也以为已经到了所谓的玄天圣境,就放慢了脚步,几乎就想踏了进去,突然听到杜圣心在前面冷冷地道:

‘龙啸天,你若饿了,也咬自己的肠子来吃。还不快走,看你脚下是什么!’

我朝地下一看,发现脚下的青石地砖与方才廊道内的一模一样,我打了个激凛,加快几步向前奔出,才刚几步,街道便消失净去,四周景物又恢复了廊道原貌。”

“当真是好险!”白玉郎松了口气,转头斜觑龙啸天道:“龙啸天,看来我爹爹还是蛮照顾你的呢。”

龙啸天也不回避,淡淡点头道:“想必他那时也是饿了,也看到了那家酒楼,只不过头脑依旧比我清醒。”

他顿了顿,望了望陆少秋,微微垂眼笑道:

“只可惜,他头脑再清醒,只要遇到跟岳雪梅有关的事就会变成个白痴。”他虽话嘲杜圣心,陆少秋听来却还是心有不愿,冷哂了良久,方才问道:“我娘?你们莫不是遇到她了?”

龙啸天也不接话,点了点头道:“想必这玄天幻道,便是为磨炼人意志中的种种脆弱本能而设,每个人遇到的情况都不一样。我们侥幸过得几关,差点就在最后关头遭了栽。”

“你们又遇到了什么呢?”云凤急道。

“是情关!”龙啸天叹息道:“我们刚又行了半里,扑面飘来一阵胭脂的香味,隐约还听到许多悦耳的嘤咛笑语。不一会儿,迎面走来十多个装扮艳丽的妙龄少女。他们个个容颜佼好,穿着薄透的轻纱衣裳,隐晰可见玉琢般的体肤。见到我们,便迎上来与我们搭话,厮磨纠缠,恳求我们停下来陪她们一会儿。她们虽身仪轻薄,却也端庄有度,不似风尘烟色。”

“风尘烟色是何模样,难道你见过?”陆少秋突然打趣他道:“龙啸天,说老实话,你那时就不想停下来陪她们聊几句?”

他乌溜溜地眼珠盯着龙啸天,有心想看看他的笑话。

龙啸天淡然一笑道:“如果我说一点儿也不想,那一定是会被雷劈!怎么说,我龙啸天也是个男人!”

白玉郎拍手叫道:“好个龙啸天,当浮一大白!”说罢端起酒来向他敬了敬,龙啸天举杯轻笑。

两人对饮既罢,又续道:“想要摆脱她们,既不能恶语斥骂,也不能用武动粗,着实不易。

杜圣心定力极好,竟对她们无视无闻,依旧疾行如初,我也只得默颂心法,强持着跟上,尽量不让自己会心于她们。她们就这般亦步亦趋地随了我们行出数丈,方才脚力不胜,落在后头,开始冷言讥讽我们不解风情,无能人事。一改方才端庄之仪,言辞刻薄,骂得极是难听。

堂堂七尺男儿,生受女子如此讥笑辱骂,当真是奇耻无伦。若是在平常之时,只怕任谁都会忍不住回身去与她们理论,那便中了她们的圈套了。

她们骂了一阵,声音渐渐杳去,我正自庆幸,前方突传来几声女子无力的挫泣,时断时续。我正觉诧异,就见杜圣心放慢脚步细听了一会儿,忽然发疯般向前奔去,大声叫着‘雪梅’。”

“雪梅?是我娘?”陆少秋惊道。

“嗯,我也听了出来,那的确像是你娘的声音。”龙啸天点头道。

云凤突有种忐忑的好奇,探问道:“都说我长得像小流星的娘,声音也像吗?”

龙啸天似是费力思索了一会,方才道:“云凤姑娘莫怪,论长相,你们二人确实相像,只个头儿……她似乎还比你高些。可若论声音,岳雪梅远比你细柔得多,而且她精通音律,琴艺非凡,唱的歌儿,更是好听。”

众人闻言皆恍了会儿神。陆少秋眼有伤色,低声道:“我已经记不得我娘的声音了,也从来没听过她弹琴唱歌。”

龙啸天沉默,轻轻叹了口气。

陆少秋郁闷得半晌,方才问道:“你们遇到的真是我娘吗?那她现在在哪儿?”

第9札浮世幻象纷沓阻魄凛魂断险过关(下)

“如若那真是你娘,就算让杜圣心灰飞烟灭,量他也是甘心情愿。只不过这会儿,你们也就见不到我了。”龙啸天叹息道。

陆少秋与白玉郎两人各有心结,无意地抬头对望了一眼,沉下首去不语。

龙啸天道:“我紧跟杜圣心向前奔了几丈,见到前面一个十六七岁的白衣女子,倚坐在壁脚下埋头哭泣。

她听到喊声,摇摇晃晃站起来,立时便听得铁器叮当,却见她四肢和腰间都束了粗链,被牢牢锁在石壁上。她梳着松松的压鬓长髻,看身形体态,像极了小师妹小时候的模样。”旁听三人无不动容。

“杜圣心奔上去,那女子抬起头来嘤嘤地哭,红红的眼睛娇娇切切地望过来,只这一眼,杜圣心便发了疯般冲上去撕扯那壁上锁链,岂料那链子牢如生根,竟是一动不动。

我到得近前,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女子的确是岳雪梅,隐隐还能闻到她身上梅花的熏香味。”

“不错,我记得那味道!每年梅花开的时候,我娘都会让城里最好的胭脂店为她留制一些香油香水。”

“就在那时,身后的长廊里传来土石崩落的嗦嗦声。我们初起时并不在意,以为是铁链松动的声响,谁知那声响越来越大,脚下的地面也开始震荡。杜圣心神情激动,可任凭他怎般用力,铁链还是纹丝不动。

我极是奇怪,凭他的武功,金钢之柱经他这般拉扯也当断了。心中焦急,便上前助他。岂知一运内力,丹田虚无,竟似功力尽失。只这一怔的工夫,廊道便整个摇晃起来,好似要崩塌一般。

那个岳雪梅见我们扯不下锁链,更是焦急得放声悲啼,杜圣心喘着气,强笑着宽慰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轰然巨响,我们三个随着廊道一起颠簸,天旋地转。我本能地拉住杜圣心道:

‘我们快走!你忘了那阴官怎么说了,玄天道里不能停下!只要我们往前走,廊道崩塌就会停,回头再想办法救她!”

龙啸天说到此停了停,席间三人俱各欲言又止。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很自私?”

三人互相望着,不知所措地眨眼。

龙啸天低头转动着十指尖环抱的酒杯,沉沉道:“不错,我承认。其实那时,我也只是急于逃生,并未想到如何救她。”

三人闻言沉默。龙啸天叹了口气道:“小流星,有很多事情,尽管你不能接受,但却是真真切切的,对于你娘,我想,是再也找不见第二个像杜圣心那般在意她的人了。”

陆少秋咬着唇,心有不愿地哼了一声。

龙啸天叹气续道:“那时际,生死去留只一念之间。杜圣心已完全失了理智般紧紧抓着壁上的锁头,对我狂吼道:

‘要走你自己走!我要救雪梅,就算灰飞烟灭,我也绝不让她再离开我!’

说着用力甩开我的手,我一个趔趄滑倒在地,这时候,那方才还十分虚弱的岳雪梅突然扭身紧紧抱住杜圣心臂挽哭喊道:‘杜圣心,你不能走!你不可以丢下我!’

杜圣心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向她,突然一脸痛苦地摇头道:‘你不是雪梅,不是----’他声音中满是绝望失落,手却仍抓着锁头不放,失魂落魄地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

我从地上站起来扯住他道:‘不是就快走!’我用力拖他,他却对我吃吃地笑起来,惨然道:‘龙啸天,你走吧!我不想去了。我会在这里陪着雪梅-----”

我突然感到无比厌烦,反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杜圣心你清醒点!你都说了她不是我们小师妹!”

“打得好!”白玉郎突然握拳轻捶了记桌子,扬头收起眸中泪光。

“那个姑娘,―――真不是岳雪梅吗?杜圣心是怎么知道的?”上官云凤拖长了声调,小心翼翼道。

陆少秋也是一脸疑惑地望过来。龙啸天沉默得半晌,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若杜圣心说不是,就肯定不是。”

三人一齐呆住。

“后来呢?你们俩是怎么出的玄天道?”

“那时整个廊道完全崩塌,杜圣心那头目力能及的地方,已被一片黑沉的虚无吞噬,大块土石落雨般砸下。而我身后却暴起一道强光,晃亮了一片。杜圣心突然眯了眯眼,随即兴奋地站起,一把甩开那女子的手,向我这头猛冲过来,还把我撞了个趔趄。我也没空恼他,慌忙跟上。

身后灰石弥漫,头顶黑压压地掉下大块大块的岩石,我们俩使尽全力向前狂奔,身后传来无尽空旷的落石声,还有那女子渐渐微弱的哀叫。听那动静,她和整个廊道竟似塌入了无底的深渊。

“哼,到底还是怕得很,跑得倒比你快!”陆少秋不以为然地举起酒杯放在唇过小嘬。

“他终究还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上官云凤幽幽叹道。

“不对,”龙啸天突然皱起了眉,脸上显出一种困惑的思索表情:“现在想起来,他那时像是在追着某一样东西。”

“追东西?追什么东西?”白玉郎问。

龙啸天沉思了一阵,摇头道:“不知道,我看不见。----从那时起,整个廓道的崩塌就没再停,我们俩不顾一切地朝光亮处狂奔,那塌口始终紧追着我们,容不得我们喘息。

我们不知道跑了不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圈,耀眼无比,也分不清其内之所在。

那当口也容不得我们细想,只能两眼一闭,不顾一切地扑了进去!”

“后来怎样?”陆少秋惊声道。

“那个光圈,原来便是玄天境的入口,我们俩脚下踩空重重摔在一块潮湿的石板上。我头脑昏痛了一阵,睁开眼看到一片玫丽天光,彩霞满布,看时即正当初暮。我心中惊惧,不知身在何处,忍着四肢剧痛从地上爬起来,却见身在一个农家小院,旁边有一口水井,井台很湿,想是刚打过水。

我以为自己尚在幻境中,慌乱寻找出口,蓦得见到一个黑沉沉的木梁廊道,便想也不想一头冲了进去。

左侧突传来一声小女孩的惊叫,我侧头去看,一间小小的斗室,放着澡桶衣裳等物,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惊呼着站在澡桶里,手指着我大叫道:‘娘!快来啊娘!有两个人从天上掉下来,掉在我们家院子里呀!’

我正在发愣,一个肥脸恶妇举着一杆半秃的扫把,从后屋劈头盖脑追打出来,还骂我是偷看她女儿洗澡的杀头胚。

我慌忙逃出他家篱院,杜圣心早已远远地站在村道口,对着我兴灾乐祸地笑。云凤忍俊不禁,陆少秋想笑又不敢笑,蹩足了气脸胀得通红;白玉郎却挑眉摇头,悠悠道:“想不到你龙啸天一世英名,到死了,却还落个偷看人家小女孩洗澡的恶名!真是冤哉啊!”

他本因父亲的死对龙啸天心有芥蒂,此番听他言说一路艰险,心怨早去,感念他这一路来对杜圣心的照顾,语气间凭添了几多感激亲近。

龙啸天哈哈笑道:“你可真是像足了你爹,他那天也是这般笑话我的。”

见他不以为愠,众人相顾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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