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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1札可笑垢盆称聚宝落日名剑字断肠

第11札可笑垢盆称聚宝落日名剑字断肠(上)

玄天第13纪(圣心纪),第98年,十一月初八,阴。

我叫程和彰,天阳昊狮天应堡聚宝盆分舵“火银盆”的二当家。因为打小就没长几两肉,可每条筋骨都比别人多三络心思,所以人送外号“瘦骨狸”!

在聚宝盆里混的,野狗嘴里能抢食,乳娃手里敢夺糖,日撵鸡鸭窝,夜趴寡妇墙,缺德事儿可没少干。但说穿了天,咱不过是一群靠人施舍的乞丐,没几个学过两招正儿八经的功夫。要不是背后有天应堡给撑腰,谁也直不了两嗓子。

这几天大当家不在,难得我能在弟兄前露一回脸,偏巧手头吃了紧,正愁没法往总舵交足份子钱,晚时刚下了个酒局,迎头碰上两“新头”,那还不狠狠敲上一杠子?

嗨,可别说,兄弟我坑闷拐骗这么多年,还真没遇到过那样的人!他就站那儿不动都把人憋压得浑身不自在,一个眼搂子扫过来,就感觉有几十把刀架着你脖子!回完个话,我差点没尿了裤子!

——真是晦气!

好在,有了那几百两银票,够我在兄弟们面前吹嘘一阵的了!说不定老大回来,还能得些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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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盛街北端——毓泊台。

玄天界中,但凡会走路的人,都知道万盛街北首这座毓泊台。

那是百亩琉璃石砖广场正中的一方小小祭坛,四周树了石象石兽,修罗鬼煞是人们每逢佳期节庆,行司祭天祈福;大摆水陆道场,挤庙会,哄大戏的热闹之所。

毓泊台西——五福阁酒楼。

同样,玄天界中,但凡会吃饭的人,便都知道毓泊台西面这座古老酒楼。

正交初更,幽暗空旷的毓泊广场丝毫不减白昼的热闹。五福阁的灯火不熄,夜不央!

酒楼并不大,三层五面塔形的楼体。左右不邻不倚,背倾于清水河畔的危桥残柳,独现着一派不群的孤傲。

门面不大,前廊的灯饰已脏旧不堪,蒙胧灯光掩着世人的慵倦,里外的装潢布局亦不见豪阔,粗漆随凿的粱栋画楣,干裂朽烂的檐柱,连对楼一家普通的客栈都难以辟及。

但就是这么一座粗陋的酒楼门口,却横了一条被踩踏得凹进三寸还余的门槛。“达贵穷丐皆比肩,酒肉笙歌不夜天。”五福阁酒楼生意好,这两句闲嘴诗便是明证。

五福阁自何时始建已无人知悉,掌柜店伙换了百千人,不论何代何时都遵奉着“贫富不怠,童叟无欺”的经营之道。

不过,那些自恃身份的达官显贵,自是不屑来这儿真与穷丐比肩的。因此来这酒楼的,大多是行脚商人、江湖客和周遭的百姓。

此种市井之所,最是龙蛇混杂。豪饮大嚼,行令猜拳,叫赏弹唱,吆五喝六,终日酒肉淋漓,人声鼎沸。

楼板踩得咣咣响,猛一记盏器碰撞!

“你小子!怎么走路的!”

“对不住,对不住!——大爷,对不住您------”

“去去去,下去!大爷我今天心情好,不与你计较!”来者甩袖抹了抹端汤小厮洒在自己臂膀上的汤渣,朝身后溜下楼去的小店伙得意地瞟了眼。

“啊咳!-—嗯嗯!”故作着清了清嗓,直起腰板,甩开袖子,大摇大摆走向三楼南堂正中那张早已围坐了三个蓝衣汉子的饭桌。

“啊,程二哥,你可来了,这边坐这边坐,我替你倒酒!”立时便有左首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汉子起身来招呼。其余两人也忙不迭地向他大献殷勤。

来者正是方才从龙啸天手中诓得数百两银子的聚宝盆“火银盆”二当家,人称“瘦骨狸”的程和彰。当先在座的三人,皆是火银盆的小头目。众人约定初更时在五福阁三楼会合,分派这一夜的任务。

火银盆的大当家纪连抱病在家,程和彰俨然便是眼下火银盆之首,受人尊捧的得意,自不亚得银三千。

他大咧咧在首席坐下,拍桌跺板吆喝小二上酒上菜。身边众娄罗也附和着起哄,吓得侍酒的小厮直打哆嗦。

不一会儿,上好的酒菜摆了满桌,四人当即大喝大嚼,湖侃海诌起来。程和彰受不住下属的追捧讨问,添油加醋的大吹自己方才如何地与杜圣心周璇,如何地从龙啸天手中智取千金,又如何地全身而退。说得情境险象环生,自己当得是智勇无比。

在旁的“一脸麻”听得兴高,不住吹捧他道:“程二哥,你可真是神了!要叫小的我遇见那样的刺头儿,还真拿他们没办法!兄弟们实在是佩服,佩服!”

“对对对,程二哥好气魄,好胆略!”

“就是,要没咱程二哥这样的手腕儿,这么历害的角色,怎么可能拿得下来?”

“嗨,什么厉害角色,分明是蠢人两个,没心眼儿的样~”一众喽罗起哄,程和彰更是得意忘形。

“哼,吞了人家的饵却不知自知,也不知是谁蠢,没心眼儿的样!”正当众人吹呼得起劲,西墙根突地飘来一个轻蔑的笑声。程和彰一张瘦脸倒翻,拍案而起,转头向西墙大骂道:“是哪条疯狗!”

众人返身望去,见那角落最是幽暗的座位上,正身端坐了一个二十七八岁,剑眉星目,面容俊朗的男子。宽肩厚膀,体态俊美,着了一袭藏青色紧腰内褂,青玉璃纹腰封扣了梨白雪狐风氅。足踏轻绒薄底革制快靴,说不尽的姿仪风(河蟹)流!

他面前摆了一碟豆干,一碟涮羊肉,一壶白酒,极见清朴。然则左手方静卧于桌沿的一柄三尺余长青鞘宝剑,却分外耀目。

此人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小口酒,皱眉道:“疯狗——骂谁呀?”

“疯狗骂的就是你!”程和彰气急败坏地吼道。

“对,疯狗骂的就是你!”三个罗喽纷纷起哄。

男子煞是惊叹地轩了轩眉,鼓掌大笑道:“好狗,好狗!好一群会骂人的疯狗!”

他一语甫毕,楼堂上另余的客人忍俊不禁,嗤笑成片。

“找死!”三个罗喽头脑转还不灵,尚在懵懂中,程和彰早已品出了话中刺头,一张脸气作紫黑,呼地卷起手边一壶酒,向男子迎面砸出,壶当脱手,双拳叠加着飞身攻扑,竟也是凛历的身手。

“这么好的酒浪费了可惜!”男子轻叹一声,左手五指向上一引,稳稳握住飞旋的壶柄往下一沉。

连串动作看似轻描淡写,却暗含着雷霆之力。程和彰暴伸的右拳猛地一重,顿觉有千斤之物压来,右侧身子失衡,朝桌面扑跌下去。一个狗趴,重重倒在桌角,正好将那柄青鞘剑的鞘尾扳起。

俊面男子稳坐不动,右手疾回。“叮”地一声,拔剑出鞘,一道刺目青光自程和彰眉际闪起,嘎然静止在他面上,吓得他双眼一闭惨呼连连。

好一会儿定睛看来,见自己的右拳被那酒壶死死钉在桌角,半支出鞘的剑身横在自己颈下,剑气森寒,摧得人皮毛直悸。

“别乱动喔,不小心摔坏了我的剑,你可赔不起~”耳边传来男子的笑骂声。这一下变起突然,楼堂上别座的食客蜂涌着逃下楼去,碗翻凳倒,瞬间清场。

火银盆三个小头目,见程和彰一招之间便作了待宰鱼肉,又惊又急,立起身来不住地叫骂,却无一人敢上前解救。

方脸汉子凝视着自己的剑,啧啧摇头叹道:“好剑啊好剑!你要是早一点儿看见我这把剑,也就不会这么冲动了!”

程和彰恍恍抬眼,顺着剑身向上看去,兄见靠近剑柄的地方,雕绘了一幅落日归雁图,心中不自禁地一阵哆嗦:“断--断--断肠夕阳雁未回,你——-你,你是‘怜剑狐狸’上官夕阳?”

第11札可笑垢盆称聚宝落日名剑字断肠(下)

“不错,正是小狐狸我。死在我断肠剑下的生魂没有投胎机会的。唉,这可是把绝世好剑啊,割上喉咙,保证不会疼!只一刹的功夫,你就灰飞烟灭了~你……要不要试试?”上官夕阳低下头来,一双清俊的眸子戏谑地逼近,声音煞是俏皮轻柔,仿同情人耳语。

“欧阳惜花,上官怜剑”说得正是当今善和门最为神密的两大高手——欧阳莲卿和上官夕阳。他二人以狐狸自名,神出鬼没伯仲不离,武功造诣早至化境。自辅佐善和门上代门主至今,对本门忠心不二,任由其他门派怎般威逼利诱,讨好拉拢,始终对那气息奄奄的善和门不离不弃,不遑为天阳风云人物。

上官夕阳性情孤傲,却有一腔仁心侠气。近几月来,他与欧阳两人一直在探察“聚宝盆”的动向。

“聚宝盆”创立至今只短短一年,耳目势力已遍布天阳,三教九流无孔不入。帮中诸多现世的分舵头目,多是程和彰这般武功平平的地流氓地痞,以乞善求施为名偷抢讹夺无所不用其极,被江湖人鄙称为天阳丐帮。

开派以来,聚宝盆作下了无数不耻之事,却因背靠雄霸天阳的昊狮天应堡,故无人敢正缨其锋——除了这两只狐狸!

程和彰心知落在断肠剑下绝难脱身,亏得他脸皮厚心眼多,强壮着胆谄笑道:

“上~上官大侠,夕阳大侠!小的是贱命一条,生前烂,死后臭的,没得玷污了您的宝剑。~您若要小的死,小的自当自抹了脖子。只就可怜了我这邦弟兄,求大侠高抬贵首,放过了他们吧!”他先前言语,自是油舌,可那最后两句却是一脸诚挚,神情坦荡。

上官夕阳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清光闪动。桌前三丐闻得此言,对着他不住地呼喝叫骂,上官夕阳却只当不闻,盯着程和彰的双眼,款款道;“放了他们,好叫人来替你报仇嘛?”

程和彰一愣,随即双目圆瞪,一张紫脸转作青灰,壮起丹田之气骂道:“呸!你个妖狐狸精!我程和彰坑蒙拐骗自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容不得你辱赖我对兄弟们的义气!你要杀便杀,就算我当下灰飞烟灭,也绝不放屁皱一下眉!”

“程二哥,兄弟们拼得一死,也不会放过他!”

“对!上官夕阳,有种你就放开程二哥,先来与我一决生死!”众丐群起激愤,喝骂着奔突上来。一个手执长短月铲的大汉,跃跃欲上,直逼到了桌前一步处。

上官夕阳剑眉微舒,清朗的眸子漾出一丝欣赏之意,抛起左手酒壶,断肠剑归入鞘中,将程和彰早已麻痹的身子从桌上掀了起来,淡笑道:“念你还是条重义气的汉子,今日就放过了你,滚吧!”

程和彰一时意气,竟从断肠剑下逃生,怔怔地立在原地当是呆了。

众丐也皆愕然,对望着僵住了手脚,手中兵刃或抬或举,模样甚是滑稽。

上官夕阳依旧若无其事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程和彰半天才回过神来,朝他恭敬地一揖到底道:“久闻善和门大通令上官大侠之名,今日一会,果是名传不虚,小人程和彰——服了!”

上官夕阳淡然一笑,程和彰肃然道:“上官大侠不杀之恩,日后如有机会,小人定当报还,有这诸位兄弟作证!”群丐皆收起了兵刃朝他抱拳一礼。

上官夕阳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苦笑道:“若真着了你报还我的机会,那我倒不如自己死了有趣!废话少说,若不想走,就坐下来乖乖回答我的问话,别又惹我不高兴!”

他瞧也不瞧他们一眼,自顾自地喝酒。

群丐们心中叫苦,暗道这上官狐狸之名果然不是白叫的。这一招以退为进,叫他们此时却是想走都走不得了,只好应承着,面朝着他屁股怕针扎似的坐在旁边空桌的长凳上,竖起耳朵来听他问话。

上官夕阳沉吟半晌,抬起头道:“聚宝盆下共有‘金木水火土’五大银盆,你是火银盆二当家,大当家叫纪连,你们每人手下还有几十个弟兄,是嘛?”

“是,是,是。”群丐一起点头。

“嗯,好!”上官夕阳颇为满意得点了点头,喝下了一杯酒,沉默良久,突而严声道:“那么你们可知聚宝盆的盆主是何人?与怒天心君有什么关系?”他单刀直入,神情严肃。

众人皆是一怔,相顾着面露惶惑,竟似从没有人想到过这个问题。

程和彰定了定神,一咬牙凑近去小声道:“上官大侠,不瞒您说,天阳人人皆知聚宝盆的职责,是为应天堡收罗钱财。但实则,天应堡大头的钱银都是来自恒通钱庄,由我们过手上贡的是少之又少啊,这您和欧阳姑娘最是清楚了。您若要问天应堡为何偏就器重咱们这帮没用的废物,弟兄们也是不知啊!就连帮主是长什么模样,兄弟们也从没见过啊!”

“哦,有这等怪事?”上官夕阳颇为惊异,僵住了手中的杯。

众丐无不自疑地面面相觑,半晌才纷纷点头。

“正是,正是。每次都有不同的人来总坛传令,接令的香主也轮换不定,就连五大盆主也不知道究竟谁是真正的帮主啊。”

“那会不会……就是雄堡主或是天应堡的某个人?”

“嗯~不会,天应堡有头有脸的人,咱们都认识呀。”程和彰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再者说,咱们在天阳都被人叫作丐帮了,雄堡主那样身份的人,怎么会有空来管我们呢呵呵~”

“你刚才说到总坛传令的人……也是你们熟识的人吗?”

群丐互望了几眼,竟是支支吾吾起来,一脸麻呐呐道:“这个……倒是不太熟了,……聚宝盆的规矩,是认令不认人,来传令的人都是拿着一块特定的令牌来分派活儿的,每次来的人也都不一样。”

“分派你们些什么样的活儿?”

“呃……这个……”众丐皆不好意思起来:

“都是让我们去守着什么街口什么码头,把过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儿一一记下来,当晚回去上报。”

“对对,有时候,甚至还会让我们去妓院酒楼蹲着,盯个什么人,送个什么信的。”

“就只这些?”上官夕阳心中已是暗凛,脸上却作不屑道。

“就……就这些了。平常没派活儿的时候,小的们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地四处逛悠,每月还得向总坛交足份子钱,就只能去~东家偷点西家骗点了……”程和彰蛮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上官夕阳拈着手中空杯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凝思道:“原来打探消息,广布耳目才是聚宝盆真正的用处。其背后必定有人在梳理筹措着这些杂乱的信息。”

转念又想:“可不对啊,天应堡有‘千鬃卫’、‘血蛾军’和‘飞天十三鹰煞’和这样的杀手组织和影卫,几十年来早已受用得如肩使臂,大可不必再费心思培植这么一个有可无的‘聚宝盆’啊~”

上官夕阳沉了沉眉:“难道……聚宝盆也只是一只饵?……却不知那背后放线的,又会是何人?”

群丐见他忽而怔了神,皆不知所措地对望收声。

半晌,上官夕阳颇为失望地长出了一口气,眉间微有一丝倦意,懒索然道:“好了。今天就这样吧,都给我滚下楼去,今后别再叫我见到你们的龌龊事!”

“是,是!”众人如获大赦,竟相起身向楼梯奔去。正这时,楼下突响起一片侵骨的金铁擦击声,随即又是骇人的静寂。

上官夕阳低声喝道:“慢着!”

四人一齐定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楼下噪杂人声刹时消匿尽了,整座五福阁仿若只剩了他们五人。

上官夕阳皱眉道:“果然来了。”

“什……什么来了?---”四人小声嘀咕,相觑骇然。上官夕阳皱眉道:“程和彰,你去楼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好好。”程和彰早已心痒难搔,也乐得跑这腿儿,应承着轻手轻脚下楼梯去。刚一会儿工夫,却见他一张黑脸半边惨白哆哆嗦嗦寒猫般窜了上来,双腿兀自筛糠般战抖。好不容易扶住了楼栏,喘了口大气道:“二二----二楼那,那两个人---不得了,不得了!---”

群丐听得一头雾水,上官夕阳静静道:“就是给了你几百两银子的那两个人?”程和彰点头,脸色越发难看。

“呵,早说了你咬了他们的铒,他们两个必定是跟着你来的,你又不是他们想钓的鱼,不必吓成这样吧。”上官夕阳皱眉笑斥道。

程和彰用力咽下了一口口水,定定道:“不,不是这样,楼下围了好……好几百人,天应堡、曳云山庄、善和门,什么样的人都有!都,都是来寻他们晦气的!他们两个明明是今天才新来的入世属啊,怪事,当真是怪事!”

群丐闻言俱各悚然。上官夕阳也不禁动容,倒了一半的酒壶滞在半空,一双惊疑的眸子突地向楼梯放出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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