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7 章 小丑消失

他再次抬头看向尤妮珂，眼眸深处是窥得秘密后的兴奋，是察觉真相的激动，唯独没有即将被关起来的恐惧：“你对我可真有信心。”

物品发出强烈的光芒，将小丑笼罩，小丑的身影逐渐虚幻，而照片的身影逐渐凝实。由此可以很清晰地看出来，小丑如今往后要在照片的异次元空间里度过余生。

“因为我可以保证你说不出来。”

尤妮珂在小丑消失后才说道，轻如呢喃。

诺娃收拾小丑的同时布鲁斯也找到了杰森。

“我没有迟到。”布鲁斯走到杰森身边，蹲下来，握住杰森颤抖的手。

“这一回我没有迟到。”

这个幻境虽然是小丑构建出来为击垮他们的心灵的，但在他们不被小丑的计划限制、小丑被打败后这个幻境对他们来说就是有利的，能让他们弥补遗憾。

即便幻境只是幻境，可也没有谁会不在幻境中完成自己在现实中未完成的事情。

布鲁斯承认，如今的他迫切希望这回的‘结局’不一样。

他的孩子、他的罗宾在生命垂危之际有他陪伴，而不是爆炸与小丑癫狂的嗤笑。

他不会再让他孤独一天。

怎么会听到布鲁斯的声音？

杰森想到。

眼皮过于沉重，想要睡过去，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混沌黑暗里。

……但他不能睡过去。

杰森有一瞬间的清醒，强撑着抬起眼皮。

这回他看见了那个穿着黑色披风的身影，身影确实地存在这里，而不是他又一次在痛苦中的幻想。

由于小丑被关进了异空间，幻境施加给众人的压制也渐渐解除。

杰森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认知到这里是小丑构建的幻境。

他不像之前那样虚弱、似乎马上就要迎接死神的怀抱，但他也没有如同其他人一样可以行动自如。

他慢慢地起身，靠在墙上，看向布鲁斯和提姆，蓝色的眼眸里许多复杂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绪像是风暴之下的海浪一样翻涌着。

他没有拒接布鲁斯放在他手上的手。

“所以这就是结束了。”杰森扯扯嘴角，鲜血从额头上滑落，在冰冷的月光照耀下使他有着别样的脆弱美感。

布鲁斯站起身，跟提姆对视一眼后再度看向杰森，一直紧绷的嘴唇缓和，语气也放松下来，难道的温柔：“是的，结束了。”

“不会再有梦魇了。”

幻境消失前杰森说出最后一句话，这句话随着幻境的崩溃一同消失在无尽虚无中，不知是否被人听见。

“……我很开心。”

***

无论何时何地，月光一如既往地照耀，沉默地注视着人间发生的一切喜怒哀乐与悲欢离合，带着它们穿越时空。

诺娃睁开眼睛，看向周围还维持着最后动作的众人，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作为最后的幻境实际掌控者，她清楚幻境内的一切事情，所以她知道杰森最后说了什么。而她也知道那意味着她可以完成主线任务。

杰森与布鲁斯的关系会有彻底的改变。

哪怕没有任务，在允许的情况下她也会致力于这一切。

布鲁斯是第二个清醒的，他清醒后也立刻观察环境。确认没有变化后他看向唯一清醒的尤妮珂。

“他们还得有一段时间。”见此她这样说道，在布鲁斯问之前。

清醒快慢取决于精神力的强大与否，对于压根没有被幻境真正影响的诺娃来说她肯定是最快清醒的。布鲁斯会是第二个，因为他是蝙蝠侠。而有魔法天赋的杰森会是第三个。之后按照提姆、芭芭拉、戈登的顺序依次清醒。

“小丑呢？”在其他人还没庆幸前布鲁斯快速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之前不合适也没时机问。

尤妮珂将一张外表是照片的东西递给布鲁斯：“在这里。”

布鲁斯看向手中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街道，是黑白色。穿着怪异服装的彩色小丑突兀地站在街道上，好像被P上去的一般。他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便做出口型。

【你好啊蝙蝠侠。】

布鲁斯瞬间分辨出来，于是紧皱眉头。

“这里是个异次元空间，如果没有照片持有着的允许，里面的任何事物都无法跑出。”尤妮珂解释道，“现在我把它给你。”

“它如果被烧毁……里面的事物便再也无法出来。”顿了顿她又说。

这个照片的真正意义远比尤妮珂说的要大得多。

“谢谢你。”布鲁斯郑重地说。

他不会让照片被烧毁，也不会让小丑跑出，那么多事情发生后如今这样便是最好的了。

尤妮珂笑笑：“他为非作歹，但你们人类世界的法律无法让他死亡。他需要被禁锢住，这是暂时最好的办法。”

“……对于你所做的一切，我深感敬佩，这句谢谢应该是我对你说。”

尤妮珂向布鲁斯鞠躬。

无论她用什么身份，她都可以也应该说出这句话。

对任何一个超级英雄。

杰森醒来后最先看向布鲁斯，眼神依旧复杂。夜风吹着他的头发，白色挑染部分摆动着，一如他那摇摆不定的心。

“你要回韦恩庄园吗？”布鲁斯问，“我们所有人都在等你。”

杰森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说道：“我会回去。”

芭芭拉和戈登相继清醒。

戈登直接问蝙蝠侠：“小丑呢？”

这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被关在一个异次元空间里。”布鲁斯晃动照片，表面所谓的异次元空间就是它。

戈登肩膀放松，突然叹口气，但语气是释然：“所以他不会再出来为非作歹了……这就像一个梦。”

作为GCPD的局长，自从小丑出现后他也在与他对抗。小丑给哥谭造成了无数的混乱与伤痛，而这一切他基本都亲眼所见。

他抓到过小丑，蝙蝠侠抓到过小丑，可小丑在被关到阿卡姆后仍像个没事人一样。

因为这个没有死刑的制度。

在改变制度的难度近乎不可能的情况下他们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看着小丑逃跑，再把他抓住再看着他逃跑。

他痛恨自己没做到更多，他也清晰地知道自己无法做到更多。

现在这样的局面已经算是他梦寐以求的了。

戈登也布鲁斯交流的同时杰森也在询问诺娃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那个东西很珍贵吗？”

“从稀缺程度来说是的。”毕竟她从来没有抽到过相同的ssr卡牌。但因为她不怎么用那张，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而即使她经常用，她也不会心疼将她赠送给超英们。假如失去所有卡牌会让一切变得美好她会毫不犹豫去做。

杰森用脚踢了踢地面上的石子：“你还真是舍得。”

“为了你也为了这个城市。”尤妮珂笑着说，话锋一转，“没多久我就要离开了，再次之前我总要留下些什么来证明我存在过这个世界。”

杰森挑眉，有些惊讶：“你要离开了？”

“嗯。”尤妮珂点头，“我感应到法则的排斥与呼喊。”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还能停留一段时间。”

杰森的声音变得有些闷：“你不需要留下东西来证明你存在过……”我就是你最好的证明。

当然，这话杰森没有说出来，否则意义就不一样了。

“嘿，客套话啦。”

尤妮珂仍然带着笑意，可能在她看来这样的分别并不算什么令人悲伤的事情，又或者是她只是希望分别最好也是开心的。

“你以后能变得更好就是我这段时间来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我很高兴遇见你，杰森。”

面对独角兽小姐伸出的手，杰森没有犹豫地握了上去。

“我也很高兴遇见你。”

而后诺娃同样和戈登局长交流了几句。

这回真正仔细地再次看到戈登局长时女孩不免感叹时间的威力。

上一次看到的戈登局长正值壮年，富有雄心壮志，而这回的戈登局长已经有了白发，脸上出现皱纹。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年龄从来不是一个人价值判断的重要因素，对吧？

“你所做的一切是我感激不尽的。”

戈登看着尤妮珂，郑重且严肃地说道。

尤妮珂还是温和的笑着：“你为哥谭安全所做的一切也是应该被感激的。”

芭芭拉对尤妮珂很是好奇。她听说过独角兽小姐，但没有机会见她。

“你真好看。”她不知说什么好，半天只说出这样的话。

尤妮珂则对芭芭拉释放出了超乎寻常的善意：“美丽的红发小姐，你有什么愿望呢？我会尽可能实现。”

即使幻境中的事情对于现实来说只是虚假，诺娃也想为芭芭拉做点儿什么。她身上的美好品质可不是悲剧激发出来的，而是天生就有的。

芭芭拉一愣：“这是真的吗？”

“是的。”尤妮珂认真地点头。

芭芭拉思索一会儿后说道：“我希望我的爸爸能不受伤病困扰。”

即使独角兽小姐说什么愿望都可以芭芭拉也没有提太过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