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8 章 不用谢谢

毕竟这是尤妮珂的好意，消耗的也是她的能量，她总要考虑到这些。

再加上其它的因素，让戈登不受伤病困扰就是现在的她最大的愿望了。

……小的时候总能看见爸爸带着伤回来，一些是撞击伤，一些是烧伤，一些是穿透伤。

还有一些是枪伤。

那时的她还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卧室的门框边，沉默地看着她的父亲站在冰凉的露台旁，脸上是忽明忽暗的月光，手缓慢地摸上烟，吐着烟圈。

那时的他神情是愤怒无奈与感伤，还有一些至今她也很难理解的情绪。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戈登时芭芭拉五岁，之前在她眼里爸爸是无所不能的，但这之后她就深刻地认识到她的爸爸非但不是无所不能，相反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

他仅仅是在一直拼尽全力为他所守护的撑起一片天。

“好的，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略微一挥手后诺娃说道。

没有什么绚丽的特效，没有什么显眼的改变，好似一切如常。

但都知道改变已经发生。

***

“杰森。”尤妮珂走向正在沙发上看出的黑发青年，“今天是八月一号。”

杰森合上书，看向楼梯上的尤妮珂：“所以呢？”

“你不觉得有什么日子快到了吗？”尤妮珂身体搭在栏杆上，语调提高些，“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

杰森压下笑意，好像他并不知道尤妮珂在说什么，很多时候逗一逗尤妮珂都会非常有意思：“独立日早就过去了。”

尤妮珂拉长声音：“好吧——我就知道你想听我主动说。”

她从楼梯上走下来：“你的生日快到了，你想怎么度过呢？”

“像以前一样。”

“可如今已经不一样了。”尤妮珂坐在杰森旁边的沙发上，“有人在等你，很多人在等你。”

码头事件过后出去夜训的时候总能碰见布鲁斯他们，而碰到他们后大都也一起行动。诺娃从提姆那里得知他们在为杰森的生日做准备。

这次副本的任务除了‘在韦恩庄园说出类似今天是我最美好的一天的话’外全部完成。按理说可以离开，可诺娃总是想再等等。

结果已经足够，可那样会更完美不是吗？况且从内心深处她也希望能为杰森庆生。

杰森应该过一次完美的生日。

“他们让你来劝我？”杰森挑眉，语气不明地问道。

“当然不是啊。”尤妮珂摇头，“我自己想的。”

这种时候可得小心些说话，否则就会破坏气氛了。

“你也不是说你会去吗？”

杰森明白尤妮珂的意思，但现在的他不想松口：“所以我会去，去个韦恩庄园并不需要提前准备。”

尤妮珂想到了什么，眉眼中带上兴奋：“对，去韦恩庄园不需要提前准备。”

杰森揉揉额头，无奈地问：“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不问你刚才在想什么。”独角兽小姐在夜训以外的时间真的太像一个没有经历过什么的小孩子。

“去自己熟悉的地方是不需要提前准备的。”尤妮珂这样说，她现在也很少绕弯子了，“那是你的家。”

杰森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否认这种说法。

哪怕在刚从拉萨路之池复活、哪怕在刚得知布鲁斯没有杀死小丑后的那段愤怒迷茫的时间里他也不会否认韦恩庄园是他的家。

他爱他的家。

永远都是。

尤妮珂坐在沙发上看起书来，而杰森则看起电视。

他拿着遥控器不断地调整频道，没有找到什么他想看的，所以随意地翻着。

“今日最高气温二十——”

天气预报，换掉。

“本□□家报道，哥谭的首富布鲁斯·韦恩最近要去纽约参加托尼·斯塔克举办的宴会，这是他们两人——”

关于布鲁斯的新闻，不看，换掉。

“NGC5468——一个位于室女座、距我们约1亿3000万光年的中间旋涡星系，这20年间，NGC5468共经历了5次超新星爆发。”*

一个无聊的天文类新闻，换掉。

“诶，杰森，你在叫我？”尤妮珂突然问。

杰森奇怪地看向尤妮珂：“你听错了吧，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好吧，那就是我听错了。”

杰森友切换了几次频道，但都没有找到他喜欢看的。于是便再次重头到尾切换了一遍。

“布鲁斯·韦恩将与托尼·斯塔克进行友好合作，这一举动使得两家公司的股票都有小幅度上涨。”

公司股票涨于跌和布鲁斯的关系都不大，毕竟现在管公司的是卢修斯。

杰森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罗宾提姆·德雷克也会是个管公司的好料。他们这些人里谁都不愿意管理公司事物，只能指望他了。谁让他远比他们还要擅长电脑和处理信息。

哦，为他默哀一下，将来咖啡一定是他最重要的帮手。

“无论是哪种超新星，其爆发达到的亮度都可与整个星系的亮度相匹敌。”*

图片挺好看的，但也仅限于此了。

杰森换到下一个台。这回它变了节目，变成美食节目。

“我们现在要加少许水，然后——”

尤妮珂又突然说话：“杰森，你刚刚在叫我吗？”

杰森皱眉：“这是你第二次听错了，或许你应该检测一番自己。”

尤妮珂笑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继续看书。

“它们就像整个宇宙的奇迹。”

为什么这个台也是天文相关？杰森这样想着，面无表情地换到下一个。

他注意到尤妮珂像是突然听到什么一样抬头看了眼电视，心中有些奇怪独角兽小姐今天怎么想突然抽风一样。不过也只是奇怪而已，独角兽小姐突然抽风的次数并不算少。

(诺娃：……)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直到时间来到八月十六号。

一大早诺娃就跑去敲杰森的门：“我们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做！不要浪费时间哦！”

她敲了好几下后门才被打开。门内的杰森头发翘起一缕，整个人的状态是难得一件的困顿与柔和。他褪去了身体外部的尖刺，露出柔软。

“我过生日你比我还兴奋……”

但现在这里就两人，杰森的说话声逃不过诺娃的耳朵：“因为我期待很久了呀。”

杰森无奈地笑笑。

诺娃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杰森很快换好衣服离开卧室。

“你不吃早餐？”见尤妮珂有直接离开的意思杰森问。

诺娃摇头：“晚上一定会吃大餐的，对吧？”

韦恩庄园的饭也没有好吃到什么程度，你这样一副要免费去五星级酒店的样子很让人疑惑。

对于独角兽小姐时不时冒出的小性子杰森还得给予充分的容忍的，谁让她是独一无二的独角兽小姐呢？他是她的指引者，所以要尽量满足她的愿望。

“杰森我们出不出去买点儿东西？”诺娃看向杰森，虽然是疑问句但神情是很明显的‘你就答应吧’的期待。

杰森自然选择答应，他不想破坏这样的好气氛：“出去。”

因此两人便前往商场。

在哥谭市生活，你很难避开韦恩企业生产的东西，而且它的质量也的确是数一数二的。

所以诺娃和杰森进入了韦恩商场。

杰森暗自想着这多么奇怪，又不时评价商场的不足之处。

但这些都没耽误他买东西。

……他的内心深处也是期待一切能变得更好的。

“一个精致的钟表。”诺娃看见杰森挑选物品后说，“送给谁的？”

她能猜到是送给谁的，但身为尤妮珂的她不应该猜到，所以她说出符合人物身份的话。

“韦恩庄园的管家先生。”杰森回答。

阿福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个不同寻常的存在。虽然他是被布鲁斯带回来，布鲁斯才算是父亲的角色，但在韦恩庄园的那段时间里给予他最多关爱的还是慈祥的管家。

在他因为担惊受怕想要离开韦恩庄园时——即使到现在他也很是疑惑阿尔弗雷德怎么做到每次都精准地找到他藏起来、打算用于离开的包裹，好像阿尔弗雷德真的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是从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毕业会使用飞来咒一样——都是他用言语来让他信服，都是他用行动来安慰他。

之后杰森又购买了一个飞翔的蓝鸟，一个电脑，和一个相框。

果然杰森还是一直注意他们的，诺娃这样想着，否则他不会知道他们喜欢的会是什么。

不过相框这东西送给布鲁斯诺娃觉得杰森是在想借此告诉布鲁斯一件事情。

——他们是一家人。

离开商场后两人就找了个地方直接传送到韦恩庄园门口。

很快阿尔弗雷德过来开门。

“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杰森少爷。”阿福温和地笑着看向杰森，“今天真是太令人开心了。”

“你好，阿福。”杰森应声。

阿尔弗雷德张开双臂，对杰森一挑眉：“我认为你需要一个拥抱。”

杰森走上前，接受这个拥抱。

“谢谢你，阿福。”

“你从来不用对我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