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小山果如愿以偿,安心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谢映不但给小山果留了作业,还一口气留了三个月的作业。没办法,谁让他是个制符师傅,什么都不多,就手里的符样多。别说三个月了,就算是一年份作业,谢映也留的出来。
洗漱过后,谢映带着蟾照回寝房,刚坐到床上,就被蟾照舔了一口,嘭地一下被人压了个仰倒。
谢映差点闪到腰,十分无奈地把人推开,捞了件衣裳扔到蟾照头上。
“你的伤恢复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自己控制自己变形啊?!”
蟾照胡乱把衣服披在肩上,像只小豹子似的猛扑到谢映身上,居高临下冷酷地问:“什么意思?见到个更年轻的小白脸就开始嫌弃我了?”
“什么小白脸?”
谢映想了想,难以置信地问:“你脑子进水了?乱七八糟想什么呢?蔺牧星还是个孩子啊!?”
蟾照冷哼了声,单手捏着谢映下巴,严肃地警告道:“他可不是个孩子,你以后离他远点。”
“他不过也就比小山果大一点吧?”谢映反驳,“周大哥还没救出来呢,我先和他窝里横,我疯了?”
“脱凡入道之人可以保持开仙窍时的容貌不变,他看着年少,不过是年少时开了仙窍,容颜上占了便宜而已。若论实际岁数,他未必会比那几个中年侍从年轻,你没看到旁边那几个对他毕恭毕敬?一个真的孩子以何服人?”
谢映先是一惊,后是羞恼。他只当蔺牧星在千竹门里有背景,哪里知道修真界还有这种操作。
“那我叫人家小仙长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啊?”
“刚见第一面就叫得那么亲!懒得理你。”
谢映快被他气得冒烟,正想发脾气,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事。若是这个世界里存在容貌永驻,那么自己养的这只“大男孩”呢?真的只有看起来的青少年般大小?何况兽类又和人类不同,不知道他是怎么算年纪的?
“喂,”谢映探究地看着蟾照,“你几岁啦?”
蟾照警惕地回望着谢映:“干嘛?”
谢映慢条斯理地解释:“我听说狗的一岁相当于人的十八岁,三岁就是人的二十八岁,突然好奇你有多大了,你们那儿怎么算年龄的。”
蟾照莫名其妙:“什么人啊狗的,年龄还能有几个算法?过一年长一岁呗!你问我几岁,那你几岁了?”
谢映上辈子已经十八岁了,穿来的这具身体也差不了多少,坦然答道:“我十八了。”
“哦。那我十七。”
谢映不满地皱眉,“骗人有意思吗?”
蟾照偏还不承认,理直气壮地反问:“骗你这个做什么?”
谢映懒得和他扯皮,踹了蟾照两脚,把人从自己身上踹开,下床收拾行李。
还好前段时间提前准备好了冬衣,去乌桓河一下子便派上了用场。除了衣物之外,蔺牧星给的金哨子、辛游给的恪前山门金守符,还有苏如之前试做新品时候蒸的八十日糕,通通被谢映收在了百缠袋里。
谢映在地上里里外外地忙活,蟾照就坐在床上抱着手臂,又冷又酷地看着他。
“你知道今天为什么差点被姓蔺的那小子发觉不对吗?”
“你不是十七岁吗?有什么资格叫人家‘那小子’?”
谢映还在气蟾照的敷衍,说起话来没什么好语气,“为什么?”
蟾照眯着眼睛哼了一声。
“你的‘气’外泄得太多了,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
谢映头皮一紧,“什么意思?”
“刚开仙窍的练气低层小人物身上,不应该炼化得出这样高纯的五行灵气。你漏气了,人家自然感觉得到不对。”
谢映长出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双性儿的灵气和别人不一样呢。那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收着点儿啊?或者明天顺路去开点药吃吃,稀释一下?”
蟾照狠狠瞪了他一眼,“哪里有这种药卖?高纯灵气人人求之不得,你倒好,自毁根基!”
谢映懊恼地扔了条棉裤到蟾照脸上,“那你说要怎样?我又不懂什么气不气的。真该早点抽时间去南甸看看来着,怪我懈怠了。”
即便开了仙窍,谢映对修仙一事依旧一窍不通。
北甸商铺虽多,正经的修道书却没有几家在卖,入门级的书更是连纸屑都没见一个。但凡有仙根仙缘的人,都一心奔着加入宗门大派,修习道门正宗,拜师之前一般不会主动触发仙根,免得乱了根基,日后破境无望,得不偿失。因此,修仙入门的读物大多被称为不入流的歪书,人人避之不及。
谢映随走随逛,本想买些科普读物,做做功课,可惜逛了许多书店,铺面上大多摆着《如何开窍》《开仙窍之前必须要做的一百件事》之类,唯独没有开仙窍之后的科普书。
谢映好奇之下和店老板闲谈,才听说“仙根不能随便乱来”的理论,想想有几分道理,便没再费力去找。遇到一家店老板讲南甸许是会有些修仙书卖,只是能摆在外面售卖的,肯定是上不了台面的垃圾歪书。谢映随意记了店铺的位置,也没上太大的心。
修仙界有多大,学问有多深,谢映清楚得很。作为一个还没学会走的“修仙界婴儿”,他不着急要跑起来。
然而命运却狠狠打了谢映一巴掌。你永远不知道是明天先来,还是危机先至。
谢映理好出行需要的东西,撕掉夜明符,气呼呼地爬上床睡觉。“苏姐姐有位熟识的老药师,明天去他家的药铺子看看,总归有办法的。哎,你往里面去一点,我没地方躺了。”
“叫人家就是小仙长,叫我就是哎哎喂喂。”
蟾照仍旧抱着胳膊,动都没动,使劲儿咳嗽了一声。
“我呢,本来是想等伤全养好了之后,把你身体里七蹿八跳的灵气好好从头到脚规整规整的。”
他故意停下话头。
谢映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被子也不急着盖了,觉也不急着睡了,两只手抓着蟾照胳膊,兴奋地来回晃了晃,迫切地问:“你有办法!?”
蟾照冷冷地嗯了一声。
“有办法你不早告诉我!”
谢映最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小秘密,恨不得把一切有可能暴露身份的异常从源头上抹杀。能在前往乌桓河之前解决掉所谓的漏气问题是最好不过,毕竟出门在外,谁知道会碰到什么意外,多一分准备就意味着少一分危险。
“那我该怎么办?现在要做什么?”
蟾照又不说话了。
床上太黑,谢映看不清蟾照的脸,隐约觉得他似乎有点不开心,便又摇了摇他的胳膊。
“你怎么了?你生气了?”
蟾照硬邦邦地说:“我生气了,我现在不想帮你。”
“还真生气了?”谢映使劲儿揉了揉他的头,“干嘛啊,咱俩谁跟谁啊,帮我不就是帮你自己吗?你这是跟我闹什么别扭呢?”
蟾照道:“是你一点都不在意我,不顾我的感受。”
“啊???”
谢映深刻地反省了一会儿,从早到晚有的没的回想了一遍,似乎想明白了蟾照在气什么,忍不住想笑。
自己养的臭脾气狗子,自己不哄谁来哄。
乌漆嘛黑的,谢映一点没有拉不下脸面之类的心里障碍,学着小山果的口气,哄人的话张口就来。
“照哥哥,我错了。”
蟾照刚刚还松散的姿态一下子崩了起来,耳朵红了一圈儿。不想听,又忍不住竖着耳朵听。
谢映继续贴着他耳边小小声地念。
“等周大哥的事情了了,我就离蔺牧星远点儿。”
“以后碰到再年轻可爱的小孩,哦不,是小白脸,我都不嫌弃你。其实我今天也没嫌弃你啊,不是不愿意你亲我,实在是你总搞突然袭击,我腰都被你压疼了。”
“照哥哥,消消气。消好气了帮帮我?”
一句一句的,念的蟾照耳根都软了。
“照哥哥,我……啊!”谢映冷不丁被蟾照推翻在床上。大个子长手长脚,黑黢黢撑在谢映身子上方,罩下来一大片影子。谢映被他压得动弹不得,不但没生气,还笑了起来。
“照哥哥,和好吧?”
蟾照的眼睛比谢映好用太多,同样的黑暗中,他看谢映看得一清二楚。
床上的人眉眼弯弯,红唇微翘,有恃无恐地望过来,又娇又俏。一张白净的脸被沉沉夜色衬照得剔透极了,浑然是颗藏于千里海深的明珠,惑人魂魄。
蟾照看着谢映的眼睛,恨恨地磨了下牙。
这个人,明明已经是个有契之夫了,还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出去胡乱勾搭!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他长得是真好看呀……还能拿他怎么样呢?做错了事就做错了事吧。
蟾照俯低了身子,攥紧谢映的手腕。
“……可是你求我帮你的。”
“是我!求求你啦!”谢映欢快地答应。
那个时候谢映还满脑子都是狗子哄好了,问题也要解决了的欢快。
没过一盏茶的工夫,他就后悔了。
“疼疼疼疼疼——!!!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了!”
蟾照看着眼泪都疼出来的谢映,心里心疼,嘴上却凶。
“忍着!不许吵!山果一会儿醒了!”
谢映哭唧唧地拍蟾照,压着嗓子抗议:“你不是说马上就舒服了吗?”
蟾照没吭声,头上滴下汗来。
足足折腾到后半夜,轻轻的抽噎才慢慢停歇,渐渐变成沉稳的呼吸声。
蟾照看着谢映睡熟的脸,轻轻凑过去,擦了擦他额头的汗。安静望了一阵,又小心翼翼地把谢映从平躺翻成侧躺,拉开了他的衣衫。
白莹莹的肌肤裸露在外,漂亮的后背上赫然出现了一道金线,若隐若现地勾在蝴蝶骨中间。
蟾照伸出左手,顺着那道金线从谢映纤细的脖子一路摸到盈盈一握的腰间,满足地吁了口气。
血契叠金印,乃东州皇族独门之术,丝丝缝缝尽显浩荡皇威。
谢映的仙根他调理好了,紊乱的五行灵气也捋顺了。不止如此,连标记他都顺手打好了。今后就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和东州霸主抢人。
蟾照手掌再没离开谢映的腰上,把人整个儿揽在怀里,放心地睡了。
随机推荐: 我在万妖国炼妖、 金屋藏娇:缠缘错爱日日宠、 穿越后从冰糖葫芦开始发家致富、 神佑、 迪迦奥特曼之你不是M78的吗?、 慕总的在逃娇妻、 代练萌妻:土豪大神求放过、 末世:诸神纪元、 神算:开局我把校花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