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西迷案》中部《道中还有道》第29章 …

特区公安分局副局长陈明正在阅读刑事犯罪教材。孔庙村党支部书记赵根的小儿子赵广，外号‘能不够’，左顾右盼，迟迟疑疑地走进陈明的办公室。

“陈明哥，我向你报案！”‘能不够’进门就嚷嚷。陈明放下书，抬头看......“‘小旋兜’偷卖我的鱼去嫖娼。”还没等陈明问话，‘能不够’就把要告的人说出来。

陈明笑着调侃：“谁是‘小旋兜’？他怎么偷你的鱼？”

‘能不够’怒目圆睁，说道：“这家伙是个赖皮。哄他村队长的闺女，被打出村，带队长的闺女跑到俺渔场。我管吃管住，结果养个白眼狼。偷俺的鱼倒卖，带‘榆木疙瘩’嫖娼。”

陈明合上书本，问：“‘小旋兜’现在哪里？”

‘能不够’耸耸肩：“没有脸跟我干了，偷跑了。”

陈明不动声色问：“他会跑哪儿？”

‘能不够’诡异一笑：“不是到七仙女饭店找他女朋友张金枝，就是就是回老家梨园沟了。”

陈明点头表示明白：“还有其他事吗？”

‘能不够’一愣，而后镇静道：“没有了。”

警车长鸣。陈明带警察直扑七仙女饭店抓‘小旋兜’。饭店老板40来岁，长得又矮又胖脖子和头一般粗，两只大眼睛突兀着，腮帮子堆着肉，在道上外号叫‘胖老板’。‘胖老板’慌慌张张走出来，屁股上的虚肉一走一颤，他眼睛扫视众人，又看看陈明，显得非常紧张。

陈明问‘胖老板’：“‘小旋兜’在这吗？”

‘胖老板’情绪开始放松，满不在乎反问：“谁是‘小旋兜’？我们不认识。”

陈明对公安人员挥手说道：“上楼搜，搜不出，带小姐下来！”

一位50多岁的老公安和治安队长赵敲等治安队员带5名小姐下楼。小姐们涂脂抹粉，身着奇装异服，花枝招展，个个流出莫名其妙的惊恐。

陈明扫视众小姐：“谁叫张金枝？”

众小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抬头看看‘胖老板’。‘胖老板’平静地回答：“没有这个名字。”

陈明在七仙女饭店找不到张金枝和‘小旋兜’，只得马不停蹄地向西山‘小旋兜’老家梨园沟进发......

警车穿行在崎岖蜿蜒的山路上......青山移动，涧水轰响……陈明凝视车外，‘老公安’恹恹欲睡......

警车来到风景如画、三面环山的小山村——梨园沟。

陈明和‘老公安’来到‘小旋兜’家。‘小旋兜’’家除石头还是石头，石头屋，石头墙，正门铺的还是石头路。

‘小旋兜’和父亲在垒院墙。他大嘴巴，阔脑门上有个紫疤瘌，看上去约23岁。‘小旋兜’搬石头，其父亲接过，找适当位置放置。‘小旋兜’的父亲叫李栓，约有50多岁，满脸皱巴巴的。

‘小旋兜’看陈明走进院，想溜，被‘老公安’拦着，‘小旋兜’的父亲李拴傻愣愣的，面带恐惧，不知如何是好。

陈明问‘小旋兜’：“你是李胜吗？”

‘小旋兜’不答，其父亲李拴说：“俺的赖孩子叫李胜。他犯了啥事？”

陈明出示证件：“我们是柏子山经济特区公安分局的，请他接受调查。”

李胜的母亲头发花白凌乱，从室内跑出哭起来问：“赖孩子，你在外面惹啥事了？”

‘小旋兜’龇着牙有抵触情绪道：“我不去。我知道你们调查什么，有啥就在这说！”

陈明迟疑片刻说：“好吧，进屋！”

李栓哆嗦着给陈明、‘老公安’递烟，而后搬动用山林木做的凳子，让落座。‘小旋兜’母亲端茶，‘小旋兜’站着晃动着泥腿子……

‘老公安’指着陈明介绍：“这是咱市柏子山经济特区公安局分局副局长。请你如实交代！”

‘小旋兜’翻翻白眼不答，其父李拴吼道：“有啥屁都放出来，别憋到肚里！”

‘小旋兜’试探问：“‘能不够’抓起来了？”

陈明严厉道：“不要问‘能不够’抓不抓，你先交代是不是偷卖他养的鱼去嫖娼了？”

‘小旋兜’一阵哆嗦回答：“是的。”

“偷捞几次？卖了多少钱？”

“捞3次。共卖1500元。”

“据‘能不够’说对你很相信，怎么还偷他？”

“他没有说，我为什么偷他？”

“你说说原因。”

“他欠我的钱！”

“欠你什么钱？”

‘小旋兜’眼珠转动，迟疑......

“怎么？你不想宽大处理？”

‘小旋兜’暗想：“好一个‘能不够’！你不讲仁，别怪我无义！”

他抬起头，说出实情：“‘能不够’让我偷特区管委的账，答应给我2000元钱，结果他不兑现，我咋不偷他？”

陈明吃惊地瞪大眼睛：“哦？特区管委的账是你偷的？‘能不够’为什么让你偷账？你具体一些！”

“我说清楚了，能放我吗？”‘小旋兜’带着期盼，惴惴不安问。

“我们会对你宽大处理。”陈明搬个凳子，“坐下来慢慢说。”

‘小旋兜’额头上的月亮疤亮起来，他开始回忆——

黄昏。‘能不够’邀‘小旋兜’在特区国道某小饭店内吃饭喝酒。“今晚上让你发笔财，你干嘛？”‘能不够’神秘兮兮地说。

‘小旋兜’放下酒杯问`：“干啥？”

‘能不够’压低声音：“摸特区管委的财务室！”

‘小旋兜’吓得面色煞白，一阵哆嗦：“啊？”

‘能不够’鄙视冷笑：“看来你是不想发财了？”

‘小旋兜’犹豫片刻，试探问：“特区管委财务室内有钱？”

‘能不够’吐着烟雾忽悠他：“没有钱，我给你拿2000块！”

‘小旋兜’心有所动：“你说怎么行动？”

‘能不够’给‘小旋兜’耳语：“晚上11点，你携带液压剪、撬具潜入特区管委会办楼后麦地，到时我给你打手机，听我的指令！”

晚上。风高月黑。‘小旋兜’潜入特区管委楼后麦地。零点时分，‘小旋兜’手机响——

‘小旋兜’：“喂。”

‘能不够’：“开始行动！”

‘小旋兜’：“哪个房间？”

‘能不够’：“中间一楼，有防盗窗的那个房间。”

‘小旋兜’翻过院墙，按‘能不够’指定的房间，开始用液压剪割断防盗钢筋窗，虽然有声响，但是值班的粱集已呼呼大睡......

钢筋窗断开，‘小旋兜’钻进财务室，撬开保险柜，摸摸觉得不像钱，很泄气的样子，急忙给‘能不够’打电话：“怎么没有钱？都是些屌账！”

“要的就是这些账！”‘能不够’说出真实动机。

“拿多少？”‘小旋兜’一边打手机，一边在財物柜了胡乱翻。

“全部拿走！”手机内传出‘能不够’的紧张声音。

“拿这些废纸干嘛？”‘小旋兜’莫名其妙。

“别多问了。要钱我付给你！”‘能不够’给‘小旋兜’承诺。

‘小旋兜’歇不住了手，只得把账用塑料袋兜走，跳出窗外，翻墙逃到小麦地......

‘小旋兜’在麦地狂奔。‘能不够’又用手机给‘小旋兜’发指令：“找个地方把账烧了！”

‘小旋兜’一头雾水问：“费这么大的事，烧它干啥？”

‘能不够’气急败坏地说：“别啰嗦了，快！”

‘小旋兜’憋一肚子气，摸到麦地机井旁，把账全部烧了，没烧烬的，踢到机井里......

第二天上午。‘小旋兜’到漫滩湖‘能不够’家养渔场要钱：“广哥，给钱吧！”

‘能不够’皱着眉头，翻翻白眼，甩给‘小旋兜’200元钱：“其余的，先欠着你！”

‘能不够’发现‘小旋兜’接钱撇嘴，流露出不满意情绪，于是就用手指弹弹‘小旋兜’额头上的月牙疤，恐吓道：“不要跑气，小心脑袋！”

‘小旋兜’没敢反犟，伸伸脖子咽口唾沫......

‘小旋兜’回忆结束——

陈明迷惑不解问：“‘能不够’为什么让你盗账？”

‘小旋兜’摇摇头答：“不知道！”

陈明心情沉重暗暗吃惊：“难道账中有‘鬼’，‘案’中有‘案’？”

陈明在沉思，突然手机响，他接手机，内传吴九清的吼叫：“陈明，你在哪里？”

“我在梨园沟查案。”

“昨天你到‘七仙女饭店’了？”

“是的。怎么了？”

“去抓谁？”

“一个小姐叫张金枝，他的男友外号叫‘小旋兜’。漫滩湖渔场老板‘能不够’举报他偷鱼嫖娼。”

“你事先不给我请示，也不给‘七仙女饭店’‘胖老板’打招呼，闯进人家饭店乱抓乱审，懂不懂规矩？扰乱人家的生意，搞得人心惶惶，‘胖老板’非常有意见！”

“‘七仙女饭店’在咱辖区，到那里找人不正常吗？值得大惊小怪？”

“道上饭店的小把戏，你不知道吗？”

陈明沉思片刻，幡然醒悟：“哦、哦，我明白了！”

“见到‘小旋兜’了吗？”吴九清问。

“见到了。他不仅承认偷鱼嫖娼，还承认特区管委的账也是他偷的。”陈明汇报。

“啊？丢账大有来头，你不要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案到‘小旋兜’为止。对他罚款2000元，拘留15天。”吴九清对陈明电话安排。

陈明和吴九清通话结束后，傻愣一会儿，指示‘老公安’：“让李胜签字画押，罚款，拘留他！”

【作者题外话】：陈明审‘小旋兜’，审出出“案中案”。